南易直接把牌拿起來,看了看,是一張黑桃A。

AKJ,在扎金花裡,這是名副其實的單挑王,要是悶的比較大,就這個牌拿到瑞士銀行可以信用貸款幾千萬美金,當然,前提是貸款人必須姓高。

至於放到當下,南易這個牌肯定不夠看,其他三人至少有人會有個小對。

“我蓋牌了,你們去。”

南易把牌放到一邊,靜靜的看著其他三人對決。

“我封頂了,你們跟不跟?”索努放上一張百元盧比說道。

“我的牌不錯,沒有不跟的道理,我跟上。”

帕布同樣放上一張百元盧比。

“哈哈,不好意思了,我也跟,開牌吧,我A23順子。”

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誘敵的餘地,尼拉吉也用不著偽裝,直接跟上把牌亮了出來。

“你贏了。”

索努直接牌也不亮。

“尼拉吉,你可真會裝腔作勢,不過,不好意思,三個五,豹子。”帕布亮出牌哈哈笑道。

南易真沒想到第一把就出現了兩幅大牌,按照機率來說,別說豹子,就連A23這種牌也不是輕易能拿到的。

四人逗趣幾句,牌局重新開始,沒有誰在乎輸贏,所以氛圍一直很輕鬆,只是有可能賭注太小,除了南易,其他三人打的都比較隨意,爛牌也會跟到底,畢竟一把牌最多隻需要三百盧比。

四個人就這樣一路玩牌,車隊慢慢的往中央邦的烏馬裡亞駛去。

在路過欽德瓦拉的時候,幾人還短暫的停留了一下,去這裡的蛇廟參觀一年一度的蛇節。

只有南易和樸雅卡兩個人去,其他三人藉口來過多次,蛇節對他們已經沒什麼吸引力,而並未同行。

還沒到蛇廟,就看到外面的蜂擁著不少耍蛇的手藝人,盤坐在地上,手裡拿著笛子吹奏著,眼鏡蛇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站在一個弄蛇人的邊上,樸雅卡對南易說道:“我們印度人不殺蛇,因為在印度的神話體系裡,蛇象徵著長壽、繁衍和財富,而且大神溼婆周身圍繞著群蛇,它們是大神的使者,在印度各地有許多蛇廟,廟中供奉著石凋的蛇像。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們不吃蛇肉,只是我們一般都是在蛇廟祭祀的時候才會吃,這是一種對蛇神的崇拜方式,吃了蛇肉,就會使蛇神的神通轉移到自己身上。”

“在我們華囯古代的神話體系裡,也有這種說法,我們那裡有一個神仙叫唐僧,傳說吃了他的肉就能長生不老,所以很多妖怪……嗯,惡魔對他虎視眈眈,一心想把他抓住吃掉,按照中醫的說法,這叫以形補形。”

“嗯,知道弄蛇人是怎麼操控眼鏡蛇的嗎?”樸雅卡點點頭,指著弄蛇人說道。

“怎麼操控的?”

樸雅卡擺明了要顯擺一下,雖然南易曾經看過解密節目,可也樂得成全。

“你知道蛇沒有外耳,只有內耳和中耳嗎?”

“生物課上過。”

“蛇聽不到空氣傳導的聲音,和聾子並沒有多少差別,它們根本聽不到弄蛇人吹奏的的笛子曲,弄蛇人對眼鏡蛇的這些特點瞭如指掌,可為什麼弄蛇人一吹笛子,眼鏡蛇就翩翩起舞呢?

最初,許多動物學家也大惑不解,他們找來弄蛇人的笛子,學著弄蛇人的樣子吹起來,但是蛇並不聽他們指揮。

後來,他們經過深入調查研究,才發現弄蛇人的笛子其實是吹給觀眾聽的,蛇之所以會起舞,是因為弄蛇人吹奏時,腳有節奏地敲打地面,蛇可以感受到地面的振動,再加上弄蛇人用手和腳指揮眼鏡蛇做各種表演,蛇才隨著笛子的擺動而舞蹈。

而且這種蛇笛也比較特殊,你看這個蛇笛由一個葫蘆、二根竿子和一支黃銅管組成,管子上有圓孔,和一般竹笛沒什麼兩樣,但是弄蛇人在笛管中加了一點特殊的藥粉,隨著口中的熱氣吹出達到刺激蛇的目的,蛇受到刺激就會不安的上下左右擺動,如同跳舞一般。”

“這個算是弄蛇人的行業機密吧,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時候,我問一個弄蛇人,他就直接告訴我了,並沒有保密。”樸雅卡不以為然的說道。

“嗯。”

樸雅卡能這麼簡單的得到“行業機密”,估計和種姓和她的姓氏是分不開的。

兩人掠過弄蛇人,來到另一個人群聚集的地方,走近一看,一個印度人正拿著一個杯子從一個臉盆裡舀著牛奶從眼鏡蛇的頭上淋下去。

印度人習慣把鮮花和珍貴的牛奶供奉給他們的蛇神,可他們也許並不清楚牛奶對蛇而言就是一種致命的毒藥,蛇被牛奶一淋,不是嚴重脫水就是過敏,不是全死也得是半死。

走進蛇廟裡面,南易看到不少印度小婦人把青銅器皿放在石頭蛇像的邊上,經過樸雅卡的解釋,他得知這些婦女是在求子,青銅器皿是獻給蛇神的,原來蛇神在印度還兼職送子觀音的職務。

南易回想了一下剛才樸雅卡說的關於蛇的象徵,或許他理解錯了,樸雅卡說的並不是“繁衍”,而應該理解為“生殖”。

“人們相信蛇神是生命力的象徵,能使不孕的婦女受孕,使體弱的小兒長壽,所以那些無法生育的夫婦會帶上供品到蛇廟中求蛇神賜予自己兒女。

而且,裡面還有一個規矩,一旦順利懷上孩子,求子的夫婦二人就要一同回到這裡,用他們供奉的青銅器皿烹煮牛奶、米粥分享給蛇神的信徒們。”

或許知道自己剛才說的過於簡單,樸雅卡又更詳細的解釋道。

樸雅卡的話音剛落下,蛇像的邊上就出現一個祭司,嘰嘰咕咕的在那裡講了半天,祭司說的並不是印地語,南易是一句都沒聽懂。

不過沒什麼,樸雅卡馬上就給南易解釋道:“因為今天這裡要舉行婚禮,一會廟裡的一個女祭司就會出來給大家表演蛇舞,很難得,蛇廟裡的女祭司一般不會出面表演。”

南易想了一下說道:“蛇神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那可能一會的新郎就是他吧。”

“呃,有可能。”

樸雅卡說著,轉身找邊上的人打聽了一下。

“你說對了,新娘是附近村子裡的一個十一歲的女孩子,說是她最近經常夢到這座蛇廟,還夢到蛇神對她說要成為她的丈夫,村裡的長老得知這件事,就督促她儘快和蛇神完婚,不然會給她和全村人帶來災禍。”

“請叫我BOSS。”

“好吧,BOSS你說對了。”樸雅卡白了南易一眼說道。

夢到蛇神,還要和她完婚,南易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有故意為之的痕跡,或許那個新娘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想著找神結婚,算是給自己弄個後臺。

沒過多久,一個身材苗條的女祭司就款款的走出來,女祭司臉上蒙著面紗,朦朦朧朧,看不清長相,不過,透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細膩的腰部皮膚,就能夠判斷出她的年紀並不大。

表演一開始,她朝盤著一條眼鏡蛇的籃筐跪拜,然後,在籃筐邊上勐力一拍,眼鏡蛇隨即從籃筐裡一躍而出,接著,這位女祭司匍匐於地和眼鏡蛇貼在一起,彷如與死神共舞一般,蛇與人相濡相融,一起隨著歌聲搖擺。

到了整個舞蹈儀式的最高潮時,女祭司盤旋著身子,頭和蛇頭相對,慢慢地朝豎立在她跟前的眼鏡蛇頭上親吻三下,歌聲終結,女祭司的舞蹈動作也隨之一頓,靜止了幾秒鐘後,她就猶如羊癲瘋一般抽搐起來。

然後,出現兩個精赤著上身的男人,如同扛祭品一般把女祭司抬起來,繞過蛇像,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癲狂的蛇舞之後,穿著粉紅色紗麗、頭披鮮紅絲巾,被自己兄長牽引著的小新娘就走進蛇廟,慢悠悠的來到蛇像邊上,站定後,兄長就牽著小新娘的手放在蛇像的蛇身上,看著像是一種移交儀式。

接著,小新娘就對著她的“丈夫”,也就是蛇像焚香、獻淨水、獻花,廟裡的祭司誦經祈福。

待一切儀式結束,新娘的家族成員和賓客紛紛上前表示祝福。

等祝福的人散去之後,小新娘依然端坐在那裡,面對著自己的丈夫,不發一言,一點要離開的舉動都沒有。

南易不知道這是正常的流程,還是小新娘想多陪她的丈夫一會,順便向更多的人表明她蛇神夫人的身份。

看完婚禮,南易和樸雅卡就回到停車的地方,匯合正在一棵大樹下喝茶的索努三人,幾人回到車裡,繼續趕路。

晚上的八點左右,南易他們就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班德哈瓦國家公園。

班德哈瓦國家公園因其生物多樣性而備受關注,這裡是印度孟加拉虎分佈密度最高的地方,同時還哺育了多隻豹。

這個神秘的國家公園是22種哺乳動物和250多種鳥類的家園,葉猴和獼猴為靈長類動物的典型代表。

園內的食肉動物包括亞洲胡狼、孟加拉狐、印度懶熊、蜜獾、黑紋灰鬣狗、叢林貓等。

除了動物外,園內最知名的人文景觀當屬印度最古老的班德哈瓦要塞,位於高2000英尺高的懸崖上,俯瞰群山,塞裡還有一座巨大的毗瑟挐凋像。

班德哈瓦國家公園的對外開放時間為每年的10月至次年的6月,最佳觀虎時間是4月至6月,園內有兩條主要的道路,可以租一輛吉普車觀賞整個國家公園的原始風光、自然美景,還有兇勐的野生動物。

當然,這是對普通的遊客而言,特殊的人往往能夠享受到特權。

南易幾人的營地就搭建在班德哈瓦要塞邊上一片平坦的山地上,往北邊走二三十米就是萬丈懸崖,乍一看,這裡是很適合殺人拋屍的地方。

除了一輛房車,尼拉吉的傭人還開著兩輛吉普車,營地一紮下來,傭人們就開始湊在一堆篝火前製作食物,南易五人圍坐在另一堆篝火前談笑風生。

“亞當,你的勞動集團還缺人嗎?”喝了一口朗姆酒,尼拉吉忽然苦著臉問道。

南易衝樸雅卡努努嘴,說道:“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樸雅卡是勞動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如果你想介紹人到勞動集團工作,你可以問她。”

“我女兒就知道買買買、去酒吧、參加各種聚會,我給她在聯合水泥安排了一個職位,她也是愛去不去,平時很少會出現在辦公室裡,唉,她被她媽媽寵壞了,我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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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如果方便,就麻煩在勞動集團給她安排個職位,普通的崗位就可以,我打算停了她的生活費,讓她學著自己養活自己。”

“那不難,樸雅卡可以給她安排一個工作比較繁瑣的崗位,強度大一點,工作的時間長一點,再多找點理由扣你女兒的工資,一段時間下來,她應該很快能明白賺錢不易,會對金錢有一個正確的認識。”

“對,我就是想讓她能正確的看待金錢,亞當,等我們回孟買,我就讓我女兒找樸雅卡報到。”

“我沒問題。”

南易嘴裡痛快的答應著,腦子裡卻在思考尼拉吉這麼做有沒有其他特別的用意。

簽訂股權協議,索努很快就引入帕布這個“乾股”股東,勞動集團在市政廳和孟買警察局算是有了人脈,然後,南易對索努交代了要操作聯合水泥的股份,索努又馬上把尼拉吉給拉到局裡。

事情看似順利的在往前走,可孔雀山莊多出來的眼睛,又給南易和索努的合作蒙上了一層陰霾,放眼睛到底是誰的主意,這還很難說。

有可能是索努的主意,也有可能是帕布的主意,或者是兩人商量的結果,又或者是第三方的勢力,雖然第三方參與的可能性不大。

再之後,索努三人很有默契的給南易和樸雅卡單獨相處的機會,這裡面的意味非常耐人尋味。

索努去過紐約,不可能不清楚斯嘉麗和南易之間的關係不簡單,樸雅卡又在孔雀山莊見過秋原小百合和蘇菲·馬索,兩相聯絡,索努應該很清楚南易在女人方面的德行。

就目前透出來的資訊,南易一時還把握不住索努的真實想法,只能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老爺,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正當南易的腦子停止思考,尼拉吉的一個傭人就走過來彙報。

“各位,我們先過去用餐,等用晚餐早點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狩獵,我建議我們來一場狩獵賽,看看誰打的獵物最多,重量最重。”尼拉吉說道。

帕布笑了笑說道:“我贊成,我曾經在軍隊服役多年,顯而易見,明天肯定是我贏。”

“未必,雖然我並沒有服役經歷,但是我有多年狩獵經驗,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索努澹澹的說道。

“哈,我應該是墊底的,別說狩獵,就算打移動靶的經驗我都很少。”

“亞當,狩獵其實就是打固定靶,獵物靜止的那一刻才是開槍的好時機,如果獵物奔跑起來,你想打中它們的要害很難。”索努說道:“明天你可以跟我在一起,我傳授一點狩獵的經驗給你。”

“那就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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