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清清嗓子：“咳咳，拋開一切客觀推斷，咱們來嘗試著考慮一下魔獸的動機——其實我覺得獸潮並沒有必要，也不存在足夠人性化的智慧去認為自己有必要，去隱藏巨獸。”
“我和它交手時，可以感受到它擁有智力，但絕沒有達到玩弄詭計的程度。”
“不錯，除了百年前透過變異獲得超人智慧的白猿王，我們還沒有發現過有軍事謀略能力的魔獸。”傑克·斯派洛介面道，“但這並不代表它們不能變異出第二頭‘白猿王’。”
“那麼，姑且先假定巨獸像火焰守護妖精一般，是存在的，而且具備干擾探測魔法的能力。”王真點點頭，：“傑克將軍，請問我們有觀測到過發射空氣炮的那種魔獸嗎？”
傑克似乎很瞭解這一方面的資料，立刻回答道：“僅有過一隻，是被一艘飛艇的流彈無意擊中的，我們的士兵在焚燒獸潮時發現了它的屍體。”
王真微微一笑：“那就對了，在我摧毀巨獸時，旁邊有幾種特殊魔獸——全部都是襲擊艦橋時沒見到過的種類，發覺空間裂隙坍塌後，第一反應就是回撤。”
“試想，獸潮並未有過大範圍退卻的記錄，每次發動都是全軍覆沒，如果他們是視死如歸的‘敢死隊’，那巨獸為何要一直維持空間裂隙並重重保護這條‘後路’？”
“在大部隊透過後，直接關閉通道，巨獸隨軍上前發動精神攻擊，豈不是勝算更大，效率更高？”
傑克一揚眉毛，若有所思：“你是說，每次感受到危險，最內層的特殊魔獸和巨獸就會拋下外圍魔獸，直接溜走？”
“不錯。”王真的目光越過傑克，停留在卡蘿爾身上，“在我看來，這次目擊，很可能是因為強襲魔甲目標過小，未引起它們的警覺。”
卡蘿爾被王真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下眼瞼，櫻桃小口緩緩吐聲：“如果他們可以一直維持空間裂隙，那其他魔獸應該同樣具備撤回的時間，為什麼在毀滅城鎮後，會留在原地等待軍方消滅？”
王真伸出舌頭舔了下有些發乾的嘴唇，緩緩道：“如果，‘送那些外圍魔獸讓軍方消滅’這件事，本就是獸潮的最大目的呢？”
“註定要拋棄的炮灰？”傑克和卡蘿爾同時抬頭盯向王真，眼中俱是閃過一絲驚疑：“你指的是，魔獸迫於生存空間壓力的壓力，刻意以獸潮的方式來削減低階魔獸的數量？”
三人一時間有些沉默。
如果這種猜測成立，恐怕魔獸並未向人類想的那樣凋敝悽零，反倒更像是在“人口爆炸”般的積極繁衍，並積聚上層力量伺機反撲。
王真第一個打破沉默：“或許並沒有那麼嚴重，畢竟，獸潮撤回空氣炮魔獸和巨獸的行為，也說明兩者對於魔獸們的重要性和稀缺性，它們的數量勢必不會太多。”
良久，傑克·斯派洛長長舒了一口氣，眼神透露出的情緒瞬間轉變。
似乎所有的疑惑和迷惘都煙消雲散，整個人又重新變回那個堅定、強硬的少將艦長。
他淡然看向王真：“或許吧，但這些事丟給總參謀部去頭疼就好，我和我的士兵，只需要知道敵人在哪兒，需要用多少魔晶將其轟成碎片，就足夠了——無論他們是有形的蠍獅，還是無形的火焰守護妖精。”
“羅蘭，我們安排了一次長距傳送，你可以從火鷹號直接躍遷到‘天空之鑰-國際空勤聯合體’位於五聖城的軍事基地。”傑克·斯派洛頓了一頓，微微眨眨眼，加重語氣道，“具體的，可以諮詢卡琳，這次線路可是她母親直接向聯合體總部請求下來的。”
卡蘿爾一臉無辜，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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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位於火鷹號底艙的某巨型傳送陣處
王真和卡蘿爾正並排而坐，等著艇員將傳送陣準備就緒。
其實準備傳送陣只需要五分鐘——但是拆除可以“快速啟動”的預設魔晶需要額外的五分鐘。
他們只是尋常趕路而已，可沒有奢侈到使用瞬發的“快速啟動陣列”，那些超昂貴的特殊魔晶可是一次性的。
卡蘿爾猶豫了片刻，才下定決心般說道：“羅蘭，我的母親現在正在進行一次重要的實驗，所以……委託我先行邀請你，可以到我們的研究所做強襲魔甲的測試者嗎？”
不等王真回答，少女趕忙又說出極為優厚的條件：“我們可以配合你的時間來測試，無論晚上還是假期，所以完全不會影響你在學院的課程，而且，母親大人和五院有相關協議，進行魔甲測試一樣可以獲得五院的學分，至於薪金，大概在每分鐘5金幣左右——從你踏入研究所開始計時，包括休息和用餐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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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個談判新手。
王真看著一臉期盼的少女，猛然發出一陣大笑：“卡蘿爾，一上來你就把‘王炸加四個二’全部打出，要是我不願意，你要如何加價？”
“王炸加四個二，那是什麼？”卡蘿爾疑惑地張張嘴，歪頭看向王真，純真無暇的神態，說不出的嬌俏可人。
其實，嘗試過刺客和報喪女妖滋味的王真，如同發現了新型鴉片的老煙槍，巴不得早一日進入碧特芙家族的實驗室呢。
當下也不再調戲卡蘿爾，直接道：“做測試者沒問題，但是在完成指定測試之外，我要求每天至少十分鐘的魔甲自由操控時間，哪個型號都可以。”
卡蘿爾激動地點點頭：“沒問題，加上報喪女妖和刺客，現在所裡的成型魔甲共有四套，十分鐘自由支配時間完全沒問題！”
言畢，他倆同時松了一口氣。
王真是沒想到這種頂級裝備居然還能空閒下來，連卡蘿爾這小丫頭都能直接拍胸脯保證有時間——順帶一提，少女的胸脯確實比同齡人有料的多，拍擊的聲音也很沉悶……
卡蘿爾則是沒想到“羅蘭”完全沒有獅子大張口，直接同意了充滿危險的“測試”。
“叫我卡琳就好。”
少女又忽然補充了一句。
少頃，雖然一名士兵的示意，兩人一起起身，走向緩緩亮起的傳送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