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見過禮後,將隨身的禮盒開啟:“熊大人,這是家父給大人挑選的幾件禮物,些許微薄,乞請笑納。”

“這,有道是無功不受祿。”

“大人執掌五省兵權,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幫助家父棄暗投明,走上重生之路,我們自然要聊表寸心。”張成把禮品逐一擺放出來,“這是殷紂王用過飲酒的金爵,這是周武王束身的金腰帶,這是戰國時調兵金虎符。可說是件件價值連城,都是人間精品絕品,見都難得一見,熊大人不會見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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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令尊父子把如此貴重的禮物送我,想要本督做何事情呢?”

“很簡單,就是感謝熊大人接受我們的投降。”

熊文燦心說,原來是怕我識破他的假降,而用寶物賄賂自己。他微微一笑:“非常抱歉,如此說,這禮物本督越發不能收了。”

“卻是為何?”

“上次少公子來後,本督即將接受令尊投降事宜上奏了朝廷。皇上接報後發來緊急詔書,責令我取消對令尊的受降。”熊文燦嘆息一聲,“唉,這也是本督始料未及的事情。”

“熊大人這就怪了,許可劉國能投降,而不接受我軍的投降,難道非逼我八萬大軍同官軍決一死戰嗎?”

“少公子,凡事總是事出有因。”熊文燦解釋道,“皇上在聖旨中明確指出,令尊張獻忠反覆無常,已是數次降而復叛,毫無信用可言,所謂投降都是權宜之計,不可再受他的欺騙。”

“熊大人,此番家父確屬真心實意。你可向皇上轉達,我們可以具結寫下保證書,甚至可以把我作為人質。”

“你?”熊文燦搖搖頭,“乾兒子不行,便是他的親兒子也不足以為質。”

“那麼大人要怎樣才能相信呢?”

“如果令尊確有誠意,可親身到我總督府造訪,當面保證絕不再叛,本督就拼著頭頂的官帽信你一回。”

“這個……”張成想起父親絕不到此的話,“恐怕就無此必要,劉國能不是也沒來嗎?”

“怎麼,怕本督設下鴻門宴?”

“熊大人怎麼會呢,我們彼此相信方對國家朝廷有利。”

“好吧,禮物權且收下,待本督再向皇帝上報,為令尊擔保便了“萬望總督大人周全。”張成留下三件重禮走了。

幾天後,劉國能舉行了受降儀式,熊文燦很是風光了一把,也使楊嗣昌揚眉吐氣一番,說明他的剿撫並用之策還是有成效的。隨之,熊文燦通知張獻忠,皇上已同意他的投降,可於次日來參加受降儀式。

接到總督府的公函,張成拿著來見張獻忠:“父帥,這下總算如願以償了,我們明日帶多少人馬去。”

“你帶一百隨從即可。”

“那麼,父帥你呢?”

“為父自然在這谷城駐地不動。”

“這只怕說不過去,好不容易運作來的投降,豈不又要前功盡棄。”張成感到費解。

“成兒,你想過沒有。”張獻忠問道為父去後,焉知熊文燦不會翻臉,當場把為父斬殺?”

“父帥過於小心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張獻忠態度決然,“為父是不會冒這種風險的。”

“那孩兒該如何向熊文燦解釋?”

“你就說為父領部隊就在谷城駐紮,決不向別處遊走,一切聽從熊大人的號令行動。”

張成有些無奈地說:“孩兒硬著頭皮走一遭吧!”

半天後,張成返回谷城,張獻忠急切地問:“成兒,情況如何?”“熊文燦道是父帥心中有鬼,故而不敢出席受降儀式。而今算不得投降,如父帥果有誠意,可帶所屬部隊去進剿李自成部,取得戰果後,則正式受降,再授予父帥官職。”

張獻忠笑了:“他算不算投降都在其次,我只求暫時平安,且避居谷城,讓部隊得到休整。”

“那進剿李自成的軍令呢?”

“只當耳旁風,我們不動就是。”張獻忠從來就是有主張的人,他明白此時熊文燦兵力有限,且在谷城避避風頭。

天府之國四川成都,是個繁華富庶之地。這裡的小吃五花八門,格外令人垂涎。洪承疇最愛吃的夫妻肺片,此刻擺在他的面前,他也絲毫沒有胃口。因為崇禎的聖旨,可說是毫不留情面,把他給訓得灰頭土臉。孫傳廷的狀告他只把李自成趕出四川了事,全然不配合對李自成匪部的圍剿。致使李自成仍得以在隴蜀二省流竄,崇禎要他主動與孫傳廷密切合作,徹底剿平李自成匪患。在年內務將高迎祥殘部擁戴的新闖王李自成或擒或斬。

管家洪昇看著主人不吃不喝分外心疼老爺,這是您最喜歡的小吃,還是嚐嚐才是。”

“洪昇,我哪有心思吃飯哪。”洪承疇站起身,“皇上對我嚴加苛責弄不好就要丟官罷職,得想個法子了。”

“皇上也是偏心不公,現在孫傳廷打個勝仗,他就什麼都好了。我們的戰果,他都視而不見了。”

“你跟皇上還有理可講?”洪承疇嘆息連聲,“走吧。”

“老爺要去何處?”

“到孫大人那裡商討共同征剿李自成之事。”

“老爺去屈就他,這不是有失我們的身份?”洪昇很是不滿,“他姓孫的為何不到我們這裡來!”

“皇上巳經批評了我,我們就得主動一些,這就叫,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洪承疇義無反顧地出營跨馬,帶著隨從而去。

其實,孫傳廷也來到了川陝兩省的交界,這二位明朝的統兵大帥相距也不過二十裡。孫傳廷把洪承疇接進大帳,禮數很是周全。並特意做個解釋洪大帥,本官並無歹意,只是期待與您攜手共滅闖賊,以慰皇上渴求勝利之心。未料到皇上對大帥少有微詞,實在是抱歉。”

“不妨事,皇上的切責正中要害,是本官與孫大帥溝通欠缺,今後當會精誠合作,共滅強敵。”洪承疇轉人正題,“就請孫大人陳述作戰方略。”

“洪大人,據情報綜合分析,李自成被擁立為闖王後,極欲建樹個人威望。但在與你我大軍幾次碰撞後,次次敗績,損兵折將,眼下巳剩下不足一千人。他明白在川陝兩省站不住腳,必然要離開你我二人的作戰範圍。所去的方向,就只有中原,河南人口眾多,連年天災,是他補充兵員的首選之地。”

洪承疇點頭稱是:“孫大人言之在理,而他要去中原,則必走潼關,這是去河南的必經之路。”

“正是,”孫傳廷提出他的設想,“愚意同洪大人合兵在潼關設伏,效仿當年韓信給西楚霸王項羽設下十面埋伏,逼李自成走潼關,鑽進我們的口袋,把李自成匪部一網打盡。”

“好!”洪承疇擊節稱讚,“你我雙方的兵力,足以打好這個殲滅戰,如果李自成不能活捉,那就把他消滅。”

“總之,絕不能讓他漏網,以免留下後患。”孫傳廷提醒道,“洪大人,熊文燦巳然收降了劉國能,張獻忠也基本上同意歸降。你我這次若不能將李自成匪部消滅,皇上那裡可是說不過去。”

“孫大人放心,本官定會全力以赴。你我通力合作,相信李自成此番定然非死即擒。”

“好,讓我們幹了此杯,預祝勝利。”

“幹!”

秋風蕭瑟,落葉飄零,點點滴滴的苦雨,輕輕敲擊著凸凹不平的小路。隊伍在無聲地前進,聽不到戰馬的撕鳴,只有急促的馬蹄聲和腳步聲。這支一千人的隊伍,成一路縱隊向前,曲折成“一”字長蛇。這是李自成的髙明處,因為只有這些本錢了,他已經輸不起了,這樣列隊如果遇到埋伏,起碼可以衝出一部分,那就可以保留下火種。雖說是星星點點,但到了中原那無邊無際的大平原,這點點火星,就可以燃起燎原大火。

高桂英自從父親在京城就義,臉上始終是陰雲密布。全軍上下對李自成繼任闖王之位無不歡呼,唯有她堅決反對。即或現在巳是既成事實,她也一直不開心。她接受不了別人成為闖王這個現實,她認為只有她的父親高迎祥才是闖王。即便李自成是她的丈夫,她也難以面對這個事實。

“闖王。”李過喊一聲,縱馬奔過來。

高桂英勒馬回頭,怒吼了一聲:“叫闖將,誰也不配稱闖王,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叫這令人傷心的稱謂。”

“何事?”李自成停下馬,示意李過不要理睬高桂英。

“前面就是南原了,”李過不無擔心地告知,“我曾兩次從這裡經過,南原地勢兇險,若萬一有伏兵,我們很難殺出重圍。”

“我們若想發展,只能出陝西人河南。這是一條必走之路,即便是死路,也要拼命闖過去。”

“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面對的孫傳廷和洪承疇,都是久經沙場的統帥,他們不會判斷不出我軍的動向,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意替身李子,應該派上用場了。”

“怎麼,你讓我用替身?”

“正是,”李過闡明觀點,“只要你在,闖王大旗不倒,哪怕打得只剩一個人,我們也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讓李子替死,我做不來這事。”

“闖王,不過是防備萬一嘛。”李過吩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李子,和闖王換衣裝、馬匹、武器。”

李子應聲過來,不容李自成反對,即已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下。李自成見狀,也只能聽之任之。

李過囑咐說從現在起,你二人的角色即已互換,真闖王與假闖王拉開距離,免得被埋伏的敵人看出破綻,別再吃他們的暗箭。”

部隊在小心翼翼中繼續前進,四周靜得出奇,可以聽得見鳥叫蟬鳴。高桂英對李過撇撇嘴譏諷說:“小過子,你也過於膽怯了,就這般安靜的環境,怎麼可能有埋伏!”

一言未畢,震天的炮聲響起,四周的叢林中,突然間樹起千百面旗幟,吶喊聲猶如山搖地動。千萬官軍揮刀弄槍驅馬殺出,轉眼間民軍便已被斷成數截,被官軍分割包圍起來。

洪承疇和孫傳廷二人站在髙處,得意地欣賞著他二人的傑作。面前腳下,幾里地長短的戰場上,官軍與民軍的廝殺已進人了白熱化。官軍人多勢眾,明顯佔據了優勢,幾乎是四五個人打一個人。戰場上,喊殺聲,兵器的撞擊聲,有人死傷時的哀嚎聲,簡直是震耳欲聾。

洪承疇用手指捻著鬍鬚,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這一次我諒李自成他是插翅也難逃了。”

“洪大人,我們要儘快找到李自成。”孫傳廷問,“你與他多次交手,應該清楚他的穿著打扮。”

“待本官細細搜尋。”洪承疇注目觀看,他終於發現了,“看,那個頭戴範陽帽的騎著棗紅馬的,他就是李自成。”

孫傳廷觀察片刻:“這李自成武藝也只一般,不過他的馬倒是快如疾風,我軍將領常常跟不上。”

“在這南原,李自成是跑不掉的。”洪承疇很有信心,“一定把他生擒活捉,也好獻俘北京,讓皇上龍心大悅。”

“不好!”孫傳廷喊道,“李自成馬快,別讓他逃走。”

洪承疇也發現了山谷中的情景:“那幾個將領都是何人,巳經被李自成落下十匹馬遠了。”

“絕不能讓闖賊成漏網之魚,”孫傳廷在徵詢洪承疇的意見,“讓弓箭手亂箭齊發吧。”

“這,就不要活的了。”

“先整死再說,有死的也是大功一件,可以交差。”孫傳廷對身邊的副將一揮手,“放箭!”

立刻,箭雨飛向李自成,眼見得李自成連人帶馬射得像刺蝟一樣,慢慢倒了下去在地上不動了。洪承疇以手加額:“天佑我也!”孫傳廷用手往下邊一指:“洪大人快看,那邊有十幾騎衝出了包圍圈,怕是漏網了。”

“他們是逃回陝西方向,到不了河南。”洪承疇不以為然,“逃出十數個蟊賊不算啥,殺死了李自成,他的匪部也已全軍覆沒,可以向皇上報捷了。”

一縷西斜的陽光,照射在漸漸聲音平息的戰場上。孫傳廷、洪承疇二人,身上披著耀眼的落輝,像兩尊金色的雕像。

襄王授首總督被俘太陽已經隱沒在起伏的山嵐下面,大地的景象一片模糊。戰場沉寂了,只有一陣陣的血腥味直衝人的鼻孔。到處都是民軍的死屍,慘狀令人不忍目睹。洪承疇和孫傳廷來到了第一現場,他們急於辨認李自成的屍體。洪昇哭喪著臉前來報告老爺,李自成跑了!”

“怎麼會呢,他不是被亂箭射殺?”

“死者是他的替身李子,”洪昇告知,“小人已讓李自成的親軍驗證過了,千真萬確,李自成和他老婆高桂英,還有一幹重要將領,全都突圍而去,大約有十八個人。”

洪承疇看看孫傳廷,感覺到他的神色也很失落,但是他立刻自我解嘲道:“闖賊雖說僥倖漏網,但其已全軍覆沒,已無東山再起之力,這次戰役還是獲得了全面的勝利。”

“李自成逃脫,怕是又留下後患哪。”孫傳廷明白問題的嚴重性,“該向皇上怎麼說呢。”

“報捷。”洪承疇毫不猶豫“西北匪患基本巳經蕩平,皇上一定龍心大悅,你我必然受到獎賞。”

“獎賞不敢奢望,只求不受懲處,便是燒高香了。”孫傳廷憂心忡忡,“畢竟讓李自成漏網了”。捷報到了崇禎的案頭,看著他期待多年的結果終於等到了,崇禎激動得眼含淚花。他對楊嗣昌說:“為患多年的匪賊終於剿滅了,這下朕就可以專心全力對付關外的清妖了。”

“聖上中興大業已是曙光在前,集中舉國之力討伐清妖,也將是指日可待。”楊嗣昌此刻也已被勝利衝昏頭腦,“皇上的英明和文治武功,一定會載人大明的史冊,萬古流芳。”

“可是這李自成漏網,不會東山再起吧?”崇禎顯然還有擔心。

“萬歲但放寬心,李自成雖得逃脫,但他已全軍覆沒,只能遁入深山老林藏身,他此後只能是保命而巳。”

“這就好。”崇禎又恢復了信心,“王承恩傳旨,著洪承疇、孫傳廷帶所部人馬,立刻進京論功行賞,休整補充,相機出關征討清妖。”

“皇上聖明。”楊嗣昌也認為,平滅關外清人的時機到了。

夜色迷濛,華燈初放,谷城的街頭人流熙熙攘攘。由於將近一年沒有戰爭,這個小縣城顯現出少有的繁榮。兩個人匆匆走過喧鬧的商業街區,他們都把帽簷壓得很低。待到了大帥府的後門四顧無人,裡面有人接應,便閃身而入。他身後跟蹤的人,想了想快步離去。他是谷城知縣阮之鈿的眼線,有了情況回去報信。

張獻忠從外面走進小客廳:“哎呀,是老朋友到了,闖王老弟,你活下來就不易了。”

李自成起身見禮:“八大王,潼關遭遇埋伏,死戰得脫,總是幸事。就比不得張兄你了,在這裡逍遙自在,盡享清福。”

“闖王你有所不知,我這表面上清閒自在,實則是暗流湧動。官軍衙役無時無刻不在監視你,而且還有四時八節的送禮打點,鬧得你不勝其煩,每天活得簡直是頭疼死了。”

“八大王,我看你是在這裡圖安逸了。”李自成開始用話激他,“美酒女人,已消磨了你的鬥志。”

“闖王這樣看,我也沒啥可說的。”張獻忠問,“你冒險來此,難道就不怕我拿你作為進身的禮物嗎?”

“我想八大王不是這種人。”李自成說出他的分析,“你每天都在操練兵馬,而且在增加兵力,積蓄軍糧,打造武器。你不會久居人下,甘心讓一個小小知縣吆五喝六,你在等待時機再舉義旗。”“怎麼,你就認定了我老張還得反?”

“時勢造英雄,大明朝已是日薄西山,焉知這江山不是你的,皇位不是你張獻忠的!”

“李自成,遍觀當今天下,日後能和我爭江山者,只有你李自成一人。我現在就應該根除後患,掃清我登上皇位的障礙。”

隨從的李過聞此言,心中好不緊張。他把手放在刀把上,隨時準備為保護闖王而拼命。

李自成卻是大度地一笑:“八大王張獻忠,你想過沒有,現在單憑你我一支人馬的力量,誰能推翻大明。我們還得合起手來,把明軍消滅,而且關外還有軍力強盛的清人,現在就想手足相殘,未免過早了。”

“李自成,你口口聲聲同我聯手消滅敵人,請問,你還有多少人馬實力?潼關一戰,你僅剩十八騎逃進商洛山,還不是苟延殘喘,儲存性命而已。”張獻忠不無得意地炫耀,“我老張眼下已有十萬大軍,你比得了嗎?”

李過不滿地接話道:“八大王,你幾次直呼闖王的名姓,闖王都不與你計較。但你放明白,闖王不是好欺的我們在商洛山已經有五千兵馬。關鍵時刻闖王振臂一呼,何愁數萬大軍?就這個名號,便足以令官軍聞風喪膽。有我軍同你呼應,方能令官軍顧此失彼。”

李自成適時說明來意:“八大王你已在谷城蟄伏八個月,兵精糧足,士氣高漲,況且洪承疇、孫傳廷皆已調離,此正是你再舉義旗之時。我的張兄,此時不反,更待何時!”

“哈哈,李闖王,你怎麼就把我老張的心思看透了。”張獻忠親熱地捶了李自成一拳,“也就不瞞你了,我已同羅汝才見過面,雙方約定,就在後天,同時打出反旗。”

“如此甚好,”李自成高興地回應,“我也同時在商洛山舉旗響應,我們三支人馬共同狠狠敲崇禎一悶棍。”

“好,一言為定。”張獻忠與李自成擊掌。

下人匆匆跑上:“大帥不好了,阮知縣帶著衙役登門了,說是要立刻見到你討個說法。”

張獻忠笑了:“闖王看看,這是你來讓阮之鈿的眼線聞著味了。你快避到後面,看我怎樣對付他。”李自成匆匆躲入後堂,下人方將阮之鈿引上。張獻忠分外熱情地迎上前去哎呀,父母官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萬望海涵,還請恕罪。”

阮之鈿繃著臉,語調也極為嚴厲:“張將軍,聽說有貴客登門,請出來讓我一見哪。”

“這是誰胡亂奏本,沒影的事。”張獻忠為緩和氣氛,拉著阮之鈿往椅子上按,“縣太爺哪有站著說話的道理,快請入座。”

阮之鈿人坐下了,怒氣還不消:“張獻忠,你名義上投降已八月有餘,可始終不肯出兵征討李自成,使得本縣常受熊大人的訓斥,你一定是同李自成暗通款曲,說不定你今晚就是同李自成私會。”

“阮大人的話令我老張心驚膽戰,我哪有和李自成暗中來往的膽量。”張獻忠解釋一定是你的下人看花眼了,我老張對天發誓,決沒有私自與李自成相會,如有天打雷劈。”

“我還就不信起誓發願,如果真的沒有,你可敢讓我的衙役搜上一搜,”阮之鈿在叫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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