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戰場，到處是殘戟斷劍，不時有受傷的戰馬發出陣陣哀鳴，即使是在這正午的烈日下，身處在血染大地這遍地死屍的戰場上，依然感到陣陣涼意。
一群穿著明軍盔甲的士卒提著戰刀，揹著編織袋開始在戰場上割取敵人的耳朵，不時發現還沒有斷氣的女真人，“嗤”長刀劃過，為那些僥倖重傷未死的女真人補上致命的一刀，敵人徹底死亡後割下耳朵，在繼續打掃戰場，以便回去換取戰功。
“將軍，敵軍一百二十八人，全部被剿滅，繳獲戰馬三十八匹，我軍傷亡17人，重傷六人，戰死五人，剩餘輕傷，”戰陣結束剛子所在的這群士卒開始清點人手，統計戰損。
“把所有重傷人員放入戰車，戰死者綁上戰馬，繳獲的戰馬全部帶走，稍作休整，現在前方蓋州城的女真部落，失去了這個牛錄的守護，大比的財富在等著我們”要是以往以這樣的戰損打贏一支人數站著優勢的女真騎兵，那是不可想象的，現在在利益的驅使下被釋放了血性的明軍將士，卻做到了這一點，明軍並不是打不贏女真人，而是多年來被文官壓制住了，空有力氣使不出來的，如果明廷敢使用類是於秦軍的戰功制度，就女真人那點人，單憑邊境的那數十萬明軍能活吃了整個女真人種。
只是以往的朝廷文官一手遮天，這樣有利於提升武人地位的制度，是絕不可能在朝堂透過的，直到崇禎北巡，大規模的替換了錦寧防線的底層軍官，才得以實施和秦軍戰功制度類類似的懸賞制度，秦軍的戰功封賞爵位制度固然會使得秦軍戰力倍增，可是大批沒有接受過教育的底層士卒爬到帝國高層，這對於帝國日後的穩定治理是十分不利的，一但帝國在位的強勢帝王去世，接位小皇帝沒有足夠的魄力，很容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勢，而崇禎則把爵位制換成了賞銀制度，一個普通敵軍士卒賞銀十兩，軍官另算，即使滅了整個女真二十萬人種，崇禎付出的賞銀也不過是二百多萬兩銀子，帝國完全承受的起這樣的後果。
人的一身中最求的也不過是名.利.權.色四樣而已，不論是權還是利都是底層士卒無法拒絕的，在利益驅使下，所有人都會變得無比瘋狂。
蓋州的部落，在所有青壯都被明軍剿滅後，即使女真人全民皆兵，剩餘的老弱病殘，又如何讓抵擋如狼似虎的明軍士卒，大批明軍士卒成群結隊挨家挨戶，搶奪一切值錢的物品，這些年女真人在皇太極的帶領下，沒有少跑去明廷打秋風，每一次搶劫回來，每個出征的部落都會分到大批金銀財寶，現在大明女真人現在並不在從事勞力，整個女真部落都是靠著掠奪來的漢人包衣養活，成了土地主的野人摸樣的女真人個個都是穿金戴銀的攀比起來，所以這一次剛子等人的收穫十分的豐厚。
“大人不好了，遠處有大隊女真騎兵正在快速趕來”留在城外的斥候快步上前報告.
“集合”隨著一聲劇烈的哨子聲，大街小巷裡出現一各個懷揣著金銀珠寶的明軍士卒，還好這次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不會被財富迷了眼，知道輕重緩急，在關鍵時候沒有掉隊。
“說吧，對方有多少人”在自己的人手全部上馬後，將領繼續詢問敵情。
“回將軍，人數在一千以上”留在城外的斥候乃是精英，雖然只是大致估算，但是敵軍人數絕對只多不少。
“小的們，敵人太多，拿傢伙撤退”立馬戰車裡的士卒開始為所有騎兵分發竹筒，很快所有士卒的背後都背上了兩根粗粗的竹筒，竹筒足有一米多長，斜著背在後背上，竹筒的底部伸出馬背懸在半空中。這裡距離自己等人上岸的地方去全力賓士也就一刻鍾的馬力，只要上船了，就是來女真人來十萬大軍，又能如何。
像這樣的明軍打秋風小隊，最近在女真人的地盤越發瘋狂，數支小隊或者直接就是一個明軍正規軍的偏師，就敢對於女真人鎮守在外的千人甲喇隊發起襲擊，這一切讓身在盛京的皇太極異常盛怒。
在諸位王宮貝勒的建議下，皇太極派遣大批精銳，組成數千人的甲喇隊遊蕩在各大城池之間，專門用來追殺跑到自己腹地打秋風的明軍，按照寧完我，范文程那群漢人謀臣的說法，甲喇隊不需要解決所有打秋風的明軍，只要多消滅幾隻遊蕩在大金腹地的明軍，造成明軍來大金打秋風傷亡過大的現象，日後來打秋風的明軍自然會越來越少。很不巧剛子這一支小隊伍就遇到這樣的甲喇隊。
一小隊明軍在前急速逃亡，身後大隊女真騎兵尾隨追趕，和之前遇到的那群匆忙應戰連盔甲弓箭都沒有配備不同女真人不同，這一次身後獵殺隊可是女真精銳，騎兵裡為了對付明人戰車更是大規模裝備了弓箭。
“敵人接近了，給他們點教訓，居然敢追那麼緊”自己等人本是守城士卒，騎馬也只是會騎而已，現在和這些馬背上長大的女真精銳賽馬，雖然自己等人先行離開了，可還是被對方的大隊人馬咬住了。
“好嘞，看我的”剛子開始操控起戰車上的佛郎機，“轟”的一聲炮響，後方馬隊裡三五個騎兵倒下了，可是這一炮不但沒嚇到女真人，反而捅了馬蜂窩，只見後方的騎兵紛紛彎弓搭箭，一陣箭雨落下，雖然身邊的戰友拿起盾牌幫自己擋下了大部分箭支，可是還有一支箭透過盾牌的空隙，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啊”剛子摔倒在馬車裡，隨行的戰友，為了防止剛子在翻滾中箭支攪動內臟，拿起戰刀一把砍掉箭支露出尾部，“媽的。還好穿了盔甲，不然老子就交代在這裡了”撕開在軍醫那裡夠買的一些金瘡藥，一把按在傷口，剛子心有餘悸的想到。
“在這樣下去，我們一個跑不掉，小的們不用客氣了，最後一排士卒拉繩子”隨著將軍的命令，最後一排紛紛拉開系在背上竹筒底部的繩索，繩子一拉，竹筒底部開啟，原本封閉在竹筒裡的鐵蒺藜紛紛順著竹筒的底部滑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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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緊跟其後的女真騎兵，不少倒黴的戰馬踩到了鐵蒺藜，馬腿一瘸，上方的騎兵摔倒在地，在這樣高速狀態下摔落馬背，運氣好的留口氣，運氣不好的就活活摔死了。
這樣陰險的戰術當然是崇禎想出來的，不論是神火箭，床弩，還是投石機，鐵蒺藜，對於崇禎來說用的好，不比紅衣大炮和火槍的威力差，關鍵的是這些東西價效比高啊，自己完全可以推廣全軍迅速的形成戰鬥力，紅衣大炮，燧發槍好是好，可是這些東西在短時間裡形不成有效的戰力。一是生產成本太高，二是產量跟不上，要想全軍裝備這些火藥武器，就是崇禎把自己賣了去發展，沒有幾年的發展也別想裝備全軍。
沒有無用的武器，關鍵看使用者怎麼用了，古老的武器換個用法，威脅依然極其可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