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頤和原著91號別墅內卻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一道道盈盈笑聲。

距離91號別墅不遠處的住戶也是忍不住朝著這邊遠眺起來,不過感興趣歸感興趣,卻沒有人過來湊個熱鬧,畢竟作為京城最頂尖的別墅區,能夠入住的住戶都是非富即貴,不至於自降身份去蹭一場派對。

別墅院內擺滿了長桌。

桌上遍佈著蛋糕水果等一系列小食。

練習生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聊著私下的悄悄話,雖然溫度很低,但場面卻十分熱絡,沒有一個人感覺到寒冷。

巨大的廚房和別墅院內都有著長富宮後廚團隊的身影。

近200人的超級大派對,長富宮主廚連續打了數個電話才湊夠了足夠的人手和食材,不過不管是主廚還是隨行的團隊人員全都幹勁十足,因為顧白在來之前就許下了承諾,每個人都將拿到不低於之前半個月工資的酬勞。

幾乎所有練習生都在同一時間做著同樣的事。

拍照,發朋友圈。

要不是節目組有過交代,不許在洩露節目流程,她們甚至都想發一波微博炫耀一下。

“我剛發了一個朋友圈,那些跟我同公司的藝人都快羨慕死了!”

“我也一樣,你看我這下面的評論。”

幾名練習生嘰嘰喳喳的聊著。

吳宣依聽著幾名練習生的話,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這些都是一些小公司被送上來的練習生,為的就是博一個曝光度,除非能夠表現得優秀到逆天,不然不可能得到所謂的出道名額,甚至說句再現實一點的話,就算他們真的表現優秀,剪輯也會將他們剪爛。

沒辦法,雖然這是一個選秀類的節目,對外打著公平公正的旗號,但裡面的規則,卻是全世界資本公認的。

而吳宣依是樂華娛樂的簽約藝人,公司在把她送上節目的時候就承諾過,最後的出道名額必會有她一個,所以吳宣依看著這些還抱有一炮走紅想法的練習生們,竟然有些替她們感到可憐。

“不過為什麼一晚上都沒看到顧董?我到現在還只看到過顧董兩次,一次是上次在拍攝場地,還有一次是今天下午,不過都是遠遠觀望一下,還以為今晚能有機會跟顧董說幾句話呢。”

“你是不是沒睡醒呢?顧董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該不會覺得顧董把我們留下參加派對,就有機會接近他了吧?”

“還不能讓我想想了?”

“晚上做夢的時候把枕頭疊高點,這樣不容易醒。”

所有人都知道開頭說話的練習生是在開玩笑,也都是笑著懟了回去。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吳宣依放下了盛放蛋糕的盤子說道:“顧董這個時候應該就在別墅內部,不過身邊應該是導演和各個明星導師,你們要是有膽子倒是可以進去,相信沒有人會攔著。”

“那還是別了吧,我沒這個膽子。”

雖然吳宣依說的是實話,但卻沒有一個練習生敢做這樣的事,真要是被顧白所厭惡,估計過完今天這場派對,明天就會直接被淘汰了。

聽見她們的回答,吳宣依也是薄唇輕挑,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容。

這幫練習生雖然想得美,但都還有幾分腦子。

就在她們繼續談論顧白的時候,一名金髮女傭走到吳宣依的面前面帶著微笑,用著標準的普通話朝吳宣依問道:“請問你是吳宣依女士嗎?”

在顧白的別墅,別墅女傭就代表著顧白意志,面對著女傭的詢問,吳宣依也是很快反應過來,笑著回答道:“是我,請問有什麼事嘛?”

吳宣依對女傭的態度,比對同隊的隊友還要尊敬。

她隱隱猜到女傭來找自己什麼事了,而那些跟吳宣依在一起的女團練習生也都大概猜到,旋即眼中羨慕的目光湧現。

“是這樣的,顧先生在宴廳內準備好了晚宴,小姐讓我邀請你去參加晚宴。”

金髮女傭的話,讓吳宣依和這些女團練習生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果然是來自別墅內的邀請,至於金髮女傭口中的小姐,能在這個別墅內被稱為小姐,除了許貝貝,沒有別人了。

吳宣依立馬回覆道:“好的,我現在就去。”

“吳女士,請跟我來。”

隨即,吳宣依跟著隊友揮了揮手,跟上了女傭的腳步。

直到吳宣依走後,這些女團練習生才開始議論了起來。

“剛才還在說要是有機會能跟顧董站在一起都滿足了,下一秒宣依就被邀請去晚宴了...人比人氣死人。”

“有什麼可羨慕的,吳宣依家裡本來就有錢,而且經濟公司也是頂級的樂華娛樂,可以說她的起點在我們111人裡面,除了許貝貝,就沒有人比她高了。”

而白天被吳宣依懟過的那個練習生再次酸了起來。

“起點高也要有本事啊,除了吳宣依你看一下,還有多少人都想接近許貝貝,討好她,結果呢?也就楊超月和吳宣依跟她的關係最好,牢牢抱住了大腿,現在又能讓她跟顧董近距離接觸,估計以她的手段,又能抱到顧董的大腿吧?”

語氣間檸檬味之重,甚至讓周圍的練習生忍不住酸的打了一個寒顫。

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人出聲阻止她,畢竟她們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著對吳宣依的嫉妒。

....................

巨大的宴廳內,巨大的橢圓桌上已經擺滿了各種餐前小食,可兩名女傭依舊忙前忙後的端上各種精緻的小食。

宴廳內金碧輝煌,華貴精緻的歐式吊燈懸於頭頂,橢圓形長桌兩端擺放著兩柄巨大的燭架,六支乳白色的蠟燭已經被點燃,將宴廳內的氣氛襯托的異常典雅。

由於這棟別墅的上一個主人是來自鷹國,所以宴廳的風格也是按照歐式貴族傳統裝修的,顧白雖然不太喜歡,但也沒法在短時間內改變,等再過一段時間再將不滿意的地方重新裝修就是了。

宴廳滿口站著兩名白人男傭,看到女傭帶著吳宣依來到後,朝她露出尊敬的微笑。

早在門外她就瞥到了宴廳內的場景,心臟忍不住揪了一下。

她的家庭條件相比起大多數人確實要好上不少,但也從未來到過如此高階的宴廳,一時間她感覺自己的小臂都有些顫抖起來。

橢圓長桌已經坐滿了人,顧白坐在最首位,也就是入門處最中央的位置。

許貝貝一開始還在跟顧白說著什麼,看到了門口處的吳宣依,立馬站起來朝她揮手道:“宣依,過來!來這裡!”

能在宴席上如此大膽的,除了許貝貝也沒有其他人了。

吳宣依也是加快了腳步,來到了許貝貝的身邊。

“宣依,要不你坐我旁邊吧?”

許貝貝向著吳宣依出聲詢問道。

吳宣依看了一下座次排序,顧白的右手邊是曹憲宗,也是節目組今晚身份最高的人,至於左手邊則是許貝貝,而許貝貝要她坐的位置也就相當於副位了。

再看了一眼其他人,吳宣依連忙拒絕道:“這不合適,我還是跟超月坐到一起吧。”

“啊?”

許貝貝面對吳宣依的拒絕有些發懵,她根本不懂這些彎彎道道,只是覺得吳宣依跟自己的關係最好,所以就邀請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顧白也是淡淡看了一眼吳宣依,頓時知道了她的心思,輕聲說道:“既然貝貝讓你坐在這你就坐吧,也不是什麼正式宴會,就隨便吃個便飯而已,不用講究座次。”

得到了顧白的應允,許貝貝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她拉著坐下,而吳宣依雖然表面無奈,但內心卻十分興奮的坐了下來。

雖然座次代表不了什麼問題,但能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便已經夠她興奮的了。

至於坐在顧白對面的,則是薛子謙和章傑等明星導師,練習生裡面只有吳宣依和楊超月被許貝貝邀請而來。

“既然人到齊了,通知後廚,準備正式開餐吧。”

顧白緩緩朝著身後的提諾·羅德林吩咐道。

“好的,先生。”

提諾·羅德林向著門口的男傭一個眼神,男傭瞬間明白了什麼意思,立馬去讓後廚那邊開始準備上正餐,女傭們也不用吩咐,紛紛撤下了桌上還沒動幾口的餐前小食。

提諾·羅德林也是從一旁的醒酒器中給所有人倒上已經醒好了的紅酒。

“酒窖裡還有還有不少紅酒吧?讓你拿一部分出來去供應一下外面的練習生和工作人員,你有沒有照辦?”

顧白側過頭朝著提諾·羅德林問道。

酒窖裡的酒都是格羅夫納家族留存的,顧白也不心疼。

“先生吩咐以後我已經讓人照做了。”

提諾·羅德林恭敬的回答道。

顧白隨即頷首,轉過頭輕輕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高腳杯,然後笑道:“天氣這麼冷,還得在室外拍節目,確實辛苦了,節目方面還需要你們多用點心,我就在這裡敬大家一杯,表示感謝。”

顧白舉杯,所有的手都不敢閒下,連忙端起酒杯予以回敬。

曹憲宗:“顧董客氣了,拿錢辦事,哪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都是應該的。”

薛子謙等一眾明星則是同樣客套的回敬著。

至於楊超月和吳宣依則根本輪不到她們插嘴,但也同樣滿臉笑容的端起酒杯。

顧白也沒過多客氣,輕笑道:“那乾杯。”

隨著顧白的動作,所有人也是舉起了酒杯,只有許貝貝悶悶不樂的喝著果汁。

而女傭也是帶著長富宮的後廚團隊魚貫而入,將各種精緻的菜品依次擺上了桌面。

眼見的曹憲宗看到了提諾·羅德林放置到一旁的酒瓶,目光一震,帶著疑惑的詢問道:“顧董,剛才我們喝的就是這瓶羅曼尼·康帝?”

顧白也是隨著詢問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緩緩點頭道:“沒錯。”

得到了顧白的回答,曹憲宗隨即懊惱道:“不瞞顧總,我也是愛酒之人,平常一個人也會小酌幾杯,但這種級別的酒還是第一次喝。”

說著忍不住輕嗅了一下還有一些殘存酒液的高腳杯,再次說道:“剛才喝的太過隨意,沒有品出它的價值,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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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顧白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道:“有什麼暴殄天物的?既然曹導喜歡,酒窖裡還有兩瓶,正好拿上來喝了,再珍貴的酒不也是拿來喝的?

而且如果剛才我不告訴你這瓶酒是羅曼尼·康帝,你又能喝出多少差別呢?

咱們也不是專業品酒師,喝的就是一個興致罷了,價值這個東西都是人賦予的。”

曹憲宗搖頭苦笑道:“這種話也就只有顧董你這種身份才有資格說了,我們可連附和的資格都沒有...”

薛子謙有些疑惑的向曹憲宗問道:“曹導,這瓶酒難道很貴?”

曹憲宗對薛子謙說話可就沒對顧白那麼客氣了,語氣平淡的說道:“這是1990產的羅曼尼·康帝,現在存世的數量不過數百支,其中大多數都是收藏家收藏著,是真正的喝一瓶少一瓶,價值根本不能用錢來衡量,不過你真的要想知道它的價格的話,我只能說沒有固定價格。

但是在15年的蘇富比拍賣會上,有一瓶就拍出了15.8萬美元的天價,換算一下匯率,也就在100萬軟妹幣左右。”

話音一落,除了顧白表情依舊淡然,其他人的臉色一變再變。

明星導師中兩名來自寶島省的女星蔡藝林和田復真目光相覷了一眼,然後蔡藝林忍不住驚訝道:“那豈不是說剛才那一口,我喝掉了幾萬塊軟妹幣?”

“談價值就沒有意思了,剛才我也說了,喝的只是一個興致罷了,先用餐吧。”

顧白並沒有解釋太多,100萬的紅酒或許對普通人,甚至於這些明星來說都是屬於特別珍稀的奢侈品,但對顧白這個層次而言卻是沒有太多意義。

就好像休·格羅夫納將別墅轉讓給自己,酒窖裡的酒全部留在這裡送給了顧白。

同一件物品,在不同層次的人眼中,那就是另外一個看待方式。

顧白也沒有興趣在他們面前炫耀。

非常簡單的道理,不值得。

皇帝可能會宴請群臣吃飯,但肯定不會向大臣炫耀自己吃的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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