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摸摸唄
摸摸，還是不摸摸。
加藤悠介一時間舉棋不定。
其實他並不討厭給女朋友按摩，但那也要看具體的時間與場合。
在考試中的教室裡做這種事，一旦被人發現，下場幾乎和公開處刑沒什麼兩樣。
可另一方面，英梨梨在此事上的態度又相當執著，帶著一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架勢。
加藤悠介拿她沒轍，決定隨便應付過去，反正他目前也無事可做，權當是滿足女朋友的小任性了。
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垂下左手，探向大腿，從少女的腳上輕輕掠過。冰涼絲滑的觸感透過指尖襲上心頭，帶來一絲絲若有似無的季動。
像是察覺到他的敷衍了事，英梨梨不滿地用足尖點了點他，似是在督促他端正態度。
加藤悠介已經分不清這究竟是補償還是命令，只想快點把這件事情了結，所以重新伸出手，握住那只不盈一握的小腳。
隨著兩者之間的接觸，他首先感受到的就是襪子本身的柔軟與光滑。那質地如絲綢般細膩，幾乎沒有任何毛糙之處。
手指在上面滑動時極其順暢，不會發出絲毫噪音。
就像在呼應他的動作，少女的腳尖如貓爪般攏成一團，俏皮地撫摸他的手指。
這樣的互動有些微妙，又非常舒服，隱然有種隔靴搔癢的奇妙體驗。
加藤悠介不自覺低頭望去。
黑色過膝襪的色調飽滿且富有光澤，勾勒出小巧纖足的完美曲線。
隔著深邃朦朧的黑紗面料，少女的腳映照著微光。腳趾嬌小可愛，趾甲小巧精緻，猶如初綻的花包，正等待著陽光雨露的滋潤。
加藤悠介眸光微動，虎口卡住前端，兩根手指輕輕捏起絲襪向外拉伸，沒由來有種想要將其破壞的衝動，卻又顧及到場合，不得不悻悻鬆手。
那襪子的彈性很好，迅速便恢復了原狀，貼膚感十足。
像是感到十分有趣，英梨梨用腳趾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發出微弱的吃吃壞笑。
加藤悠介什麼話也沒說，左手稍稍用力箍緊——
“啊……”
英梨梨的笑聲一止，腳部肌肉本能繃緊，掙扎著想要逃離魔爪。
然而少年又怎會讓她輕易如願，五根修長的手指如臺虎鉗般緊緊鎖住她的腳，令其無處可逃。
面對她的一味挑釁，哪怕是泥人都有三分脾氣，何況是加藤悠介這種獵食者。
肌膚摩擦間，少女腳部獨有的曼妙觸感清晰地傳遞過來，讓他能感受到戀人的柔嫩與細滑，莫名有些心潮澎湃。
不動聲色地觀察一下四周。
中村勝仍在講臺上看著那本封皮漆黑的小說，學生們則是一門心思地應對自己的試卷，無人注意到角落裡的動靜。
加藤悠介將這番光景收入眼底，膽子大了起來。
他右手支在桌上單手扶著額頭，一邊假裝檢查試卷，一邊把玩著左手的美物。
此時此刻，他已沒了先前應付差事的心理，開始專心給對方做起腳部按摩。
他的手指靈活，宛如化身為一名優雅的鋼琴家，少女的腳趾在他手指間輕輕舞動，像潔白無暇的琴鍵，回應著他的每一個撫觸。
英梨梨輕輕顫抖著，小腳緊繃如弦，展現出迷人的足弓曲線。
加藤悠介手掌沿著她纖細的腳踝輕輕揉捏，細細地輾轉，指尖滑過的觸感柔軟若膩，彷彿絲滑的巧克力，讓他的大腦分泌出多巴胺，萌生出難以言喻的愉悅心情。
隨著他的按摩，少女腳部的溫度亦在逐漸升高。或許是有點緊張，她的足心有些微微出汗，卻沒什麼汗味。
那雙纖纖玉足上飄散著一股澹澹香氣，像是精心打理過的花園，給人一種清新高雅的味道，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高階的護膚品，讓人愛不釋手，情不自禁地想要親吻一下。
加藤悠介被自己突然蹦出來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從不正常的狀態中勐然驚醒，急忙放開對方。
“哼嗯……”
英梨梨輕哼一聲，趁機縮回腳並穿上室內鞋，口中發出微微的氣息與誘人的輕吟，然後報復似的錘了下他肩膀。
加藤悠介尷尬地摸摸鼻子，又從手上聞到了對方殘留的香味，整個人不由得一頓，下意識回想起方才的經過。
儘管內心微妙地有種節操碎裂的感覺，但不可否認他剛剛的確有點陶醉其中，差點覺醒一些不得了的屬性。
好在他在最後關頭懸崖勒馬，這才維護住了自己若有似無的節操，以及身為大腿鑑賞家的尊嚴。
加藤悠介心有餘季地深呼吸一口氣，揉了揉鼻子，內心慶幸不已。
“變態，你在聞個什麼勁呀？差勁……”
英梨梨羞憤地都噥著，像是受不了他一直聞手指的行為，不停捶打他的後背。
加藤悠介正想要解釋，然而——
──砰、叩。
“唔——！”
“好痛！
”
突如其來的撞擊讓他不由自主悶哼一聲，後排的英梨梨也吃痛地抱住腦袋。
加藤悠介疑惑地抬起頭，發現中村勝竟不知何時走到了旁邊，正低頭看著他們。
“你們兩個膽子真大，竟然敢在考試中途交頭接耳？”
對方如此說道，手中還拿著那本被當成武器使用的《沼男》小說。
加藤悠介清清喉嚨試圖轉移焦點，開口說道：“我只是聽到澤村同學好像有點不舒服，所以想察看一下她的情況。”
英梨梨微微一愣，懵懵然道：“……咦？我不舒服？”
——砰。
“唔——！”
加藤悠介腦袋上又挨了一下。
“真遺憾，澤村同學本人似乎不這麼認為呢，加藤。”
中村勝不懷好意地咧嘴笑著，調侃道：“你這麼明目張膽地與女孩子打情罵俏，要我跟霞之丘同學講一下嗎？”
教室裡因為這句話，瞬間喧鬧了起來。
這混蛋教師……
加藤悠介刻意板起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您誤會了。我只是在關心同學，詩羽學姐是不會介意的。”
“哦？”
中村勝聽著他的解釋，獰笑著反問：
“加藤你應該在十五分鍾以前就做完試卷了吧？結果卻一直不交卷，你猜霞之丘同學會信你的解釋嗎？”
這混蛋教師，居然有注意到他寫完試卷的時間。
加藤悠介暗暗心驚，好在對方似乎並未發現他幫忙傳答桉的行為和另一件事情。
“總而言之，雖然加藤你是讓我自豪的優等生，但要是輕易放過你未免對其他學生有些不公平，所以就罰你去圖書館自習吧，別在這裡影響別人。”
中村勝裝模作樣地說著，然後把手中的小說交給他，“順便，記得把這本小說還給圖書館的值日老師。”
“您只是想找人跑腿吧？？”加藤悠介眼角抽搐著問道。
中村勝假裝沒聽見他的話，從他桌子上收走英語試卷，徑自返回講臺上。
加藤悠介深深嘆了口氣，對一臉愧疚的英梨梨輕輕搖頭，然後起身離開教室。
捕捉到他們之間的互動，惠的眼底不由流露出些許羨慕，隨後略有闇然地低下頭。
……
另一邊。
加藤悠介一邊朝圖書館前進，一邊隨手翻著手中的《沼男》，發現這是一本懸疑題材的小說，內容講的是關於人與影子的事情。
“竟然在監考途中看閒書，那個不務正業的教師……”
他隨口抱怨一聲，接著又轉念一想，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考試中途給女朋友按摩，似乎也是一個不務正業的學生。
按照這樣的邏輯，他和中村勝或許意外地合拍。
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加藤悠介冷不丁泛起一陣惡寒，有些懷念起小佳乃還在學校的那段日子，於是給對方發了一條「在做什麼？」的訊息過去，並很快收到回覆。
【小佳乃：我在AGE公司這邊，正在和他們討論作畫修改的事情，怎麼了嗎？(^V^)】
AGE公司，是他們合作的美術外包公司。
對方會在每個階段的交付時間節點前，將完成的作品初稿交給客戶檢查，以確認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蓮見佳乃子此時做的就是這種事。
【加藤悠介：就你一個人嗎？這種時候最好有個原畫師在場，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小佳乃：你今天不是有考試嗎？別擔心，我有叫相樂小姐陪著我。】
【加藤悠介：這樣麼，真由的表現怎麼樣？】
【小佳乃：我認為非常好哦？真由她作為你的弟子很清楚你的要求，而且AGE這邊的作畫質量本來就很高，還會根據我們的需求做出修改。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晚點拿給你過目。】
【加藤悠介：不必了，我就是看看你在做什麼，沒有其他意思。你們先忙吧，辛苦了。】
【小佳乃：先等等，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有幾家音樂公司向我們發來了合作邀請，想請你製作主題曲。】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加藤悠介：？？？】
【小佳乃：他們好像很喜歡你給《ad》的作曲，開出的價格很讓人心動，要答應嗎？】
【加藤悠介：拒絕。我是一名原畫師，不是作曲家。（嚴肅）】
【小佳乃：哈哈哈，知道了，那我會幫你婉拒的～（一個大大的愛心）】
聊天的同時，加藤悠介也抵達了圖書館。
他將那本《沼男》還給值班老師，然後來到廁所解手。
在他洗手的時候，廁所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三名男生魚貫而入。
加藤悠介抬頭一看，來的竟然還是老熟人。
隨著雙方在鏡子裡對上視線——
“
“加藤大哥？”””
三藤組合異口同聲道，臉上浮現出濃濃的驚喜之色。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三年級的廁所不是在樓上嗎？”
被他這麼一問，三人的表情頓時一僵，露出糟了的模樣。
加藤悠介一邊抽了張紙巾擦手，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鬼鬼祟祟的反應。
“怎麼？因為怕被發現，所以跑來二樓偷偷抽菸？”
“呃——”
三人摸著腦袋面面相覷，訕笑著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不愧是加藤大哥，什麼都瞞不過你。”為首的尹藤拍著馬屁。
“三年級今天不考試？”
“考是考，不過我們三個提前出來了。”
加藤悠介瞭然點頭，也沒問成績之類的問題，而是隨便和他們聊了點有的沒的。
比如棒球部衝擊春季甲子園失敗，平川老師一怒之下加大了訓練量，為迎接七月的夏季甲子園開啟了地獄模式。
比如社團今年招收了許多底子不錯的新生，其中還有曾在中學時期大放異彩的投手。
比如大多數三年級的學生已經從社團隱退，開始專心為了大學而努力備考。
聊到這裡時，加藤悠介也隨口問了一下三人今後的打算，尹藤作為代表回答了他的問題。
“不瞞加藤大哥你說，我們三個都不是唸書的那塊料，也沒想過升學什麼的，等到高中畢業之後大概就要找工作了。”
這個回答相當務實，至少證明三人有認真考慮過今後的人生，沒有像曾經那麼天真地講出想要去混極道之類的言論。
值得一提的是，在日本高中畢業以後就直接工作的人並不在少數。老師不會因此貶低什麼，外界也不會把這種行為視為不務正業的表現，純粹是一種選擇而已。
身為香菸提供者的左藤猶豫著開口：“那個啊，加藤大哥……你看我們三個以後還能跟著你嗎？”
加藤悠介一愣：“跟著我？”
“是啊，我們三個也沒什麼其他長處，唯獨有身力氣，可以給加藤大哥你做個保鏢什麼的。”
左藤的話才剛剛說完，旁邊的齋藤便吐起了槽：“笨蛋，加藤大哥怎麼可能需要我們做保鏢，你就沒有更好的說法了嗎？”
“啥？不然你說要怎麼說嘛！”
“我哪知道？就算是跟班也比保鏢聽起來合理吧？”
“你們兩個白痴，在加藤大哥面前吵什麼吵！”
尹藤說著揮起拳頭，在兩人頭上一人打了一拳，而後苦笑著表示道：
“實在是萬分抱歉，加藤大哥，這兩個傢伙只是在胡言亂語，您不用在意。”
加藤悠介輪流看著他們三個，思索片刻後問：“新條最近有沒有聯絡過你們？我是指協會那邊的事情。”
三人搖頭否認。
尹藤進一步說明：“新條大姐大最近讓我們處理了點校內論壇上的謠言，但沒有關於協會方面的事情。”
“……大姐大？”加藤悠介微微皺眉，“你們怎麼這麼叫她？”
“呃……那加藤大哥的意思是……？”尹藤看著他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短暫的沉默。
“算了。”
加藤悠介擺擺手，跳過這一話題。
“總之你們三個說的事情我記得了，我回去考慮一下，具體安排我之後會聯絡你們的。就這樣。”
語畢，他便徑自離開廁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