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連忙起身,將隨身帶來的盒子獻上,畢恭畢敬道:

“主公,這乃是曹操讓張松帶給你的。曹操說了,這裡面放著很珍貴的東西,要我親自交給你。”

劉璋聽到這,對桌上的盒子甚是好奇,這裡面會是什麼東西?

他撕掉封條,開啟一看,裡面就是一條快破爛的馬鞭。

劉璋眉頭緊鎖,這曹操將一條馬鞭作為珍貴禮物送給他?

不對,不對!

曹操不可能犯這麼愚蠢的低階錯誤。

沉思一下,劉璋瞬間明白,勃然大怒,“氣煞我也!曹賊其心可誅!來人,將張松推出去斬了!”

這道命令一處,在場的成都官員和名流都大吃一驚,目光紛紛留在劉璋身上,到底是什麼東西令他如何震怒?

武士進來,張松慌了,高呼:

“主公,張松到底做錯什麼,你要殺我!今日就算死,我也要知道緣由,否則,我死的不服!”

劉璋將盒子推倒在地,這時眾人才看到盒子裡面裝著破爛馬鞭。

“張松看清楚了,我讓你送馬給曹操,曹操卻讓人送來馬鞭。

這表示他是騎馬的主人,而我劉璋只配給他做僕役持鞭!

而且,你剛才那一番表述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對曹操的佩服,這說明你已經傾向曹操。

現在要你的命,你還有何怨言?”

張松此刻終於明白曹操臨行前那一番話的意思,這是一石二鳥之計。

既羞辱了劉璋企圖以的盧害死他的仇恨,而是借劉璋的手,將他逼到了絕境。

不死,他張松也沒有臉面留在益州,唯一的投奔的地方就只有曹營了。

張松釋懷,哈哈大笑。

曹操無論計謀還是能力遠遠在劉璋之上,可笑他自己沒有遇到明主,一身才華都沒能用上,最後還要留個“通敵”的罪名而死,死得窩囊!

劉璋見張松不但不解釋,還狂笑起來,臉色更加不悅,一掌拍在眼前的桌子上,大聲怒斥,

“不準笑!來人,將張松推出去殺了!”

武士押著張松要走,席上兩人出來阻攔。

一人穿著藍色錦衣,年齡在三十多,一人穿著盔甲,年齡不過二十出頭。

那藍色錦衣乃是益州有名的智囊法正,那穿盔甲的小夥子叫孟達。

他們與張松的關係異常鐵。

“主公,如今曹操還沒有剷除,就先殺益州重要謀士,這往往使不得啊。”

“主公,張松稱讚曹操,不過就是據實彙報,這樣有利我們知道曹賊底細,便於研究對付戰略,乃是一片真心,請主公暫息雷霆之怒,放過張松這次。”

法正和孟達跪在劉璋面前求情。

其餘與他們兩人長來往的在席大臣和名流這時也都起身,齊齊跪在劉璋面前,“主公,請你饒恕張松這一次。”

劉璋將他手底下大部分文武官員都來為張松求情,這老臉掛不住。

但真的不顧一切殺了張松,那肯定會寒了眾人的心。

無奈,劉璋只好忍氣吞聲。

“既然諸位都為張松求情,那我就看在諸位的面子上饒恕張松死罪。

但是死罪可以饒恕,活罪卻難以逃脫。

張松未能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奪取別駕的官職。

另外,法正和孟達,目無主公,和張松一般,重打三十大板!”

說完,劉璋喝令武士搶先將他們三個給拖出去。

其餘文武大臣和名流後背都冒汗,打張松的理由還說得過去,至於打法正和孟達,這純粹就是劉璋在公報私仇!

外面傳來張松、法正和孟達的慘叫,那聲音讓席位上的眾人都覺得毛骨悚然。

當天宴會在打了三人後,便解散了。

張松、法正和孟達在好友的攙扶下,一起回到張松府邸,便於一起照顧。

夜裡,法正疼得睡不著,孟達也是如此,只有張松裝睡。

“這劉璋是故意的,自己無能被曹操羞辱,卻拿我們撒氣!”

“誰說不是啊,如此心胸狹隘的小人,還妄想一統天下,登基稱帝,真是做他的春秋大夢啊!”

兩人說著,眼神都看向張松,張松閉著眼睛不接話。

法正知道張松沒有睡,伸手推了推他,“子喬,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有睡,劉璋如此對待我們,我們何不投靠曹操去,正好你那裡輕車熟路。”

張松將被法正識破了,也不裝了,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子喬,劉璋都如此對待我們,你還要為他做忠臣孝子?”

孟達見劉璋不答應,頓時急了。

他可沒有張松那麼迂腐,誰對他好誰就是他主公,誰要是對他不好,那他就另投他門。

“子喬,你實話說吧,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法正從張松的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他似乎有事情沒說。

張松吸口氣,吐出來,讓身體放鬆下來,“我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是益州人,絕對不能做對不起益州的事情。

劉璋雖然昏庸無能,而且還喜怒無常。

但不可否認,益州就是在他手裡統一,百姓的日子也過得很安穩。

如果我們投靠曹操,將戰爭引到益州來,最後受苦的還是百姓。”

法正和孟達都沉默不語,張松所說不無道理。

轉眼五天過去了,他們三人的傷勢也好了許多,勉強可以下床走路。

這日,小廝來報,“三位家住,劉使君剛才派遣一個人送來三份帖子,請你們在五日後,前往劍閣那參加陣法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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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法正和孟達接過帖子看了看,表情各異。

孟達道:“這劉璋明知道我們幾個剛剛遭了毒打,還要我們趕往劍閣參加這大典,這不是有意折騰我們?”

法正將請帖丟在桌面上,冷著臉說,

“這個陣法大典說起來,不就是一個叫卑彌呼的邪馬臺國女子的師姐在那佈置了一個怪陣。

打仗靠的是智謀、將士的勇猛,靠那些歪門邪道有什麼用?”

張松點頭,“孝直說得不錯,但是劉璋既然已經派遣人來邀請我們,我們且去看看,以免留下把柄,授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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