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闆正在接電話，表情好像很認真的樣子。
負責介紹的研發主管，這時候很識趣地閉口不談，免得打擾到他，其他人也都紛紛安靜。
對於電話那頭，茅臺公司的這位陳經理，蘇業豪仍然有點印象。
當初他的財力跟現在無法相比，出於個人興趣，一下子買了五千箱茅臺酒，並且在外包裝上寫著“蘇業豪珍藏版”六個字。
這批酒如今都還在世界花園小區裡存放著，專門僱傭保安常年看守，期待著將來可以大賺一筆，賺多賺少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蘇業豪自己覺得有意思，把它們當作收藏品對待。
今天早上。
蘇業豪幫農輕影考慮如何投資，剛動過茅臺酒廠的心思，可惜這家公司如今屬於國有。
去年年初曾派人聯絡過，他們並沒有接受融資的意思，只說要聽上面的安排，酒廠方面無法做主，因此他本以為在上市之前都沒機會。
沒想到，事情就是這麼巧。
對方居然先主動給他打來電話，詢問起是否願意融資。
此時此刻。
蘇業豪感覺莫名其妙被天上的餡餅砸到，而且還是醬香味的。
暫時無法分辨訊息的真假，但還是果斷回答說：“有有有！不久前剛從美國套現一筆資金，正愁沒地方投資。陪熟人家的伯父，喝過一瓶你們酒廠出產的漢帝茅臺，口感很不錯，具體是個什麼打算？”
旁邊。
楚軍聽到這番話，瞬間睜圓了眼睛，漢帝茅臺這種酒知道的人不多，他剛好是其中之一，聽朋友說過曾在拍賣場上賣出過百萬人民幣。
實在沒想到，蘇業豪居然糟蹋過一瓶這種天價好酒，楚軍對此無比羨慕，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正在通電話的陳經理，也沒想到蘇業豪居然喝了漢帝茅臺，驚訝告訴說：
“不愧是蘇總，我們公司裡只有一瓶漢帝，被放在展示櫃裡。現在暫時有個融資的想法，上面讓我們擴大生產能力，提高茅臺酒的產量，這就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缺口估計在二十億左右……二十億人民幣，你附近有沒有傳真機？把號碼給我，或者給我們一個位置，讓人把檔案送給你。”
“傳真機號碼……”
周圍的人都在關注著蘇業豪，一聽這句話立馬就有人動了起來，從胸口口袋裡掏出鋼筆，在紙上寫起號碼。
簡單溝通過後，陳經理說會先把檔案傳來，具體的到時候再聯絡。
將來網際網路發達，傳真機這東西幾乎被扔進垃圾桶裡，在這個年代它無疑顯得相當方便。
人工應答的傳真機，雙方透過電話溝通完，很快就有檔案源源不斷列印出來，琳達·雲親自負責整理，交到蘇業豪手上。
楚軍仗著關係親密，湊過來看了眼，好奇詢問道：“誰找你有事？我怎麼聽到你說茅臺酒了。”
“是啊，就是茅臺酒廠，他們好像準備擴大生產。”
蘇業豪解釋了句，站在那低頭瀏覽檔案內容，發現上面寫著募集資金的用途，包括1、茅臺酒廠擴建工程；2、技術以及設計、檢測中心建設項目；3、包裝生產線改進；4、倉儲設施改進；5、擴建配套工程項目等等。
對於這些，他不太感興趣。
真正讓蘇業豪激動的是，看樣子茅臺酒廠真打算對外募集資金，要不然哪會準備這樣一份內容詳細的檔案。
在檔案上面，也簡單介紹了茅臺酒廠的現狀。
其中提到去年的淨利潤，只有兩億多人民幣，而賬戶上的流動資金還有四億多人民幣，這筆錢的規模顯然無法支援茅臺酒廠的擴張計劃，所以打算從外面想辦法。
未來的茅臺堪稱白酒界的龍頭老大，江湖地位無比顯赫，讓無數投資者趨之若騖。
然而在這1999年。
茅臺酒廠可沒那麼風光，白酒一哥的位置被五糧液牢牢佔據著，去年五糧液上市之後，公司市值已經達到一百四十多億人民幣，淨利潤是茅臺的三倍左右，堪稱風光無限。
反觀茅臺酒廠，無論資產情況還是盈利能力，在同行當中並不突出，地位大概就跟瀘州老窖差不多，比汾酒稍微好一點。
從頭到尾翻完，蘇業豪把資料交給楚軍。
倒不是沒心眼，輕易相信別人，主要是以楚軍的實力，投資些網際網路公司還差不多，根本玩不起茅臺一類的國有企業。
說目前的茅臺不行，那也只是相對於市值一百多億人民幣的五糧液而言，張口就敢喊出融資二十億，本身已經足以說明實力。
假如換成楚軍這樣的投資者找上門，茅臺方面能搭理他才奇怪。
冥思苦想好一會兒，蘇業豪還是不相信天上會掉醬香型的餡餅，納悶問道：“軍哥，你說按照它的情況，會缺人融資嗎？哪怕真想找錢，幾家國企湊一湊，擠個十幾億人民幣出來，應該輕輕鬆鬆吧，何況還能從銀行貸款，每年淨利潤兩個多億，擴大規模後還賺更多，又不是還不起。”
楚軍沒往深處想，茅臺雖然有名，在他看來也只是賣酒罷了，和其他生意沒區別。
聞言笑著說：
“你問我算是問對人，港城和賭城這些地方，終究跟內地不太一樣，有時候企業本身做不了決定，主要看政策怎麼走。缺錢的和不缺錢的公司，現在不都在忙著上市嗎？我覺得這家公司估計也差不多，很可能想利用你的資金，在上市之前把業績做漂亮點，況且一旦跟外資沾邊，能拿到不少好處。”
蘇業豪若有所思。
覺得自己確實鑽牛角尖了，不能完全從商業的角度看待這些企業，近期為了成功加入世貿組織，能發現各行各業的市場化步伐都在加快，其中代表就是電信一分為四，以及四大行甩掉壞賬試圖改革。
讓琳達·雲去跟莊薇助理打聲招呼，提前做好跟茅臺接觸的準備，蘇業豪接著樂呵道：
“那看樣子，我去年派人跟茅臺酒廠接觸，算是問對了，不然他們恐怕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先想到我。正巧我女朋友套現一筆錢，暫時沒地方投資，到時可以讓點份額給她。”
楚軍開玩笑說：“你哪個女朋友？單單算我見過的，就有四五位。網際網路行情上天了，沒事去投資白酒，好好的高科技不投，到底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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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它利潤高，能賺錢啊，適合當做理財產品，長期持有。”
含湖說完，蘇業豪補充句：
“雞蛋到處都要放，安全最重要，網際網路的表現實在太好，好到嚇人，反而讓我心頭不安。況且茅臺怎麼不算高科技，醬香型科技，那也是科技，涉及生物學、化學、還有工程學。”
“……你是老闆，你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