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聽到《飛得更高》這首歌的當然是朋來六人組的其他五位成員,寧輕舟的新公司成立之後,他就把自己的復出計劃跟大家說了一下。

從給tins寫歌到今天以嘉賓身份出現在新海站的演唱會上,包括那個所謂的“N先生”都是計劃中的安排,或許因為出身娛樂圈,寧輕舟對正面積極的炒作並不排斥,而且運作起來,頗有一些心得,跟周公瑾也算將遇良才。

江寒雪、曹雨琴、黃鸝、陳千帆和江建中等人聽完寧輕舟的計劃,一邊暗自重新整理對娛樂圈真相的認識,一邊又要感嘆貴圈之亂。

不過當他們聽完寧輕舟要在演唱會上唱的新歌《飛得更高》之後,對之前的炒作計劃,就再無微詞。

娛樂圈所有成功的公關的和炒作,最終都要歸於作品質量本身,而為優秀作品做一些技術上的推廣,無可厚非。

“適合各大晚會,通殺城市鄉間,我覺得這首歌的傳唱度不會比之前幾首歌低。”已經正式在輕舟文化履職的經濟部總監曹雨琴給出自己的評價,自從上了寧輕舟的“賊船”,曹雨琴開始惡補娛樂圈各項知識,包括和影視歌曲相關的一些專著。

“蠻有力量感的。”黃鸝說。

“主要是應景,符合復出的基調。”

寧輕舟安靜地聽完大家的討論,放下心,雖然已經無數次證實了地球和藍星的群眾擁有共同的品味,但寧輕舟每次推新歌還是忍不住要先做一個小測試。

根據最文藝APP給出的任務提示,要過第二關,至少要出兩張白金級的唱片,要拿下神州共和國所有有分量的音樂獎項,以及要培養至少一位全民級歌后和打造一支殿堂級的樂隊。

即使有最文藝加持,這些任務也不是那麼容易完成的,寧輕舟需要更深入地瞭解藍星人民群眾的口味。

因此,他站在舞臺上唱《飛得更高》時,內心的真實狀態並不如臉上表現得那麼淡定,直到一首歌唱完,聽到臺下的歡呼聲,他才悄然松了一口氣。

和寧輕舟同時一樣放下心中石頭的還有臺下坐著的幾個朋友,儘管他們對那首歌無比有自信,但是他們對觀眾的口味沒有多少把握。

“他其實也有點緊張,這幾天一直在哼這首歌,有時候哼著哼著就突然停下來,想了一會,繼續哼。”臺下的江寒雪面帶笑意低聲跟黃鸝說。

“當然啦,就像我們以前在學校參加唱歌比賽,選的還是大家都耳熟能詳的歌呢,不一樣緊張?”

陳千帆接道:“我有一天早晨看他刷牙的時候,對著鏡子就唱起來,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唱出聲音,只是不停地變換pose。”

幾個人聊天的聲音雖然小,但是由於現場觀眾比較多,旁邊還是有人聽到他們的話,一個頭上扎著熒光圈的女孩試探地問黃鸝:“請問你們是寧輕舟的朋友嗎?”

黃鸝點點頭。

“那你們可以告訴我寧輕舟他號碼嗎,我想給他發條簡訊。”

黃鸝趕緊搖頭,說:“也沒有好到那個程度,不過你有什麼話要跟他說,可以給他留言啊。”

“他沒開微型部落格。”女孩繼續說:“其實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就是想鼓勵他一下,說聲辛苦了什麼的。”

黃鸝不無警惕地看向江寒雪,江寒雪一副神馬都是浮雲的表情,說:“如果有機會,你這話,我們會幫你帶到。”

實際上,寧輕舟退場之後,江寒雪、黃鸝幾個人就在後臺見到他和曹雨琴。

“我已經在將進酒定了慶功包廂,走吧。”曹雨琴跟東吳兩位工作人員聊完之後,過來招呼幾個朋友。

江建中問:“你和輕舟也有空過去?”

曹雨琴道:“我已經提前跟他們打了招呼。”

寧輕舟也點點頭,說:“我也跟孫仲謀和大小喬說過了,開路吧。”

說著,六個人悄然從後場離開。坐車去將進酒的路上,曹雨琴跟寧輕舟說:“剛跟魯子敬好呂子明聊了一會,發現他們兩真是差好多,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怎麼說?”

“魯子敬有大局觀,而且給人的感覺很忠厚可靠,那個呂子明就略顯浮誇,有幹勁但是沒有什麼城府的感覺。”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寧輕舟笑著說:“孫仲謀最擅用人,他能提拔呂子明,說明這人必有過人之處。”

曹雨琴沒有多說什麼,對寧輕舟的判斷也保留部分意見。

晚上,大家在將進酒喝了個痛快,包括江寒雪都一直在要酒喝,離開將進酒的時候,除了曹雨琴和寧輕舟還稍微有點清醒之外,其他人都喝得思維迷離,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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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曹雨琴提前在將進酒定了房間,她扶著黃鸝,寧輕舟扶著江寒雪,兩個服務員分別扶著江建中和陳千帆,直接去了定好的房間。

寧輕舟把江寒雪在床上安置好之後,順便趴在旁邊休息一會,剛才走路的時候,只覺得步履輕浮,身體搖擺,大腦還能想事情,分辨方向,如今一旦趴在床上,好像整個身體突然放鬆下來,腦中某個開關倏忽關閉,耳邊嗡嗡作響,睡意猛烈襲來。

不知睡了多久,似乎是在做夢一樣,只覺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輕輕低訴,款款呢喃,具體內容也聽不清楚,但心裡是說不出的憐惜和心疼,他把那個人緊緊擁在懷裡。

……

那應該是江寒雪和寧輕舟最窘迫、最難忘、最尷尬,且最浪漫的一個早晨。

當他們睜開眼睛的時候,先是溫馨一笑,心中無限溫暖,接著分別發現被子裡的自己光滑如絲綢,卻一絲未著。

電光火石般的彈開,繼而彷彿天降琥珀,將兩人完全禁錮,整個房間瀰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

江寒雪腦子裡一片空白,臉上紅雲滿布,看也不敢看寧輕舟一眼,迷糊中熱烈的纏綿,尚且留有印象,只是究竟有沒有到那一步,她著實沒有自信。

“那個,我們什麼都沒做,我想起來了,我們後來睡著了。”對面的男生謹慎地說道,問題在於,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居然還敢說什麼“什麼都沒做”這種話,騙誰呢?

對面的男生大概也意識到了話裡的不嚴謹,忙補充道:“只做了那之前的事情。”

非常失敗的解釋,因為這句話根本就是前戲的名詞解釋。

江寒雪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擠出一句“求你別說啦”。

這時,曹雨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舟舟,寒雪,可以起床了。”

江寒雪猛地把被子向上拉,要蓋住自己的臉,然而,她很快發現,這其實是一個更壞的選擇。

“我轉過身,閉上眼睛,你快換衣服。”寧輕舟反應靈敏,然後還不忘回曹雨琴一句:“琴姐,等一會哈。”

江寒雪那邊沒有動靜,閉著眼睛的寧輕舟問:“好了嗎?”

沒有回應,半晌之後,江寒雪蠅聲問:“你把我的,我的衣服扔哪裡了?”

“啊?”寧輕舟沒有料到醉酒後的自己會熱情至此,尷尬道:“我也沒印象了。”

又過了一會,江寒雪終於穿好衣服,跟寧輕舟說了一句“我好了”,然後徑自下床走到窗邊,給寧輕舟留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寧輕舟從地上拾起衣服,快速穿好,咳了一聲,說:“你先洗漱吧。”

從將進酒離開之後,寧輕舟和曹雨琴去見孫仲謀,江寒雪、黃鸝、陳千帆和江建中回朋來公寓,一路上,江寒雪一言不發,腦子裡盡是昨晚的畫面,稍微清醒之後,她基本確定了自己和寧輕舟之間的確沒過那一道線,但是,她同時確定,那一道線之前的所有線,全到了。

一想到這裡,臉就像發火燒一樣,既羞且甜,當計程車穿過天橋時,嘴角淡淡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

兩天後,江寒雪整理的小書《誰動了我的乳酪》終於正式面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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