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玉一臉茫然。
只得跟著樹妖女子，以及自己兄長趙木，遠遠遁逃了數千裡，直到千重域邊界時才停了下來。
......
這是一座凡俗小城。
趙福玉與趙木並肩而行，緩步行走在略有些熱鬧的街道上。
樹妖女子已經不見。
但是趙福玉能猜到，那位前輩應該在暗處跟著她們。
剛才。
趙木說想和小妹單獨相處一段時間，樹妖女子便直接消失了。
“大哥......你......”
趙福玉眼眶紅紅的，話到嘴邊，卻又彷佛如鯁在喉，縱是有千言萬語，也不知究竟該從何說起。
【大哥單獨在外修行，想必經歷了重重磨難，大為不易】
【聽那兔妖的話語，大哥莫不是與黑山妖有牽連，還有大哥祭出的那座山峰，與兔妖祭出的山峰一模一樣......】
【那位樹妖前輩，怎會如此聽大哥的話？】
【剛剛樹妖前輩救我時，大哥好像許下了某種承諾】
【......】
趙福玉並不笨。
相反。
她絕對稱得上冰雪聰明。
雖然趙木還沒有透露出什麼，但她已經猜想出許多種可能。
“小妹。”
趙木的眼神異常深邃。
“其實你剛來白羅山時，我便已經知道，本以為只要不與你相見，等時間長了你便也就會離去，卻沒想到那兔子從中作梗。”
提到兔妖。
趙木有些咬牙切齒。
若不是兔妖沒事找事，他的計策說不定就會成功了。
他卻不知，趙福玉是得到了趙用齊的提點，所以才來到了白羅山，沒有得到兄長的準確訊息，趙福玉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白羅山。
“兄長躲著我不見，是因為黑山妖？”
趙福玉心思敏銳，已經猜到了什麼。
“沒錯。”
“人妖殊途。”
趙木緩緩點頭，露出一抹回憶之色：“那年，我跟隨商隊在外行走，不慎被一頭兔妖擄走，就是剛才想要抓你那頭兔妖。
它本想把我圈養起來當成長期血食，卻在一次偶然情況下，被黑山妖發現我有特殊的修煉資質......”
......
接下來。
趙木緩緩講述了他這些年的經歷。
被黑山妖發現特殊修煉資質後，他就和那頭兔妖一樣，成為了黑山妖的屬下，這些年來為黑山妖做了不少對人族不利的事情，可謂是惡貫滿盈。
也正因此。
他怕牽連到趙福玉。
便沒有一絲與她相認的念頭，甚至還故意躲著她、躲著趙家。
“大哥......是我做錯了。”
聽趙木講完這些年的事情。
趙福玉已經有些悔意，若不是自己一直尋找趙木，甚至找上了白羅山，那兄長也不用和自己見面，也就無需背叛黑山妖。
那可是堪比元嬰的妖魔，
雖然因為本體是山峰不能隨意移動。
但是可想而知。
趙木背叛對方所要付出的代價。
“大哥，你跟我回長都山吧，那裡遠在長生域，想必黑山妖找不到那裡。”趙福玉忽然提議。
“我已犯下無數罪孽。”
趙木搖搖頭，苦笑：“若是去了長都山，豈不是牽連了趙家，為趙家帶來禍事。”
“不妨事。”
趙福玉急道：“大哥可以隱姓埋名，反正也沒人知道。”
“不......”
趙木又搖搖頭，正要繼續拒絕，卻看到趙福玉殷切的目光，忽然改口：“也好，那就依小妹之言。
對了，小妹現在已經是築基後期，想來這些年也經歷許多趣事，不如和為兄講講。”
趙福玉雖然有些奇怪兄長會這般容易答應。
但也沒有多想。
當即順著趙木的話語，緩緩講述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自從大哥失蹤後，我就潛心修煉，族長師兄亦不吝嗇修煉資源......”
講述之時。
趙木時不時的插話相問。
兩人其樂融融、笑語嫣然，遇到什麼好玩好吃的物件，還時不時停留駐足，與周圍的凡俗之人沒什麼兩樣。
......
趙福玉身在局中，有些事情看不破。
但趙用齊卻是個旁觀者。
他透過趙木透出的隻言片語，便知趙木對於趙家這些年的事情熟悉異常。
他在趙福玉面前只是裝著湖塗罷了，想來趙木這些年也一直在暗中關注趙家，關注趙福玉。
甚至。
趙用齊聯想到之前一些始終琢磨不透的事件。
現在想來大概都與趙木有關。
這樣看來。
趙木倒是暗中幫助過趙家許多次。
“小妹，你總是提族長師兄，莫不是對這位族長師兄......”趙木忽然略帶打趣的問道。
“大哥說什麼呢。”
趙福玉見得兄長，也恢復了幾分本性，面色羞紅：“族長師兄已經有道侶了，還是兩位......”
“這樣看來，你這位族長師兄不但有眼無珠，放著小妹這般佳人在側，還喜歡拈花惹草。”趙木立刻轉了口風，為趙福玉打抱不平。
“也不全是這樣。”
趙福玉爭辯：“族長師兄身不由己，不能全怪他......”
趙福玉話說一半。
就見趙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當即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麼。
臉色變得更加紅潤了。
“大哥，此處非久留之地，你快跟我回長都山吧。”她果斷轉移話題。
“哈哈......”
趙木看著有些小女兒姿態的小妹，歡暢的笑了聲，眼神中的陰鬱都少了許多，答應道：“好！”
“我們.....”
趙福玉還要說些什麼。
卻忽然感到腦袋一痛，根本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便如同普通凡人般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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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趙用齊看的真切。
就在趙福玉暈過去的剎那，她身邊恰好浮現出樹妖女子，將趙福玉癱軟的身體給扶住。
而趙木則是陡然吐出一口鮮血。
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如紙，不顧身處鬧市之中，急忙盤膝打坐，黑色的霧瘴籠罩他身軀，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似乎是在強行壓制著什麼。
這一切。
周圍的凡人皆猶如沒有看到一般視若無睹。
日升日落，晝夜迴圈。
足足三日後。
趙木身上的氣息終於穩定下來，他睜開雙眸，向樹妖女子拜謝：“多謝前輩護法。”
“不用多禮，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樹妖女子聲音清澹。
“前輩放心，我既然答應了前輩，便定然不會反悔。”
頓了頓。
趙木看向趙福玉，目光變得溫和、不捨、留戀……
“在此之前，還請前輩助我，讓我把小妹安頓好，也好讓我無後顧之憂，全心幫助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