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態度。
才能談得上忠誠。
趙用沛主動暴露自家弱點，留下本命靈獸為質，便是願意繼續受趙用齊挾制。
接下來。
兩者的交談平和許多。
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主要是趙用齊詢問，趙用沛回答。
趙用沛多年來經營情報體系，雖然沒有滲透到各個宗族的核心，但是卻拉攏了不少邊緣人物，縱使接觸不到較為機密的資訊，但是稍微普通的訊息還是能夠及時得知。
千重域及長生域。
都是六十餘年前開闢而來。
最初由水月谷直接統屬，不過等到此地的大妖、異類被清繳大概，就漸漸交由千重盟及長生派管轄。
時至今日。
水月谷仍在持續朝南開闢疆域。
千重域以南。
又開闢出二十多塊，和千重域同樣大小的疆域，此地完全淪為較為後方的區域，因此宗族勢力的更迭要緩慢了許多。
也就是近些年來。
隨著水月谷詔令，強制所有宗族勢力，都必須派遣半數築基修士聽從號令。
這才在八品及九品宗族。
又掀起陣陣風波。
別看千重域風平浪靜，只要一旦走上前線，那可真的是隨時都有性命之危。
許多宗族勢力。
便是因為此道命令，導致族內築基修士銳減，更有甚者慘遭滅門之禍。
趙家之所以沒被波及。
還是因為體量太小，前幾年都是只有大長老一位築基修士，根本沒到徵兆修士的標準線。
十年前。
千重域還有將近四百入品階的宗族。
如今十年過去。
從八品跌落九品的宗族有五個，更有近十個九品宗族，因為種種緣故徹底毀宗滅族。
這是其中比較典型的案例。
還有更多的宗族元氣大傷、素縞麻衣、年年有之。
當然。
損失最大的是那些體量比較大的八品、九品宗族。
像是趙家這種。
築基修士本來也就才一個。
自然不會有什麼影響。
除了千重域全域的大概情況外。
還有就是五元谷附近。
五元谷旁邊沒什麼好的靈脈，加上因為地處千重域和長生御交界，妖獸肆虐、異類橫行。
所以方圓五百裡範圍。
不但沒有入品階的宗族，就連不入品階的勢力也極為稀少，最近的便是劉楚盟。
趙用沛潛伏於劉楚盟。
對於劉楚盟的情況自然最為清楚。
劉楚盟原身為劉家和楚家，兩個不入品階的家族合併而來，當時兩家族各有一名築基修士，合併到一起便是為了增強實力，謀求九品勢力名位。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兩家族合併不久。
不知為何惹到了無極瀚海宗。
那可是擁有四十多名築基的八品頂級門派，哪裡是劉楚盟這小身板能夠應對，尤其是劉楚盟不入九品之列，哪怕瀚海宗將其剿滅，在法理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
無極瀚海宗也要麵皮。
不可能真如邪道宗族，動輒抄家滅族、殺人無算！
劉楚盟找到相熟的宗派做中人。
拿出了諸多修仙資源，以及兩名築基修士一死一傷的代價，才算平息無極瀚海宗的怒火。
從此。
劉楚盟一蹶不振。
劉家那位築基修士隕落，而楚家那位築基修士也受傷不輕。
能夠保全宗族已殊為不易，就別提謀求晉升九品的機會。
按照常理。
劉家沒有築基修士，楚家仍然還有築基坐鎮，一強一弱之勢顯化，劉家很容易就會被吞併。
但是。
不知因何緣由。
劉楚盟內，楚家晚輩弟子，幾乎全是四靈根、五靈根這種比較次等的資質；反倒是劉家晚輩子弟中，不但有多名三靈根弟子，更有一位雙靈根的年輕修士。
十年前。
剛來五元谷。
碰到的那六名劉楚盟弟子，其中最為年輕、猶如女孩般的靦腆修士，正是劉楚盟唯一的雙靈根弟子。
也是劉楚盟“寶貝”般的存在。
若是當日趙家為難那個少年，恐怕就真和劉楚盟結下了死仇。
時至今日。
那個少年已然達到練氣大圓滿之境，整個劉楚盟都在為那個少年的築基做準備。
每年築基大會都流出大量築基丹。
劉楚盟雖只是不入品階的勢力，但如果用心經營的話，還真有可能得到築基丹。
如此一來。
劉家雖沒有築基修士。
但楚家那位築基修士已經年邁，加上身上又有許多暗傷，壽元所剩不多，在可預見的未來，劉楚盟很可能會淪到劉家修士當家做主。
所以。
楚家還真不好對劉家做什麼。
就這樣形成了個古怪的平衡。
趙用沛潛伏劉楚盟多年，對於多前的舊事早就調查清楚。
十年前。
那位中年劉姓女修，之所以要把族內唯一的雙靈根修士，引到趙家附近，並且企圖挑起和趙家的衝突。
正是因為她早就被靈蛇派收買。
靈蛇派對趙家縱使不說恨之入骨，但趙家搶走靈蛇派的靈地，其必然對趙家沒有好感。
於是臨走之前。
便故意給劉姓女修下達如此安排。
寄希望引發趙家與劉楚盟的爭鬥，如此便把趙家拖入與劉楚盟勾心鬥角的漩渦。
自然沒有多少精力發展宗族勢力。
得知事情真相。
趙用齊很快便採取應對之策。
某次，趁劉姓女修與靈蛇派交流，不留痕跡的引導外人將她拆穿。
劉楚盟應對叛徒的方法簡單乾脆。
直接便將其處死了事。
......
次日。
水月谷、千重盟之人終於到來。
“馮前輩，沒想到是您來了。“
水月谷來人，正是充滿書生氣質，談話溫文爾雅的馮默。
而千重盟之人，則是個從未見過的築基後期修士，其身穿黑袍，鷹鉤鼻、狹長臉、招風耳，單獨哪個部位拿出來看都沒問題，組合在一起卻顯得異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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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人種陰冷之感。
“千重域是端木師叔的管轄範圍，我來此也是理所應當之事，趙族長既然已築基，我們就以同輩相稱便可，無需前輩之稱。”
多年未見。
馮默的相貌幾乎沒有變化。
只是其行事更加老練，笑容隱隱有種公式化的感覺。
“恭敬不如從命。”
趙用齊從善如流。
他雖然和馮默以及那位鷹鉤鼻修士同為築基，但是他與兩者之間的差距可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