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心靈破綻
長風的眼神變得冰冷無比，漆黑的雙瞳，也迅速化作兩道腥紅。
黑色的三稜風車圖案躍然於瞳仁之中，同時一直被壓抑著的查克拉迅速釋放出來。
甚至於，查克拉在他的身體表面，輕微地擾亂了空氣的流動！
看到那雙眼睛，卡卡西心神立刻猛地一震，他內心感覺到大大的不妙，可惜根本已經來不及作出反應。
“這，這不可能……”
卡卡西突然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著氣，雙目圓睜，眼珠子彷彿就快要凸出來那般。
此刻，他目之所及，整個木葉完全陷入一片無邊無盡的火海之中。
邁特凱、神月出雲、並足雷同、夕日紅、猿飛阿斯瑪等等，所有的同伴紛紛倒在血泊裡，就在自己的不遠處。
而更多的人，則是被那無窮無盡的火海吞沒。
更遠處，三代火影和志村團藏等人，親自帶著大批暗部，在和宇智波的族人交戰……
漸漸地火海將幾乎所有人完全吞噬乾淨。
卡卡西抬起頭，看到長風正抱著雙臂，冷然玩味笑著低頭俯視自己，明明就站在那裡，只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可偏偏卻讓人覺得，他好像是一座大山，一座凡人永遠也無法逾越的巔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你的力量……”
卡卡西渾身冷汗直冒，他能夠清清楚楚地感覺得到，自己的精神正在遭受異常激烈的折磨！
同時，他心裡也很清楚這是長風在對自己發動寫輪眼的幻術。
可為什麼……明明自己也擁有寫輪眼。
明明對方的實力，不過是一個特別上忍的水平……但是敵我雙方之間的差距，卻那樣巨大？
是瞳力！
寫輪眼瞳力之間的差距！！
他的眼睛，從形狀上看就比我的三勾玉高階得多，似乎和宇智波止水一樣，屬於傳說中的萬花筒寫輪眼……
瞳力被絕對壓制的情況下，已經無法透過自己的力量擺脫這個幻術了嗎？
別慌！繼續觀察！繼續思考！
一定會有什麼辦法的，一定會找到破綻的……
卡卡西不斷地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苦苦守著自己的思想，不讓它被幻術擊潰。
“哦？你還有心思在分析我的情報啊？”
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的，來自長風的虛無縹緲的聲音，讓卡卡西的身軀再一次猛然一震。
對方竟然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
怎……怎麼會……
他不可置信地往前方看去，發現長風已經離開了剛才的位置，飄到了對面街道的屋頂之上，仍然是抱著雙臂，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卡卡西，這麼多年，難道你的心裡，就沒有過任何的疑惑嗎？”
“讓我來幫助你回憶一下，提醒你一下吧。”
長風冷笑道。
而此時，四周圍場景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這是……”
卡卡西看到了熟悉的場景，那是自己的家。
小時候的自己，則匆匆在身前跑過，朝著父親旗木朔茂跑過去，寬厚溫和，一直被自己當做心中偶像的父親，笑著將自己輕輕抱了起來。
剎那間，一幕幕的回憶填滿卡卡西的腦海，關於家庭，關於親人，關於，那天發生的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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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自己的未來產生深遠影響的事情……
在那間昏暗的，讓人每每想起，就會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窒息的老房子裡，卡卡西看到自己的父親，雙手舉著短刀白牙，並回頭衝著自己露出了解脫一般的微笑。
可這微笑，很快就開始變形，父親的表情充滿了一種極度的不情願。
緊接著變得越來越猙獰，越來越可怕，讓人感到頭皮發麻！脊背發寒！
“卡卡西，我的死絕對不是個意外。”
“卡卡西，我的死，絕對不是個意外……”
父親說完這句話，隨後，將手中的短刀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心臟……
而那個聲音，卻仍是不斷地在卡卡西的腦海裡重複，重複，再重複。
卡卡西何等聰明絕頂，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對他進行引導，此刻他的腦海裡，就浮現連篇，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想。
他心神猛然一顫，知道自己已經開始被幻術掌控思維，急忙大喊起來，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
“不！”
“不是這樣的！”
“絕對不是這樣的……不——你這傢伙休想用幻術對我洗腦！”
“父親大人……”
“父親大人！！！”
卡卡西雙手撐地，大口大口喘息。
封閉了自我的感情，不願意對任何人提起過往的他，在這一瞬間，精神差點就被徹底擊潰。
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衣服，可他卻無法擺脫那樣的夢魘，眼前的畫面，又一次發生變化。
這一次，是在神無毗橋的戰場之上。
帶土的半邊身體被大石頭壓住，臨死之前，他將自己的左眼以及琳託付給了自己……
“卡卡西，你為什麼要殺死琳？為什麼要辜負我的一片期望？”
“卡卡西，你為什麼要辜負我的信任？”
帶土一遍又一遍發出質問，耳邊時不時還傳來琳的歡聲笑語。
緊接著畫面快速翻轉，刺眼的雷電光芒閃爍不休，霧隱村的敵人來來回回在自己的身邊騰挪閃躍。
“刺拉拉”一聲雷鳴過後，琳的身軀，被自己的雷切擊穿。
“琳？”
卡卡西全身僵硬，喉嚨發苦。
那早已被自己塵封的痛苦記憶，剎那之間彷彿洪水決堤，瘋狂肆虐，進一步摧殘著他的精神和軀體。
而他的體力和意志力，也在不斷地被消耗。
“卡卡西，我死得好冤枉啊……”
琳微笑著的臉，在卡卡西的面前不斷飄過來，飄過去。
嘴裡一遍又一遍地說，自己死得好不甘心。
“卡卡西，我的死，絕對不是意外……”父親的話語，縈繞不休。
“卡卡西，為什麼辜負我的託付！”帶土的質問，盤旋不去。
“卡卡西……我好不甘心……”琳溫柔甜蜜的笑容，就在眼前。
……
無數的回憶，無數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卡卡西的腦海裡迴盪，無休無止。
即便心中明白這是幻術，可卡卡西還是淪陷了進去。
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
父親的死，真的是因為不堪輿論壓力？
帶土託付給我，讓我守護的那一切，我卻完全沒有做到……
琳……
“啊——”
持續反覆被長風施加的幻術摧殘，卡卡西終於再也忍受不住，仰天發出痛苦無比的慘嚎。
“砰……”
大喊過後，他直接倒地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