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靜一下。”
陳之行伸出雙手虛按,可觀眾的笑聲卻更加猛烈。
“於老師家裡有傳承,一時間說漏嘴了。”
“去你的吧,你還說不說了!”
陳之行忙點頭,“說說說,剛說到哪來著?”
臺下一陣起鬨,“模型機!”
陳之行強壓下笑容,“模型機,啊,這個模型機,他就跟岡本很配。”
於千氣急敗壞,“你死不死啊?”
“不鬧了,繼續說,這我不能忍啊,花一萬多買個模型機誰能遭得住?”
“一般的傻子幹不出這事來。”
“我得找這個店員理論啊,火急火燎的重回店裡,放眼一看,壞了。”
於千問道:“怎麼壞了呢?”
“換人了。”
“那孫子跑了?”
“新來的店員說,我們這不包退換,你要實在覺得不行,我免費給你貼個膜,就當是補償了。”陳之行手舞足蹈,“知道於千麼?他那個BP機就是在我們這貼的膜!”
“得!他們這店就抓著拍戰狼的欺負。”
陳之行恨聲道:“都怪吳晶!”
“對對對,都怪吳晶。”
“屢屢受挫,我尋思著當演員不行啊,貼個膜都得一萬多,我得轉行!”
於千語氣放緩,“那你準備轉哪一行呢?”
陳之行嘿嘿兩聲,頭低了下去,腳尖不住的碾著地面,一副大言不慚的模樣,“我要當歌唱家!”
“籲——”
臺下誰不知道他唱歌難聽啊,聽到他這話,頓時又是一陣噓聲。
陳之行權當他們是在鼓勵,雙手抱拳連連拱手,“多謝各位的鼓勵!多謝。”
於千拉著他的手臂,“別顯擺了,他們都笑話你呢!”
“我知道,我唱歌不是很專業,唱不到那些歌神歌后的程度。”
“也別這麼說,他們想唱到你這種程度也不容易。”
於千一拆臺,陳之行頓時被嗆在原地,囁嚅了半晌,大喊一聲:“模型機...”
“行了你!”於千連忙拉住他,“別提模型機的事了。”
“咱也有自知之明,我不是要靠著唱歌火,我有個能火的想法!”
“哦,您說你想當歌唱家,還不靠著唱歌火。”
陳之行大點其頭,“對咯!”
於千連忙豎起大拇指,“你要有這想法肯定能成歌唱家。”
陳之行在臺上直嘬牙花子,於千這反應是真的快,一句話沒跟上他的節奏就跑偏了。
“我家有條狗大家都知道吧?”
“您說的是兩條腿的還是四條腿的?”
陳之行無奈,“您也設計這種低階包袱啊,說多了觀眾都覺得厭。”
“害!他們就喜歡這個,說了我十幾年抽菸喝酒燙頭,現在還沒厭煩呢。”
“我家有條狗,叫蚊香。”
於千點頭,“對,這狗我見過,非常聰明。”
“對咯,非常聰明。我的想法是,我不能磨滅了他的才華,乾脆我倆來個組合,它負責唱歌,我負責對口型,嘿!您說怎麼樣?”
“哦,讓它唱歌,你在臺上對口型?”
“怎麼樣?”
於千嘖嘖著點了點頭,“我覺得這點子不錯,再不濟您也算是個刀鞘歌唱家。”
“哈哈哈哈哈。”
吳晶笑的直掐大腿,粗獷的聲音甚至都傳到臺上的麥克風裡。
“臺下的觀眾剋制一下情緒。”陳之行白了吳晶一眼。“我這樣可都是讓你逼的。”
“那您這個組合有沒有實戰經驗呢?”
“還真有一回,我找到個路演,去大城市走穴演出。”
“燕京?”
“不是,小地方。”
“魔都?”
“不對,太小!”
“合著燕京魔都都是小地方?”於千大奇。
“太小太小。”陳之行擺擺手,顯得十分不在意。
“那你們在哪演出的?”
“站穩了,聽好了,大興!”
“嗨!那更不怎麼樣。”
陳之行提起一口氣,“我們就要走入基層,從草根藝人做起。”
“做起來了麼?”
陳之行氣的哼了一聲,“我要是做起來了還至於來說相聲?”
“對,都是沒轍的才來說相聲呢。”
“上了臺,剛唱了一分鐘就讓人趕下來了。主辦方掐著我脖子罵,我們是來聽人唱歌的,不是來聽狗在臺上嚎的。”
“這主辦方竟然能聽出來動靜不是從你嘴裡發出來的。”
陳之行一攤手,“我們的歌唱夢想不能就這麼止步了呀?再說合同裡都寫的好好的!我負責張嘴,狗負責唱歌。”
於千出著主意:“那你得找主辦方理論啊。”
“對啊,蚊香也是這麼想的,咱們得找主辦方理論啊。主辦方說不行,合同怎麼籤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臺上得發出人類的聲音。”
於千拍了拍陳之行的肩膀:“害!那實在不行你就唱一個。”
陳之行頻頻點頭,“對啊,蚊香也是這麼想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勸,實在不行你就唱一個!”
臺下笑的樂不可支,對於這種借茬罵人的事於千倒是滿不在乎,反過來懟了一句:“哦!還搭著你肩膀,合著你們家狗都是兩條腿走路的?”
“咱不說這個!不能讓這演出砸我手裡。當時我就想啊,我肯定是唱不了,賠錢是小事,捱打可不值當。”
“嗯。”
“想著想著,腦中靈光乍現!”
“想到方法了。”
陳之行撫掌,“我不會,但是我認識的人多啊!”
“您打算找人來救場了。”
陳之行望向於千,“我第一時間就想到您了,您唱歌是一絕,搖滾協會副會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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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千謙虛道:“就是愛唱,說不上好聽。”
“大家可能不太清楚於老師在搖滾圈的資歷,那可謂是老而不死!”
“那就是資歷老,還老而不死,你盼著我死呢是麼?”
“對!”陳之行賠笑兩聲,“鑑於您的能耐,我直接就聯絡到了您,請您來...”
“來唱歌。”
“來表演游泳!”
“害!”
“唱歌見慣了,他們可沒見過水鬼的本事!”陳之行揮灑身段開始表演一身裝扮,“準備好了假髮,還有那美人魚的尾巴套,剃鬚刀把胸毛刮淨了。”
“還挺講究你說。”
“等到剃鬚刀卷了刃,於老師這邊也收拾妥當。”
“好傢伙,剃鬚刀都卷刃了。”
“主辦方去花鳥魚市場買了個大魚缸,往臺上一架。我引著於老師到魚缸沿上,愁眉苦臉的道著謝。”陳之行眉毛低垂了下去,做出一副哀求的模樣,“謝謝於老師,今天麻煩您了,要不我非得死臺上。”
於千哼唧道:“沒事,反正誰死都是死。”
“哈哈哈哈。”
“於老師,多謝您了,我自從被那幫黑粉盯上,戲約也沒了,導演也跑了,就您能二話不說來搭救我。”
“你抻著點,這活我可接不了幾回。”
“劉一茜也不跟我炒緋聞了,雪橇三傻也解散了,還好有你,要不我可怎麼辦啊!我無以為報,我...我去你的吧!”
陳之行猛地抬起一腳,虛空踹了出去。
“你這是給我踹出去了?”
陳之行充耳不聞,“於老師不愧是水鬼啊,你看看人家在水裡那個身段!”
“我這就是要淹死了孫賊!”
“我一看,壞了!於老師今天狀態不好,應該是要沒命了。”
“什麼叫應該啊!這就是要淹死了。”
“我想著趕緊打電話吧,那幾十個人好幾個月沒生意了。提起電話,又反應過來,完了!”
於千探著頭,“怎麼了?”
“我這是個模型機,它打不了電話,那可怎麼辦呢?要不給扔進去兩條鯊魚?上回就這麼撈出來的,再一想,好像還少了個魚叉。臺下人不知道啊,還在那鼓掌叫好呢。一老頭嗬了一聲,這年輕人,不愧是水鬼啊,旁邊的人也直挑大拇哥,一個水花都沒有...”
“得嘞得嘞!”於千拉著陳之行,“我這算反應過來了,你前面鋪墊這麼多就是讓我給你送死是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