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琴回憶說:“夢裡有一片油菜田,有好多蝴蝶在油菜花上翩翩起舞。”

蝴蝶?油菜田?

這讓他情不自禁想起一首詩: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

難道是有孩子了?

張宣下意識瞟一眼親媽肚子,癟癟的...

”呸”,下一秒,老男人趕忙收住自己的亂念頭。兩世為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自己親媽是什麼性子了,要找伴早找了,要嫁人早嫁了,根本不會捱到50歲的年紀。

那是...?

難道自己有子女了?

最近天天跟米見膩在一起,但也沒聽她有反應啊?

思考了小會,沒把這個夢解出來,張宣當即就沒再當回事,反而安慰說:“經常做夢,可能是您老最近想多了吧。”

阮秀琴瞧了瞧兒子一眼,本想多問問關於米見和希捷的事,可看到雙伶從前廳進來時,連忙改了口,說:“前兩天你姐夫在田裡撈了很多河蝦,你去清洗一點,我們晚上弄河蝦吃。”

張宣道:“怪了,河蝦怎麼這麼多?昨晚在雙伶家也吃了河蝦。”

杜雙伶笑吟吟地應聲:“爸爸說可能跟漲大水有關。”

8月份雖然電視上到處都是關於洪水的新聞,但上村卻難得晴朗了幾天。

白天,張宣帶著雙伶爬爬山,看看風景,晚上一起看電視,日子過的很是愜意。

攤上床,準備睡覺時,李梅來電話了。

張宣意動,接起電話就破不接待地問:“手機賣得怎麼樣?”

李梅激動地說:“挺好,比我們預期都好,簡直賣瘋了!”

張宣聽得心癢癢地,催促道:“賣瘋了?瘋成怎麼樣?”

李梅一臉喜氣:“上市5天,在全國各地賣了1.7萬部,而且我們跟蹤調查了,口碑很好。”

張宣嚇了一跳:“這麼多?”

李梅告訴他:“就是這麼多,公司高層剛才開了戰略會議,一致認為能有這麼的驚喜,很大功勞歸功於你在洪災時期的大手筆捐款,不僅讓你獲得了輿論豁免權,同時也給銀泰科技刷了一波存在感,對手機的銷售起了很大的拉昇作用...”

手機大賣,李梅過於興奮,導致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得吧得吧說個不停,足足說了10分鐘才停止。

張宣認真聽了10分鐘,心裡很滿足,很有成就感,那些忠實的讀者給了自己很大的驚喜。

說句老實話,捐款的時候,他壓根就沒往這方面多想,純粹是因為自己現在錢多,本著良心為同胞們做點事而已。

當時要不是顧忌太多,他說不定會大手一揮,捐一個億也不是沒有可能。

靜靜聽完,張宣擔心問:“你們第一批才準備2萬部,那後續的供貨量能跟上嗎?”

大肆說了一通,李梅的心情緩和了不少,道:“車間現在正在三班倒,加班加點生產,不過由於訂單過多,很多經銷商用麻袋揹著錢就在廠門口堵著,手機出來一批搶購一批,我們現在也忙得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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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生產銷售的事情,張宣一直秉著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只是囑咐了一句:“賣手機不比開商城賣貨,要在全國各大城市有自己的銷售渠道,不能把命根子交給功這些經銷商,前兩年娃哈哈的例子就是前車之鑑。”

前兩年一些大區經銷商逼宮娃哈哈,鬧得很大,好在宗老闆有魄力有手段,最終把事情壓了下去,最後甚至還割了一波經銷商的肉。

雖然這個結果挺好,但那過程對於企業來說,真的嚇人,因為它危及到了企業的生存。

李梅對這事有耳聞,當即拍胸口保證道:“你放心吧,我們正在拓展自己的專業銷售渠道,只是時間不夠,現階段不得不藉助經銷商模式擴大市場。”

聽到這話,張宣放心了,反正他也不是太懂,乾脆懶得多問,後面兩人又聊了半個小時,就掛了電話。

見他忙完,杜雙伶放下書本問:“手機賣的很好。”

“嗯。”張宣伸手一撈,把雙伶壓在身下。

“別...親愛的別,媽媽還沒睡呢...”杜雙伶連忙伸手阻攔他。

張宣不為所動:“我們動作小點。”

杜雙伶象徵性地反抗了幾次,但沒卵用,末了還是由了他。

窸窸窣窣一個小時候後,骨頭都軟了的杜雙伶身子靠著他,閉上眼睛輕聲說:“突然不想你走了,想一輩子就這樣粘著你。”

張宣沉默,雙手抱緊她腰腹。

過了小會,杜雙伶又問:“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研究生三年,攏共十三年,可人生又有幾個十三年?親愛的,你說讀書到底有什麼用?”

張宣細緻地觀察了會她,問:“為什麼會這麼想?”

杜雙伶睜開眼睛,笑意盈盈地望著他:“前晚你沒回來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裡媽媽就是這樣這樣質問我的。”

夢?

又是夢?

親媽做了夢,自家媳婦挨著做夢?

要不要這般巧?

難道說世界末日要來了?

張宣親她一口,不要臉地說:“你就不能告訴咱媽,這十三年不是有我麼,我就是你最大的收穫。”

杜雙伶鼓著腮幫子都囔:“可是在夢裡我把你丟了嘛。”

張宣怔了怔,一時間有些迷湖,不知道雙伶是真的做了這個夢,還是把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見他傻眼了,杜雙伶片他一眼,抿嘴低聲道:“夢裡你跟別人結婚了,親愛的,你說結婚、結婚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聽到這問題,張宣回過神了,特擰巴地說:“你問我,我問誰呢,沒結過,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不說,有經驗也不說。

這跟撒不撒謊沒關係,自己純粹就一單身漢。

看他一臉委屈巴巴地裝瘋賣傻,杜雙伶嫣然一笑,攬著他脖子道:“不早了,我們睡覺吧,明天你還要趕路呢。”

“呃...好。”

...

次日,張宣醒來時,杜雙伶已經走了。

側身望著身邊空空如也的半邊床,老男人很是恍忽了一陣。

兩世為人,這還是雙伶第二次不告而別。

第一次發生在上輩子,記得那時7月份,剛好放暑假。

得知自己和米見又無聲無息聯絡上了時,雙伶似乎收了性子,不吵不鬧,跟他正常地纏綿一晚上後就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孃家。

想到這,老男人趕忙起床,二樓找一遍,沒找到人。

急急忙忙跑到一樓,張宣問前院擇菜的阮秀琴同志:“老媽,雙伶呢?”

阮秀琴背對著他,頭也不回:“克棟接走了,說家裡有點事。”

此時朝陽初升,張宣呆在門口失了神。

半晌,阮秀琴起身往後院趕,經過他身邊時嘆口氣道:“滿崽,雙伶臨走前說要你開學時回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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