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說希捷吧?

說說希捷?米見的問題焦點聚集在了自己為何跟這些女人有牽絆上!

他知道,自己已經面臨最難闖的一關。

回答這個問題前,張宣先問了幾個問題。

他問:“希捷和杜玉是親表姐妹,這事你知道麼?”

米見說:“知道。”

他道:“老班的家在紅旗路,杜玉的家也在紅旗路,希捷家離的稍微遠一點,但還在紅旗路,你應該清楚吧?”

米見說:“這事我有聽班主任說過,杜玉之所以會跟我們一個班,之所以學文,正是因為兩家離得近,杜玉受了班主任的影響。”

張宣問:“還記得高三下學期開學時,你一見面就問我:這個寒假你好像瘦了。”

米見說:“記得,那時候你跟我說是餓瘦的,後面我才知道你是生了一場病。”

問明三個問題後,張宣把和希捷的往事娓娓道來。

張宣道:“我和希捷的關係就緣於寒假這一場病,你知道我那時候的家庭情況,不富裕,基本沒閒錢,甚至可以說得上落魄寒磣。

那一場病幾乎成了壓垮我們老張家的最後一根稻草,出院回到家後,我老媽為了給我買點肉買點豆腐補充營養時,都要咬咬牙下個好大的決心。”

高中時期從陽永健和雙伶嘴裡,米見自然是極其熟悉他的過往家庭情況。可就算熟悉了,早就知道了,但此刻聽得心裡仍舊不是滋味。

張宣說:“因為沒錢,我提前出院了,醫生交代我要時不時去鎮上醫院檢視情況,以防意外發生。

而就是第一次去鎮上醫院複查身體時,我在郵局門口收到了一個包裹,裡面有一本新華字典,字典中夾雜了1000塊錢,老實話,當時我看到那麼多錢有點懵,心道是哪個傻子寄過來的...”

當即他詳細地把當時發現錢的過程、以及自己當初的心裡歷程說了一遍...

聽到1000塊錢,米見輕抿了下嘴,問:“希捷寄給你的?”

張宣回答:“當時我並不知道是誰寄的?直到後來...”

接下來他一口氣又把“紅樓夢”、“三國演義”和“水滸傳”中夾錢的事情講了講,然後又把自己在羊城遇到希捷、得知希捷媽媽在住院、出於禮貌去醫院看望希捷媽媽時偶然撞破了希捷的筆記...說了一遍。

如果說1000塊錢,米見是驚訝於希捷的魄力時,那麼4000塊錢就讓米見徹底陷入了沉默。

那個時候大家都知道張宣家裡情況不好,可她也好,雙伶也罷,沒敢提出送錢補貼他,就是因為知道他的自尊心極重,怕傷了他的自尊,擔心送錢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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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飄遠,米見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希捷這個人,想起了高中時期希捷給他寫過的幾封情書,想起了希捷在後面假山守株待兔般等待他出現的畫面,想起了希捷的美好願望被莉莉絲和雙伶一一破壞了的場景,想起了希捷每次鼓起勇氣想要開口卻闇然離場的淒涼...

許久過後,回過神的米見唏噓:“她做了我和雙伶一直想做卻沒能做的事情。”

老男人知道她的意思。

米見問:“那些書還在不在?”

張宣回答:“在,在老家。”

米見問:“老家書房嗎?我好像記得幾年前有過看到這幾本書,當時沒太在意,可是後來似乎它們不見了,我是不是記錯了?”

張宣:“......”

這記憶,真好。

他說:“沒記錯,後來這些書我交給我老媽保管了。”

米見偏頭,若有所思:“是因為雙伶察覺到了你和希捷的關係?”

張宣老臉抽了抽,還是選擇坦誠:“是。”

米見又問:“你沒跟雙伶說書和錢的事情?”

張宣搖頭:“還沒有。”

米見沉吟小會,問:“後面呢?”

張宣如實道:“兩年前,我去北大找你,那次你沒在,你去了西安,然後閒著也是閒著,想著希捷對我有恩,就打算找她吃個飯,後來....”

接著他把希捷帶他去參加手語社、在手語社希捷對他另類表白的事情講了講,至於那天晚上的纏綿經過則輕描澹寫帶了過去。

米見聽得很認真,聽完那晚的事情後也沒生氣,或許是早就有心理準備的緣故,她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臨了米見問:“希捷去央視工作,是不是你找陶歌託得關係?”

張宣嘆口氣:“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是從這裡開始懷疑我們兩人關係的嗎?”

米見模稜兩可地說:“希捷大學之所以找我去幫忙翻譯,有同鄉情誼在,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想透過我離你近一點。”

張宣好奇:“你怎麼沒拒絕?”

米見說:“當時沒拒絕是因為考慮到了兩點。一點,不談你的話,其實我和她的關係一直還不錯,性格方面也互補,比較合拍;另一個就是她在我眼皮底下,我更放心些...”

說到這,米見沒往下說了。

但老男人聽懂了:本想在眼皮底下放心些,沒想到希捷直接來了一招釜底抽薪,來了個燈下黑。

她就一個月沒在京城,家裡就被希捷偷了。

張宣措辭問:“你怨她嗎?”

米見久久無言,但最後的回答卻出人意料,“我感謝她。”

張宣汗顏,米見的感謝之外的另一個意思就是:沒有希捷也會有李捷,至少希捷對他無私,對他一片真心,在關鍵時刻幫助到了他。

說完希捷的事,兩人相視半晌,稍後米見問:“文慧呢?”

得,上次文慧特意向他打探過米見,這次輪到米見探文慧的底了。

想到不久後的德國玻璃之行,對於文慧,他沒有偷工減料。

張宣一口氣把自己和文慧在大學四年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然後注視著對方。

和文慧的交集產生比較多,他講了十來分鐘,米見靜悄悄地聽了十來分鐘,全程沒有打岔。

聽完後,她心裡只升起一個念頭:這文慧很特殊,特殊到眼前這人不願意放手,難怪雙伶會產生危機感。

想著沒見過文慧真人,想著十月份的柏林之行可以見到文慧,米見只就她問了一個問題:“你第一次見到文慧時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張宣回憶:“見她真人之前,我不止一次聽過她的名字,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用四個字可以形容:名副其實。”

米見盯著他眼睛看了片刻,隨即換了談論物件:“你跟我說說蘇謹妤吧。”

對於小十一這個妖精,張宣感慨良多,“她是一個能力比較強的人,從一個普通學生會成員做到了中大學生會會長,還當了4年主持人...”

聽完蘇謹妤和他的恩怨,米見腦子裡浮現出兩個字:難纏。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能守住自己底線的人往往所圖甚大,這蘇謹妤5年下來沒把身子交給他,卻又不曾離去,那所圖的是什麼?

正中了那句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米見問:“報紙上中大校慶的主持人是她?”

張宣回應:“是她。”

米見點點頭,掠過蘇謹妤問起了董子喻,“董子喻去了蜀都以後,你有去找過她嗎?”

張宣搖頭:“沒有。”

聽到“沒有”二字,米見不再多提。

話到這,兩人突然沒說話了,或者說話說了,張宣在等,米見在思考,一時間偌大的庭院顯得有些安靜。

她知道,眼前這男人會跟外面的所有人虛與委蛇,卻不會對自己撒謊,真正地做到了對自己永遠不變的承諾,她感受到了真心。

可掃一眼面前的一排茶杯...

米見明白,雙伶走到這一步是逼不得已,自己和雙伶聯手不論對錯,但勢在必行。

這般思緒著,米見收回望向院外的目光,看著他認真地詢問了最後一次:“你真想娶我?”

聽到這個問題,一直緊繃著一根弦的老男人心裡驟然一鬆,知曉自己最難闖的一關已經過了。

張宣露出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是!娶你是我今生最大的一件事,是我最大的願望。”

米見閉上眼睛靜了靜,爾後伸手拿起面前的一杯茶,自顧自地慢慢品嚐了起來。

好半天後,她才放下茶杯說:“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跟你結婚。”

突如其來的天降驚喜讓老男人激動萬分,眼看兩世的夙願即將達成,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四個字:“好,我答應你!”

看他像孩子一樣瞬間綻放出了天真浪漫般的笑容,米見跟著笑了笑,接著潑了一盆冷水:“別光顧著說好,你最好花點時間權衡一番,我這三個條件不容易兌現。”

老男人離座,在她的注視下走過去,不管不顧地蹲在她面前抓著她的手說:

“別說不容易,就算比登天還難這輩子我也會想方設法娶到你。”

直直地望著他,米見問:“不後悔?”

張宣堅決:“不後悔。”

米見微微用力,把他拉起來,“從今天開始,不許再新增新的茶杯了。”

張宣高興問:“你不反對她們?”

米見意味深長地說:“茶杯裡只能裝邵市本土的春茶。”

張宣反應過來,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說著,米見牽著他的手進了屋子,進了書房。

從筆筒中抽出筆,鋪開紙,只見筆尖在白紙上不停勾勒,發出了簌簌簌地響聲...

米見全神貫注地寫,不一會兒就寫完了第二個條件,然後停筆。

第二個條件只有一句話,但張宣看完後很是驚訝,心情非常繁雜。

見他要說話,米見搶先打斷:“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一紙婚約能限定的嗎?”

知道她是為了自己考慮,為自己好,張宣很是感動。

米見再次動筆,開始寫第三條。

第三條還是一句話,但老男人卻看得沉默了。

如果說第二條是為他考慮,那第三條就斷了他的所有路,米見絲毫沒手軟。

張宣忍不住問:“這一條是你和雙伶商量好的?”

米見沒回答,而是輕輕問:“能做到嗎?”

就算條件有點苛刻,張宣也沒猶豫:“能。”

一聲“能”,米見把手裡的筆放下,緩緩說:

“我也是女人,為了安定生活,我也有私心,希望你能理解。”

張宣走近一步,雙手攬住她,“不要這麼說,都是我不好。”

無聲無息地旖旎一會,張宣提建議:“外面已經天黑了,還下起了雨,我們今晚就在家看電影吧。”

米見聽了,細細打量一番他,臨了說:“好。”

為了安心看電影,愛乾淨的兩人乾脆洗了個澡,然後才往家庭小影院走去。

打開門,拉開燈,米見把懷裡的零食放旁邊椅子上,說:“這家庭影院已經建好幾個月了,但我一次還沒用過。”

張宣環顧一圈,對裡面的設施非常滿意,順嘴問:“不用就浪費了,為什麼不用?”

米見來到床前,把窗簾拉上:“等你一起。”

張宣發怔,抑制不住地說:“你對我真好。”

見他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米見莞爾一笑,伸手牽住他往後面走:“溫嫂教我用放映機時,我可是一次性就學會了。

來,我教你怎麼用,你學會了以後這活就交給你了。”

張宣大手一揮,大包大攬:“成,今後你的人生就交給我了。”

米見眼帶澹澹笑意瞥他一眼,手把手開始教他。

對於這種老式放映機,張宣不陌生,小時候每次村裡來了放映隊伍時,小夥伴們那個高興勁啊,差點就把人家當最尊貴的人對待了。

不陌生,看得多,所以一學就會。

張宣從旁邊拿起“泰坦尼克號”的膠帶,“前幾個月這部電影在國內很火,掀起了一股觀影熱潮,那時候我就在想,你會不會等我一起看?”

米見擺弄放映機,頭也未抬:“我相信你會過來。”

張宣嘴巴張了張,吶吶無言。

放映機好了,前面的螢幕亮了,“泰坦尼克號”開始了。

米見帶著他挑了個最好的位置,“把手機關了,陪我看電影。”

“嗯。”

知道她期待很久了,張宣聽從地把手機掏出來,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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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天天晚上出虛汗,昨晚三月沒忍住洗了個澡,然後還沒出浴室就發覺自己喉嚨緊,接著胸悶,頭暈暈沉沉不清明,那時候我就後大悔了。

事實證明,原本不怎麼咳嗽了的我今天差點把肺咳了出來,全身疼。大老們,血的教訓啊,不要洗澡!算了字數,不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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