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話,陶芩繼續講:

“假如出現一個跟你過不去的人,或者覬覦你財富的人,眼紅你的人,要是人家用這些手段對付你,你會怎麼辦?”

張宣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沒說話,靜待下文。

陶芩把桌上的資料歸攏歸攏,推到張宣跟前。

然後講:“我今天來沒有其它意思,也不是炫耀我們這種家庭的優越性。

而是想跟你說,我姐真不錯。”

張宣:“......”

他娘的!

果然是有目的,還目的驚人。

驚人到給她姐做起了媒人。

張宣好奇:“你姐讓你來的?”

陶芩搖頭:“你覺得她會嗎?她與其讓我來,還不如直接給你下包藥更省事。”

“……”

張宣悠悠地說:“你姐比我大十歲。”

陶芩道:“我姐如今正處於如狼似虎的年紀,而你也是血氣正旺盛的時候,結合到一起剛好將遇良才。”

張宣被雷得不輕。

這女人看起來一本正經,身上還隱隱約約散發出一股正氣,怎麼說話做事這麼邪門呢?

也忒直接了點吧?

陶歌好歹也是你姐姐!

張宣說,“我有幾個紅顏知己,我不可能放下她們。”

陶芩道:“不需要你放下她們,只要你娶我姐就行。”

張宣驚訝:“你能替你姐做主?你姐會這麼大方?”

陶芩面色平靜地表示:“你說出這話,那證明你還不懂我姐,證明你不懂我們這類人。”

“哦?”

張宣好奇:“怎麼講?”

陶芩幫他分析:“你出身貧寒,但你初中成績每次都擠進了全校前8,高中成績也穩定在全校前10。

尤其是你的數學是強項,初中以前基本都是滿分,這證明你的邏輯思維能力和智商不低,學習能力和接受能力在同年齡段比較突出。

這裡沒有你的小學成績。

是因為你的小學太落後了,沒有系統造冊,而且你的小學一個年紀就一個班也沒什麼可參考性,就暫且不提。

你高中成績保持不錯,但不知道什麼原因?你高二暑假補課期間,你的成績出現了很大的波動。

從那開始,你的數學出現了斷崖式下降,英語和語文反而直線上升。

黃鸝讓人蒐集過報紙,有記者就這問題採訪過你們學校的老師,你們學校稱可能是你分心創作文學而造成的。

具體是不是這麼回事?沒人比你這個當事人更清楚了。

不過這理由很強大,也很讓信服!”

話到這,陶芩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一口,隨後放下繼續講:

“你17歲開始投稿“知音”和“青年文摘”;18歲寫出“風聲”;19歲寫“潛伏”,這時你在國內引起了很大爭議,但也讓你的寫作事業達到了頂峰,一書千萬和茅盾文學獎就是最好的證明。

20歲你開始轉型,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堅持寫你認為最擅長的科幻魔法類小說。

“哈利波特”讓你在全世界嶄露頭角;“發條女孩”讓你享譽全球、名聲大噪。

“冰與火之歌”更是了不得,直接不講道理式的征服了西方世界許多精英階層的人,連美國總統都成了你的忠實讀者。

這一切表明:你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天才作家,是妖孽級作家。我姐嫁給你,不算委屈。

至於你那些個紅顏知己,因為足夠優秀,我們自然也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你是文人。

中國歷史也好,世界歷史也罷,往上數幾千年,歷史上的大文豪基本都離不開女人。

少了女人很多文章就缺少了靈魂,我想在這一點上已經是大眾共識,我姐、甚至我家裡都不會因為這個去詬病你。

理由還是一樣:因為你足夠優秀。”

張宣聽得舒服,“你的世界觀還真不一樣。”

陶芩豎起食指搖搖:“不,不是我的世界觀不一樣。

而是你身邊我這類朋友太少了,不然就會有不一樣的認識。

我姐跟你相處了這麼久,對你的性格、能力和人品自然有相當瞭解。我想她既然對你動心了,就證明這些都不是問題。”

張宣訝異:“你姐對我動心了?”

陶芩不客氣地講:“別跟我說你沒看出來,別說你不知道?

除非你是傻子,或者你自己不想讓自己知道。”

張宣:“......”

還真就不客氣。

張宣問:“要是我沒有足夠優秀呢?”

陶芩非常直白地說:“那就別提你的紅顏知己了,不優秀就是原罪,黃鸝不會看上你,我今天也不會來。”

嚯,還挺現實!

張宣靠著沙發,翹起二郎腿:“陶芩是吧,你不虛偽,和你聊天還挺愉快。不過呢...”

見陶芩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張宣十分認真地講:

“不過我跟你姐真的只是君子之交,我很尊敬她,對她從來沒有起過心思。”

陶芩問:“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來嗎?”

張宣說:“願聞其詳。”

陶芩開口:“我和我姐從來沒紅過臉,可為了你的事,她跟我鬧了兩次不愉快。

昨天你走後,我特意用言語刺激她,結果她竟然生氣了。”

張宣點點頭。

這時陶芩抬起右手看看手錶,道:“我時間不多了,等會還有會議要開。

最後我長話短說,我今天來,不是想逼你,你也不用覺得我的提議很荒唐,更不要急著否定說不行。

反正你和我姐認識這麼久了,未來接觸的日子也不會少,你可以慢慢思考,慢慢驗證我今天的話對與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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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陶芩起身走人。

只是走了幾步後,她又回頭說:“你放心吧,有我姐在,黃鸝這類事情不會再發生。”

張宣:“......”

還說不干涉,最後這話不是在瘋狂暗示?

陶芩走了,瀟瀟灑灑,來去如風。

張宣默默地喝完茶水,還是沒感覺頂級的黃山毛峰有何特殊之處?

視線落在黃鸝的調查資料上,沉吟小許後,開始細細得檢視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看了心驚肉跳。

難怪後世那麼多人不願意上殺豬榜了。

把資料收好,當他準備走人的時候,溫玉回來了。

溫玉進門就問:“看陶芩離開的樣子,似乎目的沒成。”

張宣問:“嫂子你知道她來此的目的?”

溫玉坐在他對面:“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麼?”

張宣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把李哥吃得死死的女人,不簡單。

他起身說:“家裡來了這麼多客人,我也該走了,謝謝嫂子的茶。”

溫玉跟著起身:“我一個在家閒得無聊,去你那看看。”

張宣舉雙手歡迎。

路上,溫玉模稜兩可地說:“陶歌是陶歌,陶芩是陶芩,你根據自己本心走就是了。”

就憑這一句話,張宣就對她另眼相看,一般人是不會把話說這麼透的。

同時也明白,溫玉跟陶歌的關係遠比陶芩親密。

見他一副瞭然的神色,溫玉打趣:“圈子裡已經在傳黃鸝對你有想法了,你可要打起十分精神,別真的栽她身上咯。”

張宣嘆口氣:“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我,我明天就回羊城。”

接著他又道:“陶歌不在京城,米見就拜託嫂子幫我照顧下了。”

溫玉說:“放心吧,陶歌昨天還跟我特意說了這事。

我當時告訴她:米見不會有事,也不會有任何不開眼的人去打擾。”

聞言,張宣徹底安心了。

走了幾步,溫玉看一眼前方的四合院大門,停下腳步小聲問:

“那希捷呢?”

張宣眼皮一掀:“陶歌把這事也告訴你了?”

溫玉輕點頭,一臉笑意地瞅他。

張宣也不隱瞞:“我不是讓你還買一座四合院麼?”

溫玉說:“已經幫你物色好了,正在裝修,大概年前能裝修好。”

張宣關心問:“買在哪?”

溫玉回答:“在琉璃廠那邊。”

張宣回憶一番,覺得位置還不錯。

接著他說:“希捷身邊沒保鏢,有時間嫂子也幫我留意下。”

溫玉八卦一回:“你和那希捷到什麼程度了?平時怎麼沒看你帶出來。”

張宣瞟一眼前面的四合院。

溫玉瞬間懂了。

...

這天上午是在院子裡過的。

下午張宣開車帶著一行人去了趟天x門。

張宣問米見:“你是今晚回學校,還是明早回去?”

見他一臉希冀地看著自己,米見哪裡不懂他的想法?

莞爾一笑道:“明天你們都要走了,我今晚留下來陪陪媽媽。”

張宣跟一句:“還陪陪我。”

米見對此充耳不聞,叫住前面的劉欣、把相機交給她,“給我們倆拍張照片。”

說著,米見拉著張宣找方向,最後選取天x門作為背景圖,兩人來了個3連拍。

米見對他說:“照片我先留著,下次見面給你。”

張宣順嘴問:“不是寄給我嗎?”

米見沉默了,走在石板路上,好久好久才說:“好。”

....

次日,張宣在機場送別往劉怡一行人後,也是登上了回羊城的客機。

登機前,他給米見傳送了一條簡訊。

短信內容:溫玉過段時間要忙影視公司的事,四合院就拜託你幫忙打理了。還有,菸袋斜街那房子的鑰匙在我臥室床頭櫃裡。

米見靜靜地看著簡訊。

她明白,四合院就是他給自己設計的圈套,只要走進去,以後想出來就難了。

她沒拒絕也沒答應,手指輕輕蠕動打字,回:這幾天謝謝你。

沒看到確切的回覆,老男人有些失望。但隨即又覺得這才是自己認識的米見,就算如今和自己的親密度很高了,可涉及最後的底線時,還是心有徘迴。

他本來也沒打算米見一次性就答應,此次就權當試探鋪路了。

一次不成,就兩次。

兩次不成,就三次...

張宣堅信,當路鋪得差不多了時,終有一日天塹變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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