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夢把生活聚焦驟然提到了米見是否懷孕這件事上,張宣雖然多少有些意外,但並不緊張,更多地是激動和期待。祹

讓米見給自己生個孩子是前世的遺憾,是今生許願了很久的事情,是他最迫切的一件大事。

放下手機,張宣開啟窗戶,對著外面狠狠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平復平復心情才離開書房。

天亮了,他打算洗漱一番就睡,免得讓雙伶看出自己現在的異樣。

老實講,米見和文慧都在一定程度上儘量照顧雙伶的感受,他身為男人,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只想著睡一覺就恢復如常,別露出太多破綻。

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誰他都心疼。

接下來幾天,張宣就待在書房寫作,中午會老樣子練練拳擊,偶爾來了興致時,還會去教學樓上上課,在熟悉的同學和老師面前露個臉,讓自己保持基本社交,讓自己覺得還活著。

“親愛的,你看看還有什麼要帶的沒?”祹

下午要去京城同米見匯合了,吃過中飯後,杜雙伶就一直在忙著收拾兩人的行李。

張宣檢視一番已經收拾妥當的行李箱,道:“夠了,我們在柏林不會待太久,這些夠用了。到那邊萬一要是還有什麼需求,可以去現買,那邊購物很方便。”

杜雙伶嫣笑著說好,彎腰把行李箱的拉鍊拉起來,上好密碼鎖。

把行李箱提到走廊上,張宣關心問:“你和文慧有溝通沒?”

杜雙伶把房門鎖上,轉身笑意盈盈地打量一會他,提個包走在了前頭:“你不是才從滬市回來嘛,你們沒溝通麼?”

張宣:“......”

他就知道,藉著送莉莉絲的名義去滬市約見文慧的事情根本瞞不過指自家笑面虎。祹

看他一臉囁嚅,杜雙伶伸手挽著他左手臂,抿抿嘴輕聲細語說:“慧慧是舉辦方邀請的重要表演嘉賓,前兩天就同家人去柏林做準備了,你不用擔心,我們每天都有聯絡。”

張宣嗯一聲,識趣地沒往下多問。

知道兩人要走,鄒青竹在一樓和魯妮聊天,等著為兩人送行。

“青竹,我們走了,這兩天你要是覺得不安全,就回學校宿舍睡吧。”不捨地同鄒青竹擁抱一下,杜雙伶如是說。

鄒青竹抱著反手拍拍她後背,“我和導員說好了,你不在,我就和她睡一屋。”

杜雙伶說:“好,這樣挺好,那我就放心了。”

四人圍著寒暄幾句,張宣和杜雙伶坐上賓士走了。祹

鄒青竹和抱個孩子的魯妮一直跟在後面送了50來米在返回。

見看不到車子的影子了,魯妮問鄒青竹:“我記得你和文慧的關係也挺好的吧,你為什麼不跟著一起去?”

鄒青竹歡喜地伸手抱過孩子:“雙伶和慧慧有邀請我,不過我拒絕了。”

魯妮沒弄懂:“為什麼要拒絕?現在文慧的名氣那麼大,想要去現場看她演奏一次都挺為難的,這麼好的機會你還拒絕?”

鄒青竹逗逗孩子,意味深長地說:“以後吧,這次我去不合適。”

聽了這話,魯妮若有所思,過去的很多蛛絲馬跡在這一刻似乎都串聯起來了。

下午的飛機,傍晚才到京城。祹

張宣和杜雙伶剛從機場甬道走出來就看到了米見和她的保鏢陳茵。

陳茵此時手裡舉著接機牌,上面寫著:張宣、杜雙伶。

半年多未見,米見和杜雙伶碰面就欣喜地抱在了一起。

米見問:“到飯點了,餓了沒?”

杜雙伶鬆開她,再次抱了抱,“還好,我在飛機上是睡過來的。”

兩人拉著說了一會兒後,米見終於看向了旁邊的張宣:“來了。”

“嗯。”祹

張宣很平常地應一聲,隨後跟在她們後面進了奔馳車。

路上兩女一直在親熱地拉著家常,這副和諧的畫面差點讓老男人產生了“風調雨順”的錯覺。

不過他這些年幹了什麼風流事,他有自知之明。

張宣很清楚地明白,這次柏林之行有點鴻門宴的意思,一個不好就有可能會出現兩個截然相反的結果。

視線悄然在雙伶和米見身上掠過,過程中,他在米見身上稍微多停留了一秒,柏林之行的關鍵在於米見和文慧。

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他太瞭解自家笑面虎了,她既然把米見推到了前臺,推到了同文慧直接見面的局面,那就代表她不會輕易撕破臉下場。

用一句話總結:鷸蚌之爭,漁翁得利,坐享其成是雙伶的策略。祹

而處在前線的米見和文慧是決定棋局勝負的旗手,是爭是和,完全看兩個人的想法。

拋開家庭背景,兩女綜合實力能鬥個旗鼓相當。

本來米見和他的關係更密切,又是老人,自然佔很大優勢。

但米見有一個致命地缺點:矜持和清傲,對人對事往往下不來狠手。

這是上輩子在關鍵時刻,雙伶能對米見施行絕殺的根源。

張宣瞭解米見的同時,也對文慧有一定程度的估算。

米見不是雙伶,文慧和她沒有交情,不會心存顧忌,她敢數次打張宣耳光,敢數次當面逼迫張宣做選擇,就證明其在行動上是一個非常果敢的人。祹

在行動力上,文慧加分。

所以,一加一減,在沒有外力的干擾下,米見和文慧應該是五五開。

但人類是個人情社會,尤其是國內,太硬的背景關係往往左右局勢,決定生死。如果文慧利用家庭背景對米見施壓,就算雙伶臨時助陣,勝負都很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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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張宣比較擔心的地方,因為他到現在都不敢百分百確定文慧是否還有逆反的心思?

這也是他為什麼前兩天特意去一趟滬市的原因。

如米見所說,米沛在京城,但三人趕到四合院時,一桌豐盛的菜已經擺好了。

“叔叔,幾年不見,您變年輕了呢。”儘管長時間沒見到米沛了,但杜雙伶的口依然很甜。祹

“是嗎?呵呵,來,菜做好了,趕緊洗手吃飯。”對於女兒的情敵,按道理米沛會痛恨的,再不濟也會排斥的。

可以米沛的視角看,覺得女兒是後來者,對杜雙伶這姑娘是真心實意恨不起來,真心沒有太大敵意。

如果說,米沛有選擇的話,他寧願一輩子躲著點杜雙伶,一輩子不見她。

吃過晚飯,奔波了一天的杜雙伶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去淋浴間泡澡去了。

字面上的意思:泡澡。

米沛是個有眼力見的,速度收拾完碗快就以散步的名義出去了,頓時堂屋裡只剩下了張宣和米見兩人。

面面相覷一陣,張宣在米見的注視下,走過去蹲下身子,把耳朵放在米見肚子上聽了起來。祹

米見沒躲,靜靜地看著他。

過了會,她問:“這麼想?”

張宣仰頭,嘴巴一開一合吐出三個字:“非常想。”

細細觀察了會他的微表情,米見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實意,沉默半晌後說:“陪我到院子裡走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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