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內。

周楚將大門關上,把閒雜人等驅散後,說的是口乾舌燥,就差沒給她跪下。

可見她仍然坐著無動於衷,最後竟然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湯,一時氣結,硬是連殺她的心都有了。

“怎麼,賢弟莫不是還想與我動手?”李秀寧見他盯著自己,喘著粗氣,捏著拳頭,心中也是好笑,不由得將腰間的劍解下,拍在桌上。

“好吧!”

“李姑娘竟然執意不肯讓小弟去為公主診治,那小弟就將外傷所需注意的事項說予姑娘,姑娘再叮囑軍中醫師可好?”

周楚撇了一眼桌上的劍,又看了看自己牆上掛著的劍,最後只得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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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倒是可以。”

李秀寧臉色頓時由陰轉晴,點點頭,心裡卻是松了口氣,暗到這小子太纏人了。

隨即,周楚就耐著性子給他講解如何處理外傷,以及避免傷口感染所要注意的事項。

說完更是將僅剩的一罈烈酒抱了出來,放在桌上囑咐道:“李姑娘,切記,一定要用這酒來為公主清洗傷口,切記呀!”

“哦,用酒來清洗傷口?”

李秀寧頓時來了興趣,說著就將酒罈拍開,驚呼道:“這…這…賢弟,這是何酒,為何這般清澈如水?”

若非那濃烈的酒香,她甚至都懷疑裡面裝的是水,這小子在戲耍她。

“這是小弟特意釀造的極品烈酒,專門用來清洗傷口的。”

“如此美酒,怎能用來清洗傷口?太糟蹋了!”

李秀寧眼睛發亮,望著那清澈入水的美酒,聞了聞,下意識的抱起就喝了一口。

“咳咳…”

雖然只是一小口,卻依然嗆得狼狽不堪,剛要直呼好酒,就發現旁邊站著的周楚,臉色不對,只得訕笑道:“賢弟勿怪,一時沒忍住,此等美酒,當值千金,賢弟家中還有嗎?”

“李兄,難道剛才我與你交代的事,你沒聽清楚嗎?這酒是用來給公主治傷的,不是用來喝的…”

周楚咬牙切齒,已經快發不出脾氣了,難怪那平陽公主一點小傷就要了命,有這種閨蜜,不死都難。

“好啦好啦,賢弟莫氣,不喝就是,不喝就是嘛!”李秀寧見他模樣嚇人,只得安撫道,然後將酒罈又蓋上。

“李姑娘,事關公主安危,可千萬莫要貪嘴呀,待公主痊癒後,姑娘想喝多少都行!”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不能吝嗇,這種酒我起碼要百壇。”

李秀寧一拍桌子。

決定過幾天就跟他說公主病好了,然後向他索要一批酒,給父皇送一些過去,再給二哥送一些,給大哥也送一些。

至於四弟就算了,若是讓他知道世間還有這等美酒,指不定得醉成啥樣。

“好好好,只要公主傷勢痊癒,莫說百壇,千壇都好說。”周楚趕忙點頭。

此時李秀寧看出來了,他是真的關心公主安危,心中著實有些感動,語氣不由變得輕柔起來,主動拉起他的手。

“賢弟的一番情意,我定會轉告給公主的,相信公主很快就會康復,賢弟勿要擔憂了,咱們還是去看馬吧!”

“但願吧!”

周楚卻是長嘆一句,一直以來,那平陽公主的死期,就如跟針一樣,始終插在他心頭,讓他小心謹慎。

望著他眉宇間的那一抹憂色,李秀寧的心也被觸動了一下,隨即就反應過來,心中的暖意瞬間變成嬌怒。

自己對他這般好,也沒見他這麼擔憂關心過,現在一聽說公主病了,就這般心急,當真是可惡至極。

……

兩千匹戰馬,周楚也只留下了兩百匹未成年的小馬駒,見她連飯都不吃就要走,看了看手中捏著的絹帛,周楚想了想,趕緊上前拉住韁繩。

“李姑娘,還是這樣,我先給你一千匹,待朝廷冊封詔書下來後,我再將其他的交付給你吧!”

“賢弟,這白紙黑字的,又有公主大印,難道你還懷疑我作假不成?”李秀寧也是哭笑不得。

“當然不是,只是這…”

“好了,時候不早了,賢弟不用相送,快回去吧!”

“等等,要不這樣,李姑娘讓公主送塊牌匾來,就寫大唐縣男周府如何?”

“好吧好吧,到時做好後我讓娘子軍將士一路敲鑼打鼓的給你送來,總該放心了吧?”

“這樣最好,記得下面提款,一定要寫上公主的名字。”

周楚忙又提醒道,就這麼一張絹帛著實讓他不放心,畢竟這一來一回,等正式詔書下來,早已過了二月。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賢弟這下滿意了吧?”

李秀寧白了他一眼,真想給他一鞭子。

周楚這才鬆開韁繩,心中踏實了不少。

………

李秀寧帶著戰馬回到大營後,整個娘子軍的將士都會沸騰了,紹柴和李元吉更是第一時間就殺到了門口。

“三姐,這些戰馬都是你這次從草原搶來的?為何前日不帶回來?”

“這不是為了避開突厥人的耳目嗎?所以才繞道從周家堡以北山谷入關。”

李秀寧點點頭,然後解釋道,顯然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戰馬,都是從周家獲得的。

因為這樣一來,必定會暴露周家也去了草原的事兒,周家又無馬,能冬季去草原搶掠,一旦被人注意深究,難免不會將雪橇之事洩露出去。

李元吉自然不信,但也不傻,並沒有刨根問底。

而是看著那些戰馬眼冒綠光的道:“三姐,這些戰馬分我一千…不,五百匹就好,讓我殺回河北去支援大兄吧。”

“秀寧,二兄那裡急缺戰馬,前幾日來信說頭都快愁白了,讓我在北地籌措一批戰馬送過去,正好分我五百匹吧!”

柴紹頓時就急了,搶先一步說道。

“放屁,二兄那裡又沒有戰事,豈會缺馬,柴紹,你臉紅不紅?”

“哼,難道齊王覺得自己帶五百騎去河北,就能取勝嘛!若是如此,當初的千餘精騎,又何故如今只剩下區區十餘騎?”

柴紹冷哼一聲,反唇相譏道。

若是別的事,他還可以讓一讓李元吉,但事關戰馬,他絕不會讓。

一旁的小燕和娘子軍將士,見兩人一來就開始爭奪戰馬,都是低頭不語,顯然心中都十分的憋屈窩火。

因為這些年來,若非秦王,太子,齊王頻頻向公主借兵借馬,他們娘子軍的人數,現在怕不是都已超過了二十萬,哪裡會不增反減?

“好了,都不要爭了,這些戰馬我有大用,暫時誰都不能分,大兄二兄那裡,待明年開春後,我自會送一批過去的。”李秀寧擺擺手。

“公主英名!”

小燕和周圍的娘子軍見李秀寧這般說,立即就發出一陣陣的歡呼。

李元吉和柴紹卻是傻眼了,盯著李秀寧,像是一副不認識似的。

因為按照他們對三姐,秀寧的瞭解,不是應該說,好了,不用爭了,各自五百匹。

這才是他們認識的三姐和秀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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