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陳宇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上班的時間了,幸好這吳江縣是他自己說了算,曠工就曠工,誰還能說他了。陳宇斜靠在床上得意的想著昨晚的事情,這要是在長安城,哪兒輪的上他娶蘇憶晚,說不定程咬金這些老貨就先下手為強了。哦,就算沒有程咬金,也有程咬銀,程咬銅,說不定還有他們的兒子!

“哥哥醒啦?哥哥昨晚喝的滿身酒氣,我在屋裡都聞到了!”陳妍笑著給陳宇端來一杯濃茶。

陳宇正渴的嗓子冒煙了,拿過茶水咕咚咕咚幾口喝乾,摸摸自家妹妹的頭笑著說,

“妍兒,哥哥今天給你帶個嫂嫂回來好不好?”

陳妍瞪大了眼睛,

“哥哥要娶親了嗎?妍兒怎麼不知道呀?是哪家的娘子?”

“不是哪家的娘子,是城裡倚紅樓的清倌人,昨日與正則去遊玩的時候與我一見如故,答應今天娶她過門為妾。”陳宇大大咧咧的說著。

“哥哥尚未娶妻便要納妾嗎?”陳妍想的倒不是什麼清倌人不清倌人,在她眼裡自家哥哥娶幾個都是應該的,陳家父母早亡,她自己又是女兒身,開枝散葉的擔子就全落在哥哥身上了,只是沒娶妻先納妾,雖然大唐沒有不能先納妾的說法,但總覺得怪怪的。

“青樓女子也沒得法子做正妻的,只好委屈她了。”陳宇遺憾的擺擺手。

他是大唐的縣男,也是吳江縣的縣令,要是真娶了蘇憶晚為妻,那少不得被御史或是崔氏鄭氏御前告上一狀,鬧不好還好罷官奪爵。

“嗯呢,哥哥想的周到,那妍兒要做些什麼呀?”陳妍懂事的點點頭。

“呃,去拿些錢來,買些酒肉,今晚哥哥要宴請賓客。”陳宇激動的搓搓手,頓時覺得穿越也不錯,還能娶個這麼漂亮的老婆,這蘇憶晚的姿色放到後世,怎麼也得是個一線明星!

“嗯吶,我這就帶著小梅小蘭上街!”陳妍蹦蹦跳跳的就出了屋子。

“備馬,去縣衙!”陳宇吩咐陳大道。

陳宇來到縣衙的時候,劉仁軌已經把他昨晚的事蹟添油加醋的告訴了衙門裡的眾人,一班衙役也是紛紛拱手道喜,陳宇笑呵呵的說道,

“這個,今天本侯納妾,酒菜已經備下,諸位若不嫌棄,晚上便來我家喝杯喜酒如何啊?”

眾人紛紛喜笑顏開的答應著,這裡面最不開心的恐怕就是鄭光了,他自然也是知道蘇憶晚的,自己也去過倚紅樓,只不過他才疏學淺官職又低,蘇憶晚連個小曲兒都沒給他唱過,如今陳宇倒是不聲不響把這朵鮮花給摘了,恨的他牙癢癢。

倚紅樓裡今天可是熱鬧了,青樓早晨是不開門的,但是今天一早蘇憶晚便睡不著了,對著銅鏡好一番梳妝,劉仁軌大早上便差人送來了轎子,蘇憶晚自己則換上了一身大紅的吉福,白皙的皮膚襯上紅色,顯得更為豔麗。

倚紅樓裡的姐妹們也是早早就來到蘇憶晚房裡,一邊嘰

嘰喳喳的幫著她收拾行李,一邊感嘆著自家姐妹真是好福氣,陳宇不管是才學名滿天下,更難得的是如此年輕的一個俏郎君,若是自己能作人家的一個侍妾,晚上做夢都能笑醒。

李老鴇雖然有些捨不得蘇憶晚這個搖錢樹,但是蘇憶晚把陳宇昨晚寫的那首詞送給她了,李老鴇喜的彷彿年輕了十歲,這副字將來保不齊比那金餅子還值錢,更難得的是這是陳宇寫給她樓裡的姑娘,還收入了房中,將來傳出去那也是一段風流佳話。

不一會,陳大帶著幾個衙役來到了倚紅樓,又送上一塊足赤的金餅子,加上昨晚留下的,一共二十兩黃金!倚紅樓的姑娘們更是羨慕,陳宇的出手讓蘇憶晚賺足了面子。

李老鴇也是痛痛快快的拿過蘇憶晚的賣身契,交給了她,一眾紅倌人羨慕的看著蘇憶晚,這薄薄一張紙,承載了她們的命運,如今拿回這張紙,才算的上是真真正正的做了回人!

陳妍則是帶著小梅小蘭上街採購去了,陳妍東張西望的看著,什麼都覺得新鮮,一旁的人看著這三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兒也是一臉好奇,三人穿的綾羅綢緞,分明像是大戶人家的三個千金小姐,可小梅小蘭又像是陳妍的小跟班,大戶人家的侍女卻沒有陳宇家的婢女穿的那麼好,這也是陳宇寬待下人,只是旁人看著一邊不吭聲陰森森的陳二,才打消上前搭訕陳妍三女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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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妍按照哥哥的吩咐,買下了許多肉食和酒,吩咐商販送到官邸,眾人才知道,原來是新任縣令的親妹妹來了,百姓很多都是親眼看著陳宇監斬瓦坎達等人的,對陳宇都是抱有敬意,紛紛拿出自家的特產要塞給陳妍表示感謝,陳妍這會才十二歲,笑嘻嘻的照單全收,搞的陳宇剛上任就來了個“收受賄賂”。

下午的時候,陳家就把縣衙的廚子給請到了家裡,劉仁軌儼然是陳家的管家,幫著陳宇張羅著喜事,陳宇則笑呵呵的站在門口,三班衙役和幾個官員紛至沓來,陳宇表示不收禮金,可國人的傳統嘛,喝喜酒哪有不送禮的,況且陳宇一上任就給他們發了錢,大家怎麼好意思空著手來。

推脫了好一陣,陳宇只好收下下屬的禮金,鄭光雖心有怨恨,卻不敢表現在臉上,也是硬擠出一副笑臉來幫著陳家忙活。

倚紅樓門前的轎子已經等著了,蘇憶晚蓋著紅蓋頭,在眾姐妹的攙扶下,坐上了轎子,女孩子家心思重,一幹姐妹哭的梨花帶雨的送別了蘇憶晚,陳大陳二領著幾個衙役一路開道,來到陳宇家門口。

“明府,這納妾不走這兒,走偏門。”劉仁軌悄悄湊到陳宇耳邊。

古時納妾和娶妻完全是兩碼事,娶妻那得是三媒六聘下婚書,擇吉日,再大敲大擺的一路遊行最後從正門迎進來,丈夫沒有特殊原因是不能休妻的。

納妾就不同了,一般就是一頂轎子,也不用擺喜酒,從偏門進來,進了門就算是一家人了,丈夫稍有不滿就能把妾室趕出家門。

我說的,從正門進!不能以三媒六聘娶進門已是對她有虧,再從偏門進算什麼!來人,開中門!迎花轎!”陳宇中氣十足的喊道。

陳宇對於這事兒還是後世人的思想,旁人覺得稀罕但沒有一個出聲的,這兒又不是長安城的兩儀殿,誰來管你納妾從哪個門進!

但是蘇憶晚在轎子裡聽的真切,陳宇親口說讓她從正門進!雖然她早知道,青樓出身的她是做不得任何人的正室大婦的,可陳宇給她的面子卻比天還大!

當下在轎子裡蘇憶晚就流下了兩行淚水,古代又沒的補妝,她又羞又喜,生怕一會陳宇看見兩行淚痕不高興。這才逼著自己止住了哭聲。

陳家的晚宴那是相當的豐盛,唐朝的物價又便宜,陳宇也不缺錢,不光是雞鴨鵝和羊肉,陳妍甚至還買到了半頭摔死的牛!

要知道古代的耕牛可是貴重的生產物資,在大唐的每一頭耕牛都要登記造冊,就和身份證一樣,耕牛老死或者摔死病死,都是要報告官府,官府同意後才能自行宰殺,而且,只要不是老死的耕牛,都是要罰款的!

當然了,這些律法也只是對百姓有用,類似於程咬金這種老流氓家裡,三天兩頭的就會莫名其妙摔死一頭耕牛,李二陛下也拿他沒辦法,開國功臣吃你兩頭牛咋了,天下還不是人家幫著你打下來的!

牛肉的香味讓赴宴的賓客都是饞的口水直流,就連陳宇都是咽了咽口水,他穿越來到大唐也是再也沒吃過牛肉了,想起後世三五十一斤滿大街的牛肉就口舌生津。

“謝明府款待!”陳宇今天不是娶妻,也不用穿的一身大紅,還是穿著平時的衣服,這會兒正在筵席上和眾人把酒言歡。眾人也是紛紛起身感謝陳宇的招待。

但是陳宇哪兒有什麼心思喝酒啊,美人兒獨守空房,還等著他去掀蓋頭呢,陳宇一狠心,把千辛萬苦從長安帶來的今朝醉給拿了出來,泥封一拍開,眾人紛紛驚呼,哪裡來的這麼香的酒!

劉仁軌上次還算陪著陳宇喝過這今朝醉,但是大唐人哪有不好酒的!陳宇把家底都拿出來了,他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搶過一罈子就往嘴裡灌,就連鄭光都喝的嘖嘖稱奇,他這種末流小官哪喝過今朝醉,鄭西明都不一定有這個待遇!

一眾賓客沒多久就喝的東倒西歪,高度白酒對於這些人的殺傷力太大了,就連陳大陳二都喝的直翻白眼。幾個量淺的衙役直接喝的躺在了地上還不忘拱手向陳宇道喜呢。

陳宇心裡暗暗高興,就連陳妍,今天陳宇都破例讓她喝了幾口酒,這會兒雙頰生暈正高興的在蹦躂呢。陳宇自己則一直留意著,劉仁軌等人來敬酒的時候能推就推,推不了乾脆就耍賴,要不就作弊,把酒倒進袖子裡拉倒。

好不容易送走了賓客,陳妍也喝的暈暈的,小梅小蘭服侍著陳妍去睡了,陳宇才輕手輕腳的推開自己的房門,床上正坐著蘇憶晚,穿著吉服,蓋著紅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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