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華在馬背上只覺得耳朵發燙,小小的身子緊緊靠在陳宇胸口,片刻不敢離開。

陳宇生怕這小女帝從馬背上摔下來,只得攬過她的纖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這一小小的舉動讓武元華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連家中繼母被人輕薄的事情都暫且忘了。

百餘人殺進李莊,馬蹄聲不絕於耳,過往路邊的百姓紛紛掩上大門,驚懼不已,還以為朝廷有什麼大動作,連騎兵都出動了。

陳宇直奔自己家門,待到了門前,只見自家門口站著七八個下人模樣的家丁,見了陳宇這幅氣勢洶洶的樣子,有機靈的早就竄進了門裡。

這武元爽正在後院楊氏的屋子裡,楊氏一臉緊張的看著武元爽,手也不自然的絞在一起,把好好一件衣服絞的皺巴巴的。

“元,元爽不可胡來,我乃堂堂的應國公夫人,豈可輕薄於我!”楊氏的聲音顯得太懦弱了,雖然措辭嚴厲,但語氣之中就難免顯得底氣不足了。

武元爽嘿嘿一笑,伸手便要去摸楊氏的臉蛋,

“我與你又非母子,楊娘子生的貌美,某心生愛慕已久,若是從了我,這日後應國公家中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

楊氏拼命向後縮去,武元爽笑的一臉猥瑣,武順則被楊氏趕去了別的房間,生怕也遭了武元爽的毒手。

武元爽正要得手之際,只聽下人氣喘吁吁的在院子外叫道,

“阿郎,阿郎不好了,門外有大隊官兵來了。”

楊氏一聽,當即就松了口氣,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來了,但是這個點兒了,能來這裡的,估計也只有陳宇了。

武元爽狐疑的停下爪子,看了看楊氏道,

“這裡又非皇城京師,何來的官兵,哼,莫要裝神弄鬼,壞了老子的興致!”說罷,武元爽又要伸出手去。

“是誰說的裝神弄鬼啊,誰給你的膽子敢闖老子的家?”隨著“砰”的一聲,門被一腳踢開,陳宇大踏步上前,武元爽與陳宇見過一面,但那時候陳宇只有十六歲,和現在身高相差太多了,再加上又非親戚朋友,武元爽一時也忘了眼前的少年郎是誰。

“你又是何人?我與阿孃說話管你何事?”武元爽不滿的瞪了陳宇一眼。接著又看到陳宇身邊怯生生的武元華,登時明白了,哦,猴子請來的救兵,當即哂笑起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元華的相好,怎麼,元華沒與你說,某乃是當朝應國公之子?”

陳宇哈哈一笑,從腰間直接抽出亢龍鐧,沒頭沒腦就是一鐧朝武元爽的頭拍去!

武元爽大驚失色,沒想到陳宇竟然直接動手,忙朝地下一滾,堪堪避了過去,陳宇也就是嚇唬嚇唬他,沒用上力,要不然,憑武元爽四體不勤的樣子,如何躲得過武將出身的陳宇!

“你這賊子是何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當場行兇!”武元爽驚魂未定的指著陳宇罵道。

陳宇還沒說話,身後閃出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來,正是薛仁貴,薛仁貴不屑的

看了看武元爽,斜乜著說道,

“憑你這狗一樣的人也配問上官的名諱,這位乃是當朝的藍田縣公,京師折衝都尉,聖人天策府的軍師祭酒,陳子寰!”

薛仁貴報了一串名號,武元爽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少年郎是陳宇,當初自己的死鬼老爹還在的時候見過一次,只不過當時依稀記得這小子還是個開國縣男,怎麼幾年不見搖身一變,就成了縣公了?

武元爽趕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堆起一個難看的笑臉來,躬身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家父的舊識,某見過陳縣公了。”

陳宇鼻子裡哼出一道冷氣來,不接話,轉頭看向武元華道,

“元華,且告訴本侯,這武元爽是哪隻手輕薄了你阿孃。”

小女帝一愣,不知道陳宇什麼意思,呆呆的用手一指道,

“唔,好像,好像是右手。”

陳宇點點頭,亢龍鐧一指武元爽,

“既然元華說是右手,那今日你便把這只手給本侯留下來!來人,給我砍了他的右手!”

陳宇身後立馬閃出四個天策府的軍士就要上前,武元爽一看陳宇竟然來真的,慌的忙倒退三步,連連擺手道,

“縣公息怒,小民不知這是縣公的家,衝撞了縣公,還請恕罪恕罪,只是縣公濫用私刑,怕是到了聖人面前,也不好交代吧?”

陳宇輕蔑的一笑,

“呵,憑你也配和本侯提私刑,便是到了聖人面前,老子還是那句話,哪只手動了人家,便留下哪只!來人,拖出去,砍手!”

陳宇身後的四名天策軍士上前幾步,一把抓過武元爽來,急的他忙大聲叫了起來,

“豎子敢爾,我乃應國公之子,天子腳下爾等豈敢胡作非為!”武元爽一邊叫著還一邊扭動著身子以求掙脫。

楊氏在一旁看的明明白白,趕緊上前衝著陳宇一福道,

“奴家謝過陳縣公,只是這武元爽乃是應國公次子,若真砍了手,豈非是坐實了他輕薄於奴家之事,還望縣公三思。”

陳宇一聽,皺起了眉頭,這楊氏太懦弱了,被人輕薄了還替人說話,只是人家開了口,不得不揮揮手,讓軍士暫且停下手裡的動作。

這武元爽見楊氏說了話,竟然又得意的嚷了起來,

“哈哈哈,楊小娘還道心中沒有我,眼下這是真情流露了吧?”

楊氏大驚失色,頓時淚水漣漣的趕緊衝著陳宇一福,

“縣公萬不可聽那賊子渾說,奴家自嫁得應國公後,不敢生有二心,此事一問元華便知。”

陳宇厭惡的看了看武元爽,獰笑著走上前去,

“是,應國公的夫人是替你求情,只不過,本侯瞧你這張嘴看的實在不太爽利,呵呵,你也該知道,依大唐律,庶民衝撞官員該當何罪,今日本侯便拔了你這一口牙齒,以儆效尤!”

說罷,陳宇便不再給武元爽機會,亢龍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敲向武元爽的雙頰

“噗!”一聲悶響,武元爽雙眼瞪的老大,眼中滿是驚懼之色,他沒想到陳宇是真敢動手啊,這一下打的又準又狠,幾乎把他的下巴都要砸碎了!

陳宇一臉的猙獰,也不管在場的還有楊氏和武元華兩個女子,高高舉起手裡的亢龍鐧,又是一鐧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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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三四下,武元爽便被陳宇敲的站立不穩,被四個軍士架著又沒法捂嘴,口中嗚咽不止,

“縣,縣公饒命,繞過小民吧。”武元爽含糊不清的吐著血沫,眼中滿是哀求之色。

楊氏看的花容失色,緊緊的用帕子捂著嘴,不敢說話,腳下也搖搖欲墜,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武元華趕緊上前扶住。

“呵呵,老子生平打狗從來不留情,今天便砸碎了你滿口的狗牙,叫你日後再也猖狂不得!”陳宇根本不聽武元爽的哀求,硬是一下又一下的砸了上去,亢龍鐧和骨頭碰撞發出陣陣吱嘎亂響,其中還伴隨著武元爽下巴被砸碎的聲音,叫人聽了心裡一陣發涼。

武元爽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驚懼,到怨毒,接著又是深深的恐懼,最後又變得麻木,直至死灰一般,四個軍士手一鬆,武元爽像條死狗一般癱軟在地,陳宇嫌棄的看了一眼,擺擺手道,

“拖出去,交與藍田縣關押,本侯明日便稟明聖人去。”幾個軍士忙一拱手,便把武元爽拖了出去。

陳宇拿過屋裡一塊絲巾擦了擦亢龍鐧上的血汙,插回腰間,換上一張笑臉,笑呵呵的衝著楊氏一拱手,

“夫人受驚了,本侯今日有些魯莽,還望莫要見怪才是。”

楊氏被嚇唬的不輕,連連擺手下福道,

“奴家如何敢怪罪縣公,縣公恩德奴家感激在心,只是這血汙奴家見了有些頭暈罷了。”

當即陳宇買來的四個丫鬟中有兩個還算機靈,扶著楊氏出了屋子,陳宇又讓軍士把屋內的血汙用水衝一衝,自己則和武元華走出屋子來到室外。

“元華可覺得本侯濫用私刑?”陳宇笑呵呵的看著小女帝。

武元華靈動的美目中充滿了崇拜和羨慕,連連搖頭道,

“夫君做的極為妥當,這等賊人便該如此處置。只恨元華沒有夫君的本事罷了。”

陳宇暗暗心驚,這小女帝果然是和歷史上一樣,為人處事自小便殺伐果斷,別的小姑娘見了這滿地血汙,不當場吐出來就算是心理素質強大了。

“呵呵,元華當真是女中豪傑,今日天色不早了,本侯不便久留,還是改日再來拜會吧。”陳宇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再留下去也不好交代。

“嗯呢,元華送夫君。”武元華乖巧的點點頭,直至把陳宇送出大門,看著陳宇跨上霸紅塵,這才揮揮手笑道,

“夫君莫要忘了元華呀。”

陳宇看著人小鬼大的武元華,失笑道,

“好好好,元華早些回去歇息,莫要在外逗留了。”見武元華回了家,陳宇這才和薛仁貴等人,帶著剩下的軍士打馬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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