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看著幾個公主鬧成一團,悄悄的走出昭慶殿,後宮裡他一個外臣也是不敢再久留,跟著內侍太監一路朝宮外走,剛到太極門,便看見遠遠的過來一個壯漢,仔細一瞧,正是盧國公程咬金,陳宇迎了上去,

“小侄見過程伯伯了,程伯伯這是進宮面聖?”

程咬金一看是陳宇,臉上笑開了花,一把就攬住陳宇道,

“陳小子今天也來了啊,那第一批今朝醉已經釀製出來了,處默他們幾個小子已經把酒送去了光祿寺,這不我親自帶幾壇酒給陛下嚐嚐先。”

陳宇一看,程咬金手上提著好幾罈子酒,想來是打算找李二喝酒去,趕緊拱拱手,生怕老流氓一會把自己也抓去作陪。

出了承天門,陳宇騎上青花驄,正打算啟程回家的時候,卻看見程處默程處亮兩兄弟一行,陳宇不好裝作看不見,只能打馬上前,到了跟前下馬拱手道,

“小弟見過二位哥哥。”他既已認程咬金作伯父,自然是開口稱呼兩個紈絝為兄長了。

兩兄弟看見陳宇也是極為親切,程處默咧著大嘴上來就要摟陳宇,這倆人和他們老爹一個德行。

“咱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了,子寰今非昔比啊,現如今已是我大唐的縣男了,今日我和處亮剛把你那今朝醉交付給光祿寺,這會兒正閒著呢,咱們去平康坊坐坐?”程處默猥瑣的笑著說。

這兩兄弟是不是除了逛窯子沒別的愛好啊?陳宇心裡想著,飽暖思那啥欲古人誠不欺我也。

陳宇無奈的點點頭道,

“兩位哥哥若是有興致,那今日便小弟做東,同去平康坊便是了。”程處默和程處亮兩個紈絝一聽陳宇請客,興致勃勃的拉著他就上馬朝平康坊前去。

到了平康坊,程處默徑直拉著陳宇走到一家名為群芳苑的青樓裡前面,陳宇好奇的問道,

“兩位哥哥今日不去眠月樓了嗎?”

“哈哈哈哈,子寰可是想那初月娘子了?眠月樓日後再去不遲,這群芳苑裡新來了一位剛梳攏的紅倌人,那叫一個漂亮啊,聽人說之前可是清倌人,嘖嘖嘖,今天咱們也來嚐嚐鮮!”程處亮在一旁搓著手笑道。

哦,原來是被人高價買下了初夜權的清倌人最終沒能嫁入豪門,還是淪落到了風塵之中,陳宇也挺好奇,三人進了群芳苑的門,便有老鴇上來迎接,一看程處默程處亮兩兄弟,笑的比花兒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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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今早喜鵲直叫呢,原來是有貴人到啊,兩位小公爺可是有日子沒來了,咱們群芳苑的小娘子們盼的緊吶,喲,這位郎君面生的很吶,這是?”

程處默呵呵一笑,

“你們也太沒眼力見兒了,這可是近日大唐最為出名的少年郎,陳宇陳子寰,陛下親封的縣男,你們就沒聽說過?”

那老鴇豈能不知陳宇的名聲,最近各大青樓,無一不是在傳唱陳宇所抄襲的那幾首詩,這樣的風流才子今天來了這群芳苑,要是能留下一首詩來,那群芳苑的生意還能再上一層樓呢,當下兩眼放光,直接上前挽住了陳宇的胳膊,媚聲道,

“陳侯爺可是稀客呀,隨奴家進來嘛,今天擔保侯爺在我這兒玩兒的高興!”不由分說就拉著陳宇往裡面走。

陳宇現在看起來哪像個十五歲的少年,體內三十歲的靈魂是作不得假的,一路走進來便聞見一股脂粉香氣,群芳苑的小娘子們來回穿梭看見陳宇這般英俊挺拔的少年,紛紛對

他拋來媚眼。

陳宇樂在其中,一邊想,嗨呀,這地方就得多來!

三人坐下後,便有幾個姑娘坐到了身邊,程處默皺皺沒有,叫來老鴇,

“你們這不是有個剛梳攏的娘子嗎,你把她叫來陪我!”

老鴇一聽,忙賠笑臉道,

“小公爺息怒,這輕煙娘子今天已經在樓上接客了,奴叫別的娘子來侍奉小公爺如何”

“放屁,老子今天來就是為了嚐嚐鮮的,讓那輕煙娘子下來陪我,她且陪的客人自有老子來說!”程處默現在是氣急敗壞,臉都黑了。

“啊喲,饒了奴家吧,您是小公爺,可這輕煙娘子侍奉的客人也是趙國公家的小公爺啊,奴是都開罪不起啊。”老鴇哭著臉連連告罪。

“趙國公,哦,原來是長孫衝這小子,沒事,看老子的。”程處默一聽,噔噔噔幾步竄上樓梯,扯足了喉嚨喊道,

“長孫衝!給老子滾出來!”

長孫衝這會兒正在房裡和那輕煙脈脈含情的拉著手呢,眼看過一會兒就該辦正事兒了,突然被樓下傳來的喊叫嚇了一跳,而且還喊著他的大名,頓時怒上心頭,安撫了兩句花容失色的輕煙姑娘,推開門出來說道,

“何人如此喧譁,還直喚某的名字!”

陳宇定睛一看,眼前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面色白皙,溫文爾雅,原來這就是長孫無忌的大兒子,長樂公主未來的夫婿,長孫衝。

程處默看見長孫衝出來了,嘿嘿一樂,

“娘的,你小子倒是在這風流快活,讓兄弟們吃齋念佛,喊你兩句咋了,我爹還喊你爹老狐狸呢!”

“原來是處默兄啊,小弟不知是處默兄來這裡消遣,相請不如偶遇,某這就下來與處默兄對飲!”長孫衝不以為意,還招呼輕煙一起下來。

“淦,連續劇又害人,眼前的長孫衝,分明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長的又是瀟灑倜儻,和程家關係看起來還很好,連續劇裡的長孫衝咋都是個沒腦子的二愣子?”陳宇心裡想道。

長孫衝在很多地方都被人描寫成心眼狹窄,目光短淺的惡毒官二代,並且和程家尉遲家這種武將集團關係極差,但想想也知道,長孫無忌那是李世民的頭號幕僚,死心塌地的跟著李二陛下幹,功勞比起那些武將是只高不低的,凌煙閣功臣排名第一的就是他!同樣作為李二陛下的心腹大臣,關係能差到哪去,再說李麗質在墓誌銘上寫長孫衝是個像王獻之一樣出身良好,又沒有野心,不會仗著駙馬身份仗勢欺人,有才氣的世家公子。

長孫衝招呼著輕煙娘子一起坐到陳宇他們那一堆裡,和程處亮也打了個招呼,這才看見陳宇,陳宇對著他拱拱手,

“見過小公爺。”

長孫衝溫和的一笑,

“子寰大名某可是早有耳聞啊,前些日子在兩儀殿中更是寫下千古佳作,今日一見更是相見恨晚,聽說你與處默處亮也是稱兄道弟,那某稱你一聲賢弟,不知子寰可願意啊?”

人家給臉,陳宇不能不兜著,也就順水推舟道,

“既然是長孫兄抬愛,小弟卻之不恭了。”

“好啊,子寰才學某是相當拜服,輕煙娘子,你看,你也曾唸叨過的陳宇陳子寰,現在可不就在你面前?”說罷還把身邊的輕煙姑娘推到陳宇邊上。

那輕煙娘子自然也是曉得陳子寰的大名的,平康坊裡要是哪個姑娘不會唱陳宇的詩,那可是掉價的。她現在也已經不是清倌人了,拿不起那些架子,連忙斟了一杯酒,遞到陳宇嘴邊,媚眼如絲的笑道,

“陳縣男的才名奴豈會不知,只是沒想郎君生的如此俊俏,郎君若有心,便喝了奴家手裡的酒如何。”

“這TM咋好像在哪兒聽過?”陳宇咂摸著,哦,想起來了,水滸傳還是金瓶梅來著,潘金蓮也是這樣端著酒杯,只不過她先喝了一口,對著武二郎說,叔叔若有心,便喝了奴這半盞兒殘酒。這輕煙姑娘估計是要自薦枕蓆,盼著從陳宇身上能得個一文半句的。

程處默眼睛都直了,這輕煙姑娘雖然已入風塵,但幾年清倌人的身份讓她自然與別的姑娘有所不同,頗有些清麗絕俗的味道。他才不管什麼有心不有心,大手直接伸到陳宇面前,抓過酒杯就是一飲而盡,一邊還哈哈大笑,

“子寰啊,這份心,哥哥先替你操勞著,等哥哥操勞完了,再讓你談這風花雪月的雅事。”說罷就要摟著輕煙姑娘向樓上走去。程處亮則是在一旁懊惱的喝悶酒,埋怨自己出手太慢。

這輕煙反抗不得,求救似的看向長孫衝,只見長孫衝視而不見,沒事兒人一般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陳宇感嘆,這特麼就是古代啊,侍妾、歌姬這些女子是毫無人權的,被主人家當做禮物一般送來送去是常有的事情,長孫衝性情謙和,根本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遷怒於程處默。沒看見剛才他還為了結交陳宇而把輕煙推過去嘛。

這程處默攬著輕煙上了樓,老鴇一看這些紈絝都彼此相識,也是送了口氣,趕緊叫過幾個姑娘坐下,陪著長孫衝幾人繼續飲酒作樂。

幾人又飲了幾杯酒,長孫衝悄悄的湊到陳宇耳邊向著陳宇道,

“子寰啊,你這香水,還有嗎?”說罷還朝著陳宇擠擠眼。

陳宇呆住了,緊接著馬上反應過來,別人不知道香水,長孫無忌是長孫皇后的親哥哥,當妹妹的自然會告訴他,陳宇忙笑著道,

“香水這物件不易製作,長孫兄既然開口了,小弟自然回家趕製,不日便送到府上。”

長孫衝也是沒辦法,厚著臉皮開的口,自家老爹沒本事從皇后手裡要,長孫衝的母親趙國公夫人整天的嫌棄自家男人沒本事,整個宮裡都知道皇后和長公主有香水,長孫無忌這個皇后的親哥哥居然弄不來,一天天的唸叨這些,長孫無忌不厭其煩,只好讓長孫衝出面找時間結交陳宇,哪怕是用黃金換也得給換來香水!

“嘿嘿,某也實在汗顏,家母日日叨唸,只好來勞煩子寰了。”長孫衝羞赧的一笑。

陳宇看著眼前的公子哥兒,感嘆一聲,多好的君子啊,難怪和長樂公主婚後琴瑟和鳴,夫唱婦隨,陳宇雖然覺得長樂公主很漂亮,但是看著長孫衝,他決定得和長樂公主保持距離,萬不能引火燒身。

幾人又是觥籌交錯一番後,程處默志得意滿的從樓上下來了,神色之間甚是得意,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酒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

“哎呀,這輕煙娘子果然不是凡品啊,嘿嘿,子寰要不要也去試試?”

陳宇忙擺手拒絕,你說要是剛才也就罷了,現在誰還有這心思,天知道你這老粗幾天不洗澡。程處亮也沒了興致,嚷著改天再來一定要輕煙來陪他,長孫衝則是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看看,這就是真正世家公子的風度,逛個窯子都那麼風雅,陳宇心裡讚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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