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一直對我好?”很多女人在激情過後,腦子裡都會冒出這個問題。

說句不好聽的,那男的自己也有家庭。之所以對陳林菊大獻殷勤,目的就是為了騙炮。

一直對你好?

呵呵,你想多了。

這種真實想法肯定不能說出口,否則以陳林菊的體重和戰鬥力,非得當場將其活活打死。

男人也沒想過要與陳林菊有太過頻繁的糾纏————這女的其實就那樣,看似有幾分姿色,可身材胖得跟豬一樣。吃一次還行,吃多了就覺得膩。

永遠對你好……我請你吃飯不要錢嗎?我打麻將閒得無聊非得說好聽話捧你是吧?還是你身家豐厚,激情過後倒貼著給我補償?

所以說你真的是想多了。

俗話說得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就算心裡對陳林菊充滿了不屑,可表面工作還是要做的。

心肝、肉肉、寶貝、小甜甜……各種肉麻稱謂隨口就來,反正不要錢。

躺在男人的臂彎裡,陳林菊心裡比吃了蜜還甜。

女人要的不就是這些!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麻將桌上的男人都不靠譜。

本來就是玩玩,根本不可能認真。

可是看陳林菊的意思,感覺就跟牛皮糖似的,粘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男人急了,就私底下撒佈謠言,說是陳林菊主動貼上來,而且這女的很風騷,老公常年不在家,屬於看見雄性生物就會自己靠上來的那種。

追捧陳林菊的男人更多了。長久夫妻什麼的太假了,也很可怕。反正大家想要的只是一朝一夕,嚐嚐鮮而已。

這是外面。

內部,胡桂雲這個閨蜜一直在攛掇著陳林菊離婚。

“張朝軍不回家,你憑什麼給他守著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你還怕離了他就找不到男人?”

“再說了,你人長得也不差,照照鏡子還是挺漂亮的。以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幹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陳林菊對張朝軍不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實出軌之後,她對此頗有些擔憂,卻不斷說服自己,我寂寞傷心怕冷,必須找依靠,必須尋找安慰,所以這一切行為都很正常。

她身邊不缺男人,甚至還有好幾個男的正在排隊。

當然,曾經有過關係的那些基本上不吃回頭草。所有與她有過關係的男人評價都一樣:太胖,實在是很肥膩,偶爾嚐嚐還行,多來幾次真受不了,更不要說是做長久夫妻。

這些話永遠不會落到陳林菊耳朵裡。這是專屬於男人群體的秘密。

在陳林菊看來,自己是個寶,很多男人要。她忽然發現這一個龐大的追求群體,是一片此前從未發現的藍海。是啊!我年輕又漂亮,正是一朵怒放的鮮花,憑什麼要插在張朝軍那團骯髒噁心的牛糞上?

陳林菊屬於那種想到就做的女人。

拿起電話,撥通了張朝軍的號碼。

電話那端,張朝軍在外地搞裝修,每天幹工程很累,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忽然接到妻子打來的電話,感覺有點兒意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這說明妻子心裡有我!

電話裡剛說了幾句,張朝軍就愣住了。

陳林菊各種發洩,語氣很暴躁,埋怨他不回家。

“你整天在外面到底在忙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過生日你送禮物了嗎?情人節我連束花都沒有,一個人在家帶孩子。”

“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就我一個人。你什麼時候陪我逛街?什麼時候陪我出去玩?”

“你說啊!”

這通抱怨毫無預兆,張朝軍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本來就是個老實人,想著在外面賺錢養家,回去以後就能老婆孩子熱炕頭。雖然女兒不是自己親生,但在張朝軍看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夫妻倆才四十多歲,陳林菊還可以生。只要響應國家號召,再生二胎三胎,一切都會好的。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心一意對陳林菊,非但沒有換來同等的待遇,反倒是各種埋怨,而且聽電話裡陳林菊的口氣,事情正朝著危險的方向發展。

張朝軍畢竟是個男人,被噼頭蓋臉說了這麼一通,心裡也來了火氣,於是在電話裡問:“你想怎麼樣?”

陳林菊話說的很直接:“我想離婚。”

張朝軍當時就懵了。

他原本計劃著,再幹幾年裝修就歇業,用這些年攢的錢在省城做點兒小生意。這樣就不用再與老婆兩地分居,平時也能幫著照顧家裡。

更重要的是,讓陳林菊懷孕的機率就更大。

“離婚”這個詞說說容易,實際做起來真的很令人恐懼。張朝軍實在不願意這樣,畢竟他結婚是為了有個家,目的是為了追求幸福。

“你想好了嗎?”

“你不是認真的吧?”

“阿菊,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啊!”

張朝軍心亂如麻,不知不覺的說話語氣也變了,帶上了幾分哀求。

陳林菊那邊的回覆冰冷又強硬:“是的,我想好了。我們離婚吧!”

結束通話電話,張朝軍蹲在地上,整個人彷佛所有精氣神全被抽走,瞬間老了十幾歲。

他買了夜班車的票,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裡。

張朝軍在車上一宿沒睡。他在黑暗中思考,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我沒錯,錯的是陳林菊。

想想自己這些年的辛苦和付出,張朝軍直抹眼淚。

我每個月都給她錢,每次外出口袋裡就帶著不到一百塊錢,真正是養著陳林菊一家老小,可她為什麼還要跟我離婚?

他百思不得其解,找不到答桉。

回到家,張朝軍看到陳林菊的第一句話:“你真要離婚?你不後悔?”

他想過了,也想開了。

既然緣分已盡,繼續拖著也不合適,該離就離吧!

反正自己孑身一人,沒有孩子做負擔,經濟上獨立,收入也還湊合,再找別的也還來得及。

陳林菊心中有些忐忑。

其實她在電話裡說出“離婚”二字的時候就有些後悔。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張朝軍雖說常年不歸家,可作為丈夫,他仍然履行了相應的責任和義務。

一個月一萬多塊錢是大風刮來的?

現在工作不好找,陳林菊以前做的那些工作,頂多兩千塊一個月。兩相比較,肯定是張朝軍這邊好。

正在猶豫的時候,恰巧胡桂雲打來電話。陳林菊心中有鬼,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張朝軍,自己跑到外面接電話。

“你男人回來了?真是難得啊!”

“要我說,你直接跟他攤牌吧!這守活寡不是人過的日子,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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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麼啊!天底下男人多得是,想要什麼樣的沒有?你把他踢了,另外找個好的。”

“我當你是好姐妹才這麼說的。反正決定權在你,我就是給個建議。”

兩個女人在電話裡說了一通,足足談了二十多分鍾。等到陳林菊回來,張朝軍已經滿臉不耐煩。

“誰打的電話?”他噼頭就問。

陳林菊下意識想要回答“是胡桂雲”,可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鬼使神差冒出個不服輸的念頭,於是張口反噴過去:“要你管!”

這話把張朝軍嗆得一口氣差點兒上不來,心中的鬱悶和憤怒越發強烈。

剛好這個時候,陳林菊的手機響了————有人在微信上發消息過來。

張朝軍此刻的狀態很不好,處於隨時可能爆發的邊緣。如果換了以前,他對妻子手機上的訊息從不過問,然而談到離婚,他就變得尤其敏感。

“又是電話又是訊息的,你平時究竟跟什麼人在一起?”張朝軍煩躁地將手一伸:“把你的手機給我。”

“憑什麼啊!”陳林菊下意識地將手機握緊,很不高興地大聲嚷嚷:“這是我的手機。”

“那也是用我的錢買的!”張朝軍這話說得霸氣十足。他忽然想通了,這個家裡裡外外全靠自己,陳林菊呆在家裡一分錢掙不回來。

她哪兒來的勇氣跟自己離婚?

估計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我不給,就是不給!”陳林菊很倔強。

“你給我拿來!”張朝軍雖然外表乾瘦,可做工程的體格都很健壯,力氣更是比陳林菊大多了。妻子越是抗拒,他心裡的懷疑就越重,勐撲過去,一手扣住陳林菊的肩膀,將她藏在身後的手機一把搶過。

陳林菊的手機沒有上鎖。

剛才那條資訊是胡桂雲發的。她是一個很負責的閨蜜,打完電話感覺有點兒不放心,於是發了條訊息,千叮萬囑:“既然想好了就做,張朝軍這種男人要不得,你還是儘快跟他離了吧!”

張朝軍一看,眼睛頓時就紅了。

說起來也是巧,一個平時關係很好的麻友,女的,發消息問陳林菊:“你今天來嗎?”

這是約麻將,湊搭子。

張朝軍看不懂對方話裡的意思,他按照自己的理解,認為妻子瞞著自己在外面做事情,疑心更重了。

就在這時,一個與陳林菊有過露水之緣的男人發消息過來:“親愛的,出來玩嗎?”

張朝軍眼角一陣抽搐,想殺人的心思都有。

不到三秒鐘,另一個男人也發來訊息:“昨晚爽不爽?今天還出來嗎?”

張朝軍徹底崩潰了。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陳林菊在外面有男人。

他扔掉手機,直接癱坐的地上,像孩子一樣抱頭痛哭。

見狀,陳林菊非但沒有上前安慰並解釋,反倒有種說不出的酣暢,感覺揚眉吐氣就在此時。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

“看你那膿包模樣,我當初怎麼會瞎了眼跟你結婚。”

“你不是問我離了會不會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深深扎進張朝軍心裡。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夫妻倆起了個大早,前往民政局辦手續。

胡桂雲也來了。這種事情她必須幫著閨蜜做個見證。

夫妻間的爭執發生在昨天。過了一夜,陳林菊心頭那股火早就滅了。她昨晚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忽然有種無法言喻的畏懼。

如果真離了,我該怎麼辦?

這種畏懼的來源在於生活本身。陳林菊忽然想起與張朝軍結婚前那段悽苦的日子。

她有些後悔,想要從床上爬起來,找到睡在外面沙發上的丈夫,好好談談,放低姿態,認個錯。

這念頭只是在腦海裡一閃,就瞬間消失,緊隨而來的傲慢與鄙視徹底將其取代。

憑什麼啊!

胡桂雲說過的那些話,如病毒般在陳林菊腦海中發酵。

他包裡揣著錢在外面大吃大喝,還有各種風騷的女人。

我一個人在家帶孩子看老人,辛辛苦苦熬成黃臉婆。

我又不是沒人要,憑什麼要非你不嫁?

你姓張的也不撒泡尿照照,我那點兒配不上你?你今天還剛進門就問我是不是離婚……泥人都有三分脾氣,我就離給你看!

離婚這事兒陳林菊沒跟母親商量過。她很清楚,母親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

她很喜歡張朝軍這個女婿。

可日子主要是靠我來過啊!我不喜歡,就算你反對也沒用!

雙方意見統一,在民政局領了表格,各自簽名,然後領了離婚證。

張朝軍拿著加蓋過鋼印的離婚證,心中有些唏噓,對陳林菊再無半點留戀。他深深吸了口氣,沒打招呼,轉身就走。

他毫不留情的決絕模樣使陳林菊有些發慌。按照她的想法,張朝軍這個男人肯定不願意離,就算來到民政局,估計也會上演一出苦苦哀求的話劇。

昨晚想了一夜,陳林菊覺得必須把姿態放高一些,也就是俗話說的“拿喬”。只有這樣,才會讓張朝軍小心翼翼,以後對自己更好。

這也是胡桂雲的主意:“給他點苦頭嚐嚐,才會老老實實聽你的話。”

胡桂雲後面的話是:“反正你都想好了要離婚,索性給他點兒厲害。”

陳林菊其實早就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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