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珊的確很年輕。

圓臉,圓胳膊,小粗腿……簡單來說就是體型較為豐滿的那種,但五官清秀,打扮也很入時,懂得用衣著與化妝遮擋身形弱點,讓人看了就覺得很清新的型別。

的確算得上是漂亮, 但與蘇小琳肯定沒法比。如果蘇小琳顏值為一百分,那麼曾珊頂多只有四十分。

照這樣看,不能說是楊廣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的確還是有一定倚仗,對彼此情況心裡也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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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兩者之間的年齡……實在是個硬傷。

楊廣義道:“我真的太喜歡她了。我是真正考慮過我和她之間的各種條件。你想啊,都是農村戶口, 她父母在外打工,說明家裡沒什麼錢。我這邊也差不多, 女兒在濱海安了家, 我平時上班,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再說她又不是什麼女明星,如果是楊密飯病病那種,我肯定連想都不敢想。還有就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我覺得彼此之間很有共同語言。”

他轉向劉志達:“老劉,曾珊跟你說的那種情況不一樣。她不是在網路上搞詐騙的那種女人。網路上的騙子我知道,只能看照片,一見真人就死。所以我和曾珊之間的感情都是真的。”

劉志達搖搖頭:“就算是這樣,可她從你手上弄走的錢也未免太多了。”

楊廣義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這我承認,可是……這都是我願意的。”

虎平濤插進話來:“這個曾珊都以什麼方式找你要錢?”

楊廣義道:“主要是買衣服和生活費。每次都不多,也就叄、五百塊。她說看上了一件衣服,拍照轉給我看,我覺得不錯,就給她轉賬。有幾次她說是沒了生活費, 找我要點兒, 我也都會轉給她。”

“曾珊還是很不錯的,每次收到錢都會說謝謝。我說你沒必要這樣啊!反正你是我女朋友, 我這樣做是應該的。”

虎平濤換了個問題:“這些錢都是她找你借的?還是直接說,找你要?”

“是借的。”楊廣義道:“小曾每次都說是借,從不找我要。”

說著,他拿出手機,點開與曾珊的微信聊天記錄,遞給虎平濤。

“寶貝,這件衣服好漂亮啊!你借我兩百塊錢先買下來好不好?回頭我爸媽匯錢過來我再還給你。”

“寶貝你吃飯了嗎?我在外面辦事,要交一百塊的手續費。我早上趕著出門身上沒帶錢,你先轉給我,回頭我還你。”

“寶貝,我想買支口紅,改天我擦給你看哦!你先借我兩百二,週末出來我還給你。很漂亮的紅顏色,到時候我擦了你給你親親。”

類似的對話數不勝數。

的確沒有張口要錢,每次都是“借”。

虎平濤輕輕咳嗽了一聲,把手機遞給楊廣義,問:“這些錢,她還給你了嗎?”

楊廣義神情再次變得尷尬, 搖搖頭:“……沒有。”

虎平濤看手機微信記錄的時候, 劉志達也湊在旁邊。他抬起頭問楊廣義,神情有些複雜,頗有些八卦的意思:“我看那女的在微信上約你週末出去……你真的親過她?”

楊廣義臉色變得漲紅,羞澀中夾雜著男性特有的驕傲底氣:“……當然親過。要不是我們倆好得都親了嘴,你以為我憑什麼給她那麼多的錢?”

劉志達接下來的問題更過分:“你跟她有沒有睡過?”

楊廣義有些惱怒:“喂,這話就過分了啊!你問這麼多幹什麼?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虎平濤抬手擋住想要繼續問話的劉志達,注視著楊廣義,問:“照這麼說,你和曾珊之間的關係很親密。從你之前說的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已經很多年了,為什麼一直都是男女朋友關係,沒有談婚論嫁呢?”

楊廣義道:“其實吧,這事兒我跟她提過好幾次。我說要麼咱倆扯證去,有了大紅本子,很多事情都好辦。可曾珊說她年齡還小,而且她父母一直在外地打工,必須等老人回來以後商量了才能作數。”

虎平濤覺得很奇怪:“那你去過她家裡嗎?”

楊廣義搖搖頭:“沒有。”

虎平濤又問:“意思是平時你們都約在外面?”

楊廣義點頭道:“是的。就是吃個飯,順便在附近逛一下。一個星期一次吧,每次花費在兩百塊左右。曾珊知道我沒什麼錢,她很體貼的。”

虎平濤問:“那你有沒有算過,這些年下來,你總共給過她……我的意思是,她從你這裡前前後後借了多少錢?”

楊廣義回答的很快:“叄萬四千一,零頭不算。”

虎平濤有些驚訝:“你記得這麼清楚?”

楊廣義道:“手機轉賬有記錄的。另外就是我平時比較節儉。我女兒結婚有了孩子,我這個當外公的每到過年的時候就要去濱海看看他們一家叄口。總得有點兒拿得出手的禮物吧!所以我平時都在攢錢,不會亂花。”

“我這些年攢了四萬多塊錢,被曾珊零敲碎打的借走了叄萬多。其實……我心裡還是有些怕的。”

說著,他低下頭,情緒變得低落。

虎平濤問:“她一次也沒還你?”

楊廣義輕輕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虎平濤又問:“那你找她要過嗎?”

“要過。”楊廣義道:“那年春節前,我打算買火車票去濱海看女兒。結果發現手機繫結的銀行卡上才剩下幾千塊。當時我就慌了,因為平時曾珊找我借錢,每次數目都不大,我也沒在意。可小賬不能細算啊!花錢的時候沒有感覺,事後才發現累積起來就是個大數目。”

“幾萬塊在別人看來也許不多,可這是我準備留著養老的錢。於是我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好好談談。”

虎平濤問:“她來了嗎?”

楊廣義道:“來了,可是匆匆忙忙的……還不到五分鐘,她就說有事情要先走,不等我回話就打車離開。”

“那天,我第一次對她產生了懷疑。我思前想後,覺得可能是我一廂情願。畢竟我比曾珊大太多了。雖然我們親過,抱過,卻沒有發生實質性的身體接觸。到了我這個年齡,感情什麼的都是虛的,我只看重事實。”

“後來我給她發微信,故意試探一下。我說:我想過了,咱倆不適合。這樣,我也不為難你,咱們分手,好聚好散,你把以前借的錢都還給我。”

“我手機上留著所有的聊天記錄,我截圖發給她。其實我壓根兒沒想過要威脅,只是想著留個證據。”

虎平濤疑惑地問:“你真的想過要分手?”

看得出來,楊廣義很喜歡這個叫做曾珊的女孩。能否則也不會長期借錢,保持曖昧的關係。

楊廣義頗為犯難地搓著手,聲音低沉:“其實……我就是想試試,看她對我到底有沒有那份心。如果她把錢還給我,那就說明她對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如果她不還,我就……以這個為藉口,讓她跟我結婚。”

不等虎平濤開口,坐在旁邊的劉志達頓時跳起來,發出驚歎:“老楊,你可以啊!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深。”

虎平濤手裡握著筆,在指尖緩緩轉動。他對這事兒的確不方便評價————正如劉志達所說,楊廣義這個人的確很狡猾。

想到這裡,虎平濤皺起眉頭問:“如果曾珊不還你錢,又拒絕跟你結婚,那怎麼辦?”

楊廣義眼底流露出一絲慌張,他沉默了幾秒鐘,回答:“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要麼拿到錢,要麼得到她的人。可等到我把訊息發過去,曾珊卻告訴我:之所以一直找我借錢,是覺得我這個人不錯。她不會還錢,因為她已經把我當做這輩子一直陪在身邊的男人。”

劉志達聽著這話有些發懵:“不是……老楊你等會兒。你該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是她的原話?你五十叄,她二十叄……老天啊!她比你女兒還小,說不定……你這歲數,做她爺爺都夠了。”

楊廣義鄙夷地看著劉志達:“要不怎麼說這人跟人就是不一樣呢?你沒遇到過曾珊這樣的好女人,不代表沒有。曾珊說了,她喜歡年齡比她大的男人你,不喜歡小男生。因為只有過來人才知冷知熱,才會心疼人。所以我們很般配。”

劉志達搖搖頭:“知冷知熱?反正我是沒看出來。你平時在單位上班,她一次也沒來看過你。就這樣還說喜歡你?”

“還有,她找你借了那麼多的錢,卻從沒給你買過什麼。這不符合常理。”

楊廣義彷佛早就料到劉志達會這樣說。他連忙解釋:“曾珊說了,她之所以一直找我借錢,是因為家裡人得了重病,積蓄都花光了,她實在是沒辦法,才厚著臉皮找我借。”

虎平濤眉頭皺得越來越緊,他打斷楊廣義:“等會兒,你剛才不是說,曾珊她父母在外地打工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生病花光積蓄?到底怎麼回事?”

楊廣義猶豫了一下,回答:“這事兒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相信曾珊沒騙我。”

虎平濤對此有些不可思議:“你也太相信她了吧!沒憑沒據的,隨便一說,你就……”

楊廣義急急忙忙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曾珊後來把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派了照片發給我。我看了,都是真的。”

“她說,經過這段時間的交往,她覺得我心地善良,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老實人,想著等到家裡人病好了以後就跟我領證結婚。”

虎平濤注視著楊廣義:“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照片還在嗎?給我看看。”

楊廣義在手機裡找出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很清晰,證件不像是偽造的。

虎平濤叫來一名戶籍警,讓楊廣義把照片傳給對方。戶籍警拿照片去電腦上按照相關資訊進行查閱……他很快回來:所有資訊都是真的,曾珊沒有撒謊。

聽到這個訊息,楊廣義變得很激動,一個勁兒地嚷道:“我就說了她沒騙我。她是真正喜歡我,要做我老婆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虎平濤也感覺自己是不是太多心,把人心想得過於惡劣。

他問楊廣義:“後來呢?”

楊廣義道:“再後來,曾珊又找我借了四萬塊錢。”

虎平濤很疑惑:“這麼多?”

楊廣義解釋:“她說要給家裡人治病。其實我手裡已經沒有錢了,可既然她開了口,話也說到那個份上,我總不能不幫啊!所以我就找人借了四萬塊轉給他,然後每個月發了工資就還上……我還是挺不容易的,收入低,每個月還要交房租和水電費,還要留下點兒錢吃飯。”

劉志達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很不高興地說:“你這是打腫臉充胖子。明明口袋裡沒錢,還要硬充好漢。”

楊廣義頗有些心虛:“我不想讓她失望,因為她跟著我本來就很委屈了。再說她都答應嫁給我,我怎麼也得在她面前好好表現一下。”

虎平濤想要瞭解完整的事情經過:“後來呢?”

楊廣義道:“那四萬塊錢轉過去以後,過了兩個星期,曾珊說她媽媽病危,又找我借五萬。可我那個時候身上所有的錢都被掏空,別說五萬了,就算五百塊都拿不出來。我也是被逼急了,就說你找了借了那麼多錢,可咱倆只是拉拉手,親了一下。要不你現在就過來,要麼跟我去民政局領證,要麼今天晚上留下來陪我,我保證第二天就給你五萬。”

這話實在有些駭人聽聞,不等虎平濤和劉志達發問,楊廣義連忙解釋:“我當時就是隨便一說。錢都花了,至少我要得到人啊!”

看著極力辯解,貌似忠厚的楊廣義,虎平濤暗自腹誹,臉上卻保持冷肅的神情,問:“那她來了嗎?”

“沒有……”楊廣義情緒很低落:“她說我這人沒良心,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做那種事。她瞎了眼睛,沒看出來我這人之前對她好都是裝的……再往後,她就沒搭理我。直到兩個多星期以後,我主動給她打電話,我們的關係才重新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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