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侯宗森踩下剎車,他們已經回到了經偵大院,這個時候林威也回過神來。

“二師弟,太子跟我們的案子目前並沒有關係,你把所有材料都帶著,等明天回來F市再說,如果這事和他有關,涉嫌犯罪,管他是什麼太子還是龍王,照樣辦他。”

“我明天早晨八點就到,先掛了。”

“好。”

林威結束通話電話,來不及再去細想太子的事情,他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要審訊屠三鋼。

“猴子,明天一早二師弟回來,你去買幾桶泡麵,鹹菜弄兩包,今晚勢必要拿下屠三鋼。”

“行,我去買,煙要不要給你買。”

“不用,我車裡還有,等會我去拿就是了。”

經偵警員把滿臉陰雲的屠三鋼押到審訊室,他原本以為接下來會有人審訊他,甚至都想好了如何回答詢問,但奇怪的是,除了門外有人看守,根本沒人再過來搭理他。

經偵大隊會議室,除了去支隊學習的教導員嚴鵬和兩名備勤人員不在,其它人全部到場。

“同志們,我召集大家開會,是要做一下案情分析,按照上級部門要求,我們經偵部門主要負責方梅信用卡詐騙案,目前基本是查明了事情真相,找到了五百萬款項的去處。”

“由此引發的事情就是有人詐騙了方梅致其死亡,這本是刑事案件,但上級已經通知併案處理,刑偵方面也多次和我通話,最近不太平,有跨國販毒團伙進入F市,他們目前警力不夠,畢竟我們是兄弟單位,在方梅案引發的後續連鎖案件中,務必全力配合,所以我們有責任打贏這場仗。”

“經過大家這幾天的努力,加上工商、國稅、地稅以及銀行方面的配合,我們從聚財金融公司查到了孟輝,由他查到了楊雪,這名女子目前還沒有證據表明她有參與此事,但最主要的人犯已經查到,就是剛才我們從火車站抓捕歸案的屠三鋼。”

“屠三鋼是抓到了,我們能不能從他口中得知更重要的資訊,還要拜託你們,今晚大家辛苦一下,三人一組,兩人審訊,一人負責記錄,從六點開始審訊,就跟他聊天,兩個小時為標準,每組都問他同樣的問題,餓了給他吃的,渴了給他水喝,他要抽菸不準,你們任務就是讓他急躁起來。”

“我今晚就在辦公室等你們的好消息,如果凌晨屠三鋼還沒有開口,四組人員記錄的口供遞交給我,除了方敏留下記筆錄拍影片,其餘人員可以下班,然後我和候隊長會連夜審訊,直到他開口為止。”

“大家聽明白了沒有。”

眾警員唰的站了起來,異口同聲。

“明白。”

“好,現在是五點,大家最近經常加班,等會可以在辦公室眯半個小時後去吃飯,然後六點準備開始審訊,散會。”

林威最近的能力已經讓大家信服,不僅因為他是代理大隊長,光是他受傷後,一如既往的在偵破案件的第一線,就讓很多人自愧不如。

審訊是門藝術,這不僅需要和嫌犯鬥智鬥勇,還要鬥心,而林威現在就是反其道行之,不與你鬥,只跟你耗,因為對於涉案犯人,警察有二十四小時扣留權。

有些人說警察斷案經常嚴刑逼供,其實這是片面的,現在的技術發達,審訊技巧提升,甚至刑偵部門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案件審訊。

負責審訊的人不僅社會閱歷豐富,而且懂得心理學,法學甚至經濟學以及哲學,還有些人會說,警察有那麼厲害嘛,這不是舊社會,時代在進步,審訊過程中都是要兩人以上,拍攝影片。

其實判斷一個人有沒有撒謊,不需要過多的提問,因為這一個謊言需要十個甚至百個謊言才能圓上,但若是一個謊言被拆穿,那你就是一千個謊言也難以彌補這個破綻。

審訊的警察往往就會盯住這個破綻引而不發,引導你,暗示你,旁敲側擊,關鍵時候敲山震虎,聲東擊西,讓你懵懵懂懂的就跟著思路走下去,最終犯人發現的時候,已為時已晚。

林威此刻坐在辦公室,一邊吃泡麵,一邊重新翻閱材料,他在這一堆材料中拿出了刑偵單位提供來的關於雙虎幫虎子的資料。

虎子,本命胡訾(zi),原綽號鬍子,也是原N市南嶺幫的二把手,戶籍X市人,五十二歲,二十年前是震驚國內的石油走私集團的中高層,曾入獄八年,性格看似溫和,實則心狠手辣,還有個弟弟在一次幫派火拼中被槍擊身亡。

“咚咚。”

一陣敲門聲,林威稍微整理了下檔案,然後把吃了一半的泡麵放到辦公桌一側,說了句進來。

侯宗森風風火火的走進辦公室,臉色不太高興,手裡拿著一份檔案。

“老大,這是屠三鋼的第一次口供,都是無關痛癢的事情,對於孟輝所說的事情一概不認。”

林威看看手機,這個時候已經將近八點,聽侯宗森的意思,這第一組審訊警員並無收穫。

“不著急,這老家夥沒那麼好對付,讓大劉和孫明第二組繼續審訊。”

“你倒是沉得住氣,我剛才就在審訊室外,屠三鋼真是滑頭的很,當時在蘭迪夜總會的時候,我就該趁機踹他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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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警察,怎麼能動粗呢,別火急火燎的,深吸一口氣,先坐下來。”

林威早都知道沒那麼好審,臉色平靜的站了起來,拿了個紙杯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然後走向侯宗森。

“猴子,我們搭檔那麼多年,可以說相互了解很深,我覺得你要換換思路了,刑偵畢竟不是經偵,雖說審訊方式大同小異,但犯人可性質不同啊。”

“我這不是著急嘛。”

侯宗森在林威的安慰下,臉色略微好轉,接過後者手中的紙杯。

“我們先攻心,讓同事們輪番上,然後咱倆最後去審,以迂迴戰術,跟他聊聊虎子的過往,或者我們的老對頭楊雪,甚至不提他的事情,欲擒故縱,讓他主動開口提。”

“這禿驢會順著你的意思走?”

林威笑了笑,拉了一張凳子坐在侯宗森對面。

“心理學有個說法叫暗示性固有思維,也就是暗示性行為,我們前面幾組同事一直在跟他聊方梅案,如果我們始終不提的話,你覺得他心理上不覺得奇怪嗎?”

“如果換做我,我肯定好奇。”

“凌晨以後,正是睏意來襲的時候,我們一直不提,他就會焦躁,心理已經構築的堅強防線就會變弱甚至崩潰,這就是欲擒故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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