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 121 章
燦爛的星光之中, 一璧人久久擁吻。
不熱的殿下同樣十分迷人——雲悠悠從前他一起的候，他就總是這麼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她踮起的腳緩緩落地，揚著頭, 不眨眼地注視著他。
“殿下, 我服感阻斷劑那天, 是您第一次親吻我。”
那天她服藥, 腦子異常清醒，沒有緒波動的況下, 就會比較技術層面多一點。於是她記得非常清楚, 殿下一開始吻技全無, 就那麼一直吻她一直吻她, 不斷地拿她來練習。
那之後, 他們才漸漸有一點交往的樣子。
“嗯。”聞澤淡淡地回答, “原本只想維持契約關係。”
她凝視著他的眼睛：“那後來，怎麼就變啦？”
“還敢問。”他毫無笑地勾起唇角, “不是被你騙身騙心？”
雲悠悠：“！”
她偷偷眨眨眼睛, 環過柔軟的雙臂, 攬住他精瘦結實的身軀。
她把臉蛋貼他的身前, 先溫柔攻勢軟化他的志：“聞澤哥……”
“呵。”他的胸膛悶悶一震。
“我才沒有騙您。”她蹭蹭他，一本正經地為自己正名，“我一直認真履行我們的合約, 盡職盡責地工作——難道員工過於優秀也是錯嗎？”
聞澤：“……”
她微微垂下腦袋：“我您的祝福都是真心的, 真心希望您幸福快樂。離開星河花園之後, 我覺得我世已經無牽無掛，無論是戰死還是怎麼樣，都沒有關係的。”
瘦削的肩背隱隱有一點顫抖，兩滴小淚珠墜到腳下的星海中, 暈開小小的美麗星雲。
聞澤抬手摟緊她。
他的心臟竟然悶悶疼痛，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期的阻斷劑。
“抱歉，初那樣待你。”他的聲音沉而緩，“委屈你。”
她抬起頭來看他。薄薄的淚光暈染他的輪廓，讓他看起來柔許多，幽黑的眼睛裡彷彿含著。
她飛快地搖搖頭：“殿下，您沒有不住我，我一點兒都不委屈。”
聞澤覺得似乎哪裡有點不——他不是興師問罪嗎，怎麼說著說著就剩下滿腹憐惜，一心只想安撫她。
他垂下頭，再一次吻住她花瓣般的唇。
淺嘗輒止，異常剋制。
雲悠悠心疼他服感阻斷劑，他自然是百般柔。因為藥劑的緣故，讓她頗為有恃無恐。
她扶著他的寬肩，星光之下肆無忌憚地親吻他。
“殿下……我愛您。”
“嗯。我也是。”
他像抱小孩一樣抱起她，大步往外走。
地板璀璨的星河碎一地流光。
臥房的門聞澤身後合。他把她放下來，抬手替她整理頭髮衣服，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按照傳統，今夜新郎新娘是要分開的。
雲悠悠問：“您打算去哪過夜？”
聞澤抬起腕錶看看間，微微沉吟：“十二點整。紫鶯宮落鑰，我星空車將就一會兒就是。”
看著他略有一點蒼白疲倦的臉，雲悠悠心疼得胸口一揪一揪。
“反正我已經攪黃您的單身夜，不如您就留這裡休息一會兒吧，身體要緊。”她拉住他的手。
聞澤微挑著眉，帶她到床邊坐下。
她忍不住視線描摹他的眉眼，柔軟的手指扣著他的手指，一刻也捨不得放開。
“殿下，”她喃喃問，“如果初我答應做您的人，您今天真的會別人結婚嗎？”
他抬起手，帶著薄繭的手指撫觸她的臉頰。
“不會。到簽字環節，我會慎重考慮，然後反悔。”他淺淡地勾勾唇角，“那些候選人的名字都不好看。”
雲悠悠：“……”這個理由是不是太過敷衍？
他懶懶仰倒大床，把她拖進懷裡。
“悠悠。”他聲線淡淡，“生最大的幸運就是沒有錯過你。”
她的心尖輕輕一顫，羞澀地把臉蛋埋進他的懷裡。
修長的手指準確找到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挑起來，垂頭，吻下。
雲悠悠放放心心地回吻他，身體陷到星空被裡面也沒有察覺到危機。
“……嗯？殿，唔！”
她的眼睛一點點睜大，一雙染薄霧的漆黑的眸。
他盯著她，就像獵手站陷阱方，注視著自投羅網的獵。
“沒有什麼可以阻斷我你的愛。”
下一秒，他猝然出擊，一口叼住最美味的小雲團。
4：30。
化妝團隊來到星河花園，發現剛洗過澡的太子妃就像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糖，令人十分擔心她會不會滑到梳妝椅下面去。
雲悠悠根本不好思抬頭看鏡中的自己，她的耳畔彷彿仍迴盪著聞澤暗沉迷人的聲音。
他是跳窗走的。
堂堂帝國皇太子，竟然跳自己的窗戶。
一想起他乾脆利落的背影，雲悠悠的臉頰頓一陣陣發熱，心中甜絲絲地湧起竊喜——這是只有他她兩個人知道的小秘密，她會好好珍藏這個秘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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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們從巨大的星空箱中捧出禮服化妝器械。
大婚的服飾嚴格按照皇室傳統禮儀來製作，一針一線都有講究。底色以黑紅為主，配著華麗的金，頭的冠冕也是同款配色。
或許是因為它們出自頂級設計師之手，或許是因為至高身份賦予它們非凡的義，總之，魔鬼配色的服冕一點也不土，而是充滿低調威嚴的華貴感。
雲悠悠老老實實坐著，任憑化妝師們倒飭。
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聞澤沒有她的皮膚留下任何痕跡——天知道化妝師們給她衣的候她有多慌。
“太子妃殿下昨晚興奮得失眠吧？黑眼圈這麼重！”一名爽朗大方的化妝助理笑著說，“可以理解啦，要是我嫁給太子殿下，恐怕從周開始就無法入睡啦！”
主化妝師呵地一笑：“不如我給你放大假，回去好好做夢怎麼樣？你以為兩位殿下像你整天無麼，兩位昨晚必定仍操勞！”
雲悠悠心虛得直揪禮服邊邊：“呵，呵呵……”
7點整，皇太子的車隊來迎親。
雲悠悠略有一點幽怨地睨著領頭那位人模狗樣的衣冠禽獸。他看起來狀態好極，斯文溫，風度翩翩。無論什麼樣的華服都無法掩蓋他本身的光芒，只會為他增輝。
她努力挺直自己的小脊背，搭他的手臂，隨他登迎親的星空車，率著機甲儀仗隊，浩浩蕩蕩地駛進首都大道。
雲悠悠第一次見識到首都星驚人的人口數量。
道路兩旁歡聲雷動，因為不限制拍照，放眼望去，入目都是處於錄製狀態的光腦。
閃光燈連一整片，與儀仗隊的鼓樂交織一起，匯一股熱騰騰的浪。雲悠悠覺得自己好像浮銀光燦燦的海面，無數碎星託舉著自己，好像要飄到半空去。
一隻大手攬住她的肩。
“抱歉，昨日讓你太辛苦。”他把她的腦袋摁他的肩膀，“休息一會兒吧。”
她看看兩旁連一片的拍照光腦：“……可以嗎？”
“沒。”他微笑著，黑眸裡盛滿耀眼的星星。
她的心臟裡湧起暖暖的緒，安安心心地倚著他的肩，雙手牽住他放膝蓋的另一只手，閉眼睛。
雲悠悠覺得自己不可睡著，但她卻路途中看見一個一個故人。
爸爸、媽媽、哥哥、老加爾……
他們站人群裡非常顯眼，因為手中沒有拿著光腦。
他們都笑得非常燦爛，周圍的銀光融一片。他們揮著手，送給她滿滿的祝福。
‘我會幸福的，我一定會幸福的！’
‘我殿下一定會幸福的！’
‘……’
雲悠悠短暫的幸福只持續到迎親隊伍抵達紫鶯宮。
第一次皇太子結婚的她根本沒有想到結婚竟然可以這麼累。
穿著華服，戴著冠冕，走過長而長的紅毯，參與一項一項必需儀式。到後面，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根半飄的木頭。
臉笑木，腳走木，身體繃木。
周圍樂鼓震天，她感覺每一步都踩聲浪，它們隨準備把她掀翻。
聞澤不動聲色地手臂支撐著她。
“抱歉，第一次結婚，經驗不足。”向左右揮手示的候，他抓住空檔低低她耳畔說道。
她像個牽線木偶一樣跟著他左右揮手。
“以您還想有下次？”她保持著微笑的口形，牙縫裡飄出陰森森的聲音。
聞澤優雅地帶著她轉身，順著白玉臺階離開帝國建國紀念碑。
背著鏡頭，他一根一根扣緊她的手指：“如果你想，我可以修改一下儀式流程，再來一次簡單的。”
雲悠悠：“……不，我一點兒都不想！”
她偷偷瞄他，見他的黑眸中浮起狡黠的笑。
這樣笑的聞澤，比天空的恆星還要加璀璨。
她不禁彎起眼睛，變一隻會笑的木頭人。
撒倫十七世攜瑪琳皇后前方等待。帝后夫妻身邊，站著皇子公主們以及帝國重臣。
聞澤前與皇帝擁抱。
瑪琳皇后與雲悠悠行貼面禮。
無數鏡頭身旁閃爍，準備將這一幕親切會面全方位立體展示給深藍帝國的國民。
“該宣佈星網恢復的訊息吧。”與高大挺拔的兒子錯身擁抱，撒倫十七世咬牙切齒地低聲說，“你不是想要普天同慶嗎。”
“呵。”聞澤溫地淡笑，“訊息該由父皇來宣佈才是。畢竟，父皇是禮儀的象徵。”
太子手握實權，皇帝退居二線做禮儀。
雲悠悠清晰地聽到撒倫十七世把指骨捏出“咔”一聲脆響，而擁著她的瑪琳皇后也把牙齒咬出“咯”一聲。
下一秒，這三位影帝影后換無比熱親切的笑容，一起轉身，面鏡頭愉快地揮手。
雲悠悠：“……”
算，就讓她繼續做一個木頭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