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竟然追到了和尚老巢來了!”

張橫在看到下面山峰上一座座寺廟之後,就感到有點不對,再看到一道道金光升空,殺氣騰騰向自己靠近,就知道不妥,當機立斷急速後退。

他做事果斷,見勢不妙,便要後撤。

撤出幾十裡後,一口惡氣終究難出,心道:“不殺他娘的幾個人,如何能顯示老子的手段?這些賊禿敢去四方城找我的麻煩,我若不弄死他們幾個,日後豈不是是個人都敢去四方城找老子比劃?”

想到這裡,速度放緩,一點點的吊著追來的金光,裝出一副竭盡全力逃走的樣子,歪歪斜斜的向前飛去。

一直逃出三四百裡之後,張橫身子緩緩下降,落在了一座山峰頂部,腰間牛耳尖刀瞬間消失,背後雙鐧也消失不見在,將長戟插在身前,轉身看向天空。

天空中一道金光率先而來,須臾間落在了張橫面前,化為一名中年僧人,看著張橫開口喝道:“大膽賊人竟敢……”

噗!

一道白光閃過,將這僧人劈成兩片,身體向左右分開,臟腑噴湧,流了一地。

“蠢貨!”

張橫收起手中長戟,雙目噴出兩道火光,將眼前屍體眨眼間燒成灰燼,一陣風吹來,四散飛揚。

後面天空中幾道飛來的金光頓時遲疑起來,飛行的速度放緩,散開護體金光,露出本來面目,一個個頂著光頭,卻都是出家的僧人。

“惠安師兄被這魔頭殺啦!”

一名僧人大聲喝道:“快組成降魔大陣,誅殺此獠!”

噗!

就在他呼喝之時,張橫忽然出現在他身後,一戟橫斬,斬為兩截,又是一戟豎劈,劈成四份,向地下跌落。

“痛快!”

張橫哈哈狂笑,人在空中轉折如龍,手中長戟快如閃電,只是頃刻間,便斬殺了幾名僧人。

鮮血在空中迸濺開來,形成一團團血霧,經他之手,連重傷的都沒有,全都是一擊斃命。

張橫殺的興起,身子晃動,滿天空閃現出道道殘影,一個包圍了十幾個僧人,出手無情,一擊下去,定有一名僧人死於非命。

現場十幾名僧人頓時驚惶起來,急忙彼此靠近,相互間氣息相連,組成一個陣法,手中兵器法寶晃動不休,寶光盪漾開來,形成護體寶光,才暫時擋住了張橫片刻。

但片刻之後,張橫腰間尖刀飛出,又斬殺了幾名僧人,這些僧人再次驚惶起來,四散奔逃,再也沒有了與張橫對峙的勇氣。

“奇怪,這些禿驢實力怎麼這般低?剛才那個叫五葉的小和尚可是厲害的緊吶,比這些廢物要強多了,莫非這就是真傳弟子與普通弟子的區別?”

張橫追殺了幾個僧人之後,心下有些奇怪:“都說金輪寺是金輪羅漢的道場,怎麼這些弟子這麼廢物?”

昔日佛陀世尊在世間演法,傳授佛門精義,其身邊有七菩薩,三十二羅漢,三千比丘以及五百比丘尼。

其中金輪羅漢在三十二羅漢中排行十六,掌中日月雙輪,掌控輪迴之力,能往送陰魂入冥界,入輪迴而性靈不昧,與陰間拔苦救難龍博菩薩乃是至交好友,是以諸多僧侶轉世重修,都要透過金輪羅漢之手,才能得以續上前世修行。

張橫也算是博覽群書之輩,對於儒道佛三家典籍都翻閱過不少,自然也清楚三家傳承中的一些故事來歷。

踏足修行界後,就更為關心儒道佛三家的傳承來歷,對於大殷朝如今有名的佛寺、道觀都曾仔細瞭解過。

這金輪寺在整個佛門寺廟中都算是頗有名氣,昔日金輪羅漢在此傳法悟道,因此算得上是金輪羅漢的道場,被稱為佛門三十六聖地之一。

只是這天崮山遠在殷朝西方卿普洲,距離四方城起碼有一萬多裡地,張橫施展秘術追殺五葉和尚,自己不曾注意距離,直到此時才明白自己到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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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驚訝自己跨越距離之長,另一方面也對金輪寺和尚的實力感到好奇,感覺除了那五葉和尚之外,其餘的都是弱雞,揮手可殺。

他又殺死了一名僧人之後,正欲追殺另一個逃遁的僧人,忽然脖頸後汗毛直立,立時便知不好,身子拉成道道殘影,真軀倏然下沉,落在了之前的山頭之上。

嗡!

虛空中一扇金光凌空斬來,將張橫原來所處虛空斬開一道巨大的裂縫。

隨後一名極胖大的和尚出現在半空,將手一招,那金光化為一把方便鏟,被他一把箍住,對著張橫遙遙劈斬,發出一聲暴喝:“咄!”

張橫身子一震,被這胖和尚一聲暴喝晃動心神,剎那間思緒晃動,眼前幻覺四起,景色飛速變幻,待到回過神來之時,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嬰兒。

被一名粗布衣衫的農婦抱著,獻給了一名僧人:“大師,您行行好,把我這孩子帶走吧。”

那農婦對著僧人不住磕頭:“俺們家裡十二口人都餓死了,我也捱不下去了,只是不忍這一棵獨苗也被餓殺,因此想求大師把他帶走,給口吃的就行,只要能不死,我便是死了也感念大師的好。”

那僧人接過張橫:“善哉,善哉,這孩子與佛有緣,我便收下了,女施主放心,我保他餓不死便是。”

張橫扭頭看向農婦,心中一陣混亂:“媽的,我這是又穿越了?咦?我為什麼說又?”

他感到自己似乎遺忘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但似乎不應該有什麼可遺忘的東西,“我”只是一個嬰兒而已,能有什麼記憶?

一時間覺得眼前有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但又覺得不應該是幻覺,心中煩亂之際。

“哇!”

他哭了起來。

這一哭,口開神氣散,頓時洩掉了一股精氣,腦袋瞬間迷糊起來,真的就成了一名嬰兒。

那農婦見僧人收了嬰兒,大喜過望,對著僧人連連叩首,起身後,在嬰兒臉上摸了摸,一臉愛憐難捨之色:“孩兒,你要活著啊!”

她哭了幾聲,轉身向遠處跑去。

張橫扭頭看去,只見眼前一片破敗的村落,沿途偶有白骨,野狗在路邊舔舐屍體。

那僧人將張橫抱了,大袖飄飄,向遠處走去。

身後村落漸行漸遠,漸漸的淹沒在黃昏之中。

張橫在那僧人懷中扭動身子,哭了一會兒,漸漸睏乏起來,雙目緩緩閉上,沉沉入睡。

只是總有一種惆悵難捨之意,似乎自己割捨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便是睡也睡的不太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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