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邢歲見起床,喬唯朵已經送小弄去入校報到,安排住宿與等待軍訓。

而他被柴人拖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發現她已經在樓下小弄的房間睡下。

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的機會。

第三日,第四日——

枕畔缺了溫存的對方,早上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很煩躁。

他下樓,餐桌上她在一邊看報紙一邊慢條斯理的用餐,只是,連著三天,依然都是一人份。

“喬唯朵,你在搞什麼?!”他再也按捺不住,坐在她面前質問。

她現在是在對他冷暴力嗎?

“有什麼事嗎?”她客氣地問,理智、疏離的樣子。

她越是這樣,越讓他惱怒,他冷冷得一字一頓地問,“分床睡,不和我說話,早餐又沒有我的份,喬唯朵請問你這是在故意排斥我?”別不否認,他還沒瞎!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從她那天晚歸回來開始,一切都不對勁了。

最可悲的是,她明明什麼也沒做,但是邢歲見發現自己在她面前卻好象處於完全捱打的狀態。

她頭也沒抬,將報紙翻到下一頁,繼續看,平淡道,“我現在懷孕了,需要好好休息,不適合在半夜聽到鼾聲如雷,那會讓我覺得煩躁。”

呃。他睡覺有打呼?他怎麼不知道?

這個理由夠好!一句話,就是嫌棄他!很好,他也很嫌棄摟著她睡覺就跟摟著冰屍一樣!

“那早餐呢?你怎麼解釋?”他冷笑。

這幾天永遠的一人份,要不要這麼孤僻?

這回,喬唯朵倒沒辯解,她不疾不徐道,“我沒義務照顧你。”

她一句話,讓他被氣到快要腦溢血。

鬼扯,都快是他老婆了,怎麼可能沒義務照顧他?!看來,她一點這樣的意識也沒有!

邢歲見心窩發寒,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

“阿見,我做了早餐,一起來吃,好嗎?!”手機裡,是溫玉輕輕柔柔的聲音。

這幾日,溫玉面對他時態度很自然,彷彿那天的醉酒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她願意忘記,他自然是松了一口氣。

邢歲見再瞪了一眼冷桌板,喬唯朵依然是埋頭看報、吃麵包,動作不曾有過任何停頓。

“好吧,一起用餐。”他盯凝著她,緩慢答應手機那頭的人。

喬唯朵沒有任何反應。

他收線後,還是一動不動,彷彿在給她機會留他。

但是,她沒有,動作沒有一絲變化。

“娛樂版有這麼好看?”好看到另一個女人向她未來的老公示好,她也無心關注?!

“好看啊,電視劇《步步驚心》也沒這麼精彩,一場離婚就象場暗戰,從暗處鬥到明處,每一步都象是精心安排和策劃好的。”沸沸揚揚的謝霆鋒張柏芝離婚事件,終於以一紙宣告,畫下句號。

他冷掃了一眼,“知道假的還這麼認真關注!”

她淡淡說,“一邊看一邊想起以前一些報導,一些話言猶在耳,當時曾經有個算命的說張柏芝的命格克謝霆鋒,謝霆鋒回答願意用命去搏愛情,接著是跪下來求婚!現在想想多感動,感動的我都想笑了。”

他皺眉。

為什麼,他覺得她其實是在諷刺他?

“喬唯朵,你還不值得我用命去搏。”他申明。

她微微一笑,“抱歉,你的命,我還不稀罕。”

他頓時氣結。

媽的,又輸了!

他騰得一聲起身,踢開凳子就向外走去。

她不受任何影響,繼續用餐。

雖然怒氣沖天,但是其實他走得並不快,拖著腳步像在給她最後機會留他。

但是,她沒有。

他憤憤地加快步伐,要吃早飯哪裡沒有?溫玉還在樓下等他,他實在不必為了這個傲慢的女人折了自己的驕傲!

……

五分鐘後。

大門早就摔關後良久,她這才從報紙上抬起眸。

其實,從他坐在餐桌上開始,報紙上頭的文字,就一行也進不了她的眼簾。

她不想被影響,但是,無力剋制。

於是,她只能繼續虛偽,哈哈,該死的虛偽!她多希望自己是表裡如一,真的那麼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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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雙腿象無法控制一樣,走到陽臺處,目光移向視窗。

隔著很遠的距離,樓下有個道米色的身影。

她知道那是誰,最近那米色身影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

大廈裡,高大的身影步出來,米色身影笑盈而迎,挽住他的手。

很般配的一幕。

很溫馨的早晨。

可是,既然這麼“恩愛”,到底要耍她到幾時?喬唯朵有點暈眩,眸一陣刺痛。

這是因為居高臨下俯視的關係,才會讓她差點暈眩!她拒絕承認其他可能性。

……

中秋節。

她在家裡打包。

小弄這學期結束回家的時候,她想,她和小弄應該已有新的住宿。

她將車鑰匙擱在茶几上,一點一滴開始收拾著自己住過的痕跡,空蕩蕩的衣拒、置物架,還有空蕩蕩的心……

這場遊戲中,她沒有得到任何預期會有的收穫,沒有成就感,沒有痛快感,只有在等待他回擊的漫漫過程中,已經漸漸乏沉的一顆心。

不,也許還有……

她撫撫自己平坦的腹。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她的收穫,無奈的一個收穫。

正在恍然間,她的手機唱了起來。

“藥吃了沒有?”接起電話,就聽到他冷冰冰劈頭問話。

自從那天早上氣沖沖走掉後,這兩天,他們的關係更冷了,她已經不願意再和他說話,而他除了會定時提醒她吃藥外,其他話題也懶得和她扯。

持機,她沒有回覆一個字眼。

等待她搭腔的過程,讓他又氣又餒。

她最近的態度,是在抗議與不滿,他的不能大方成全嗎?

他真想摔斷電話,但是還是剋制住,冷冷交代,“晚上到我媽家吃飯,明天早上我們去領證!”他管她是不是被強迫,原本就已定好的計劃,他不會改變。

她已經懷孕,這就是他的皇牌!

她又是不搭腔。

“喬唯朵,你是死人嗎?!”他怒吼。

和她講話,簡直和死人講話沒有區別!

耳畔一陣響轟,良久,她等他不再鬼吼了,才掀唇淡淡道,“我不去。”

“五點半我去接你!”他象完全沒有聽到她的拒絕一樣。

“我不去!”她加重語氣。

她不想玩了,不行嗎?

“喬唯朵,你最好給我姿態擺正點!”他厲聲。

她明白他帶她參加家宴的意義嗎?中秋節,只有家人才有資格參加!

“我、不、去!”她也漸漸開始冷怒。

為什麼,他可以將遊戲玩得那麼大那麼真?玩到要把身邊所有人都牽涉進來,還是,他想帶她去,不過就是想看著他母親*她吧?這樣,讓他很有快感嗎?

惹怒了她,他反而笑了,笑得很冷,“喬唯朵,陳溫玉也會去。”

他一句話,冷僵了她。

他什麼意思?

“她和我母親關係一向很好,我母親一直希望我娶她。”他闡述事實,也是下猛藥。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威脅,她闔目,深呼吸深呼吸。

果然,他的目的只是羞辱。

她平穩氣息,“好,我去。”

聽到她答案,他的唇終於輕揚。

“但是,邢歲見,你別後悔!”電話那頭,她微微一笑。

笑容沒有溫度,只有輕寒,還有——

憤怒。

……

“還不出來!”

取下圍裙,迎向他的陳溫玉,因為他扯出身後的人而笑容凍結。

唯朵象一朵孤傲的百合,靜靜的傲然綻放在不屬於她的空間裡。

她的臉色很冷,象千年寒冰,無法融化,遺世獨立。

“她是溫玉,她是唯朵。”邢歲見替她們介紹。

陳溫玉怔怔得將目光移向他。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刻意的介紹,好半晌,一向知他懂他的陳溫玉才明白,他這麼做的意義。

邢歲見正在把女朋友正式介紹給“家人”。

他是在刻意告訴她,喬唯朵是女朋友,而她陳溫玉,就是永遠被劃分在家人界線?

他不多說一句話,但著,這“劃分”,讓被邢媽媽邀請來過節的陳溫玉一張笑臉泛白。

刑茵從廚房裡拿著碗筷出來,見到客廳裡那多出來的人也僵化了。

“砰。”邢茵手中的瓷碗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我不是叫你不許把她帶過來嗎?”他的母親語氣尖銳。

原來,他早就通報過母親會帶她來,還被拒絕過。

喬唯朵冷冷地看戲。

“她一進屋,我就摔破碗,與這麼不吉利的女人做家人,還家有寧日嗎?”

哈哈,她剛才好象是看見某人故意手滑,摔破碗,這也想怪她?

“下個月,我和喬唯朵會結婚。”刑歲見語氣平淡,彷彿只是討論天氣一樣。

“你是不是瘋掉了,她曾害你坐了十年的牢,她是我們家的仇人!”母親氣壞了。

呵呵,她也想問問,他是不是瘋了,要玩這麼大?

“你坐牢的這十年,都是溫玉在照顧我,沒有她,我們家能有今天嗎?”邢茵打抱不平,“溫玉等了你十年,陪了你三年,你現在就為了一個狐狸精,拋棄糟糠?她現在都三十歲了,你不要她,你讓她嫁給誰?!”

喬唯朵冷眼旁觀著。

“這婚我是必須結的,別把事情扯複雜了。”邢歲見眸底發沉,對母親淡淡警告。

“不就是因為那女人已經懷孕了?!”邢茵極力爭取:“阿見,你不一定要結婚!我已經勸過溫玉了,既然你要這個孩子,讓那女人把孩子生下來,可以給溫玉撫養!”溫玉已經為了愛情做了最大的寬容與退讓,現在就等兒子表態!

他一諤,看了一眼溫玉,果然,溫玉別過臉。

喬唯朵眸微縮,所以,他今天帶她來,就是讓她聽這些話的?

“再說,阿見你真的確定這女人懷孕了嗎?她去檢查的時候,你有沒有跟進去,會不會她只是騙你的?”

邢茵連她的人格都懷疑。

夠了!

喬唯朵決定不再沉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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