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依然毫無睡意,整個人感覺空蕩蕩的,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睜著眼,一直盯凝著樓梯口處發呆。

喬唯朵回過神來,一個念頭,讓她發慌。

她好象開始適應床的另一側躺了另一個人,這種適應,讓她竟然開始漸漸習慣“人齊”的感覺。

她急忙甩甩頭,這種“適應”,讓她極度心慌,她爬起來,將邢歲見買給她的膝上型電腦捧到被窩裡。

做點別的事情,可以讓她不再象怨婦一樣等待一個夜歸的男人。

她開啟QQ,但是不知道找誰聊。這個時間,常歡早不知道和周公已經下到第幾盤棋了。

她將為數不多的好友名單裡一拉,思源的顯示居然是線上狀態。

他的個性簽名是:閉關,考試。

她對著螢幕笑了笑。

是啊,考完了統計證,他好象快要司法考試了吧?

這次,一定一定要成功啊!

開啟對話方塊,想了下,她打下一行字,儘量讓自己的口吻很輕鬆:

老朋友,考試加訂婚,是不是快忙翻了?認識這麼多年,記得給我人情糖啊!人情都替你包好了。

欠他這麼多年,她的紅包一定要很大很大才對。

但是,看著那行字,傳送的按鍵她卻遲遲無法按下。

慎重考慮了下,她刪掉,重寫:

老朋友,你好嗎?考試準備得怎樣?

打好字,唯朵靠向椅背,思索了半晌,扶額,還是覺得不妥當。

為什麼,現在連友誼也讓她變得這麼思前慮後?

又刪掉,她選擇直接乾脆退出QQ。

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不會逾越朋友的身份。

思源就象陽光,曾經照亮她冰冷的世界,但是,太陽總有落山的時刻,有些緣份終是要錯開的,不能強求。至於,誰辜負了誰,誰忘不了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放下。

把那份無聲的悸動,昇華成真正的友誼,是她應該努力的課題。

她的感情有潔癖,實在沒有辦法縱容自己繼續去愛慕一個快要成為其他女人的丈夫的男人。

她想,她的努力應該是成功的,至少,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她沒有聯絡思源了。

每天至少幾條的簡訊,變成零。

每天至少一通的電話,也變成零。

更別提見面了。

曾經在生命裡那麼靠近的兩個人,一夕之間,好象突然疏淡了。她無力挽回,也不知道該怎麼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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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思源,這一個月中,也並沒有嘗試聯絡她。她不覺得意外,都說友情是最堅固的,但是,這種堅固的友情往往不包括異性男女。

思緒有點混濁,心裡,空著發慌的感覺更烈了。

她順手瀏覽網頁,逛到論壇。

她並不是為了八卦,也不想看什麼某某某老公出軌,如何挽回男人什麼等等,她比較關心的是論壇裡一些人散佈的“謠言”。

下午的時候,並不是她多管閒事,而是她最近在論壇上見過一些帖,說最近溫城一些老闆開始有跑路的跡象。

論壇上說,上個月,一鞋業老闆老闆出走,據瞭解其參股的一家擔保公司,涉及資金約一億。

前幾日,又一知名鞋材有限公司宣佈停工,傳言是老闆因欠鉅債潛逃。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陳老板辦得就是鞋廠。

果然,這一瀏覽,她又找到好幾條類似的資訊。

她揉揉太陽穴,戴著隱形眼鏡的她,因為最近用電腦太多,現在覺得雙眸乾乾的,有些刺痛。

她起身,去浴室卸下隱形眼鏡,帶上一直備在抽屜裡的黑框眼鏡。

她戴眼鏡的樣子,有點木,有點呆,在她自己的心目中,這樣的自己是極隱私,除了家人,至今也只有思源見過幾次。

至於邢歲見?他被她排斥在“家人”的範疇以內。

戴上眼鏡的她,回到床塌間,繼續目不轉睛盯著螢幕,

雖然不知道這些訊息的來源真假,但是,確實讓人關注也難。

她在邢歲見的公司工作,一直想找到能讓他“走著瞧”的東西,但是,把柄始終沒有找到。

因為,他不信任她吧。

因為,他和陳溫玉防得緊吧。

就算把印章交給了她,但是,其實意義不大。

公司的機密,他從來只和溫玉商量,他信任的名單裡,從來不曾有過她。

不該有什麼感覺的,因為,她原本就是不值得信任的人。

但是,望著電腦屏幕,她為什麼一直發呆?為什麼,心房總是不太舒坦?這些,她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來,但是,並不代表它不存在

樓下,傳來清脆的鎖孔轉動聲,她迅速看了一眼鬧鐘,時間已經走到將近凌晨兩點。

最近,他真的很晚歸,特別從溫玉搬到同一個小區以後,每日,他幾乎都是三更半夜才回家。

吃晚飯?呵呵,請告訴她,誰能日日吃飯到凌晨兩三點?這個“吃”法,真的很值得人懷疑。

她迅速關燈,接著膝上型電腦直接切機,塞到床底下。

樓梯上,傳來一聲又一聲有力而沉穩的腳步聲。

莫名的,她心跳有點慌張,直到臥室裡傳來腳步聲時,背對著的喬唯朵整個人依然都緊繃著。

他沒有開燈,黑暗中,先是環顧四周一圈,安心的確定沒有那雙綠油油的眼睛,才在她的床邊站定。

“睡了嗎?”他低沉的聲音問。

唯朵沒有回應。

整室很寒很寒。

他用手機照亮了一點光線,拿起遙控器,發現她居然將冷氣調到16度,怪不得剛踏進屋的那瞬間,就有種踏進冰窯的感覺。他將溫暖調高了五六度,然後,替她拉高被子,靠著手機暈暗的光線,他在衣櫥裡拿出換洗衣物,起身去浴室。

她深深呼吸了好幾大口氣,沁涼的氣息能讓她的頭腦產生鎮靜之作用。

空氣裡除了飄著一股淡淡的煙味,並無其他。

心,安定了些許。

唯朵告訴自己,這無關情愛,只是,她有潔癖,根本忍受不了一個男人從另一個女人的床上剛爬下,就想睡在她的枕邊。

很快,浴室裡的燈熄滅了。

腳步聲傳來,沉重的體重,讓床的另一半微微下凹。

他伸手,將她環進自己臂彎,唯朵平穩地吐氣呼氣,故作熟睡的樣子。

但是,只需要幾秒的時間,他的唇角露出很淡的笑容,他拉開燈,暈暗的燈光下,她戴著一副秀氣的眼鏡,眸緊閉,微顫。

“真感動,原來有人等我門。”他語氣故作冷諷。

被揭穿了。

她摘下眼鏡,推開他,冷聲反駁。

“我沒等誰,只是睡不著而已。”她的語氣含著戒備與防禦。

這樣的她,他倒覺得真實多了。

“下次請你如果晚歸的話,可以直接住旅館,或者,直接住那個‘家’。”她諷刺。

他沒說什麼,把她摘下的眼鏡又替她帶上,“替你擋擋鋒芒。”

喬唯朵煩躁地又拿下眼鏡。

他這是在轉移話題?她煩躁,是因為她發現,自己居然想聽他解釋。

“吃醋?”他的目光銳利。

如果她承認吃醋的話,他可以考慮向她彙報自己今晚的行蹤。

“你會不會想太多?”她冷然反駁。

他看著她。

她冷凝。

兩個同樣內心驕傲的人,誰也不願意邁出第一步。

先動的人,就先輸。

“算了,睡覺吧。”他先躺下。

最近,他有點疲憊。

他承認,自己瞞了她一些事。

摸著床沿,她緩慢躺下。

就這樣?她有點患得患失。

如果可以真誠一點的話,她其實清楚,他回到家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不再發慌。

躺著,她還是一直沒有睡意。

他為什麼在溫玉家待到這麼晚?她的“鼻子”到底有沒有出錯?一整晚,如果不是滾床單,他們又在做什麼?培養感情?

“我不做第三者。”背對著他,她冷冷宣告。

如果真讓她發現什麼,她不會客氣!

只是,他這樣將上半夜給另一個女人,將下半夜分給她,活似她真的是第三者一樣!

“你要不要親自驗收下,自己是不是第三者?”他淡聲問。

男人不是電動器材,剛和女人剛做完,是要有一定恢復期的,她是不是第三者,他不反對讓她親自驗收。

喬唯朵抿唇不語,她才不要中計。

“還是,你都來了半個月的大姨,還賴在你家沒有走?”依他看,“老賴”的人是她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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