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空白了一秒,然後恢復矜淡,“沒什麼好談的。”她的性格,不喜歡傾訴,因為,她明白說出來又有什麼好處?過去的已經過去,問題依然還在。

“那時候,你們家的公司已經出問題了,對嗎?所以才和他分手?”思源喝了一口咖啡,嘆道。

唯朵有點意外,“誰告訴你的?唯風?”一定是唯風吧?可是那時候唯風年齡還小,她不以為象他那樣的單條線腦袋能這麼早熟。

“其實……是伯父喝多了……”思源面色微露尷尬老實坦白。

聞言,唯朵也很尷尬。

每次逢年過節她父母總是會主動找思源過來一起聚餐,喬爸爸一喝多,就會開始話沒完,從懷念以前的富貴日子到不斷抱怨現在的窮困。

“他……都說了什麼?”唯朵悄悄成拳的手心都是冷汗。

她可以在思源面前心是坦誠與透明的,但是做不到無所顧忌,因為有一個秘密不可以是透明。

那些難堪、恥辱的過去,她不想讓思源知道!關於這些她也警告過父母與弟弟,如果他們敢讓思源知道的話,她不會再這麼“乖”下去。

“伯父說……”思源瞅了一眼她緊繃的小臉,“那時候他的公司資金周轉出現了大問題,當時你的男朋友挺喜歡你的,他就盤算著讓宋家幫個忙,哪知道……”

原來是這件事情,唯朵松了一口氣。

確實,她和宋斐然分手前,父親的公司經濟上已經出現了大問題。

前一晚,父親和她談了很久很久,導致她一整天都很焦躁,也很惶然。

那天,她想了很久,決定告訴宋斐然這件事情,幫與不幫,她等他一句話。老實說,那時候的宋斐然對她千依百順,其實,她有這樣的信心,他會伸出緩手。

但是,沒想到,宋斐然卻給了她一個更大的*,原來他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她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冷靜下來,想清楚一個決定,如果兩個人繼續再在一起,就是抱著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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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宋斐然說得那席話,讓她覺得真的很傻很天真,所以,她冷漠地回答他,沒錢沒權沒勢的男人就象爛掉的水果,不僅不可口,吃了還會拉肚子。

她的話說得很冷酷,對於宋斐然到底有多少打擊她不管了,畢竟心存不切實際的天真、幻想才是真正能毀滅一個人。

後來,一聽說局勢有變以後,父親馬上幫她安排與商場一好友的兒子認識,方家少爺方家明是個書呆子,性格憨厚,他的父母準備送他出國留學,但又怕他出國以後會學壞,所以希望在出國前幫他早點訂婚,找個嚴厲一點、品學兼優的女孩一起出國,來督促他。

老實說,她一直想去外國走走,所以,這頓飯她並沒有任何被逼迫之感。

一頓飯下來,她和方家明雖然不太有話題,但是,對方純樸的性子讓她覺得這樣就夠了。

畢竟,她從小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她也會害怕貧窮,也會害怕自己的人生有脫軌的可能。

方家明是個乖寶寶,生活極有規律,據他的父母介紹,每天晚上九點必定會上床睡覺,而那天果然九點還差一刻,方家明已經哈欠連連。

她吩咐司機開車送方家明回家的路上,包裡的手機短信一個接著一個,每點開一封又一封那求懇再見一面的內容,她就不禁蹙眉。

她決定了一件事情就很少動搖,只是——

車子停了下來。

“喬唯朵,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們一起看場電影吧。”方家明紅著臉提出邀約。

她很美,美得有股獨特之味,這讓比她大三歲的方家明難免也砰然心動。

正在她想點頭的時候。

“唯朵,你來了?!”宋斐然看見她家的車,驚喜地上前,拉開車門就握住她的手,眼角泛著淚光,“我就知道你會來——”

但是,話才說了一半,在見到方家明以後,他僵住了。

方家明和他不僅是鄰居,也是小學同學。

唯朵輕輕咬唇,手從宋斐然的手心抽離。

“你們認識?”方家明推推眼鏡,疑惑地問。

“朋友。”

在聽到她這麼冷淡的兩字介紹以後,宋斐然的容光不僅迅速黯淡,而且,眸底好象多了一樣東西。

有點忿忿。

“我們看明天下午五點那一場電影可以嗎?”九點快到了,方家明急著回家,於是追問。

想了一下,唯朵點頭,“好。”

她的聲音並不高,也沒有刻意想宣揚什麼,但是聽在宋斐然心裡卻如飲冰珠般冷冽。

“那你們繼續聊,我回家了。”方家明就象生怕12點一到魔法就會消失的灰姑娘,遲鈍到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徑自急急奔向他的城堡。

“我想了又想,你一定是騙我的,你一定有難言之隱!”突得,宋斐然緊緊擁住她,“我相信你愛我,就象我愛你一樣!”他說得很大聲,彷彿說給自己聽一樣。

不甘、心痛。

愛?唯朵迷茫了。

老實說,這個字眼,對她來說太遙遠,太不切實際。

在她的人生的字典裡,只有接受或者不接受。沒有愛,她也不懂愛。

“放開我。”

“不放,我不放!”宋斐然搖頭,將她擁得更緊了。

唯朵推了推他,但是,他的力氣大得嚇人。

“兩位,當街樓樓抱抱會不會有傷風化?”正在這時,有道耳熟的嗓音在他們後面涼涼響起。

看清楚酷酷地反揹著書包站在大門陰影處的刑歲見,唯朵眉心一斂。

他怎麼會在這?來收保護費?對了,陳胖子好象住這一區,他路過?

宋斐然的反應很奇怪,他只是拼命抱著她,好象在拿所有的尊嚴想換取救命的稻草。

氣氛,有點微妙。

宋斐然把她抱得喘不過氣來,兩個人密貼到就象是對分不開的連體嬰。

“既然這麼恩愛,分手演給誰看?真的很無聊。”冷淡再看一眼他們的恩愛,刑歲見好象心情很差的樣子,板著臉轉身就走。

月光照亮著他高修的背影,乍看下,竟有那麼幾分陰鬱。

此時的宋斐然已經抬眸,“他是不是喜歡你?不然我們親熱,他為什麼看不順眼?”他突然嗓音尖銳的質問。

唯朵皺眉。

她最受不了神經兮兮的人。

“我和刑歲見是同桌,僅此而已。”她不願多說。

趁他不留神間,她終於成功推開了他。

“同桌會是這種態度嗎?”宋斐然卻咄咄逼問。

“夠了,我的事已經和你沒有關係。”她極冷淡也極冷靜。

只有讓對方認清楚現狀,才是最直接解決問題的方法。

宋斐然僵化了。

“我和方家明可能會訂婚。”想了一下,唯朵坦誠。

今晚方家父母對她極滿意。

而她也打算與方家明繼續約會。

他輸給了一向自己看不起的書呆子?實際背叛比冷酷的話語更傷人,那麼一瞬間,宋斐然氣得發抖。

他的拳心泛白而發顫。

“所以,我們確實分手了。”她提醒他。

宋斐然瞪她、長長地、恨恨地……

……

“他會不會是想報復你,所以才追求你?”思源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報復?有這麼無聊嗎?

唯朵顰眉,她正想反駁。

“我希望你早點找到適合的人,但是,還是要處處多小心,多觀察。”

明明是那麼溫和的一句提醒,她應該為這份友誼覺得溫暖,但是,為什麼全身泛冷?

“你希望我早點找到適合的男人?”她凝著杯中的可可,輕聲反問。

“嗯,有錢的、品性端正的男人。”思源用咖啡敬她,祝福她。

“為什麼?”她問得更輕了。

連他也贊同她找個有錢的男人嫁掉?

“朵,我希望你能早點卸掉肩膀上的負擔,不要象現在一樣活得那麼操累。”思源依然是溫淡的笑容。

而他,沒有這樣的能力。

沒有人發現,緊握熱燙咖啡杯的他,掌心早就一片紅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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