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個人都不再說話。

離市區的位置,越來越近,兩個人能有共聚的時間,也越來越短。

邢歲見莫名焦躁,看著她眼角來不及拭去的淚花,僵然地數度想再去握她的手安撫她,但是,喬唯朵都憤恨地一次又一次重重甩開、拒絕。

兩個人僵持著,好一會兒,喬唯朵突然笑出聲來,象想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

“笑什麼?”她的反常讓他蹙了眉。

喬唯朵很容易讓他不安,特別是,一笑一顰都能牽引、控制著他的情緒。

“我只是笑,原來這就是愛情。”她的唇角滿是譏誚。

她的話,讓他僵住。

不是很懂。

“邢歲見,你真的愛我?為什麼我完全感覺不到?”她乾脆直白。

“哦,對了,我突然想到,你從來沒對我說過愛這個字眼,原來只是我昨天晚上睡迷糊了,夢到某人對我表白而已。”她諷刺的意味更濃重了。

所以,她都聽到了?

久久僵了下,他沉默後,終於承認,“喬唯朵,你沒聽錯,我……是愛你……”愛這個字眼太肉麻,要他當面承認真的很需要勇氣。

“愛?愛我的肉體?還是愛征服的感覺?”她淡諷著問。

“喬唯朵,我沒這麼飢渴!”邢歲見皺眉,他那麼認真的答案,不喜歡她這種老是諷刺的口氣。

在他不悅的口吻中,喬唯朵終於斂住了激憤的神色。

她淡淡地笑,用很淡很淡的口吻,卻又篤定的語氣說,“邢歲見,其實,你並不愛我。”

他繃了下。

“如果你愛我的話,你不會在有困難的時候推開我拋棄我,如果你愛我的話,你不會選擇和陳溫玉結婚來重傷我,如果你愛我的話,不會事到如今還是希望我們只做情人而已!”她啞聲低語,極力維持淡然的語氣,“你說,火花只能絢爛一時,卻無法照耀一生,所以,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並不是愛情,僅僅只是火花而已吧。”

他重重一震,他不可置信,原來向來自信的喬唯朵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他有點挫折有點狼狽,“不是不愛你,你根本不清楚和我在一起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生活……”

“我清楚,不就是東躲西藏,日子可能過得要像過街老鼠一樣嗎?!”她打斷他的話。

他僵住。

“我有這樣的勇氣,可是你有嗎?”她忽地語氣變得尖銳凌厲。

僵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回答:“喬唯朵,我沒有。”沒有這樣的勇氣,讓她陪著他受罪,更沒有這樣的勇氣會面對她將來的後悔。

瞬間,她象所有力氣都被抽光了一樣,靠回椅被,又是笑,“因為自尊?因為驕傲?”真的寧可死也不要讓她親眼瞧著他的落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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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唇,不發一語。

好一會兒。

她家的位置越來越近,遠遠的看到一個有著溫雅氣質的*在小區門口,象是在焦然地打電話。

邢歲見認出了那是誰,喉間一陣乾澀,全身繃然。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他的提議,她沒有接納,那麼,現在是代表一種結束?清楚知道了她對自己並不是一向誤以為的無動於衷後,要瀟灑的說再見,真的好難。

喬維朵一臉嘲笑的看著他複雜的神色。

“這回,不問我笑什麼?”她討厭他不吭聲的樣子,因為,這讓她根本看不到他的心。

“什麼?”好一會兒他反應過來,喉間澀然著,順從地問,“你笑什麼?”

“我笑,如果是愛情,怎麼可能一點自尊也放不下?怎麼可能還有所謂的驕傲?!”她冷麵森然地給出答案。

她的話象記重槌,字字句句的敲進他的心坎,讓邢歲見全身一震。

“你讓我想想,再想想。”她住的小區位置到了,他喃喃,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掙扎得更厲害了。

那道溫雅的身影緩慢地放下手機,顯示已經瞧見他們。

她冷冷拒絕,“你不用再想了,已經沒有必要!因為——”她一字一頓,“愛情不是你想來,就能來!”

邢歲見踩下剎車,整個人僵化。

說完,她推開車門。

“喬唯朵!”他扯住她的手,努力掩藏微慌的神色,鎮定地問,“你還沒回答我,要不要留在我的身邊!”

做他的情人?開始一段只有火花,卻沒有承諾的愛情?

她笑了笑,一指一指掰開他的手,“邢歲見,從頭到尾,你都認錯了一點。”

他繃然凝視她,直覺接下的答案,肯定不是自己想聽的。

“誰、說、我、在、思、源、身、上、找、不、到、激、情?”她冷冷地一字一頓反駁。

他臉色一白。

因為,她字眼下的意喻能讓人無限聯想。

揚起頭,抬起驕傲的下巴,她飄然下車。

然後,她一步又一步走向在小區門口等待她的男人。

“小弄說你昨晚沒住在她那裡,你跑哪去了?”見到她思源就問。

但是,她什麼也不說,勾下思源的脖子,迎面吻上他的唇。

思源怔住,呆若木雞,呆到沒有推開她,任著唯朵將這個吻加深。

唯朵將思源吻得很熱烈,熱烈到好像巴不得這裡有一張床,當場就燒焚對方。

邢歲見全身無法動彈的看著不遠處激烈擁吻的男女。

沒有人在眼下還能懷疑他們缺少激情吧。

一陣灼熱刺痛眼眸,教他的呼吸驀地變得艱維,她可以和別人在一起,不要複合,這明明是他的選擇啊!

可是,為什麼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理智快被一把熊熊烈火燒掉?

“轟”他重新發動了車。

……

一分鐘、兩分鍾、三分鐘。

“他走了。”思源默默拉開了她。

“走了?——”她怔怔。

慌然回頭,果然已經不見身後的越野車。

她露出了一種脆弱的表情,然後,她緩緩地緩慢地蹲下,好像承受不起這種衝擊。

“原來,還是失敗了。”她的神情從來沒有過的空,彷彿一種哀默大於心死。

思源凝著她,前一刻他們還在唇舌交纏,但是,這一刻卻覺得心靈的位置好遠。

“對不起!”她埋住臉,肩膀聳動。

她對不起,真的好對不起。

“別哭了。”思源按按她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現在的他,立場很尷尬,也很心痛。

“別怕,慢慢會好起來的。”思源像說給她聽,更像說給自己聽。

回應他的,依然只有極力壓制哭泣聳動的肩膀。

“瞧,之前我不是拉你上來了?”他淡淡地笑。

他相信,她心底的疼痛,總有過去的一天。

但是。

她卻搖頭,“思源,我們分手吧,因為,我一直還在崖底啊。”她根本沒有被拉上來,她不配做他的女朋友。

突然間,極度自我厭惡。

思源閉了下眼,心房前所未有的疼痛。

然後他緩緩也蹲下,深深將她擁入胸懷,啞然道:“朵,我們結婚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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