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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飯吃的熱鬧,菜式就不必細說,兩大廚在這裡呢~何雨柱做的重鹽重料,符合北方人口味,楊瀟隨手做了兩道勝在稀奇。燒烤爐也搬了出來,烤了一隻兔子和些羊肉串。一頓年夜飯不光孩子,大人們也是撐腸拄腹。

席間把跟婁家的事說了,請二位大娘過了元宵上門去商討,見事情就要圓滿,大夥也紛紛道喜。秦淮如和劉嵐互看一眼也跟著說了些喜話。

熱熱嘮嘮的過了10點,楊瀟說給大夥備了份年禮,說著拿出一個包袱解開。聾老太太,一大媽,賈張氏是個兔皮手捂子,一大爺,何雨柱是個帶掛繩的老式分拇指兔皮手套。劉嵐,秦淮如,何雨水是兔皮圍脖和老式手套。

三個男娃也沒敢出圈,一人一頂黑色羊皮**帽,只有二個小女娃是心頭好,兔皮的兔子樣式的皮帽,一拉兩支前腿一樣的圍脖,耳朵還能豎起來,和帶掛繩的手套。可把兩個丫頭歡喜壞了。楊瀟早有準備在系統農場飼養了長絨兔。不然光指望兩狗子,一冬天也湊不齊一色的皮子。

孩子撐不住去睡了,大人們過了12點也說了些互道新年的吉祥話,紛紛回去歇了。還是楊瀟送秦淮如去和劉嵐作伴。這次楊瀟可不是送到巷口,死皮賴臉的跟了進屋。劉嵐秦淮如也是怕鬧出動靜,被鄰居聽見。半推半就的讓某人進了屋,這一下可算狼進了羊圈。

看著目含淚光的二人沉沉的睡過去,楊瀟傳好衣服,伸了個懶腰道了句:“此仇不報,時候未到。”留下兩人翻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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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春節假期,楊瀟一大早找到上級單位,找到負責人問:“領導我這要結婚了,住房問題怎麼解決。”

負責人告訴楊瀟沒有指標,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靠個人解決。

楊瀟又問:“那我工作的回收站,圍牆外面的空地是那個單位的?”負責人想了一下,院牆西面的確是一片空地,也沒種莊稼,就胡亂的有些楊樹。道:“是有這麼一塊地,不是我們單位,回收站用的是原來的房子,不是新建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沒法又去了區裡查問,結果區裡也不清楚。眼下這年代統計和資料都混亂不齊全,無從查詢。出了門的楊瀟不死心,繼續查問。就在回收站附近問訪老人,老單位。最後在公安分局裡庫房老材料裡,找出了這塊的的來龍去脈。

早年間小本子佔了華北的時候徵得這片地,現在回收站就是那會建的貨站。為了安全周圍都沒有建築。戰敗後貨站被一個反動派弄到手,在那又蓋了不少建築賣給別人,直到解放後充了公,那片的建築建國後幾乎沒有改動,除了原來的住戶,其餘都分配給了各個單位。

楊瀟最後抄了一遍材料,糾纏了半天才讓分局同意蓋了個公章,證明材料屬實。既然是公家的,沒啥說的又去了區裡申請。結果人家不理,哦~這公家的你想申請就申請啊。這是帝都,沒地住的都來,那還不亂了套?你當在鄉下呢,隨便劃拉一塊地就能建房子。

這一通亂拱,都過了元宵節了。一大媽,賈張氏已經和婁家說好了。當下結婚也簡單,也沒那麼多五媒六聘的。就定今年,具體時間等楊瀟有了房子再定。

這楊瀟沒法了,只能考慮買房。買房的話楊瀟手頭肯定不寬裕,又不想去黑市搗鼓系統農場裡的東西。只好先讓人幫著查問,看有沒有人家轉手。這邊硬著頭皮去大院。

說實話,穿越來任務位面,和劇情中的人物或陌生人接觸。楊瀟有點玩單機遊戲,接觸NPC的感覺。為的是通關,為的是任務。這憑空的多了個父母,雖然已經故去,但是去接觸楊瀟沒有經歷過,卻有28年的生活印記的地方,怎麼感覺怎麼彆扭。

到了大院門崗,拿出工作證登記後進了大院,這該死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腳步不停,來到曾經自己成長的家。帶著一個30來平方小院,石磚混建二層小樓。發現在院門鎖頭嶄新,應該是新換的。難道自己還沒來辦退還手續就被人入住了?

正準備離開,一個穿著軍裝,提著草編菜籃子的婦女向自己走來,走到院門口拿出鑰匙,看見楊瀟站在旁邊,抬頭就隨口問了一句:“同志你找誰?”

楊瀟道:“你好,我姓楊。我原來住這個院。”婦女想了一下:“哦,想起來了,你是在我家前面住這院的楊家。來,進來坐。”說完開鎖推開了院門。

屋門倒是沒鎖,估計院門掛鎖是告訴鄰居,這會家裡沒人。請楊瀟進門後,在繃著白色布套的沙發上坐下,倒了杯水遞給楊瀟道:“別客氣,我姓王,男人姓於。去年老於從東魯調動到軍區。剛過來的時候住房緊張,一時也沒法安排。一家人擠在單身宿舍二個多月。我也安排在了三部的後勤部門工作,三部你知道吧?”見楊瀟點頭,又接著說:“這三部呢,不管其他,就家屬院這邊雞毛蒜皮的事,訊息呢也算靈通。這天跟我在一個部門的大姐告訴我,可能有套房子要收回,估計能安排給我們家。那我趕緊去打聽。這不就是你們家這套。”

楊瀟點頭道:“是的,王阿姨。我去辦理轉業手續的時候,接到了通知。但是也沒說具體期限。我在部隊的時候也不怎麼回來,我們家這房子空了好幾年也沒有收回,新單位也忙的緊,就沒把這事當急事辦。對不住您了。”

王阿姨趕緊擺擺手道:“不怨你,當時我也心急,就追著三部管住房的同志問,給你原來的部隊打了電話,說了辦好手續走了聯絡不上。就讓房管的同事帶著我去了接收你的西直門,說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去辦手續。”

楊瀟道:“因為父母曾經在老大哥那邊留學,我莫名其妙的坐了冷板凳,有點心灰意冷就主動申請了轉業。領導辦手續的時候就沒有規定報道時間,說先休息一陣散散心。”

王阿姨同情的點點頭:“你看這陰差陽錯的,打聽到你們家的情況後,接收部門又不知道你的報道時間,所以留下的通知也就沒規定時間,部隊這點人情味還是有的。又等了半個月你也沒有來辦手續。我才拖著房管處的同事去交接了房子。不過你放心,你們家留這的東西,是我跟房管處兩個同事一塊收拾,一塊登記,放在一樓的西屋裡,貼了封條。我們家就三口人,用不上那麼多房間,就沒讓房管處的同事拉走。畢竟都是父母留給你的念想,丟了哪一樣也是一輩子的遺憾。”

正聊著一位腰背挺直,昂首挺胸的軍裝男子走了進來,看見屋裡坐著個陌生人就道:“小王,家裡來客人了?”

楊瀟看下手錶站起來,王阿姨拉著男子過來介紹。介紹完,楊瀟見已經下班到了飯點,就要告辭離開。男主人於健翔拉住說什麼也不讓走,必須留下吃飯。王阿姨也勸:“一塊吃完飯,我領著你順路把手續辦了。也算了卻一個心事。”

第一次上門,楊瀟也沒往廚房幫王阿姨。就陪著於健翔在客廳裡說話,聊一些部隊的話題。就在王阿姨上菜時,外面一個十五六的小姑娘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王阿姨見了呵斥:“你這丫頭放了寒假,不到飯點不著家。整天瘋瘋癲癲的,當心將來找不到婆家!”

小姑娘一步跳到於健翔的身邊,抱著於健翔的胳膊道:“於師長的女兒還怕嫁不出去?到時候我們家門檻都踩爛啦!”於健翔哈哈大笑。拉著小姑娘的手對著楊瀟道:“這是你楊大哥,咱家這房子原來就是他們家住。這是我姑娘於北培,念高中一年級。”

楊瀟愣一下,這才跟於北培打招呼。小姑娘心直口快:“那你們家怎麼不住了?調走了嗎?不對,東西還在這呢!”

楊瀟道:“我轉業到了地方,東西一時半會沒地方放,就在你們家零時放一下。”

在這樣家庭耳濡目染下,也知道軍人但凡有可能也不會輕易轉業,肯定是有了變故。所以也沒繼續追問。

飯桌上小姑娘唧唧喳喳,逗的爹媽開心大笑。飯後於健翔拖著楊瀟下象棋,這位屬於癮大棋臭的典型,楊瀟還在想方設法讓他輸得不那麼難看,結果這位倒好,3步一悔棋,5步撤子喊不算。應付的楊瀟滿頭大汗。

這時候外院傳來哈哈大笑聲,人還沒進門就喊:“老於你個臭棋簍子又在折騰誰?這院裡還有人願意跟你下棋,我來認識認識!”

看見走進來的這人,楊瀟站起來道:“肖伯伯”,這位盯著楊瀟看了一會,不確定的問:“小楊瀟?”見楊瀟點頭,才感嘆:“咱爺倆有7、8年沒見著了吧?”

楊瀟回道:“8年了,參軍頭一年回來過,那年您下部隊,後面再沒回來過。”肖伯伯過來啪啪楊瀟的肩膀道:“回來幹什麼!看別人家歡聲笑語?不如在部隊裡專心工作,多學本事!”說完又嘆了口氣,再次使勁啪啪楊瀟肩膀。

肖伯伯轉過頭對於健翔到道:“認識了?”見於健翔點頭,看了看棋盤又道:“認識了,還敢跟他下棋?這是我們大院當年的小神童!象棋,圍棋殺遍大院無敵手!”

見於健翔不信,拉過楊瀟啪著楊瀟的胸膛:“20歲就在陸軍學院以優秀成績畢業,下了部隊帶兵!”於健翔眼光一亮又暗下說了聲:“可惜了”肖伯伯也是臉色不明道:“是啊,可惜了”

楊瀟跟肖伯伯續了會舊,說了說現在的情況。王阿姨從樓上下來,到點上班了。肖伯伯先告辭離開了,還讓楊瀟常來,楊瀟點頭應著。

楊瀟跟王阿姨出門前,於健翔讓楊瀟不要著急,物件放多久都行。謝了於健翔後跟著王阿姨走了。交接手續辦的順利,楊瀟也想就快了結這個莫名其妙的牽掛。隨後又去了委員會領了存在這裡,父母的撫恤金和自己這些年的補助。結果把楊瀟和陪著來的王阿姨都嚇了一跳。大八千的數字和一堆票卷。

原來不光是楊瀟的補助根據政策一直發放到楊瀟參軍,一直在大院跟食堂吃飯,吃喝不愁,人小又沒有人情往來,就沒個用錢的地方,從來沒取過。存這的撫恤金和補助都是有利息的(比銀行高),這麼些年就攢了這麼多。

在對方要求下當面清點完畢,確認無誤後,在一式三份的收據上簽字,拿了第二聯,告辭和王阿姨出門。王阿姨一直送到大院門口才告別。

回到回收站的楊瀟這會也沒心思想別的事,一門心思撲在找房上。偌大帝都費淨心思一個來月,才掃聽到兩三家,一家屬於公租房性質的大雜院,夫妻二人只一個女兒嫁到了通縣,只有婆婆一個長輩,前二年也故去。女兒女婿忙於工作,無法兼顧一雙兒女,家中住房寬裕,多次邀請夫婦二人過去同住。今年終於下定決心過去。這邊的公租房就想轉售租賃權。

第二位倒是三大間私房,房主跟聾老太太情況差不多,只是脾氣不好,跟同院關係不好,前兩年身體不大好,感覺大限將至。怕沒人給端個火盆,死的恓惶,就準備尋一門乾親,給自己養老,房子不要錢,算是謝禮。剛開始上門要認乾親的不少,結果老人挑挑撿撿一年多,各種嫌棄沒有中意的,身體又漸漸好了起來。

中人說了情況,楊瀟連門都沒上。完全沒興趣呀,跟幾個女人牽扯,怎麼可能願意與人同住,真要這樣的話,婁曉娥家的大房子它不香嗎,現代人跟嶽父母同住少嗎?楊瀟也不介意,只是不方便自己和別的女人勾連找的藉口罷了。

第三位就有點意思了,滿族,往上一輩也是有爵位在身。身家豐盛,老年間家國紛爭那麼多年,到建國後也有不俗的家當。這些年捐錢捐物,還是個積極先進的名聲。夫婦帶著二個剛成年的兒子,還有已經一個離了婚的小妾。

為什麼要賣房子呢,房主的說法是流落海外的唯一嫡親姐姐、姐夫,闖蕩多年也有不俗的傢俬。結果一雙兒女出了事故,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年歲都不小了也不能在生養,最後這家產給了外人,不如邀弟弟一家共聚,讓二位外甥養老後,家產也不算流了外人田。

不可言說的原因,楊瀟決定上門認識一下。用現代方式形容,就是在咖啡店,酒吧遇見了一個風趣的人,就上前交談一番,聊一聊不能跟親戚、朋友、家人訴說的感悟心聲。放下杯子出門後也不會再見的陌生人。

讓中人約了時間後,也不要中人陪著。自己提著兩條魚,兩盒點心,兩瓶酒就這麼冒失的登門了。一家改了金姓的房主用奇怪的眼神,把楊瀟請進了門。跟著房主跨過層層院門,來到這座簷高屋深四進的四合大院。

楊瀟奉上禮物後,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情況,直言不是來買房的,這座大院別說買不起,就算買的起也不敢買。覺得房主是個妙人,上門結交一番。房主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不露聲色的陪著說話。

也知道房主必定不會深言,看了看時間,楊瀟大開大合:“我今個做了惡客,也不敢繼續討人嫌的與金先生眾家眷一桌吃飯。借貴寶地做道水煮魚,請金先生小酌。”

金先生也不得罪人:“好,好,小朋友上門,親手做菜邀鄙人共飲。以後說起來也算一段奇聞異事。”

問了金先生受辣度之後,在廚房把自己帶來的一條5斤重黑魚片好,配菜就用廚房裡有的豆芽,豆皮。

剃下的魚頭魚骨剁塊燉湯,快出鍋前加了一捧白菜葉。水煮魚配菜熗鍋翻炒,加水熟了分別盛入兩個大湯碗中,鋪上片的極薄,醃製過的魚片。一碗半勺熱油一澆,香味撲鼻。對著剛才熱油時,眼角抽抽,掌管廚房的前小妾,微微一鞠躬:“冒昧打擾,請諸位嚐嚐手藝。冒昧了”

端著用托盤盛了的一湯碗的水煮魚,一湯碗的魚骨白菜湯,2副碗筷,隨著金先生進了旁院的一間書房。就在書桌上擺開,金先生拿了一罈能裝著2斤來重黃泥封口的黑色酒罈,只貼著一張蓋了紅色滿文印章的黃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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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一邊起開封口,一邊充滿回憶的介紹:“小本子投降後,自家酒坊出的第一批酒。也沒幾壇了。今個你請我吃菜,我請你喝酒。也算一段佳話。”倒入酒盅後給楊瀟先添一杯。

楊瀟也不拘束,跟聽金先生講講帝都往事。自己說說父母和自己的境遇。二人倒也默契。

楊瀟隨口道:“這是決定走了?”金先生手裡的酒杯一抖:“是呀,只有姐姐、姐夫在外飄蕩。不如一家人守在一起,也算個圓滿。”

楊瀟點點頭道:“山高水遠的,早些啟程,早點團聚也是美事。院子一時沒人接手,找個妥當人照料著,說不定哪天想著落葉歸根,也有個落腳的地不是。喝酒~喝酒”

二人喝了大半,金先生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楊瀟搖搖頭,自斟自飲喝完光了壇中酒。低聲唱著:“古老的東方有一群人,他們都是龍的傳人,永永遠遠都是龍的傳人。。。”踉蹌的出門而去。金先生抬頭看著楊瀟踉蹌的背影,直至出了跨院的門,又低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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