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們到了?”一少年的聲音自那道藍色光柱中響起。

藍光散去,一個五丈寬的枯樹樹洞內現出四個人影。

“石道友,這裡怎麼好像是個樹洞?而且霧氣寒涼透骨,你們最好以靈力相擋。”一人用手驅散著周圍迷霧,對身旁的修士說道。

另一修士右手輕抬,一道火光自其手中升起,映照出石武四人的面容。石武先將下方傳送陣內的風痕玉盤取出,在仔細檢視過後他說道:“真的是樹洞,還有這迷霧,莫非這裡是外隱界北部的迷霧之森?”

關肅詫異道:“迷霧之森?我們怎麼會傳到這裡來,不應該直接傳回拜月宮的麼?”

石武回道:“我以前聽公孫大哥說過,他以前是迷霧之森中的野修,因機緣巧合在一處樹洞得到了一本修煉功法,這才走上了修煉之路。若這裡是迷霧之森的話,這個樹洞很可能是他當年撿到功法的地方,而馭獸宗應該就在附近。”

夏茵茵道:“石大哥,那我們應該從哪個方向出去?”

“路在嘴邊我們問就是了。”石武剛說完就感應到一股相當於元嬰中期修士的靈力正朝這邊急速行來。

關肅三人還未有反應之時,一頭巨獅身影躍至樹洞之外,三道烈焰火柱伴隨著獅聲怒吼激射而下。

石武當先出去樹洞,其心念一動間右臂伸展變大,他直接以巨型手掌接下南焰獅的三道烈焰火柱。

南焰獅震驚之餘雙目血紅狀若瘋癲道:“你跟殺我哥的人是一夥的!”

“什麼?”石武奇怪著他們才來就被攻擊不說,怎麼從這頭巨獅話中自己才是那個壞人。

三火南焰獅收起烈焰火柱發狂一般地撲向石武右臂,他張開血盆大兇猛地咬在石武手腕位置,卻把自己的牙齒震得咯咯直響。可三火南焰獅非但沒有放棄,反而用前腿利爪在石武右臂上用力一蹬,直朝石武面門撲去。

石武看出這三火南焰獅對他的殺意,他搞不懂這頭巨獅是如何確定他和殺它哥哥的人是一夥的。因為他一沒用術法,二只是以肉身相擋對方的烈焰攻擊。

“等等?肉身相擋?難道金為來過這裡!”石武想到此處整個身子化成十丈大小。他在三火南焰獅驚詫的眼神中雙掌一合將它按在地上。

三火南焰獅沒想到石武居然可以變成如此巨人形態,它心中更是將石武和殺它哥哥的血老七劃為了同門。

石武對還在用力掙扎的三火南焰獅道:“你聽得懂人語,那你告訴我,金為是不是來過這裡!”

那三火南焰獅不理睬石武地繼續反抗,可任由它如何使力,石武的雙掌就像兩座小山一般壓在它身上,讓它無法掙脫。

關肅三人這時候才從樹洞內出來,見石武已經擒住一頭六丈長的巨獅,他們更加確信這裡就是迷霧之森。

那三火南焰獅看到走出的關肅他們,它怒目相視間就想向他們咬去。

即便關肅三人對石武有著絕對的信心,但他們還是被這頭巨獅的氣勢給震住了。

“回答我!”石武雙手向下一按,那頭三火南焰獅痛地是齜牙咧嘴。

但這頭巨獅沒有向石武求饒,而是說道:“你殺了我吧!”

石武減去手上氣力,他鬱悶道:“你們迷霧之森的靈獸都是這般沒頭沒腦的嗎?”

那三火南焰獅見石武在它臨死前還要羞辱於它。它悲憤道:“你這人修好生可惡!你的同門殺了我哥哥,你擒下我後還要出言羞辱我!我只恨沒有聽王的話修成六火再出來!”

“王?”關肅他們都對三火南焰獅口中的王莫名地生出一股忌憚之感。

石武卻是問道:“我一沒有穿拜月宮的服飾,二沒有用任何術法,你是怎麼確定我和殺你哥哥那人是一夥的?”

那三火南焰獅氣道:“你還有臉不承認!那人左邊胸口有一道凹進去的十字傷疤,整個體型雖不如你的十丈身軀,但是比一般人也大了三四圈。他在差不多四十年前來到迷霧之森,我那時候不慎被他捕獲,幸得我哥趕來相救。可我哥最後卻被那人砍成了兩截,還被他以血淬體!”

“嗯?四十年前,以血淬體?”聽到這些資訊的石武腦海裡浮現出一人身影,“無幽谷——血老七!”

那三火南焰獅聽到“無幽谷”三字神情更加激動,它說道:“還說你們不是同門!那人提起過什麼谷裡谷主的!”

石武在三火南焰獅說完後就主動鬆開了它,隨即恢復至正常體型。

不止關肅他們不解石武這舉動,就連那三火南焰獅亦是疑惑地看著他。

石武道:“我們沒必要相鬥,那血老七也是我的仇人。當年他殺了你哥後就去拜月宮那邊抓我了。若非我公孫大哥護我周全,我之下場亦不堪設想。”

三火南焰獅怔怔地盯著石武,它還是不相信道:“你真的放過我?”

石武點頭道:“你是你哥用命換回來的,那就好好珍惜這條命吧。若我遇到那血老七,我定會讓他為你哥償命。”

已經認定人修狡詐陰險的三火南焰獅警惕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石武被眼前這頭巨獅弄得哭笑不得道:“我能有什麼目的。我們一路從外隱界東部坐了二十幾日的飛舟才趕回傳送地點。一傳過來話還沒說幾句呢你就撲上來了。”

那三火南焰獅說道:“前面已經有人修隱匿到了附近,後又有你們傳送至此,你們肯定有所圖謀!”

“還有別的人修在這裡?”石武好奇地望了望,看到遠處冒起的火光,他問道,“是在那邊麼?”

三火南焰獅道:“雖然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隱匿行蹤,但我肯定他就在那裡!”

石武聽著帶起林運轉對夏茵茵和關肅道:“茵茵,關道友,我們過去看看。那人說不定能領我們出去。”

石武放慢速度與夏茵茵、關肅飛至那片火海上方,夏茵茵指著下方一塊斷木道:“石大哥,那裡有人!”

石武這時也感應到了那人身上半人半獸的氣

息,他將林運轉託付給關肅後就衝下火海,將被燒得失去意識的徐輝傑救了出來。

石武帶著徐輝傑落至一旁草地,關肅三人緊跟著飛下。

林運轉看到頭髮焦黑全身血肉模糊的徐輝傑,他忍不住地捂嘴吐了。

關肅問道:“石道友,這人死了嗎?”

石武擦去徐輝傑臉上黑灰。看著這張略熟悉的臉,石武說道:“他只是傷的太重昏過去了。”

石武取出兩枚自群靈城獲得的金丹後期療傷丹藥,放入徐輝傑口中後就以靈力將丹藥送進他體內。隨著丹藥藥力散開,徐輝傑的氣息逐漸穩定下來。等石武再以靈力注入徐輝傑體內,徐輝傑驀然睜開了雙眼。

徐輝傑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他第一句就問道:“你們是來接引我的嗎?”

石武順著這句反問道:“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徐輝傑望著東面方向痛哭道:“我有負馭獸宗所託,未能幫宗主取得玉清花解毒!”

“王猛宗主中毒了?”石武驚訝道。

徐輝傑一聽這句,眼神奇怪地看著石武。他越看這人越覺得熟悉,他警惕地想要起身,卻發現身上還有陣陣灼痛傳來。他驚疑道:“我……我沒死?”

夏茵茵說道:“若非我石大哥相救,你興許就真的燒死在那片火海了。”

“石大哥?你是石武!”徐輝傑終於認出來人道。

石武點頭道:“徐長老,當年小集會一別,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啊?而且聽你所言,你加入了馭獸宗?”

徐輝傑見自己真的沒死,他抓緊石武手臂道:“石武!這一切說來話長,王猛宗主現在危在旦夕,只有去迷霧之森的王獸棲息之地取得玉清花才能為他解毒!”

“你怎麼會知道玉清花的存在!”一道冷酷聲響自石武身後傳來。

徐輝傑見是先前那頭巨型雄獅,他嚇得趕緊讓石武快逃。

可石武卻是轉頭問道:“你們王獸那裡可有解毒的玉清花?”

徐輝傑覺得石武一定是腦子出了問題,不然怎麼會不抓緊時間逃走,反而去問那頭雄獅王獸那裡有沒有玉清花。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徐輝傑直接傻了眼,只聽那頭巨型雄獅真的回答石武道:“有是有,我祖輩還吃過。可你這人修敢進去中心區域麼?裡面比我厲害的靈獸多不勝數,我們的王更是滅殺過返虛期大能。”

“滅殺返虛期大能!”石武前面已經從天劫靈體那裡知曉了境界的劃分,若說煉神期修士石武還敢去拼一拼的話,那麼返虛期他是見到就要轉頭跑的,更別說那個王還是能滅殺返虛期的存在。

三火南焰獅見石武如此吃驚,它得意道:“知道怕了就好。”

石武問向徐輝傑道:“王宗主中了什麼靈毒?沒有解藥嗎?”

徐輝傑只得把那一日容圩是如何誘騙王猛上當,王猛在身中靈毒後差點以元嬰自爆的事情告知了石武。

三火南焰獅在後方聽得冷笑不已:“人修果然狡詐可惡,不過那叫王猛的倒是有些血性。”

石武沒去管三火南焰獅的冷嘲熱諷,他問道:“是那個地淵宗的容圩嗎?”

“嗯!”徐輝傑補充了一句,“他對你成見極深。”

石武無奈道:“當年我才是受害者啊。他女兒自己要把禍事推到我身上,然後遭了血老七的毒手,這能怪誰?他怎麼不去找血老七報仇!”

徐輝傑見石武都這麼說了,索性將自己是如何被王猛收入馭獸宗,容圩又是怎麼幫聖魂門找藉口攻打馭獸宗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關肅他們聽了都對容圩憤慨不已,同時他們也佩服徐輝傑的勇氣,為了報答王猛的再造之恩他居然敢一人獨自來闖這迷霧之森。

三火南焰獅知曉六角赤焰蟒的存在後也是說道:“怪不得我方才察覺不到你的氣息,原來你是澆了六角赤焰蟒的隱匿蛇液。”

徐輝傑見這頭三火南焰獅並沒有像先前那般展露攻擊性,他問向石武道:“石武,這頭巨型雄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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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明白徐輝傑的意思,他回道:“我和它不打不相識。它跟血老七也有大仇,我們互相知曉後就罷手言和了。”

三火南焰獅還以為石武要說它前面被他所擒的事情,沒想到石武只是說自己和他不打不相識。它面上雖還是冷冰冰的,但心裡對石武這人修已經有些認可。

徐輝傑沒想到石武居然能和這頭厲害雄獅罷手言和,他心中的希望再次燃起:“石武,求求你救救宗主。他中的奪靈血咒散還有五日就要竄入元嬰了。”

“我帶你去獸王宗那邊奪取解藥!”石武想到這個辦法。

徐輝傑搖頭道:“那靈毒是容圩帶過來的,解藥很可能還在聖魂門。而且敵人的解藥不可信,我們不能拿宗主的命去賭。”

石武一聽覺得確實是這樣。天劫靈體在這時提醒他道:“石武,別做傻事!能滅殺返虛期的存在根本不是現在的你能匹敵的。你的肉身說不定挨不了他一下就被他滅了,你的恢復之能是厲害,但那也只限於敵人不能一擊將你瞬殺。你現在對上返虛期以上大能真的會死的!”

石武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回道:“王猛是公孫大哥的結義兄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而且只是去摘一朵玉清花而已,我只要不跟那頭王獸正面對上就行。我身化雷靈狀態下的速度應該可以搏一搏。”

天劫靈體心焦道:“石武,若這頭獅子說的是真的,即便你有化靈狀態,你依舊逃不出返虛期大能的掌心。你不瞭解他們!他們對於本源的操控已經到了得心應手的境界。你只要一被他們標記上,他們有心之下,即便你是化靈狀態他們亦會透過本源之力對你追擊不捨。到時候你就是後悔都來不及!”

石武聞言問向三火南焰獅道:“你們的王長什麼樣子?”

“無可奉告。”三火南焰獅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石武換了個問法道:“你們的王出去過迷霧之森嗎?”

三火南

焰獅覺得這個應該無關緊要,於是回道:“沒有。王不會管中區以外生靈的死活。”

得到這個回答的石武趕忙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同天劫靈體說道:“天劫靈體,這能滅殺返虛期大能的王隱居在此肯定有所緣由。而且這獅子也說了,它們的王沒有出去過迷霧之森。這麼短的距離下,我們真的可以一拼!”

天劫靈體知道石武說這話等於是做好了決定。它也就不再相勸,改為說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一有不對勁的地方我們立刻逃!實在不行你就讓印沁大哥出手一次!”

“好!”石武答應道。

關肅他們見石武陷入思考狀態,就沒有去打擾他。

石武做定之後對徐輝傑道:“徐長老,這裡危險重重,我等等先送你和關道友他們回去馭獸宗,然後我再進來找尋你說的那種玉清花。”

徐輝傑道:“石武,如今快到卯時,獸王宗一方肯定已經集結門人攻擊馭獸宗的日陽月陰陣了。而且你好不容易處在這塊區域,如果來回折返前途更是難測。”

石武看了看身後那頭三火南焰獅,它立馬說道:“你可別想著我會帶你去王的棲息地。那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石武知道這頭三火南焰獅是指望不上了,他問徐輝傑道:“你可有指引之物?”

徐輝傑從懷中拿出那只羅盤道:“石武,根據焰蟒老祖回憶,迷霧之森王之所在應該是一直朝西北方向行進。”

石武沒有去接徐輝傑那只羅盤,而是在他說話時看向了那頭三火南焰獅。石武從它眼中閃過的驚訝猜測那焰蟒老祖所說的位置應該是對的。石武見狀也算是先放下一個心來,他接過羅盤對關肅他們道:“你們等等帶徐長老過去那個巨型樹洞,我在裡面佈置好五行四象陣再離開。對不起,只能委屈你們身處險境一段時間,我會速去速回!”

“救人要緊,石道友不用擔心我們!”關肅道。

夏茵茵道:“石大哥,萬事小心。”

“師尊,我們等你回來。”林運轉對石武有信心道。

石武嗯了一聲就扶著徐輝傑過去了先前那個枯樹樹洞,在以五行四象陣陣法法器注入那由萬塊六角菱形上品靈石組成的法陣後,石武用自身靈力開啟了最下方的陣眼法器。石武對陣內的四人道:“你們在這等我!”

“好。”四人同時回道。

三火南焰獅見石武放心不下的樣子,它開口說道:“你走你的,這裡我幫你看著。當然,要是你被王發現並且追殺了,你可別往這邊跑。要是你能平安回來,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石武笑了笑道:“謝了。”

三火南焰獅不領情地趴在枯樹樹洞外,假裝閉目睡了過去。

石武手持羅盤,在確定好西北方向後,他之身形疾馳而去。

三火南焰獅在石武走後才睜開眼睛,它暗暗說道:“原來人修中也是存在這等有情有義之人的。”

與此同時,迷霧之森中心區域的一根巨型枝幹上,一位寬袍垂下的豹臉老者正寵溺地看著一旁熟睡著似雪貂一樣的小靈獸。

那豹臉老者伸出右掌,鋒利的獅爪溫柔地梳著那只小靈獸額前的絨毛。外面的喧鬧沒有傳進來一絲,它們所在巨樹的下方是一大片花瓣上有著若寶石般藍色顆粒的玉清花。

突然,那片玉清花旁邊的空間像是被人撕開一般露出了另外一面晨光撲灑青草茵茵的場景。

抽著旱菸的元叔一步跨出,來到了那片玉清花旁。他後方的空間在他過來後再次閉合,讓那只想要跟著跳過來的大白兔子撲了個空。

那豹臉老者微微皺眉,收回獅爪的同時它的身子出現在了下方元叔的身前。它說道:“我兒還在睡呢。”

元叔會意地收起旱菸杆對那豹臉老者道:“郗汲看中的那孩子要來了。”

那豹臉老者朝東南方向看去道:“我都有些分不清那孩子是你的後手還是郗汲的了。”

元叔道:“只要那孩子體內有印沁在一天,他就是我與郗汲共注之人。”

豹臉老者抬首望了望上方道:“它會受苦嗎?”

“會。成大事者誰不受苦?但比起那些從高位摔下後一蹶不振的,它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去,即便摔倒也有再來一次的勇氣。”元叔同樣看向上方道。

豹臉老者咳嗽一聲道:“你個老小子說誰呢?”

“我說我自己。”元叔嘿嘿笑道。

豹臉老者嫌棄道:“就不該跟你做鄰居的。”

“好了,我這個鄰居只是來通知你履行賭約。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元叔說完看到那豹臉老者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疑惑道,“你怎麼了?”

那豹臉老者道:“沒什麼,就感覺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以前的恩怨好像離我很遠了。我在想到底該不該讓我兒入這個局。”

元叔嗤笑道:“那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你那個貴為離垢皇的長兄是怎樣迫害你,你妻子又是如何去世,你這孩兒為何又淪落至只有普通根骨?”

“夠了。”那豹臉老者打斷元叔道。

元叔望了望上方道:“其實它窩在這裡過一輩子也不錯,起碼可以在你的護佑下什麼都不懂地過完這一生。就是可憐你了,你的命應該比它長很多,一輩子報仇無望的你就在這裡懊悔等死吧。”

元叔說完就撕開空間準備回去憶月峰上,另一邊守在先前缺口處的大白兔子一看元叔出現就一蹦跳起。

元叔跨了過去雙手一抱,在那大白兔子跳過來前將它摟在懷裡。他輕撫著那只大白兔子道:“你就別出來湊熱鬧了。那小子快回來了,到時候你就又有喜歡的靈米饅頭吃了。”

那大白兔子一聽這話,它立馬從元叔懷裡蹦回了憶月峰的草地上,像是要在這裡等著石武一般。

那豹臉老者最終說道:“若我兒跟那孩子有緣,我不會阻攔。”

“隨你!”身處憶月峰的元叔抽出旱菸杆,頭也不回地直接閉合了空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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