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四道玄色龍氣破碎,秦宮金鑾殿內,一身披道袍的鶴髮老者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眼露震驚之色,心中暗道:“金丹修士!”

“國師!”龍袍加身的姜隱便是如今秦國的開元帝,他看著那鶴髮道士突然吐血,趕忙出言關心道。

那鶴髮道士擦去嘴角鮮血,他對開元帝道:“是貧道小瞧了那北魏修士。我原本以為魏國最多請來個築基修士,可他那霸道的雷系術法顯然有金丹以上威力,而且恰好剋制了貧道讓黑甲鐵騎佩戴的天罡玄龍符。不過陛下也無需擔心,貧道的五籙門還有諸多剋制雷系術法的符籙,只要他膽敢在陛下面前賣弄,我必定讓他吃足苦頭。”

開元帝聞言點了點頭,他知道這鶴髮道士是金丹中期修士,來秦國為國師雖然有其目的,但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出過岔子。所以他堅信這鶴髮道士可以對付石武,是故他端坐於金鑾殿中只等著高靖帶著石武三人過來。

秦都城牆外的龍嘯之音和最後的那一聲巨響讓城內的百姓都嚇了一跳。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士在黑甲軍於西城門駐守時就知道是有一北魏的仙人要來秦都談判,所以他們今早就提前在西城門那邊守候。他們原本還想看那魏國仙人在秦都是如何受辱的,可等石武以四道雷電劈碎四門龍首之後,他們一個個嚇得拔腿就跑,生怕被連累了進去。

黑甲軍統領高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焰,眼見為實的他心中對國師無上的尊崇感漸漸減弱,他甚至開始覺得眼前的石武更厲害些。

與高靖的誠惶誠恐不同,丁羽現在十分輕鬆自得,那種強烈的壓迫感被石武破除後,他覺得只要在石武身邊,那就萬事無懼。這裡最激動的莫過於蠍菱了,她先前還被秦國萬名黑甲鐵騎的聲勢所欺,石武說五十步內便可破局,當真就在第五十步將那些欺負她的黑甲鐵騎整了個人仰馬翻。她心中對石武能解決秦魏兩國的戰爭越發期待。

這裡也只有石武和天劫靈體知道剛剛是怎麼回事了。他剛說完讓高靖繼續帶路,他雷霆氣旋內的天劫靈體就邀功道:“怎麼樣石武,這陣仗夠可以吧!”

石武以《九轉化靈訣》的內視之法回道:“可以是可以,但你一下子就用光了四道雷霆氣旋,未免太奢侈了。”

天劫靈體雙手交叉道:“你是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石武安撫天劫靈體道:“好了好了,這次給你記一次大功。”

“這才像話嘛。”天劫靈體滿意地笑道。

原來石武在看到那些符紙的時候就在與天劫靈體商議該如何應對。天劫靈體當即就看出這些符紙是用來召喚某種生靈的。石武隨即料定對方肯定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果不其然,在進秦都之前他看到了那異樣的龍首。隨後他在與高靖的對話中故意說出那等國運之言,為的就是看對方要如何動手。而那四條玄色龍氣來到的時候,石武同樣以靈力尋到了它們的來源之處。天劫靈體見狀就壞笑著說它有辦法了,石武也沒多想地將他專屬的那十六道雷霆氣旋交由天劫靈體操控。沒想到天劫靈體直接抽出四道雷霆氣旋引來空中驚雷將那四隻雙角龍首全部劈碎。

雖然石武嘴上說著天劫靈體奢侈,但對於這第一場對局的結果他還是很滿意的。

如今的高靖已不敢走在石武前面,而是恭敬地與石武一齊走進秦都,那些黑甲鐵騎也是紛紛下馬跟隨。

穿過城門,石武看到那寬闊的街道兩邊都是探出頭來圍觀的百姓。他們的目光落在石武三人身上,有仇視,有敬畏,有陌生。

現在的丁羽和蠍菱不再有任何恐慌之感,他們自信地走在秦都的大街上,好似等等見到秦帝他們也是這般坦然無懼。

石武見高靖默不吭聲地在那邊帶路,有些不適應道:“高統領,你就不幫我介紹介紹你們秦都的風景名勝?”

高靖咳嗽了一聲道:“上仙不是來過秦都嘛,下官就不在上仙面前賣弄了。”

高靖對於石武的稱呼已經從風暖仙人尊敬為了上仙,而他自己則是也以下官謙稱。他現在就是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盡量避免與石武對話。

石武看出高靖不敢多言,也就不自討沒趣地與他找話了。石武見這時候的蠍菱和丁羽都是輕鬆自在的樣子,他笑著道:“看來我還是有些能耐的。”

丁羽和蠍菱聽後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石武看著走過的街道,他想起了醉仙居,想起了那老友燒雞鋪,他難得嘴饞道:“等等我們去宮裡見過開元帝,我就帶你們去秦都最好的酒樓吃一頓。”

“多謝少主。”

“多謝上仙。”

蠍菱和丁羽同時回道。

高靖聽著二人對石武的稱呼,心中嘀咕著石武不會是魏國哪一脈的少主吧。高靖越看石武越是心驚,因為從樣貌年齡,石武若真是魏國五脈之一的少主,那秦國對魏國這場仗怕真是不好打了。

石武見高靖偷偷看著丁羽,他對丁羽說道:“你這一路跟我一起太過惹人注目,我怕你這秦國隱居的打算會沒法實現。”

丁羽不在意道:“實在不成等我們去完魏國,上仙就帶我去天上唄。”

石武聽後也覺得可行道:“可以。但外隱界與這裡的靈氣威壓完全不同,你上去以後需要好好適應一段日子。當初我剛上去就承受不住外隱界的威壓,直接給那邊的天地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聽石武說起外隱界的事,丁羽驚奇道:“以上仙的天資都要跪天跪地啊?”

石武點頭道:“嗯,後來還是一位唐仙人給我吃了一些聚靈丹才勉強可以在外隱界活動。哎,若是我那宗門沒有隱世,我現在就可以將你送去外隱界的。”

丁羽擺擺手道:“上仙不必認真,我就是說著玩的。自從在晉國解開心結之後,我覺得這世界太精彩了。等我把這裡逛完了再讓上仙帶我去天上玩。”

石武對丁羽的觀感不錯,他笑著道:“到時候你都七老八十了,你還跑得動嗎?”

丁羽哈哈笑道:“那就只得承上仙的人情,讓上仙帶帶我了。”

蠍菱聽到這裡都忍不住以手掩嘴了,她覺得和石武丁羽在一起好像永遠都充滿著陽光和希望。

比起石武三人輕鬆的對話,在一旁仔細聽著的高靖則是越聽越感不妙。他可以聽出石武和丁羽是從晉國來的,而且石武帶人去天上像是帶著玩一樣的簡單。高靖不得不想著石武那個隱世的宗門在天上的背景如何,要是開元帝一不小心惹了那等厲害的仙家宗門,秦國的大半國運說不定真要栽在這場

秦魏之戰了。

等高靖帶著石武三人來到秦宮門口時,宮門外的黑甲軍守衛紛紛對高靖行著禮。

高靖點了點頭後就大步向內走去,石武三人自後跟上,可那些黑甲軍卻把丁羽攔了下來。

那黑甲軍兵士道:“皇宮重地,兵器和不知名之物不可帶入。”

被攔在後面的丁羽委屈地看著石武,石武走回去將那塊黑布揭開,讓高靖等人看到了精鐵鳥籠內的黒隼。那黒隼盯著那黑甲軍兵士發出啁啁之聲,顯然是不滿對方將它稱為不知名之物。

石武則是對高靖道:“高統領,這一隻鷹隼和我朋友這一把精鐵劍不會比我還危險吧。”

高靖明白石武的意思,石武這等厲害仙人都被請進皇宮了,還用在意一把普通的凡人寶劍和一隻飛禽麼。高靖開口道:“我奉開元帝之命邀魏國上仙入宮,你們速速退下。”

那些黑甲軍聽了立刻撤了下來。

高靖在旁示意道:“這邊請。”

等石武發現高靖是將他們帶到金鑾殿時,石武莫名地就笑了起來,他猶記得當年自己在那張髹金雕龍椅上睡過一覺。

見石武站在金鑾殿門口笑著,高靖不解道:“上仙您這是?”

石武道:“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往事。”

高靖現在只想完成任務將石武帶進去面聖,他說道:“我們還是快些進去吧,開元帝已經等候多時了。”

石武嗯了一聲便帶著丁羽和蠍菱一同步入了金鑾殿。

如今是晌午時分,早朝早已結束,整個金鑾殿內除了坐在龍椅上的開元帝外就剩一個站在其身側披著道袍的鶴髮老者。

高靖見總算把石武帶了進來,他松了一口氣跪地道:“啟稟皇上,臣高靖帶北魏使者前來覲見。”

開元帝沒想到這代表魏國的仙人竟真的如此年輕,在石武身上停留數目之後,開元帝又逐一將目光放在蠍菱和丁羽身上。見蠍菱是三人中唯一穿著魏國服飾的,開元帝莊嚴地對蠍菱道:“來使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蠍菱見開元帝在跟她說話,她知道她現在代表的是魏國,她當先以右手並指按在左肩上道:“魏國蠍仙一脈蠍菱見過開元皇帝。”

開元帝道:“聽司徒雄說,來使是陪風暖仙人來秦都遊歷的?”

蠍菱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她只是奉了她爹的指令去望泊沙漠找尋石武,根本沒想過來這秦都。

石武對開元帝做了個揖,接過話道:“開元陛下,吾乃蠍仙一脈少主,號風暖君。此行秦都除了遊歷之外,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與陛下商討。”

開元帝就怕石武不說話,現在見石武開門見山,他也不避諱道:“風暖仙人但說無妨。”

石武委婉道:“我曾與盛德帝有過一面之緣,遂知道當年石家麒麟子贈於盛德帝一枚延年丹,想來盛德帝不會如此早逝。我這一路過來對於秦魏之間的矛盾略有耳聞,不知開元帝可否告知盛德帝真正死因?”

開元帝姜隱一聽石武詢問盛德帝死因,他怒而拍著旁邊龍椅道:“你欺人太甚!國師!將此人拿下!”

開元帝身旁那鶴髮道士聞言手中現出兩張赤色符籙,在指間旋轉之後配合嘴裡念著的咒語一擲扔出。原本薄如蟬翼的赤色符籙於空中膨脹變幻,來到石武面前時已化作了兩隻展翅火雀。

石武不明白自己哪裡說錯了,可既然對方已經出手,那麼只有將對方攻勢擋下以後才能讓他們好好說話了。石武雙手掐訣,手中雷芒忽閃,他雙目一凝間術法已成:“雙雷破鬼術!”

兩道耀目的雷芒直轟那兩隻飛來的火雀,將它們身子破開的同時也正中它們體內包裹的那張赤色符籙。

石武見一招得手,剛想問開元帝為何不能好好相商。可那兩道耀目雷芒轟在那赤色符籙上後,那兩隻火雀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在那兩張赤色符籙上現出似早就預留好的銀色符文。那兩隻火雀若得了大補之物般迴轉飛旋,再次出現在石武面前時,它們的翅膀之上已有雷芒閃爍。

嗖的一聲,石武的身子被那兩隻速度猛增的雷芒火雀撞飛數丈,石武身後的丁羽和蠍菱也被波及地撞在金鑾殿立柱之上。

那鶴髮道士驚喜地看著那兩隻雷芒火雀,顯然它們展現的威力出乎了他的意料。

石武知曉這道士就是外面想以四道玄色龍氣讓他下跪之人。他見丁羽和蠍菱嘴角溢血,知道這麼打下去他們勢必會被牽連重傷。

石武手中法訣再變,金鑾殿地底突然一片震動,數十道新生樹木拔地而起,若一個罩子般護住了受傷的丁羽和蠍菱。

眼見石武在面前施法,開元帝卻絲毫不懼。因為他相信只要有國師在這裡,那就一定沒有問題。那鶴髮道士此刻也是雙手掐訣,開元帝龍袍之外現出三張藍色符籙,若水紋波盪般展開了一道水幕護盾。

那鶴髮道士見已護好了開元帝,那便再無顧慮了。這時他正好看到石武用低階木系術法保護丁羽和蠍菱,他嘲笑道:“虧你還是金丹修士,雷法被克之後就毫無作為。現在更是用這等低劣的木系術法擋我的炎雀符籙,當真可笑!”

“雷羽雙炎雀——合!”只見那鶴髮道士嘲諷之後術法再施,那兩隻吸收了石武雙雷破鬼術的雷芒火雀交融合一,其內的赤色符籙也合併為了一面赤色符文一面銀色符文的全新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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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金鑾殿內兇相畢露的雙頭炎雀,石武問開元帝道:“這就是秦國的待客之道?”

開元帝卻更加怒不可遏道:“五年前你們魏國派人暗害了盛德帝!現在戰爭在即,你們竟然假惺惺地在此金鑾殿內問盛德帝死因!是可忍孰不可忍!國師,給我殺!”

那鶴髮道士聽到殺之一字,咬破右手食指於金鑾殿內寫下一血字元文,而這血字元文就像引線一般將金鑾殿外早已佈置好的百張符籙全部啟用。只見金鑾殿外一時間五彩之色大盛,無數條五彩絲線來回摺疊將金鑾殿封鎖之後又穿梭聚集於殿內。

一股靈力威壓轟然降下,讓石武施展的萬木困囚術變形斷裂,讓他的雙腳若灌鉛般沉重地沒入金鑾殿磚石之下。

石武剛想起身,那些五彩絲線如蛆附骨般將他捆了個嚴嚴實實。他還是首次碰到這等運用符籙的修士,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待宰羔羊。

“百符困仙陣——收!”那鶴髮道士一收字出口,石武除了露在外面的頭顱之外全身骨頭血肉都被向內擠壓。

石武牙關緊咬,猛提靈力相抗才沒被那百符困仙陣身首分

離。但那些骨頭一次次被壓碎又一次次被修復的滋味當真痛苦不堪。

那鶴髮道士見石武的身體並沒有被百符困仙陣擠壓變形,不禁感嘆石武居然是個煉體修士。不過他現在也不管石武是誰了,既然開元帝已下殺令,那石武必死無疑。他直接操控著那只雷羽雙炎雀攻向石武丹田位置。

石武眼見著那只雷羽雙炎雀呼嘯而來,他卻是動都不能動上一下。

那鶴髮道士可惜道:“難得的雷修啊!但願你的儲物袋裡還有些值錢的東西吧。”

說罷,那只雷羽雙炎雀已經轟鳴著衝向了石武的丹田。

石武悶哼一聲,他感覺那只雙頭鳥就像兩根利針一樣鑽著自己的丹田。他後悔那時候光顧著做金露玉靈肉,拜月宮給了他那麼多的門派貢獻值,他愣是沒去藏術閣多學幾樣金丹期哪怕是築基期的術法。

可現在後悔又有什麼用呢。

那鶴髮修士見石武一擊不死,雙手並用勢必要將石武金丹轟碎。

石武別無他法,本能之下只有以自己威力最強的三十二層火網對抗。就在石武心念一動,雙手三十二層火網自行現出時,那捆住石武的百符困仙陣中,五色之一的赤色絲線全部融化開來。

石武見狀抓住機會雙手掙脫,一把就擒住了雷羽雙炎雀的兩隻腦袋。

那鶴髮道士見石武竟破開了百符困仙陣中的赤色火線,而雷羽雙炎雀甚至連石武身上的深藍色氅袍都沒轟開,他大驚道:“你師承何處!”

石武才不會去回他,雙手一抓就進入了雷羽雙炎雀體內。

“找死!”那鶴髮道士見石武竟想徒手去抓雷羽雙炎雀體內的赤銀符籙,他立刻拿出一張白色符籙,咬破手指後以鮮血在那張白色符籙上寫下數個符文。

那鶴髮道士雙指夾起寫有血字的白色符籙,旋轉之後向前一送,那白色符籙竟憑空出現在了雷羽雙炎雀腹部。

“赤銀相斥,白符為引——爆!”那鶴髮道士當機立斷選擇讓雷羽雙炎雀自爆。

石武睜目看著那白色符籙與那張赤銀符籙在雷羽雙炎雀體內炸開,他想奮力逃走卻被外面百符困仙陣所剩的四色絲線纏繞成一圓球。而後那鶴髮道士深深地將那個四色圓球砸入金鑾殿地底。

“轟——”一股毀天滅地般的巨力自金鑾殿地底傳蕩震開,緊接著,整個秦都地動山搖。

差不多過去了半個時辰,秦都才從這股巨震中緩了過來。

那鶴髮道士擦著額頭冷汗道:“這個金丹修士還真夠難殺的!”

開元帝見大局已定,便吩咐那鶴髮道士將他身前水幕護盾撤去。

那鶴髮道士聽令地取走了那三張藍色符籙。

金鑾殿內磚石龜裂,石武用來保護丁羽和蠍菱的萬木困囚術也在剛才的震動中全部破碎。

蠍菱看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洞,淚流滿面道:“少主!”

丁羽也爬過去道:“上仙!”

開元帝見蠍菱二人情緒激動,正色道:“照理說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你魏國派來的修士太過狂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對於你們二人,朕不殺你們,還會派人護送你們回去魏國。你們回去之後告訴永蜦君,讓他等著秦國宣戰之日!”

蠍菱盯著開元帝道:“你說我少主狂妄,可他自進入你秦國以來非但沒去招惹你秦國官員百姓,反而在你秦國軍士主動找我們麻煩時處處點到為止。你說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你讓他過來,他如何會有機會問你有關盛德帝之事。你一開始就做好了殺我少主的準備!”

開元帝也不否認道:“是又如何!你們魏國就不配有仙人相助!”

蠍菱咬著牙,她知道弱國無權的道理。她只恨自己太過弱小,就連一絲能幫上石武的都沒有。她無力之下只能跪在地上對開元帝磕頭道:“懇請開元帝將我少主屍首還我。我想將他帶回蠍仙祭壇供奉。”

開元帝看向了那鶴髮道士,那鶴髮道士搖了搖頭後,開元帝拒絕道:“對盛德帝不敬者,屍骨無存!高靖何在!”

高靖方才見國師和石武神仙打架就立刻腳底抹油地躲在最遠的那根柱子後面,現在聽到開元帝召喚,他小跑著過來道:“臣在。”

開元帝道:“朕命你派三隊黑甲鐵騎護送這二人回去魏國,不得有誤。”

“臣領旨。”高靖叩首道。

見蠍菱還在那黑色洞口跪地求情,高靖心中不忍,但嘴上卻強硬道:“這位姑娘,走吧。”

蠍菱沒有聽從高靖的勸說,還是在那洞口不停地對開元帝磕著頭。而丁羽已經拿起了地上的劍,即便知道開元帝身旁的是個仙人,但他還是護在了蠍菱身前。

開元帝見狀怒喝道:“放肆!”

那鶴髮道士會意地單手一抬,蠍菱和丁羽便不由自主地浮在了半空中。

蠍菱眼見自己與那黑色洞口越來越遠,她傷心哭喊道:“少主!”

嘶的一聲,那是有什麼東西於黑暗中上升形成的風聲。其聲雖然微弱,但在那鶴髮道士耳中卻震若洪鍾。他趕忙棄下要扔出金鑾殿的蠍菱和丁羽,而後雙手下壓,以全部靈力灌注入那洞中。

那鶴髮道士雙手青筋冒起,不停地壓下又不停地被抬起,若在與人隔空角力一般。

金鑾殿內的地面最先承受不住地碎裂崩塌,而那洞中生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護駕!”很難想象這句護駕會是從那鶴髮道士口中說出,這可能是人在極端環境下最真實的反應。因為他已經控制不住那要上來之人。

一個四色圓球自洞中高高飛出,出現在眾人面前時,他們看到那四色圓球正極力抑制著裡面那人的脫困。可那人還是先伸開了他的雙臂,接著是他的雙腿,等他的頭顱在圓球內一寸一寸傲然抬起時,那四色圓球再也壓制不了裡面之人,被全部撕裂開來。

眾人呆滯之下若看到一隻破繭而出的藍色蝴蝶。

“護……”開元帝護駕二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他就感覺自己的右肩被人抓著了,而等他看向那抓著他肩膀之人時,那鶴髮道士也一同被那人抓來了髹金雕龍椅上。

石武左手按著那鶴髮道士的肩膀,右手拉過來開元帝道:“照理說我應該直接殺了你們。可你們死了,以那人之能,秦魏兩國明天就能打起來,這恰恰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我只能先吃點虧忍下這筆賬。怎麼樣,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開元帝和那鶴髮道士面面相覷,如今石武為刀俎,他們為魚肉,他們如何還有選擇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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