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兒見石武出手迅捷,那群獨風嶺弟子還未感受到任何痛苦就成了一堆飛灰。它不由得說道:“這樣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石武漠然道:“他們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藍兒透過石武的視角看到其從擎奎懷裡搜出兩隻儲物袋。在抹除上面的靈力禁錮後,石武直接以坤靈火本源將擎奎屍身連同那件法袍一併銷燬。

藍兒疑問道:“這法袍為何不留?”

石武沒有回覆藍兒。他小心翼翼地從右邊那只儲物袋內取出一塊印有“郗”字的玉佩,然後將那塊玉佩輕放在停止晃動的地上。

石武隨即御空而起,朝著西南方向疾馳飛去。他以心音告訴藍兒:“那是上一任極難勝皇郗汲的傳令玉佩。只要捏碎那塊玉佩,霍灸便會趕至獨風嶺。”

藍兒驚訝道:“擎奎和上一任極難勝皇有舊?”

“擎奎曾在三君臨地時相助過上一任極難勝皇。按霍灸的話來講,極難勝地欠擎奎一份人情。”石武道。

藍兒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您要毀‎​​‎​‏‎‏​‎‏​‏‏‏去那件法袍。我們帶著它等於是帶著被追查的風險。”

石武嗯了一聲:“我暫時還不想與霍灸對上。”

“我們拜祭完郭前輩就回北部第三據點?”藍兒問道。

石武搖頭道:“時間尚早,我要在這二十個月內獲取第八顆陣環星石,並且將除北部以外的靈膳盟據點劫掠一空。”

“什麼!”藍兒驚得合不攏嘴。

石武打趣道:“怕了?”

“跟您一起我沒什麼好怕的。我只是覺得丁陽靈膳師和木芷靈膳師畢竟在靈膳大典上出言幫過您,把他們的地盤也作為劫掠目標會不會狠了些?”藍兒解釋道。

石武正色道:“照你這思路,我更該去搶丁陽和木芷了。”

藍兒不解道:“為何?”

“因為木芷確定我與玄炴敵對後就將欒粟靈膳師排除在中立陣營外,接著她為了修復己方與玄炴陣營的關係,多次偏袒那十二名和我比試的天榜靈膳師。至於丁陽,與其說他是在幫我,還不如說他在利用我削減玄炴那方的實力。”石武道。

藍兒聽後堅定地站在石武這邊。它問道:“我們從哪處據點下手?”

石武明確道:“東部第一據點!”

藍兒興奮道:“我們快些過去拜祭郭前輩吧。我都等不及跟曾豪算賬了!”

“拜祭完郭前輩我們還得先從宸靈子那裡奪取第八顆陣環星石。”石武道。

藍兒詢問道:“您可知宸靈子的行蹤?”

石武驅動靈力以懷中七顆陣環星石對同批次陣環星石進行感應。在發現另外兩顆陣環星石靠的極近後,石武告訴藍兒道:“宸靈子在北部第三據點觀禮。”

“啊?”藍兒詫異道。

石武清楚宸靈子這麼多年依舊未放棄報仇的念頭。他說道:“無礙的。我們拜祭完郭前輩就動身前往天宸谷。待我撤去陣環星石外的雷隱術,宸靈子自會追蹤而來。我將以風暖的身份解決這樁舊怨。”

藍兒重重點頭道:“嗯!”

石武於辰時一刻來到已經淪為廢墟的炘炎嶺上空。

藍兒隨石武降落的身形看見周遭雜草叢生。它不禁問道:“真是這裡嗎?”

石武外擴耳力聽見南面三千丈位置有人修呼吸之聲。他迅速飛去,一間矮小的木屋很快映入其眼簾。

石武在木屋前停下道:“吾名石軒,請問此地可是郭前輩的炘炎嶺?”

“這裡的確是炘炎嶺,但你口中的郭前輩已經不在了。”屋內傳出一滄桑女聲。

石武恭敬道:“郭前輩對晚輩有恩,我這次是特地過來拜祭他的。”

屋門開啟,一名拄著柺杖的白髮老嫗緩緩走出。她仔細打量著石武道:“你從哪裡來?”

石武回道:“我先前一直在獨風嶺附近閉關。不知您是?”

“我為雲霞散人,郭炘的義妹。”那老嫗回道。

石武俯身作揖道:“參見雲霞前輩。”

“石道友不必拘禮。我屋中供奉有家兄靈位,你可直接進去拜祭。”雲霞散人道。

石武感激道:“多謝前輩。”

‎​​‎​‏‎‏​‎‏​‏‏‏石武跟雲霞散人走進木屋。他首先看到的便是供奉著郭炘牌位的佛龕。佛龕的香案上立有兩根長明燭,中間香爐內的三支長香已經燃了一半。

雲霞散人示意道:“石道友,請。”

石武從左側的香盒內抽出三支長香。在長明燭上點燃後他對著郭炘的牌位深深鞠了三躬。

過往的回憶自石武腦中翻湧,讓他不禁紅了眼眶。

雲霞散人於心中暗道:“此人與郭大哥交情很深?”

石武將手中長香插入香爐後自赤雲袋中取出三壇從聖品階的坤炎釀。

雲霞散人見石武把三壇靈釀放於香案之上,她問道:“石道友,你這是?”

“郭前輩生前喜歡痛飲靈釀,我想將這些獻給他。”石武回道。

雲霞散人看了一眼郭炘的牌位,她欣慰道:“大哥的人緣真好。”

石武認同道:“郭前輩性情爽直,受他提攜的後輩不在少數。”

“可惜好人不長命。”雲霞散人哀嘆道。

石武詢問道:“雲霞前輩,郭前輩遇害一事可有新的線索?”

雲霞散人搖了搖頭:“如今就霍前輩還在堅持追查,可這種事情拖得越久越難查明。”

“我相信郭前輩的在天之靈定會引導我們找到真相!”石武道。

雲霞散人以為石武是在安慰她。她說道:“其實這麼多年過去我也看開了。我只願餘生能在這裡守好家兄的靈位。”

石武無比認真道:“我有個想跟我和解的故人,他的測算之法極為厲害。待我與他見面,我便請他過來施展術法探究當年一事的真相!”

雲霞散人握著柺杖的手微微顫抖道:“可行嗎?”

“值得一試!”石武道。

雲霞散人對石武躬身行禮道:“謝謝!”

石武扶起雲霞散人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此時一名頭戴斗笠身著青衫的女子瞬移出現在屋外。

雲霞散人介紹道:“松雲,這位是石前輩,郭大哥的舊友。石道友,她是我徒兒松雲。”那青衫女子作揖道:“見過石前輩。”

石武認出眼前女子就是當年和他在巨龜城參加好物宴的松雲仙子。他神色如常道:“松雲小友免禮。”

雲霞散人將松雲仙子喚至身旁,然後遞給她一隻儲物袋道:“你去辛元城的靈膳閣幫為師買六盒像樣的返虛中期品階靈膳。”

松雲仙子遲疑道:“師尊,我們……”

雲霞散人打斷道:“我們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

“徒兒遵命。”松雲仙子收下那只儲物袋道。

石武阻下松雲仙子道:“且慢。”

雲霞散人猜到石武是不想讓她破費。她主動說道:“石道友遠道而來,還特意為我兄長帶了他喜愛的靈釀,老身無論如何都要設宴款待。”

“那就由我和松雲小友一起去。”石武補充道,“若雲霞前輩不同意,我這就告辭。”

雲霞散人只得說道:“好吧。”

她還不忘給松雲仙子傳音道:“你切不可讓石道友支付仙玉。”

‎​​‎​‏‎‏​‎‏​‏‏‏松雲仙子對石武道:“石前輩,請跟我來。”

石武與松雲仙子出去木屋後一同向東飛去。

石武見松雲仙子緊緊抓著那只儲物袋,他開口問道:“松雲小友,你和你師尊是否有困難?”

松雲仙子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

石武停住身形道:“郭前輩曾在我式微時相助於我,如今他義妹遇到困難,我怎能袖手旁觀。”

松雲仙子糾結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多謝石前輩關心,我與家師一切安好。”

石武自棕林袋中取出六隻靈膳玉盒道:“松雲小友,這是六盒返虛中期品階的五珍擴靈羹,你收下吧。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外洩今日之事。”

松雲仙子猶豫再三最終伸手接過道:“謝謝前輩!”

“不用客氣。”石武平和道。

松雲仙子輕聲道:“前輩,辛元城與這裡相距二十萬裡。算上我們進城購買靈膳的時間,差不多需要半刻。”

石武明了道:“我們去下方休息,半刻時後再回木屋。”

“要不您去休息,我在此看守。”松雲仙子道。

藍兒在石武體內嘀咕道:“這女修好生無禮。”

石武卻是笑著回道:“有勞了。”

石武於下方草地上閉目打坐,藍兒終於忍不住說道:“主人,您乾脆直接對她搜魂,看看她們到底遭遇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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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武以心音回道:“她們是郭前輩在意之人。”

藍兒換了個口吻道:“所以更要探究她們的困難啊。”

“她們應該是快沒仙玉了。”石武透過心音說道。

藍兒驚奇道:“您怎麼知道的?”

石武以心音道:“從松雲的表現就能看出。”

“這松雲真是個怪人。她都拿您給的靈膳了,為何不直接把困難說出來。”藍兒不明白道。

石武以心音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和底線。若非為了她師尊,她恐怕都不會接受那六盒靈膳。”

藍兒哦了一聲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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