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讓三大會場眾多觀禮修士都始料未及。

知曉部分內情的卓連於心中暗道:“花徑軒那小子真邪乎,這都能算到!”

西北第二會場靠後的座位上,一名頭戴黑紗斗笠的修士捏了捏耳垂道:“是有人在唸叨我麼?”

“看來惦記花道友的也不少。”那修士右側同樣戴著黑紗斗笠的女修說道。

那被稱為花道友的修士輕笑道:“只要不是被石道友惦記,花某在極難勝地就是安全的。”

那女修奇怪道:“花道友好歹是善慧皇親傳弟子,而且你連無主混沌淵那瘋子都不怕,為何這般畏懼只在極難勝地修行了九十六年的石武?”

那花姓修士正是失蹤許久的花徑軒。他無奈道:“花某也不想這樣,誰讓前人在此的佈局全都是向著石武的。花某只能隨緣而至順勢而為。”

那女修仔細看著前方巨型投影中石武的樣貌道:“他和孃親長得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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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徑軒接話道:“‏​​‎​‏‎‏‏‎‎​‏‏‎‎我愈發期待鳳七姑娘他日成功摘下王族金面的樣子了。”

鳳七摸了摸臉上面具道:“花道友不必如此強調。我答應你的事定會盡力做到。”

花徑軒誠懇道:“鳳七姑娘,雖然花某確實希望透過你的關係與石道友前仇盡消,但花某敢用本命靈根發誓,我從未對你隱瞞過任何事,更不存在那等暗喻之舉。”

“是我太在意九瓣寒蓮池的事情了。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花道友見諒。”鳳七致歉道。

花徑軒感嘆道:“玉道友能有你這樣的摯友,當真是他的幸事。”

鳳七搖頭道:“如果沒有獻靈和師尊,我在出生那會就死了。我來極難勝地也不過是想找到方法把本該屬於獻靈的東西還給他。”

花徑軒發自肺腑道:“你和石道友一樣都很重情。”

“可我對他以及我的父母家族沒有任何情感觸動。”鳳七如實道。

花徑軒疑惑地傳音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在來極難勝地前特意去了一次西南朱天。”

鳳七想起那次經歷嘴角就不自覺地露出一抹苦笑。她傳音說道:“師尊認為我身為朱雀聖女,有必要將獲得陣環星石欲去往極難勝地的事情告知朱天君。誰曾想當我抵達西南朱天,朱天君連見都沒見我。他只是派遣天君府管事帶我去看望了昏迷之中的孃親。那管事問我是否願意將體內部分鳳血注入血池,我稍有猶豫便被趕出了天君府。隨後朱天君更是聯絡我師尊,告知其西南朱天不歡迎我這種冷血之人。”

鳳七見花徑軒沉默不語,她傳音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冷血?”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花某對於西南朱天的舊事並不瞭解,所以沒資格去評論鳳七姑娘的行為。”花徑軒傳音道。

鳳七傳音講述道:“我之於西南朱天和東方蒼天就是最大的恥辱。即便我擁有朱雀七脈,我依舊是別人口中的孽種……”

花徑軒出言打斷道:“鳳七姑娘莫要將洯連那混賬東西的話放在心上。”

“說這話的又何止洯連一個。不過我確實跟他犯衝。據我師尊所言,在我出生時,無主混沌源的風主颯就與洯連的父母一同降臨西南朱天。他們逼迫朱天君將我交出,好把我身上的極品火靈根移植給洯連。朱天君那會正與蒼天君對戰,整座天君府被蒼天君的黑獄陣法所困。若不是佛元明箴與柳主滄棲先一步趕至,我師尊再施展心鏡滅世震住颯等人,我體內的火靈根已在洯連身上。原本事情在颯他們逃走後就該完結。誰知天意弄人,我母親因護我而身受重傷,我的紅蓮印又於無意間吸收了朱天君散去的炎極鞭火勁,在只能救一人的情況下,朱天君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救我母親。對此我能理解,但他也應該清楚,他放棄我的時候他就失去了命令我去做任何事的資格。”鳳七的身子微微發顫道。

花徑軒長嘆一聲道:“你猶豫是因為有某種苦衷吧。”

鳳七詫異地看著花徑軒:“‏​​‎​‏‎‏‏‎‎​‏‏‎‎你如何知道的?”

“以你有恩必報的性格,你不可能會對用生命護你的上一任朱雀聖女這麼絕情。”花徑軒道。

鳳七輕聲道:“謝謝。”

花徑軒建議道:“鳳七姑娘,我覺得很多事都得像石武與阿綾姑娘這樣當面講清楚為好。”

“非是我不想講清楚,而是朱天君根本不給我機會。我體內鳳血因當年劫難虧損極多,只有在晉升至道成境後方能以火之本源補足。我師尊送我過去西南朱天時特意叮囑我,讓我千萬不要應下朱天君的請求貢獻自身鳳血。因為這樣不僅救不了我孃親,還有可能影響先前朱家嫡系血脈注入的本命鳳血。”鳳七傳音道。

花徑軒不解地傳音道:“鈞天君沒幫你解釋嗎?”

鳳七傳音回道:“朱天君只當師尊是在為我找藉口。”

花徑軒看向投影中的石武道:“這事在你和石道友相認後定要說清。”

鳳七略有些擔心道:“如果洯連找來,我們真要在此顯露身份嗎?”

花徑軒堅定道:“你信我。只有這樣你才能在極難勝境中找到九瓣寒蓮池。”

鳳七雖感這幾件事沒有任何關聯之處,但已經見識過神機道算之法的她還是選擇相信花徑軒的能為。

主會場的高臺上,玄炴靈膳師那方的據點主人與丁陽靈膳師那方的據點主人心情再次調換。

曾豪靈膳師忍不住發怒道:“敢情這女修是在耍我們!”

丁陽靈膳師無比舒暢道:“火紋靈膳師按照盟主的吩咐妥善解除了與他妹子間的誤會,這不是皆大歡喜之事麼?”

“你似乎比火紋靈膳師還要高興啊。”安離靈膳師冷冷地說道。

韓瑩靈膳師哈哈笑道:“不高興的才不正常吧。”

身穿獸皮猶如野人一般的夏千靈膳師附和道:“就是!”

玄炴靈膳師詢問欒粟靈膳師道:“其餘參加試煉的靈膳師可有登記完畢?”

欒粟靈膳師喚來下方肖俊,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向玄炴靈膳師作揖道:“已全部就緒。”

“好!”玄炴靈膳師朗聲宣佈,“靈膳大典試煉環節正式開啟!凡應試者持各自身份玉佩進入塔內,試煉時間五年!”

主會場以及其餘兩大分會場的靈膳師們略有不捨地向玉佩指引的靈膳塔飛去。他們之中很多人都讓好友錄下高臺外那場比試的過程,以供他們在結束試煉後進行觀看。

玄炴靈膳師見石武要帶阿綾一同進入西南方向的浮空結界。他阻止道:“火紋靈膳師,你煉製靈膳期間不得有外人相助。”

“請盟主放心,我這會兒還不準備煉製靈膳。”石武回道。

玄炴靈膳師看著與阿綾坐在浮空結界內有說有笑的石武,他傳音給曾豪靈膳師道:“你確定你的靈力探入石武體內了?”

曾豪靈膳師心裡沒底地傳音道:“盟主,那小子滑頭得很,我怕他不止得‏​​‎​‏‎‏‏‎‎​‏‏‎‎了從聖品階的法袍,身上說不準還有應對靈力探測的法器。”

“你那會兒就不會直接上手麼?”資訊不明的感覺讓玄炴靈膳師惱怒地傳音道。

曾豪靈膳師倍感冤枉地傳音道:“我起碼還用靈力從石武身上掃過去了。晏櫝呢?他探出了什麼?”

玄炴靈膳師壓下不滿的情緒。他向己方四處據點的主人傳音道:“石武很可能已經跟丁陽他們合作了。而且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想必準備地很是充分。我們需要做最壞的打算。”

晏櫝靈膳師和安離靈膳師同時傳音道:“盟主,最壞的打算是什麼意思?”

玄炴靈膳師傳音回道:“我方十二人的靈膳無一能勝過石武。”

“不可能!若真是這樣,欒粟沒必要拉下老臉去為石武求情。”晏櫝靈膳師當先傳音否定道。

玄炴靈膳師傳音問道:“如果石武在二十年前靈膳司一役就直接越過欒粟和丁陽聯絡上了呢?”

晏櫝靈膳師怔在那裡久久無言。

安離靈膳師給己方四人傳音道:“我們要不要試著用鄒偉、盧康威脅石武?”

“石武已經為他們妥協過一次。即便他前面有欠人情也早就還清了。”閔莊靈膳師冷靜地傳音道。

玄炴靈膳師傳音認可道:“閔莊說的不錯。此次關乎石武的命運,鄒偉、盧康對石武而言還沒那麼重要。”

曾豪靈膳師傳音說道:“那個叫阿綾的女修定能讓石武就範!”

晏櫝靈膳師沒好氣地傳音道:“誰不知道那女修可以牽制石武!可我們能動手嗎?丁陽他們指不定都在等著呢!”

曾豪靈膳師也來了脾氣,他傳音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就在這幹坐著?”

玄炴靈膳師傳音調解道:“大家切不可自亂陣腳。我去與安插在丁陽那方的暗針聯絡一下,但願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是!”曾豪靈膳師等人齊齊傳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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