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警官愣了好一會後說:“李醫生難道你高燒還沒退嗎?”

我急道:“劉警官求你別賣關子了我現在清醒著呢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劉警官便嘆了一口氣說:“哎你呀真不知道該怎樣幫你?昨天上午我給你打電話打了好幾次都沒接就又打到你們醫院普通外科病房找你結果也說沒見到你我放心不下就跑到那個牆角去找然後就現你著高燒嘴裡說著胡話怎麼叫也叫不醒便趕緊將你送到了附近的醫院然後透過你手機上最近聯絡過的號碼找到了那個叫冷欣月的女孩她過來給你辦了入院手續並留下來照顧你我就回來了事情就是這樣的老弟啊說讓你多多保重你非得逞強折磨自己哎!”

隨著劉警官的一聲聲苦嘆我的心已經緩緩沉入了苦澀的海洋想著欣月為我做的一切我的心裡又湧上了無言的感動就這樣五味雜陳好不惆悵!

唏噓了一會後我想到一個關鍵忙聲音抖道:“對了劉警官你昨天給我打電話是要告訴我什麼呢?”

劉警官默然片刻後嘆道:“你不是讓我隨時告訴你有關商詩的最新進展麼?我只是想告訴你她的案子已經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按部就班完成程式後就等著法庭審理了!”

我心裡一涼心底裡驀然生出一絲死亡的氣息生命真是短暫啊尤其當你的生命不由自己控制的時候。我於神思恍惚中也不知道到底已經過去了多少天但我本能地感覺由於上頭的關照這個案子的程序明顯很快。

我不勝悽楚地說:“劉警官如果進入法庭審理階段我是不是就可以和商詩見面了?”

劉警官頓了頓道:“如果不公開審理的話那得看她會不會委託你出庭否則你一樣見不到她!”

我忐忑不安道:“會的她一定會的我知道她一定很想見我她肯定會珍惜這樣的機會的!”

劉警官頓時陷入了緘默對我的話不置可否。

我心裡很是彷徨連忙質問他道:“怎麼啦?劉警官你不相信我的話?”

劉警官輕嘆一聲道:“但願會是這樣的李老弟我得工作了你安心養好身體不要再犯傻了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不容分說他就掛了電話。

我茫然舉著電話心裡的驚惶充溢了我的胸腔。

商詩會讓我和她一起出庭嗎?她連給自己聘請律師都不願意她還會讓我跟著她一塊上法庭?

我心裡驀然湧上一股衝動我把身上的被子一腳踢開就要下床我要跑到那個牆角去向商詩宣號告訴她懇請她一定讓我跟著她上法庭。

然而我剛一抬腿門口有個清脆的聲音驚叫道:“李醫生你別亂動!”

話落人已經撲到我的床旁帶過來一股香風襲面。

我無奈苦笑在這節骨眼上欣月回來了。

欣月著急地將我按倒在床上把被子拉過來給我嚴絲合縫地蓋上撅著小嘴生氣道:“剛能動換就不老實了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讓不讓人省心啊!”

我憨憨地撓了一下頭想了想掩飾道:“我只是著急我那些病人都一天沒回去管他們了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欣月眼神複雜地看我一眼嘆了一口氣柔聲安慰我道:“放心我昨天已經向你們科裡請過假了他們會安排醫生管你的病人的你們科主任還讓你安心養病說如果方便可以轉回自己醫院能得到更便利的治療!”

我很是感激地看欣月一眼這個欣月做事情真是有條有理考慮問題周全細緻商詩當初如果不是有她這個得力助手估計很難將潘天高那座龐大的商業大廈玩轉。想到這裡我才驀然意識到欣月沒有上班這一事實連忙問道:“對了欣月你這兩天沒去上班會不會影響公司的工作啊我這沒什麼事了要不你趕緊回公司我再躺躺下午也出院了!”

欣月急聲嚷道:“不行你這個樣子怎麼出院虧你還是個醫生呢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無奈笑笑想了想道:“那我就再養一兩天不過我也基本好了不需要專人照顧了你就安心回公司工作!”

我這話說完欣月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頓時呈現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驚詫道:“怎麼啦?欣月生什麼事了嗎?”

欣月眼裡閃過一絲悽色搖了搖頭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他們不是認為潘天高是商姐暗害的麼所以官方派駐一個工作小組暫時接管了公司可能他們認為我跟商姐過從甚密所以很多事務已經不讓我參與了給了我一個閒職我去不去都無所謂了!”

我啊呀一聲驚叫道:“天啊他們怎麼能這樣呢?就算商詩姐真地殺了潘天高跟你也沒有關係呀?這些人也太不講道理了!”

冷欣月苦笑道:“呵李醫生你太樸實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在我們這個國家是千百年來顛撲不破的真理有真理在此誰還跟你講道理!”

我脖子梗了梗卻如鯁在喉一句話說不出來半響我才悽然道:“難道真地就要改朝換代了嗎?難道他們一手遮天就可以將天子換掉?”

冷欣月絕望地搖了搖頭悽苦道:“李醫生難道你還不能面對現實麼?在我們抱頭哭泣的那天夜晚我想你應該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我這些天靜下心來後也一直在想透過分析種種跡象我腦海裡有了這麼一個初步意象商姐是為了替她的初戀情人以牙還牙而投毒害了潘天高而警方則很可能認為商姐是為了霸佔潘天高的財產而毒害了潘天高不過不管什麼原因潘天高的地產王朝更換天子是必然的了只是讓我有點緩不過勁來的是這更換行動也太迅了甚至讓我不得不開始考慮上頭如此關注這個案子會不會和潘天高的龐大遺產有些什麼聯絡?”

我聽得心裡直苦皺著眉頭道:“欣月你的意思是上頭有人想要借商詩姐落難之際覬覦潘天高的遺產?”

冷欣月慘淡一笑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不過這已經不是我們所能管的範圍了如果潘天高的遺產不能歸屬於商姐它最後屬於誰跟我們又有何干呢!”

聽著欣月這麼蒼涼地敘述商詩及她公司的將來命運我的心就象被浸在酸水罈子裡一樣酸苦我愁腸百結思緒糾纏心道難道我和商詩的一切真地就應了那句古語:此情只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冷欣月對我照顧得真是無微不至完全把我當作了一個癱瘓在床的病人看護跑前跑後的一會一小勺一小勺地給我喂水一會將水果切成小片小片地餵給我吃剩餘時間就一邊陪我閒聊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那輸液管路裡邊稍有風吹草動就緊張地跑到門外去喊護士由於她給我喂了太多的水和水果所以我不得不面臨帶著輸液管路上衛生間的困境結果她就毫不避諱地高舉著點滴瓶陪我一起上廁所我好不尷尬但沒有辦法只好先讓她閉上眼睛我才能紅著臉解下褲帶咻咻。

吃午飯的時候我沒有任何胃口欣月也不勉強我只見她從上午拎回來的塑料袋裡掏出一包麥片來原來營養保健品她也已經給我買好了。

我心裡一股熱流湧動真地太感激她了要不在苦苦守侯商詩的這些艱難歲月裡我很有可能支挺不住先商詩一步離開這個人世呢!

她攪動勺子的動作很專業臉上也是一副認真的神情估計是這些天替福娃營養液訓練出來的水準想到這裡我便問她:“欣月你昨晚是不是也在這裡陪我那福娃呢你將她安置到哪裡了?”

欣月頭也不抬道:“我將他放在我父母家裡了讓他們幫著照看幾天我沒跟福娃說你的情況只是騙他說是我要出差幾天這小孩心思重不想讓他太焦慮了!”

真地是難為欣月了讓她為了我和商詩付出這麼多連她的家庭都被牽累進來只是遺憾的是我和商詩這輩子可能是報答不了她了但願福娃長大以後能夠感恩戴德替我們彌補遺憾他媽媽曾經叮囑他要他報答我就讓他轉達到欣月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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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再住了兩天想著商詩想著福娃想著我的那些病人就再也住不下去了無論欣月怎麼勸阻我我也堅持著要出院了。

欣月拗不過我但卻向我提出了條件:“你要出院也可以但是必須跟我回別墅如果你還要到那個牆角下去守侯商姐就是打死我現在也絕對不能讓你出院!”

我無聲苦笑欣月真是機靈一猜就猜中了我的心思看到她那麼決絕的神情我知道她是當真了低頭想了想覺得回別墅養幾天陪陪福娃然後再來守侯商詩基本上還可以接受。要不在這醫院裡呆著牽累了太多的人欠下的感情債太多也不好。便點頭答應了欣月的條件。

當天欣月就手腳麻利地給我辦了出院手續將一切收拾得乾乾淨淨的給我換上了舒服乾爽的衣裳她和商詩真不愧是一對出類拔萃的姐妹花一樣地心靈手巧溫柔賢惠。

在出院之後我也向冷欣月提出了條件:“欣月要我回家可以但是必須讓我先去牆角探望一下商詩姐否則就是打死我現在也絕對不會跟你回去!”

冷欣月無聲笑笑悽苦地點點頭很是爽快。

其實我知道她自己也很想去看看呢!

我們倆默默無聲地開始穿街走巷路上我驚奇地現路旁各大小市商店的門口人流驟然增多而路上的行人也都大包小包地拎著東西莫非要過年了?我抬眼看向欣月用眼神詢問她她寂然無聲地點頭。

感覺到街頭這種萬家團圓的年味想著高牆裡的商詩心裡的酸苦難以自持地漫溢開來。

我們一直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各自保持著心中的那份傷悲避免互相觸引洪水泛濫。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來到了我曾經昏迷過的那塊熱土地。

我指著地面上我那個尚未被風沙完全消除的人形痕跡對欣月自嘲道:“瞧欣月這就是我和商詩姐相會的地方你看象不象兩個相愛的靈魂痴纏在一起構成的印象!”

欣月面容一抖眼裡就晶瑩閃亮開來咬著嘴唇悲慼地看著我不一言。

我不敢再激她只是靜靜地仰起面孔朝著商詩的方向閉上眼睛默默地構想了一下商詩的形象然後我身心裡壓抑的**突然象山洪暴一樣噴湧我猛然張口呼喊道:“商…詩…姐…你還好嗎?小智和欣月來看你了如果你聽到了我們的呼喚就請你也大聲回應一下好嗎?”

喊完之後我忙不迭豎起耳孔試圖從空際轟隆隆的氣息中去仔細辨聽那來自商詩的回應然而只有我悲狂的吶喊聲在幽深的看守所上空飄渺搖盪逐漸衰微最終消融在廣漠的天際然後整個上空又轉為一片空白。

我長長噴吐了一口氣息心裡得到了些許安定這一陣子面對我的女人陷入絕境我一籌莫展心裡憋屈了很多苦楚我很想吶喊即便它是如此地蒼白。我的女人如果你聽到了就請振作起來在這最後的日子裡一定要和我共同面對!

我回頭笑看欣月現她在咬著嘴唇流淚嗓子裡嘶嘶做響。我走過去很爽朗地拍了拍她嬌弱的肩膀毫不在乎道:“走好妹妹過幾天我們再來看商姐!”

我毅然轉身走了好幾步現欣月沒有跟上來就又走回去一把拽著她的胳膊她終於聽話了啟動了她傷心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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