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欣月急切問道:“再說什麼?”

我心裡一陣苦低頭想了想便抬頭悽然道:“欣月啊也許你的感覺是錯的商詩姐只是想把我當作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或者一個可以寄託親情的弟弟我這個人天生一副救苦救難的菩薩相而商詩姐又篤信佛祖所以她一見我便感覺親切於是才願意和我有了這後續曲折波盪的交往而並不是象你所說的那樣她對我有了情愫因為象我這樣一無所有的男人我實在很難想象象商詩姐這麼完美的女人會喜歡上我!”

冷欣月驚呼一聲顫著聲音道:“李醫生你可千萬別這麼想商姐後半生的幸福可全都寄託在你身上呢?你要敢不愛她我跟你沒完!”

我被欣月弄得啼笑皆非便無奈苦笑道:“欣月現在不是我愛不愛商詩姐的問題是商詩姐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問題跟你說昨晚你突然主動跑到二樓去睡覺之後商詩姐就象猛然現了色狼一樣倉皇匆匆忙忙跟我說了一句話就去她房間了你說她這象是心裡喜歡我的表現嗎?”

冷欣月回頭看我一眼眉梢眼角全是肅穆然後扭回頭靜靜地開了會車才正聲道:“李醫生說實話雖然我和商姐已經是親密無間的姐妹但是她的過往我其實和你一樣一點都不瞭解因此她的心思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又如何能夠把握得住呢?我的感覺也只能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得到的一種判斷至於這種判斷是不是真實還必須靠你自己去驗證你不會跟我說你連這種驗證的勇氣都沒有?我希望商姐幸福同時我也希望你幸福!”

我愣了一愣然後低頭沉思一會便毅然抬頭道:“欣月你放心我會勇敢地去向商詩姐表白的只不過我不能貿然行事我需要等待時機既能向商詩姐表達我的情意又不會對她造成太大驚擾的時機如果結果表明商姐並不願意做我的愛人那麼沒關係我就做她的朋友或者親人照樣守侯她過一輩子!”

說著說著我自己聲音都有點哽咽了而冷欣月也在此時突然回頭那眼角淌下來的幾行淚水在清冷的晨光中泛著溫暖的幽芒。

我不由一怔無所適從。

冷欣月回過頭去抬手抹了抹眼淚沉默地開了一小會之後突然鎮靜地說:“李醫生你別看我剛才嘻嘻哈哈好象什麼都不懂的樣子但是我要跟你說雖然你擇機而行是對的但是你也不要太死板了一定要去等到什麼天衣無縫的良機世事本無定數而商姐能夠給你的時間或許已經不多了!”

我大驚失色道:“欣月你指的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冷欣月在前邊輕輕地搖搖頭淡淡地說:“你別以為我是傻瓜如果象你所說潘天高真地是商姐所殺那我很難認為商姐從此就會平安無事她這次放出來或許只是暫時的只是警方還沒有找到她殺人的證據而已不怕嚇著你我現在還可以跟你說出我在經歷此事後的一種感受從警方這次如此高強度地密切關注和清查公司帳目的情形來看我覺得情況不僅僅是商姐殺人這麼簡單我甚至模糊覺得幕後好象有一隻巨大的黑手在操控著整個事件至於這只黑手是否真地存在到底來自何方會否將商姐置於災難的深淵?我至今還沒有任何概念當然或許一切只不過是我的猜疑而已!但是總之一句話行動要趁早老天爺給予我們的生命不過幾十年賜予我們的幸福時長就更是稍縱即逝了李醫生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在聽的過程中我的心已經在波濤起伏聽完冷欣月的話後我基本上是駭然失色了我本想張嘴追問“什麼?有一隻巨大的黑手?能具體說說是什麼麼?”但一想起人家欣月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也只是模糊感覺而已而且還點明了我是個聰明人我要再問這麼弱智的問題那我就不是聰明人了!

我無奈搖頭心裡悲嘆無聲但願這只所謂的巨大黑手就象野狗放出的臭狗屁一陣清風便已將它吹散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殘餘臭氣波及到冷欣月之後也瞬間消散無形。

我苦難深重的商詩可不能再受什麼變故了又或者說我這顆已經被摧殘得死去活來的心可不能再受什麼變故了!

所以我對冷欣月平靜地說:“欣月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可以向你宣誓從此以後我所有的生命都是為了商詩姐的幸福而存在我的每一次心跳都是為了保護她的生命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要想著怎麼給她創造幸福!”

冷欣月又扭頭看了我一眼滿臉全是閃耀的淚光那淚光上跳動的欣慰和感動也令我十分欣慰格外感動!

一路再無語言我們兩個小心翼翼地保持著這種狀態因為這種狀態是沉寂空氣中一種來之不易的芬芳我們生怕誰的一個動靜就會觸動深層空氣中沉沉籠罩著的那層憂淡即刻形成傾瀉之勢使我們無法翻身。

回到病房以後我的心思並沒有完全放在救治病人身上我例行公事般地巡邏了一圈病人之後便回到辦公室拿出一張白紙寫寫劃劃地替我和孫代表之間的孽債算了一筆帳我打算今天就和他進行清算最後再用他一批器械和藥品之後徹底割除心中的這個頑疾從此一身輕鬆地回到商詩身邊。計算的結果表明經過這些天和心靈的垂死較量我已經忍著劇痛基本上完成了使命今天再咬牙堅持一天那個孫代表就完全可以心安理得地從我身邊滾開了!

所以我給孫代表打電話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孫兄弟從明天開始我要回太平間陪那些屍體一起閉關自守了所以今天將是在人間陪你的最後一天以後你在人間可能就碰不到我了如果實在想我就到太平間來找我不願意去太平間也沒關係憑咱們的緣分就下輩子天上人間再見!但願我們的友誼比天長比地久!”

孫代表在那頭愣了好半響後才打著哈哈說:“哈李老弟說話真有意思今天是怎麼啦?怎麼突然又是人間又是太平間的?對了是不是想逛天上人間了哎呦該死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兄弟上次還沒爽過呢!這麼著咱也別下輩子了聽起來怪糝人的就今晚天上人間見!”

我心裡一聲苦笑嘴裡則冷哼一聲道:“孫兄弟我剛才可不是在開玩笑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那太平間裡的屍體們因為治病傾家蕩產最後連給自己收屍的錢都沒有了就那麼孤獨悽清地挺屍在太平間裡實在太冷落孤寂了我這心裡很是難安啊所以我必須去陪陪他們就算是接受良心的撫慰因此很抱歉我自然就沒法在人間陪你了雖然這人間也很冷很悽悲但是我分身乏術啊已經陪了你這麼久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對你的情意了現在我必須去陪他們了還請兄弟諒解!”

孫代表是個聰明人又如何理解不了我話裡的意思呢?只是我嘴裡又是屍體又是太平間的而且還連譏帶諷的確實聽起來會讓他覺得冷。所以他應該是在那邊不寒而慄了好一會然後他的聲音才顫巍巍地傳來:“哈李…李老弟說話就是有水準你…你孫哥服了沒關係以咱…咱那山高水長的交情就算天涯海角天各一方那一跺腳照樣是手足相連的兄弟別說老弟還只是去那個什麼太…太平間了嘿!”

完了他還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我能感覺到他來自心底深處的虛弱和驚悸。

我無奈搖頭輕嘆一聲便坦然說道:“還是上次老樣子差人給我送一批過來孫兄弟我會永遠記得你的恩情的!”

說完不容孫代表有任何反應我果斷地掛了電話。停駐原地黯然神傷了好一會才甩了甩麻木的身體將凝結在一起的心神晃動開來邁步去向了病房。

中午覓得一點休息時間我把情況跟胡醫生說了胡醫生感動得眼淚汪汪讓我安心回家鼎立支援他的弟媳休養為了報答我幫助他弟媳的恩情他這段時間就不打算休息了要不捨晝夜地工作將我主管的病人全部拿下。我聽著胡醫生熱情的語言感受著他輕拍我肩膀的手上傳來的關切感動得差點流下眼淚。

然後我敲開科主任的辦公室向他說明了來意。我的決定太突然了科主任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怔了半天。

我無奈之下只好補充道:“主任實在抱歉不是我自己非得休這個年假不可而是沒有辦法我的女朋友剛剛從看守所裡無罪釋放出來她遭受了此番身心折磨虛弱得象根被烘乾了的木頭神思恍惚、舉步維艱沒有人在旁邊照顧她根本不行所以我才有這麼突然的決定還請主任理解我的苦衷!”

科主任陷入了沉靜面上顯得也很冷清我看不透他的意思心裡有點忐忑起來很是恍然。

好一會兒科主任才終於長長嘆了一口氣卻平平淡淡地說:“小李自己的路還得你自己走休假也是你的權利只要不耽誤工作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不過在你休假之前我還是得給你說一句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事業為重做出任何一個決定之前都需要審時度勢這樣的話我以前也跟你說過好幾遍了今天就說最後一遍!”

我心神沉鬱之下有點不太想去理解科主任的話外之音所以我想也不想就回答說:“主任放心我已經跟胡大夫說好了他答應替我主管我的病人他的臨床經驗豐富、技術過硬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科主任搖了搖頭不再理我手一揮示意我退下。我便誠惶誠恐地退了出來。

這一天臨近下班的時候我並沒有過分的激動先是想了一會商詩然後就琢磨著要怎樣才能給她進行身心的調養凝神想了將近一刻鍾後便有了計較我給一個研究生期間的同學打了一個電話他研究生在讀期間就開始做安利聽說是被安利培訓組織洗了腦每天象吃了**一樣興奮提著個安利塑料袋滿世界晃盪當時還曾忽悠我當他的下家跟他一起賺大錢最後一看實在忽悠我不動就轉變工作方向改成想著法子怎麼賺我的大錢我實在頂不住他的循循善誘只好勒緊褲帶省下錢來買了一瓶我覺得最實用的洗衣液因為聽他說可以幫助我偷懶不用洗衣服用那種液體一拎出來水龍頭下一衝就乾乾淨淨結果我買來一試果然如他所說還真他娘的管用我那些衣服上長年累月積累下的深厚汙漬一居然還真就沒啦為此我幾乎一下子就改變了對商品推銷員的壞印象如果不是因為經濟拮据我可能也是安利一族了後來我又經常聽人說起安利的那營養系列如何如何管用有了第一印象我心底裡自然而然也就將它們記了下來現在這突然想到要給商詩補充營養水到渠成地我就將它們從心底裡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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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同學一聽說我要買他的安利營養系列簡直不亞於聽到小日本被太平洋的海水淹沒了那樣高興而當我將他帶來的營養系列從蛋白質、胡蘿蔔素、維生素、纖維素到深海魚油、鈣片等等應有盡有地悉數買了個遍之後他狂喜得就差一點抱住我喊財神爺了!

當然安利的東西實在是太貴了就這麼些玩意幾乎把我剝了個精光因為假如再買他一個什麼小玩意的話我就只有穿著褲衩到街頭去賣衣服了。

晚上依然是王師傅來接的我看得出來他神色好轉了很多看來社會的風雨在他們這些底層勞動人民臉上最能得到恰如其分地體現。

王師傅問我回哪裡。我當然是想直奔別墅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還是略微變得成熟了一點所以我低頭想了想先給冷欣月打了個電話問她我是否需要去公司。

冷欣月毫不猶豫就斬釘截鐵地說:“我只說三句話:第一公司的警戒還沒有完全被解除你不能來公司;第二就你那冒冒失失的兩把刷子不敢讓你來公司;第三你現在唯一的任務是商姐你還能來公司嗎?我的話完了你自己掂量一下該去哪裡ok!”

話落她也就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我想起自己那個一千元降價方案不由得就心裡苦、麵皮澀起來。

不免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我就向王師傅下達了回別墅的指令。

和王師傅道別後從車上下來時往庭院方向走了兩步才猛然意識到路旁的那些花已經沒有了我愣了一愣心突地一沉連忙加快步伐疾行進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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