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只野狼出現在木樁或者說是用木樁所圍成的柵欄外,並未被塔塔兒部的人所察覺到。

幾堆篝火燃燒著,火焰很旺盛!

幾個圍坐在一處篝火堆旁守夜的塔塔兒人,他們正烤著火,搓著手掌。

別看現在是春夏交際的時節,但是,在兀兒失溫河流域到了晚上卻還是有些寒冷。十幾公裡外,就是兀兒失溫河。要是用耳朵細聽或許還能夠聽到兀兒失溫河那潺潺的流水聲。

一方面是有風。

另一方面是臨近河水蒸發吸熱。

所以等到了晚上,草原上的人們就會人覺得加倍的寒冷。而白天太陽升起,草原上就會逐步暖和起來。

孛羅溫坐在一個“圓木滾”上面,他同其他人一樣,將雙手伸向正燃燒得“霹靂啪啦”作響的柴火。

柴木架得很高。跳動的火苗帶來溫熱的同時也照亮了孛羅溫的臉孔。另外的幾個守夜的塔塔兒人,也都圍坐在火堆的旁邊,彼此閒言碎語地聊著。

“撤裡,聽說你家僅有的一隻母羊,昨天產下了四隻小羊羔,而且都是母羊羔!哈哈~~~等到它們長成了大個母羊,那可是一筆不錯的收入啊!”阿兀爾站,雙手對著火堆,一邊烤著火,一邊與身旁的撤裡說著話。

撤裡紅潤的臉龐就像是塗上了一層油蠟,火光一照,映得通紅。他順手從旁邊散落的乾柴裡面抓過一根柴火,就扔到了燃著的火堆裡面。他笑道,“沒錯,阿兀爾站,我家的母羊的確是生產了四隻小羊羔,而且還真都是母羊羔子。沒想到,你小子的訊息居然這麼靈通,就像是生出了一對‘順風耳’一樣!”

“我家母羊今天下午才生出母羊羔子,你就知道訊息啦!真是個‘百事通’!”

阿兀爾站挺著胸膛,笑呵呵地回聲,道,“我們彼此的氈包距離都很近,別說是你家母羊生產羊羔子,就是你每天與婆娘在氈包裡面親熱,我都能夠知道幾分呢!哈哈~~~~”

阿兀爾站所說的話,自然是一句玩笑話。這可是將身邊的幾個塔塔兒人都逗得“哈哈”大笑。不過有一個人卻是冷冰冰地坐在那裡,臉面緊繃,就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

這被阿兀爾站瞧見啦!

順著阿兀爾站的目光看過去,撤裡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孛羅溫。他覺得孛羅溫的臉面有些苦大仇深。

撤裡望向孛羅溫,問道,“孛羅溫,看你的樣子就像是受了欺負的鵝崽子!你沒事吧??”

孛羅溫抬起頭,尷尬地笑了一下,“沒事!撤裡,我很好!”

但是,阿兀爾站卻是大大咧咧地說道,“我阿兀爾站可是塔塔兒部的‘順風耳’,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關於你孛羅溫的事情,嘿嘿~~~我也是知道不少滴!”

這時候,旁邊有人起鬨。

“阿兀爾站,你又知道了些什麼?快,說給大夥聽聽。這夜還長著呢!我們聊聊天,倒也能好過一些!”

阿兀爾站瞧了瞧孛羅溫,眼見到孛羅溫向他投來厭惡的目光 。但是,阿兀爾站卻是並未避諱,或者說是,並未在意孛羅溫的目光。他扯了下屁股下面的羊皮氈子,環顧過其他人的臉面後,這才笑著道,“孛羅溫他啊~~~咳咳,他最近些日子可是遇到了煩心事嘍!”

旁邊有人催促著,“阿兀爾站,孛羅溫平時可是老實的很,應該不會招惹什麼人吧!…他能有什麼事情?你快說說看!”

這時候孛羅溫已經皺起了眉頭啦!

但整個人仍舊像是打不起精神一樣!

阿兀爾站見孛羅溫不吭聲,就又道,“嘿嘿~~~就在半個月前,孛羅溫與他兄弟塔馬哈去到了土默特部,想要去那裡迎娶土默特部的姑娘,卻是被人家姑娘的阿爹當眾地給羞辱啦!”

“說他剝下的羊皮不夠齊整,說他送去的彩禮銀飾沒有光澤,還說他的心外面是紅色的而裡面卻是空心的!”

“還有……”

阿兀爾站說得很是來勁,還要繼續往下說。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孛羅溫卻是喝叱住了他,“夠啦!阿兀爾站,你的話簡直就像是林間的落葉一樣臭爛。我孛羅溫自己的事情,就該由我自己來處理,不是你阿兀爾站能夠管得了的!”

“況且,我受沒受到屈辱?這事也與你無關!”

“你管好你自己就成!不要來挑釁我!否知,有你好看的!”

說完,孛羅溫就站起了身來,一甩袖子,轉身不快地向柵欄那邊走了過去。

撤裡想裝老好人,就問了一嘴,“孛羅溫,你去哪?阿兀爾站的話也是無心滴,你可別生氣啊!好嗎?”

孛羅溫已經走遠,但還是聽清了撤裡的話!他高聲道,“我去撒尿!阿兀爾站的舌頭是分叉的,長在他的嘴裡面,胡言亂語,我可管不了!我怕他噴出的毒液會毒死我!”

見孛羅溫悻悻地走開。這讓阿兀爾站心裡面十分地不痛快。他嘴邊輕聲嘀咕著,“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這個樣子嗎?我看啊,孛羅溫就是不行,沒有我們塔塔兒人的氣魄。要是有,早就將那個‘土默特部’的女人給搶過來啦!”

一邊的幾人包括撤裡,聽完阿兀爾站的話,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大概覺得孛羅溫沒有聽到他們的笑聲。但事實是孛羅溫全都聽見啦!

~~~~

怒氣衝衝地離開火堆旁,孛羅溫的嘴裡還在低聲地辱罵著,“該死的阿兀爾站,長生天會聽到你的那些汙言穢語的。它會代我來懲治你的!你給我等著!哼~~~”

孛羅溫有些尿急!

他去到了塔塔兒部駐地東南面的柵欄旁,隨即解開了腰間的藍色腰帶,掀起袍子就撒起了尿來。而就在孛羅溫的尿撒到一半的時候,他的眼睛卻是發現了什麼!

他愣住了!

因為他在那柵欄的後面,卻是看到一雙雙黃綠色的眼睛。

孛羅溫心下大驚,就叫出了聲音,“不好!有狼!”

隨即他提著褲子,就開始向後跑去。

尿到一半的尿不得不終止。不少的尿水都沾到了孛羅溫的袍子上面啦!但是,現在他卻是管不了這麼多了!蒙古部族的人很少洗澡,倒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不好啦!有狼~~~~”

孛羅溫還在繼續地喊叫著。他的聲音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隻號角一樣。當然啦,那種突兀的“號角聲”卻顯得不是那麼的悅耳。

正在談論著孛羅溫“光輝”事蹟的阿兀爾站等人,聽到孛羅溫的呼喊聲後,第一時間他們就從火堆旁邊站了起來。

撤裡向孛羅溫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

這一望不要緊,藉著月光,卻是看到一隻只雙眼幽亮的野狼正在不斷地從木樁所排成的柵欄外向裡面跳入。數量可是不少!

而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孛羅溫連滾帶爬地就跑回了火堆旁邊。

孛羅溫整個人的臉色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很是蒼白。就在這個時候,狼群裡面,卻是傳來了刺耳的吼叫聲。

“嗷————”

聲音彷彿能夠震動整片草原!

跑到火堆旁邊的孛羅溫大口喘著粗氣,下意識地間,他回頭想去看看自己的身後有沒有野狼來追逐自己。但是,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是剛好注意到一隻野狼正向他的這邊撲了過來。

在那只野狼的後面,則是還跟著不少的野狼。

孛羅溫感受到了危險,他趕忙躲閃。

萬分慶幸地,他閃開了身後那只撲來的野狼。但是,從火堆旁剛剛站起的阿兀爾站,卻是沒那般的幸運。那只野狼沒有攻擊到孛羅溫,順勢直接就撲向了阿兀爾站。

剛剛站起來的阿兀爾站,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只野狼就撲了上來!刀鞘裡面的刀子尚未被拔出,野狼就咬住了阿兀爾站的手臂。

“啊!”

阿兀爾站大喊了一聲。

狼牙很尖利,透過阿兀爾站的袍子,扎進了他的手臂肌肉中。痛得阿兀爾站一個不穩,就倒在了地上,而後就與那只野狼肉搏了起來。

旁邊,站著的撤裡見到不好,迅速反應了過來。他趕忙從旁邊的火堆上抓起一根剛剛燒了半截的火棍,向身前揮去,不讓那些野狼撲向自己。狼是怕火的,這一點撤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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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他的幾個塔塔兒人卻是沒能如同撤裡一樣的機敏。一個尚未來得及轉身的塔塔兒人,當即就被一隻野狼咬住了脖頸。沒掙扎幾下,就死在了狼嘴之下。鮮血流了一大片。

“不好啦!野狼來攻擊我們啦!大家快出來,抵禦狼群,它們實在是太多啦!~~~”撤裡高聲地喊叫著。他手裡面的那根燃著的柴火棍,倒是救了他一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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