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合說:“我想鐵木真安達是應當能猜出是為什麼的。”

鐵木真說:“我真的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原因。”

扎木合:“那安達你還是對我不夠瞭解。”

鐵木真:“你不僅是我的安達,同時我也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老師了,你的一言一行,每一句話我都深深的體會著,怎麼會不瞭解安達你呢?”

扎木合:“那你就應當瞭解,我始終沒想到過要讓你死,我要讓你活著。”

這倒是鐵木真沒想到的,沒想到扎木合當初那樣大張旗鼓的組織人馬征討自己,可是他卻沒想讓自己死,這才是他最後主動撤離的原因嗎?

恍然大悟,鐵木真知道是了,真的是這樣,原來是這樣!他不再懷疑自己以前的猜測了。

可是他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的是,那個真正想讓他死的人,塔裡忽臺在當時已經快高潮了,卻被扎木合給吊在了那裡,憋屈得差點崩潰。

終於搞明白了當初扎木合主動撤軍的原因,鐵木真就問扎木合:“難道,在那次合闌真沙陀之戰中,你把王汗的進攻部署提前告訴了我,也是這個原因嗎?”

扎木合:“當時你已經被擊敗了,成了喪家之犬,能逃出一條命就已經是奇蹟了,我為什麼要眼看著王汗和桑坤殺死你呢?”

這傢伙竟是這個意圖,原來他是希望看著自己失敗後的慘狀而快樂!

聽過扎木合的回答,鐵木真終於明白了,就說到:“在納忽涯之戰中,你那樣的嚇唬塔陽汗,並且派人把塔陽的情況告訴了我,也是因為不想我死吧?”

沒想到,這一次扎木合的回答不一樣了:“那一次的情況就不一樣了,塔陽汗雖然表面上很強大,但他是個慫包,更不會指揮戰鬥。我本來希望他能把指揮權交給我,讓我來指揮乃蠻大軍使你再次經歷一次失敗的,結果他在戰鬥開始的時候自負的沒有徵詢我的意見,並且在戰場上胡亂的指揮,在遇到一點困難的時候就徹底的慌亂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會敗。

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再也沒機會鬥敗你了,並且他對我還很不尊重,所以我就決定,既然已經鬥不敗你鐵木真了,那我就要鬥敗他。我要用我的嘴把他殺死,給鐵木真安達你看看,我僅憑藉我的一張嘴就能殺死一位大汗。

結果後來證明,我做到了。哈哈,雖然我最終敗給了你,但仍然勝利了一次。”說到這的時候,扎木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

聽扎木合的笑聲是那樣的蒼涼,鐵木真又給他甄滿了一碗酒遞過去說道:“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我們這不是終於又到一起了嗎,以後就讓我們好好的合作,把我們的大蒙古國一起來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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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木合把酒接來過去一飲而盡,又遞了過來大聲的說道:“倒酒。”

鐵木真依言給他倒了,連倒了三碗,扎木合都飲進去了,紅著眼睛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不想殺死你嗎?”

鐵木真搖了搖頭。

扎木合:“我不殺死你只是想讓你活著看著我扎木合的成功。可是你現在已經成了這整個大蒙古國的大汗,整個漠北草原都幾乎被你鐵木真完全統一了,我已經沒有了機會,我再也沒機會成為古爾汗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這一生都為成為一個最大的汗而努力著,想成為汗中之汗,想成為古爾汗,所以我才要讓鐵木真安達你活著,我就是要讓安達你活著看到我成為這整個草原上的大汗。

可是這一切現在都是你鐵木真安達的了,我再沒機會了,我活著還有什麼用,我為什麼還要活下去?”

說到最後,扎木合已經開始歇斯底里了,嚎叫著說了出來,然後就把頭低了下去,好半天都不說話。

好久,好久,他才低聲的對鐵木真說:“求求你,幫我個忙,讓我死吧。”

終於完全搞清楚了扎木合之前那些奇怪行為的原因,鐵木真心裡的疑團全部解開了,但是他實在不想讓扎木合死,就勸解道:“我們曾經三次結拜為安達,並從你那裡接受了好多好多的軍事思想,你是我的老師和益友,我怎麼會殺死你呢?

我們曾經抵足而眠的徹夜長談,我們曾經心心相映,並且我之前曾經給你占卜過一次,帖卜-騰格里都說你命不該絕,所以你不能死。”

誰成想,聽了鐵木真的話後,扎木合用哀求的語調對鐵木真說:“讓我死,請你讓我死吧!我不能死在別人的手裡,死在安達你鐵木真的手裡是我扎木合的光榮。

我也不能懦弱的自戕而死,所以只有求安達你了,請你親自下令處死我,給我以榮光吧,只有死在你的手裡我的靈魂才能得到安息。

我沒有別的心願,只是希望鐵木真安達你賜我以不流血而死,讓我的靈魂可以完整的前往騰格里,或者下到地獄中去。

死後請把我埋葬在我的家鄉額爾古納河接近室韋的那個地方,讓我在那裡保佑我們蒙古族的強大,讓我在那裡祝福著我鐵木真安達萬世永康。

不要再留戀,不要再顧惜什麼,這是我最好的歸宿,最後能死於安達你鐵木真的手裡,我的靈魂會得以安息。”

聽了扎木合的話,鐵木真流淚了,他握著扎木合的手說道:“能留下來嗎,我們蒙古人需要你,需要你的智慧。你的安達鐵木真我更需要你,需要有你這個靈魂的夥伴。”

扎木合說:“我敗了,做不成這整個草原的大汗了,它是屬於我安達鐵木真你的,就讓我走吧,去往騰格里給予你祝福。我意已決,請安達你給我榮光。”

鐵木真還能說什麼呢,他又給扎木合甄滿了酒,大聲的說道:“來,喝!”

扎木合不再說什麼,兩個人就這樣推杯換盞,回憶著從前那些美好的日子,用酒液澆灌著彼此的惋惜和哀傷,漸漸地夜色濃了。

當第二天凌晨的朝陽把二人叫醒的時候,兩個人從昨天的酒醉中清醒過來,鐵木真問了扎木合一句:“可以收回你昨日所說過的話嗎?”

扎木合說:“騰格里在召喚著我,我已經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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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真親自護送著那輛牛車,拉著皮囊中扎木合的身體,向著他的家鄉額爾古納河前進,送自己的安達回到了家鄉。

然後他用蒙古人最好的方式送走了自己的安達扎木合,之後用萬馬踏平了扎木合的墳頭,他知道,自己的安達能夠安息了。

就這樣送走了扎木合,鐵木真並沒有勝利者的輕鬆,反而知道以後的路需要自己獨自走下去了,自己的安達扎木合已經去往了騰格里,不願意再給予他指導了。

就在鐵木真送扎木合回家的時候,他的兒子術赤正在完成統一大蒙古的最後一個任務,去征服貝加爾湖以南、以西的森林部落,再有兩個月就要召開忽裡勒臺大會了,鐵木真難免焦急,他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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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朮赤正坐在山間的一塊大岩石上犯愁呢,自從半年前在阿爾泰山的山中空地處征討完脫黑脫阿回來,阿布鐵木真就讓他到這裡來征討森林部落,因為好多的主兒勤、泰亦赤兀、克烈、蔑兒乞、乃蠻人失敗後逃到了這裡,使這裡成了一個鐵木真敵人的“集中營”,在舉行忽裡勒臺大會之前,鐵木真希望能夠掃除後患。因為朮赤熟悉森林部落的習性,所以就派他來了。

這一段時間陪伴著他的人還是那個巴歹,在阿爾泰大山裡的那場大戰過後,他就留在了朮赤的身邊,包括當初的那一百名負責偵察的士兵,他們也跟隨朮赤一同來到了森林部落。

可是正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朮赤無法下手了,巴歹是一個斡亦剌部人,是自己的好朋友,並且作為斡亦剌部人他們剛剛幫助過自己,是自己的朋友,這些森林部落大多數是斡亦剌部人,你說朮赤怎麼能下得了手呢?

這一次前往森林部落,朮赤還是帶著兩萬人,可是他把兩萬大軍往森林邊上一停就不動了,一停就是好幾個月。中間鐵木真派人來查問過幾次他的進展情況,朮赤只是回答在偵查對方的情況。可是他哪裡是在偵查情況,問問巴歹就什麼都知道了,他就是在猶豫不決。

他太為難了,父汗的命令不能違抗,還得給自己和額吉爭一口氣,可是又怎麼能對朋友動手呢?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離最後的期限只有一個多餘了,他還在彷徨。

看到他這個樣子,巴歹也為他犯愁,幾天前就回了一趟家,回來的時候告訴朮赤,他的叔叔忽都合想讓朮赤幫點忙,讓朮赤到他叔叔忽都合的部落去一趟。

朮赤有重任在身,本來不願意去,但是礙於巴歹的面子又無法推脫,所以就跟著他去了。

大山裡的部落就是靠狩獵為生,跟草原上的部落不一樣,他們住的不是氈帳,而是用圓木和石頭搭建成的很堅固的房屋,散落在山間,幾十家聚集在一起就已經很不錯了。

巴歹的叔叔忽都合就住在這樣的小山村裡,看到朮赤隨著自己的侄兒到來了,就向朮赤提出了一個令他哭笑不得的要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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