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裡兀答兒是合撒兒的老部下,察兀兒罕雖然是鐵木真負責偵查活動的首領,但長期以來也是歸合撒兒所管的,所以把這兩個人派往王汗處不會引起懷疑。

果然,當這兩個人來到王汗處見到王汗時,王汗沒有絲毫的懷疑,當他們兩個以合撒兒的口氣說:“自從離開了汗父你的營地,出來尋找我阿哈的蹤跡,我走遍了高山大川,依舊不見我阿哈的身影。雖然我喊破了嗓子,還是聽不見我阿哈的迴音。如今我只能枕著草墩躺在野外,望著星星獨守長夜。我的妻子兒女都在汗父的營中,我不願意一個人在外面這樣流浪下去了,如果汗父派遣一個信使來,我就會誠心的歸附汗父你,回到你的身邊去。”

當兩個人如此的說完後,王汗絲毫沒有懷疑,依舊在他的那個得自於塔塔爾部的撒金帳子內飲著酒,一邊說道:“想回來就回來吧,希望將來見到他哥哥鐵木真的時候也勸鐵木真回來吧,不要讓他在外面東躲西藏的了。我派一個信得著的人跟你們回去,好讓合撒兒放心,讓他快點回來吧。”

這段時間王汗的日子過得很舒坦,阿勒壇、忽察兒、答裡臺、扎木合等人走了,再不會有人從他的內部作亂了;鐵木真也沒了動靜,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反正威脅不到他了;自己的獨生子桑坤因為沒人跟他爭奪繼承權的緣故,也老實了。

王汗的年齡越來越大了,沒有了外部的威脅,他想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了,他這一輩子在汗位上上上下下的沒過過幾天安穩的日子,現在好了,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安穩的生活了。

他那個撒金帳子還是從前跟鐵木真一同攻打塔塔爾人時得到的,也就是那一次金國的丞相完顏襄封他了個王的稱號,所以他才被人稱呼為王汗了,不然還得叫以前的名字“脫斡鄰”。那可是鐵木真一個家奴的名字,喪氣,所以後來扎木合等人的陰謀敗露後,他就把那個脫斡鄰給殺了,一個奴隸敢叫那個名字本來就該死。

一邊喝著酒,王汗還一邊想著:“鐵木真現在消失不見了,自己的獨生子怎麼想辦法都沒能找到他,也可能是死了,可惜了一個他那樣的好人了;蒙古部現在已經徹底的分崩離析了,連阿勒壇、忽察兒兩人都跑到乃蠻部塔陽汗那裡去了,再也看不到能凝聚到一起的希望了;扎木合也跑到乃蠻部去了,整個蒙古大草原再沒有強大的部落了,幾乎沒有任何一個部落敢跟自己的克烈部相抗衡了。

只有西面的乃蠻部還可以跟自己的克烈部相抗衡,可是之前也已經被自己聯合鐵木真打掉了一半的力量,他們再強還能強到哪裡去?

要說乃蠻部還真得防著點,亦難赤在世的時候可是把我趕下臺了,那一次造的好慘,好久都吃不到東西,以至於後來得倚靠刺駱駝血維生。要是鐵木真活著就好了,他有辦法能打敗乃蠻部,自己老了,不愛動了,兒子桑坤是個浪蕩子,根本不可能打敗強大的塔陽汗。

唉,還是先不去想這些吧,先喝酒,等過了這個冬天,明年再說吧。”

就在王漢想著心事、飲酒作樂的時候,鐵木真的大軍已經悄悄地開往了他這個方向,在距離他的營地僅僅只有五十裡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不能再前進了,再往前走就會被王汗的人發現。

此刻被王汗派往合撒兒那裡去的兀禿堅正走在合裡兀答兒和察兀兒罕的中間,他只想著到合撒兒那裡去完成王汗交代給自己的任務,沒做多想。可是合裡兀答兒的眼睛尖,他遠遠地就望見了鐵木真的大纛矗立在那裡,怕被兀禿堅看到,就下了馬,用手搬起自己的馬蹄子看,然後招呼著兀禿堅說:“過來幫幫忙,我的馬蹄子裡嵌進個石子,快過來幫我扣出來。”

兀禿堅不疑有他,也下了馬來看,這時候察兀兒罕趕過來了,配合著就把兀禿堅綁了,把他馱在馬山趕回了鐵木真的營地。

鐵木真沒有自己處理兀禿堅,而是把他交給了合撒兒。合撒兒處理得很乾脆,一刀就把他砍死了。

從兩個人的嘴裡瞭解清楚了王汗現在的情況,鐵木真派主兒扯歹、阿兒孩合撒兒為先鋒,在夜間出發,迅速的透過了折兒合不赤隘口,於凌晨時分撲向了王汗的營地。

經過了大半年的等待,熬過了那漫漫的長夜,今天,鐵木真復仇來了!

戰鬥發生的時候,王汗還做著自己就快要成為整個漠北大草原上大汗的夢,卻被他的獨生兒子桑坤叫醒了,只聽桑坤帶著哭腔說道:“汗父,咋整啊?鐵木真帶著人殺回來了!”此刻這個浪蕩子就快要尿褲子了。

昨晚喝多了酒,王汗還有些迷迷瞪瞪的,他有點不相信桑坤所說的話,就說道:“別瞎扯,鐵木真不是已經被我們擊敗逃得無影無蹤了嗎,怎麼還能帶人殺回來?”

桑坤:“是、確實是鐵木真帶人殺回來了,那領頭的人中還有合撒兒呢。”

王汗:“啥,合撒兒不是剛剛派人來說要歸附我們嗎?”

桑坤:“那是假的,那是鐵木真派人來偵查我們的情況來了。”

王汗:“你是說,我們是上了鐵木真的當了?”這一下他的酒總算是清醒了。

桑坤:“汗父,你說這回可咋辦吶?鐵木真攻得可猛了,我們的人快頂不住了。”

王汗:“淨瞎扯,他能有多少人?”

王汗不信桑坤所說的話,帶著他來到了外面,領著護衛來到高處向遠處發生戰鬥的地方看了看,人一下子就挫了,把合答黑、阿赤黑兩個人喊到身邊,大聲的命令道:“立刻組織人馬,把鐵木真捉來見我。”

等兩個人走後,他偷偷地對桑坤說:“趕緊收拾一下,帶上家人,帶上護衛我們快逃吧,鐵木真的人太多了,並且他很會打仗,我們的人贏不了。”他讓合答黑、阿赤黑兩個組織人去抵抗鐵木真,他自己跟桑坤卻先逃了。

主兒扯歹衝在最前面,迎面遇見了合答黑,想起合闌真沙陀之戰,他的眼睛就紅了,又發瘋了,又把戰刀舞得呼呼風響,猛虎一樣的衝上前去,把合答黑嚇了一跳,正錯愕間,眼睛就看見了自己的後背,是腦袋被主兒扯歹砍下去了。

阿赤黑沒那麼傻,他處在中軍的位置,指揮著大軍拼命的進行著抵抗。戰鬥發生幾個小時後他再沒看見過王汗和桑坤兩人,就知道那兩個主子已經逃了,但是他還是沒有退宿,依舊率領克烈部的大軍拼命地抵抗著。

這一戰又進行得相當的慘烈,直到過了三天以後,阿赤黑才下令放棄了抵抗,讓人把自己綁了,來到了鐵木真的面前說道:“我的主人王汗和桑坤早就跑了,現在我前來向大汗你投誠。”

鐵木真不解的問他:“既然你的主子們早就跑了,你之前為什麼還那樣拼命地抵抗?”

阿赤黑:“掩護主人逃跑是屬下應盡的本分,如果大汗想殺掉我是很容易的事,但是如果大汗不殺我,饒過我一命,我今後就會全心全意的為大汗效命,為大汗衝鋒在前。”

忽亦勒答兒就是傷在他的手上後來創口崩裂死掉的,說實話鐵木真真想殺掉他給忽亦勒答兒報仇,但想到他的忠心、想到他的善戰、想到他會帶兵打仗心中就不忍殺掉他了,所以想了想之後就說道:“不殺你可以,但是我要把你分配給被你打傷後而死的忽亦勒答兒的妻子,你要終生服務於她,聽從她的調遣,你跟你的只兒斤部一百人將歸她所有。

將來若是有男兒出生了,需跟從忽亦勒答兒的子孫並為他們效力;若是有女兒出生了,你們不可擅自做主,也要聽從忽亦勒答兒子孫們的安排,你可願意?”

忽亦勒答兒的忙忽部一直以來都是作為鐵木真的前鋒使用的,如今忽亦勒答兒死了,忙忽部沒有了主心骨,作戰能力急速的下降了。表面上鐵木真是把阿赤黑髮配給了忽亦勒答兒的妻子為奴,暗地裡他是在忽亦勒答兒妻子的身邊安排了一位能征慣戰的勇將,讓忙忽部恢復從前的實力。

阿赤黑沒有反對鐵木真的分派,徹底的歸順了鐵木真,忙忽部在他的幫助下,果然不久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實力。

這一回克烈部整個被鐵木真征服了,所有的部眾就被鐵木真打亂分配給了蒙古各部,讓他們徹底的失去了再行反叛的能力,慢慢的就變成了蒙古人。

在宗教信仰方面,鐵木真從來沒有強迫過任何人,他執行的是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這是有據可查的),所以被他收歸蒙古部的其他很多部落很少有因為宗教信仰問題反叛他的,這也是他後來能建立一個大蒙古帝國的一個很大的原因。

鐵木真不僅把阿赤黑以及一百名只兒斤勇士分配給了忽亦勒答兒的妻子,而且還宣佈:“忽亦勒答兒當初為抗擊克烈部而死,功不可沒,以後他的子孫後代要永享救濟孤寡的利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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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安排好了這件事,有人把王汗的那個撒金帳子和一些王汗使用的金酒具給他呈現了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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