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戰鬥由鐵木真來指揮,看到這種情況他並沒有採取強攻,而只是派出了一小半的人馬前往攻擊塔塔爾人,把其他的人馬埋伏在了後面的幾座山背後。
派出去攻打塔塔爾人的那一小部分人馬人數畢竟少,對方又有木柵欄阻隔,所以進攻了一會只好退了下來,往遠處撤退。
塔塔爾人看鐵木真的人馬敗退下去了,呼啦一下從圍欄裡衝殺了出來,追著鐵木真的人就打,一直追過到幾座小山的後面。
這時候,埋伏在小山後面的伏兵萬箭齊發,讓之前虎狼一樣追上來的塔塔爾人損失慘重,知道中了埋伏,趕緊向圍欄那裡退了回去。
可是還哪裡來得及,鐵木真的人馬轉過了小山,尾隨著塔塔爾人就殺到了,木柵欄裡的塔塔爾人還不敢射箭,怕傷到自己人,所以鐵木真的人馬尾隨在塔塔爾人的後面,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就衝入了對方的柵欄內,使對方的那些堅固的柵欄失去的作用。
隨之,一場屠殺和搶劫就開始了。
之前跟扎木合的那一仗打得太憋屈了,如果不是後來扎木合主動放棄了進攻,可能鐵木真的人就全軍覆沒了。這一次就不一樣了,戰士們殺得手順,壓著塔塔爾人打,離開了老巢被追趕到這裡的塔塔爾人本來心裡就少了底氣,如今又中了鐵木真的埋伏,更加的士氣低落了。
被鐵木真的人衝進了柵欄裡面,衝到了身邊,弓箭就用不上了,只能用手裡的馬刀。
可是塔塔爾人的膽子已經怯了,胯下的馬也就沒了力氣,手裡的刀根本輪不起來,沒有速度,只能當成盾牌使,可是那窄窄一條的馬刀又怎麼能當成盾牌使用呢?
於是蒙古戰士們的馬刀紛紛的越過了塔塔爾人手中的“盾牌”砍在了他們的身上,使塔塔爾人紛紛的落下馬來。
戰鬥就是一邊倒,所以很快就結束了,蒙古的戰士沒損失多少,但卻幾乎殺死了所有的塔塔爾人,那個塔塔爾人的首領蔑古真也別殺死了,他們帶出來的大量財產和牲畜都歸了蒙古人。
塔塔爾人之前生活得太優越了,積攢的東西就多,這一次都留給了鐵木真和脫斡鄰。
分完了戰利品,又在塔塔爾人的營地上找到了三件寶貝,銀製搖車、鑲珠錦被、還有一個耳戴金環,鼻扣金圈,身穿貂皮襖的,非常精神的小男孩,從他這一身打扮上看得出,這是一個部落首領的孩子。
不過這個小男孩已經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在送給了訶額侖母親後就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失吉忽禿忽,他就是編撰成為本部作品三分之一內容的《蒙古秘史》的作者,也是訶額侖母親給鐵木真培養出來的“聽之聰兒,視之明目”的人。
戰鬥結束、打掃完戰場之後,鐵木真同脫斡鄰就攜手來到金國宰相完顏襄面前,報告給他“已經殺死和俘虜了塔塔爾人首領蔑古真和他的全部屬民。”
聽完兩個人的彙報,完顏襄非常高興,就當場封給了脫斡鄰一個“王”的稱號,所以自從這一天開始,脫斡鄰才被人們稱呼為“脫斡鄰王汗”了,因為那是金國丞相完顏襄封的,這也是脫斡鄰這一輩子最值得稱耀的稱號。
鐵木真也得到了封賞,完顏襄給他封了個“札兀惕忽裡”的封號,可能是大頭領的意思,鐵木真沒搞明白,所以也就沒在乎,後來也沒人這樣稱呼他。只要跟金國搞好關系,蒙古人不會被金國從南面進攻就可以了,鐵木真倒不在乎這些。天下是自己打出來的,不是別人一個封號就能封出來的。”
在率領大軍返回金國前,完顏襄丞相有對脫斡鄰王汗和鐵木真說道:“你們幫我殺掉了逆賊蔑古真,為大金皇帝立了大功,我回去後一定向皇上請功,請皇上給鐵木真更大的封賞。”從他這句話裡聽得出來,之前封給鐵木真的那個封號肯定並不大,反正鐵木真也沒在乎,也就那麼地了。
之後他跟脫斡鄰王汗就分了手,脫斡鄰王汗帶著自己的人馬轉回了他位於土拉河畔的黑林地,鐵木真則帶領本部人馬走上了返回的路。
由於道遠,天快黑的時候他就在半路上紮下了營,派人回去通知他第二天才能趕回去。可是天黑了之後他卻感覺到心慌意亂的,根本睡不著,有一種似乎是想家了的感覺,就乾脆重新起營,連夜奔了回去。
離著自己家還大老遠,鐵木真就看見一匹馬朝自己跑了過來,一看是自己的弟弟帖木格,見了他老遠就哭喊著:“阿哈、阿哈,你可算是回來了!”
這是咋了,他怎麼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鐵木真趕緊問道:“都,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帖木格:“阿哈,今天白天的時候,撒察別乞、泰出兩人領著人襲擊了我們家,因為博爾術和者勒蔑都被你領走了,合撒兒和別勒古臺還有我三個人打不過那些主兒勤人,就保護著額吉和嫂子突圍跑出來了,到了晚上等主兒勤人都走了我們才敢回來。
現在合撒兒和別勒古臺在保護著家人呢,就讓我出來找你,你快點回去看看吧,我們家留在營地裡的人都被撒察別乞和泰出的人剝光了衣服,還有十個人被他們殺了,你快點回去看一看吧。”他的聲音悲憤而急促。
鐵木真沒想到在自己離開家裡前去打擊塔塔爾人的時候,家人們會遭到主兒勤人的襲擊,這也太不仗義了,就趕緊飛馬奔了回去。
來到家裡一看,就見自己家的幾座氈包前正擺放著十具屍體,額吉、孛兒帖、合撒兒、別勒古臺等家人正站在旁邊氣得直跺腳,看見鐵木真回來了,合撒兒一下子衝了上來,摟著鐵木真的大腿說道:“阿哈,你一定要給我們出這口氣呀!”
眼前的情況被阿勒壇、答裡臺、敞失兀等人看得清清楚楚,鐵木真無法再忍了,他氣憤異常的拍了自己愛馬的馬屁股,大喊了一聲:“跟我來!”抽出馬刀就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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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阿勒壇、答裡臺、敞失兀、合撒兒、別勒古臺、博爾術、者勒蔑帶著人緊緊地跟著。
事情發展到此處鐵木真已經無法再忍了,撒察別乞和泰出之前就聯合他的仇人塔裡忽臺想要推翻他,又在宴席上又故意挑事,這次出征塔塔爾人的時候他們又不聽自己的號令沒有出兵,現在又襲擊了自己的家並且殺死了十個人,就是他能忍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再不果斷出手,阿勒壇、答裡臺、敞失兀等人會怎麼說?對自己的家人又怎麼交代?自己這個大汗的威儀又在哪裡?
所以他必須動手了。
帶著自己的人馬,鐵木真連夜攻入了主兒勤人位於克魯漣河畔闊羅島朵的營地。由於鐵木真之前曾派人回來說過今晚不回來了,所以主兒勤人一點準備都沒有,讓鐵木真長驅直入就衝進了營地。
由於根本就沒什麼準備,撒察別乞和泰出只好帶領著少數人馬逃出了營地,向著帖列禿山口逃去。
鐵木真帶著人緊追不捨,終於在來到帖列禿山口的時候追上了撒察別乞二人,雙方間展開了短促的交手,之後戰士們擒獲了撒察別乞和泰出。
撒察別乞和泰出被捆綁了雙手站在地上,鐵木真提馬來到了兩個人的面前,大聲喝問道:“還記得你們兩個在我被推舉為大汗時候立下的誓言嗎?”
撒察別乞和泰出久久沒有回答,鐵木真又問道:“不聽我的號令,在我離開家的時候襲擊了我的家人是一種什麼行為?”
還是沒人回答他。
然後鐵木真對著叔叔答裡臺問道:“答裡臺叔叔,你給他們兩個說一下你們當初立下的誓言。”
這一次答裡臺毫不猶豫的大聲背誦道——
衝鋒陷陣不惜性命
擄來美女奪其宮帳
獻給可汗鐵木真
襲擊征服外族百姓
擄來美女奪其戰馬
獻給可汗鐵木真
在獵殺狡獸的時候
將其追來供你射殺
在捕殺猛熊的時候
將其趕來供你射殺
在圍獵山鹿的時候
誓要為你
將它追得精疲力竭
逼將使它氣絕而亡
在那沙場鏖戰時
如違你鐵般的號令
請滅我們家門九族
使那頭顱滾落荒野
在那安穩平和時
如違你的任何派遣
擄走我們的屬民與妻女
讓我們流落他鄉無家歸!
等他的聲音剛一停,鐵木真就大聲的質問撒察別乞和泰出道:“你們曾經這樣對我發過誓,在那沙場鏖戰時,如違你鐵般的號令,請滅我們家門九族。你倆現在說,當我們出發去征討塔塔爾人的時候,你們遵從我的命令了嗎?
在那安穩平和時,如違你的任何派遣,擄走我們的屬民與妻女,讓我們流落他鄉無家歸。當我離開家的時候,你們竟襲擊了我的家人,並殺死了十個人,難道這就是你們在聽從我的派遣嗎?”
聽完鐵木真的這番話,撒察別乞和泰出的頭上開始冒汗了,雙腿也在顫抖。
“說,我應該怎麼懲處你們?”鐵木真最後又大聲的質問了一聲。
“我們是自己作死,殺了我們吧,我們違背了當初的誓言。”泰出最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鐵木真對博爾術和者勒蔑說了一聲:“殺!”之後就背過了臉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