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胡沙虎的身邊就多了個小跟班,也是他的護衛——拖雷。

要說蒙古的小王子給胡沙虎做護衛,他這一輩子可燒了高香了,沒白活。不過胡沙虎並不知道這麼一回事,他現在最關心的是他的鷂鷹,還有,徒單狄。至於皇帝嘛,他看不起,跟鐵木真一樣看不起他,那就是個廢物,連個娘們都不如。

自己上次不是給他顏色看了嗎,當著他使者的面摔死了鷂鷹,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還不是沒聽完顏允濟放一個屁?

上一次他派出了十幾名身手不錯的軍中精英去半路截殺徒單狄,可是卻沒能成功,讓他活著回到了軍營,這使得他想除掉自己身邊這一個皇帝和徒單狄眼線的想法落了空。

更嚴重的是,那個當時救了徒單狄的人竟然跟了回來,追隨在徒單狄的身邊,一天虎視眈眈的。胡沙虎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直冒涼氣,真不知道徒單狄的那個護衛會不會哪天偷偷摸摸的在夜裡摸進他房間裡來,把他給暗殺了。

所以他夜不安眠。

他愛玩鷹,也不愛受人約束,活了大半輩子終於活到了今天這個程度,不想被人約束。可是這個討厭的監軍徒單狄一天總用眼睛監視著他,使他總是感覺如芒在背,人生還怎能快活得起來?不行,得想辦法,就是除不掉徒單狄,至少得得睡個安穩覺吧?

作為中都守衛軍的首腦,胡沙虎這些天來很是苦惱、憋屈,或者說是委屈。——徒單狄的那個“保鏢”到哪裡都跟隨在他的左右,簡直形影不離的。到他這裡來的時候就守在大門口,讓胡沙虎感覺膽戰心驚的,自己之前派人刺殺徒單狄的事情還沒有徹底的解決,別看徒單狄回來後什麼話都不說,誰知道他是不是暗中準備,想趁自己不防備的時候讓自己的這名護衛驟然下手啊!

胡沙虎自己做事有點乖張、有時候不計後果,他就把別人也想象成那樣了。就在這種想法的支配下,胡沙虎感覺到自己的行動很侷促了,到哪都不安全,特別是見到徒單狄的時候,因為他同時就能看見也孫帖額。

為了解決掉這個麻煩,他曾經秘密的請來了幾個高手,想幹掉徒單狄的這個“保鏢”。可是沒有成功,派去的人都被那個保鏢給幹掉了,連回來給他報信的機會都沒給。這讓胡沙虎更加清楚的認識到了那個保鏢的可怕,就更不敢見徒單狄的面了,上堂的時候都戰戰兢兢的,你說他這個“大將軍”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暫時解決不了這個麻煩,沒事的時候他就呆在自己的營帳中玩鷹或者是看拖雷給他訓鷹,避著點徒單狄和他那個保鏢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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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像之前的那只不速之客鷂鷹一樣,這一天徒單狄帶著也孫帖額竟然來到了他玩鷹的地方,規勸他來了。作為一個監軍,徒單狄有這樣的權利和義務讓武衛軍的首領訓練軍隊加強防務,因為他聽說蒙古人又打過來了。

徒單狄雖然很想報上次胡沙虎派人刺殺自己的仇,可是作為一名監軍,他又得監督著胡沙虎去守衛中都,聽說蒙古人又殺過來了,他這一次是來催促胡沙虎加緊練兵好加強中都守衛的,於是就帶著也孫帖額來到了胡沙虎的私人住處。

這一下胡沙虎可躲不開了,很惱火,更聽不進去徒單狄的“嘮叨”,又不太敢發火,攥著刀柄的手在猛烈的顫抖著。

徒單狄可不知道胡沙虎有多生氣,進來看見胡沙虎又在玩鷹,開口就說:“大帥,如今蒙古人又在扣關,已經逼近中都了,大帥不加緊練兵加強防務、抵禦外敵,怎麼還有時間玩鷹?”

被抓了個現行,又戳到了痛處,胡沙虎簡直惱羞成怒了,作為金國右副元帥的他怎能受得了這樣的指責,連皇上派來的使者他都敢頂撞,更別說是監軍徒單狄了——

“無理,本元帥在家中所做的事情,哪裡是你一個監軍應該管的?給我出去。”

徒單狄見胡沙虎不去訓練士兵加強中都的防務,反倒還在家裡玩鷹,也怒了,之前的語氣有些衝,現在想收也收不回來了,就並不退出去,而是接著說:“如果大帥沒心軍隊的事情,那就交給我來管理吧。”這明顯是要奪胡沙虎的軍權了。

“狂妄!給我轟出去。”胡沙虎被徹底的激怒了,忘了徒單狄的身邊還有一個也孫帖額,下了逐客令。

“胡沙虎,我是監軍,有權利提醒和監督你訓練軍隊。你這樣驅趕本官,難道是想反了不成?”徒單狄看胡沙虎竟然下了逐客令,火了,開始大聲的質問他,堅決不退出胡沙虎的中軍大帳。

胡沙虎看徒單狄如此的強硬,也被徹底的激怒了,大喝了一聲:“來人,把他架出去。”

胡沙虎的護衛們聽見他的命令,從四周包圍過去,就要架起徒單鎰把他拖出帳外。

“住手,我看哪個敢動我家監軍?”也孫帖額挺身而出擋在了徒單鎰的面前。

“上,宰了他。”已經勢成水火,胡沙虎就想利用這個機會公開的除掉也孫帖額,這附近有他幾十名護衛,心裡又有了些底氣。

他的護衛們得到他的命令一擁而上,如狼似虎的撲向了也孫帖額。可是也孫帖額根本沒用抽出自己那把大鐵刀來,他還不想在軍隊裡殺人,那樣就難以收場了,會給胡沙虎殺徒單狄留下籍口。他只是用自己的拳腳衝進胡沙虎護衛的人群裡,如虎入羊群一般,不一刻就打得胡沙虎的護衛們鬼哭狼嚎、人仰馬翻了。

看見也孫帖額這樣神勇,胡沙虎慫了,躲在拖雷的身後,顫抖著聲音說道:“護駕,快,給我護駕。”他這是怕也孫帖額衝過來殺掉他,大帳裡已經沒有別人,只剩下拖雷這根“救命稻草”,情急之下,也來不及考慮拖雷到底能不能抵擋得住也孫帖額,直往拖雷的身後躲。

拖雷知道自己此刻得站出來了,正好是一個進一步取得胡沙虎信任的機會,就迅速的張弓搭箭對準了也孫帖額:“退下去,不準傷害我家元帥。”

也孫帖額看拖雷站出來了,知道他要演戲,就沒有向後退,反倒搶前了兩步說道:“作為監軍大人的護衛,我只聽監軍大人的命令,識相的給我立刻退下,不然我對你不可氣了。”他說得鏗鏘有力,場上的火藥味更濃了。

見也孫帖額不退反而前進了兩步,來開了架勢,拖雷就知道他準備好了,這是想好好地作秀給胡沙虎看。就稍稍的松了松弓弦,讓射出去的箭力量小一些,胡沙虎的大帳裡距離太近,他怕傷到也孫帖額,之後兩支利箭就帶著尖嘯聲飛了出去。

也孫帖額的小巧功夫比他阿布者勒蔑還高,見拖雷的箭射過來了,他一旋身,這個時候拖雷的第一支箭就到了,他右手一探,“嘭”的就抓住了這只箭,緊接著第二支箭也飛過來了,因為之前的迅速旋身,他也躲過了這只箭,可是這只箭卻呼嘯著向著也孫帖額後面的徒單狄飛了過去。

如果徒單狄被拖雷射死了,這場戲可就演砸了。拖雷會因為射死了金軍的監軍而擔很大的罪,胡沙虎到時候明哲保身沒一定替拖雷說話,很可能會把拖雷當頂罪羊推出去,所以徒單狄絕對不能死。

這個時候那支箭已經越過了也孫帖額的身側,他的右手中還攥著一支箭,另一只手落在了後面,再想揮動抓箭已經來不及了,眼瞅著這只箭就要射向徒單狄。別看拖雷在出手的時候稍稍松了一點勁,可一旦射在徒單狄的身上,依拖雷的力量來說,距離又近,非給他射一個透明窟窿不可。

這個時候託雷都有些後悔了,他本以為也孫帖額都能夠接住的,沒想到他會躲閃,這樣子就露出了他後面的徒單狄。那支箭直朝著徒單狄而去,拖雷這個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之前沒考慮到這一點,再想發出第三支箭把這只箭射落已經不可能了,只能“啊”的驚呼了一聲,眼看著徒單狄就要中箭倒地。

誰知正在旋身的也孫帖額的左腿這時候突然撩了起來,正好踢到了那支箭的中部,把那支箭踢偏了方向,帶著銳風從徒單狄的身邊射了過去。

看見自己的那支箭沒射到徒單狄,拖雷擦了擦冷汗,這時候也孫帖額迅速的奔到徒單狄的身側,快速的說了一聲:“監軍快走。”之後拉著他的胳膊逃出了帳外。

剛才那一刻實在太驚險了,胡沙虎本來是想殺死徒單狄的,但是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殺死監軍,剛才的那一刻也驚出了他一身冷汗。如今見徒單狄被也孫帖額護送著逃出了帳外,他也沒催促拖雷繼續放箭,就讓徒單狄和也孫帖額那樣倉皇的遠去了。

驚魂過後,胡沙虎不由得又開始心中竊喜,因為他沒想到身邊這個幫自己玩鷹的,箭法是這樣的好,連徒單狄身邊的那名保鏢都能打跑,看來這以後他再也不用害怕徒單狄和他身邊的那位保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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