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族的吶喊
“古天尊迴歸，應該是諸天同慶的大喜事。”
“意味著我人族多了一位天尊級別的至高巨頭，而且還是太古紀元時的為人族立下道統的古天尊，鬧成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下界十地內某一位大帝境的古老巨頭，雙目間閃爍著大道神輝，先天道紋的注視著上演在人族聖殿外的一幅畫面，不由長嘆唏噓。
當即又有著人族大帝境巨頭開口道：“古天尊對人族而言有無上功德，可此一時彼一時呀，如今的人族大勢，執掌在十大天尊手中。”
“吾覺得古天尊所言一字不差。十大天尊執掌人族氣運多年，可對太古族欺壓人族的舉動，從未出手干涉過。
更無庇佑人族半分半毫，反而是要整個人族叩拜祭祀，奉上香火。”
這是一位壽元將要枯竭的人族大帝。
他背脊佝僂，神情決然的出現在了人族聖殿前，朝楚天青俯首拜道：
“我玄黃古界，屢屢蒙受太古族欺壓，億兆人族淪為太古族血食，他們在遭到屠戮時，大多祈求過十位天尊庇佑，可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
老夫一大把年紀了，不止一次想要出手，可十大天尊頒下過法旨，人族不得與太古族發生衝突。
這其實就是要我們人族引頸就戮，心甘情願的被那太古族獵殺啊、
今日古天尊迴歸，老夫憋在心裡的這些話要是在不講出來，人族就真的沒有未來了，咱們的後輩，生生世世都要存活在太古族的陰影下。”
壽元無多，渾身上下瀰漫著遲暮之氣，如同一盞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要走到生命盡頭的大帝老者，眼中迴盪著壓抑了許久的憤怒與不甘。
下界十地一片寂靜。
螻蟻尚且貪生，況且是人族眾生呢。
可就因為十大天尊的不作為，還定下人族不能與太古族發生衝突的規則，人族巨頭強者只能眼睜睜的見證著億兆人族慘遭太古族的屠戮與蹂躪。
起初也有人族巨頭氣不過的去與太古族叫板，可下場無一不是淒厲至極、
久而遠之，下界十地內的人族已經麻痺了。
許多人族巨頭對於太古族獵殺人族的殘暴不仁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放肆！”
寂滅天尊怒喝，“你一介大帝，如何能體會到統御人族生滅的難處。
太古族的實力，亙古以來的凌駕於人族。
不是本天尊與幾位天尊苦力維持，人族焉能延續到今時今日。你這般危言聳聽，以下犯上，當誅！”
一語落下，頭戴帝冠，諸天印記環繞的寂滅天尊，露出殺機的抬起了手掌。
“哈哈哈，今日老夫既然走了出來，又何懼天尊誅殺於我。”
大帝老者並無所懼，仰天大笑，悲慼大喝的喊道：“我人族生為萬物之靈，有血性，有尊嚴，可在幾位天尊的統御下，人族這些年來成了什麼樣子？
下界十地完全變成了太古族們來去自如的狩獵場所。
我們這些人族至尊，人族準帝，人族大帝想要出手對抗，幾位天尊大人卻頒下了人族不得與太古族發生衝突的法旨。”
“住口！”寂滅天尊大怒，屈指一點，萬界崩塌，時空逆亂。
噴薄出的紫金混沌風暴，瞬間破滅一切的席捲到了大帝老者身前。
但詭異的是，大帝老者毫髮無傷，他周身蒙上了一層不滅的氣息。
寂滅天尊瞪向了楚天青。
庇護了大帝老者的楚天青，臉龐外呈現出一縷欣慰的道：“看來人族還沒有失去對抗太古族的勇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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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你這般貪生怕死的鼠輩，執掌了人族氣運，才要太古族可以任意妄為的欺凌人族。”
“在太古族面前退讓三分，暗中積蓄人族力量，這是我等一起制定的規則，你真以為你是人族太古紀元時的第一位古天尊，本天尊就不敢和你翻臉了。”
寂滅天尊勃然大怒。
在場其餘幾尊天尊，時至此刻也都面色不悅起來。
唯有那清月天尊，神聖的仙顏外，湧現出難以掩蓋的羞愧之色。
楚天青漠然不加理睬，“接著說。”
大帝老者的出現，是一個意外，讓楚天青看到了人族還有反抗太古族的血性與勇氣。
只是因為十大天尊的退讓與懦弱，人族諸多巨頭強者才被磨滅了稜角與血性。
“太古紀元時，人族亦如今日般被太古欺壓屠戮。”
大帝老者豁出去的叱喝道。
他的聲音響徹在下地十地，要所有人族都能清楚的聆聽到：“到了古天尊證道時，人族也就他一位天尊巨頭。
可就算是那般大廈將傾，慘烈黑暗的歲月，古天尊也沒有說坐視人族被太古族視為血食的屠戮獵殺呀。
不僅如此，古天尊還統御人族對抗太古族，還為我人族鑄煉聖殿，立下道統。
如今人族有著十大天尊，卻坐視下界十地變成那太古族的獵場，我們人族血脈則是他太古萬族的血食口糧！
老夫想要問一問十位天尊大人，你們的體內流淌著的是否是我人族血脈，你們的身上是不是加持著人族氣運？
這下界十地中的億億萬人族把你們當成神靈般的來祭祀，香火不斷，奉若神明，可當億萬人族蒙受太古族欺壓時。
無論他們怎麼叩拜神像，祈求上蒼，你們也沒有半分的回應與憐憫，這也就罷了，你們還降下人族巨頭不準與太古族發生衝突的法旨來。
如此一來。
漫長歲月以後，人族的子子孫孫，世世代代，還有作為人族的尊嚴與勇氣嗎？
他們會變得如同籬笆內的牲畜，認為人族生下來就是該被太古族吃到肚子裡去的。”
大帝老者吶喊出了心中埋藏了萬載歲月的痛苦與憤怒。
下界十地呈鼎沸之勢。
有人族至尊走出十萬大山，沖天怒吼，“太古族桀驁殘暴，欺壓人族，我願追隨古天尊，與太古族血戰到底！”
同時另一座古界內，成千上萬的人族巨頭被點燃了情緒的發出了不甘不屈的長嘯聲。
還有被太古族屠戮過的道統廢墟，古城遺蹟內，頻繁有著人影沖天嘶吼，血淚長流。
人族被太古族欺壓了百萬年的痛苦，好像是在這一刻被釋放了出來。
“十大天尊高高在上，卻不憐憫我人族，我等還何必祭祀他們！”
更有甚者，直接推翻了十大天尊的神像。
楚天青神目如炬，將下界十地內的沸騰景象盡收眼底。
“這才是人族啊！”
楚天青熱血沸騰，好像回到了黑暗無邊的太古紀元，他一聲令下，整個人族都會前仆後繼，飛蛾撲火般的隨著他去與太古族交鋒。
縱是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也眼皮不眨，頭也不回。
這就是人族骨子裡所傳承的血性與勇氣！
不像之前，楚天青從洪荒古界走到人族聖殿前，整個下界十地的人族都處於一種灰暗與絕望之中，沒有半點希望與光芒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