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在港島的投資其實很多的。

中英談判時港島的房產被打擊的很厲害,郭先生早在那個時候就購入了大量的地皮和住房,85簽署協定之後更是大舉資金入港,想要進軍港島的房地產界。

不過很可惜,港島地產行業的水還是太深了,他把握不住,他在港島的產業更多還是資產轉移的性質,在地產公司裡面,郭先生始終沒能掀起一朵配得上他身價的浪花。

今年,郭先生又咬牙進入了傳媒行業,入股了無線電視臺,也就是TVB(別計較這是哪年了,九十年代後就模糊年份了)。

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的,在九十年代,誰能掌握電視臺,誰就能掌握輿論導向。

當然,提起TVB大家想到的還是邵先生,郭先生的存在感十分薄弱,在電視臺內部好像也沒什麼話語權。

他終究只是一個外地人,至少在沒有郝仁的世界裡,他頂多只能成為港島的一個有錢人,而成為不了呼風喚雨的人。

郭先生也沒想過郝仁的胃口居然會這麼大,好傢伙,一張嘴就想要走他手裡最大的一張王牌啊。

想了很久很久,郭先生才道:“我想我們之間還缺乏一點信任,電視臺雖然我說了不算,但將來我移居港島,真出了點什麼事兒至少我還可以用它來自保啊。”

“郭先生認為,我們要怎麼才能互信呢?”

“我聽說郝先生有一位朋友也是做酒店生意的,而且還有種植農業、果汁產業,我對此非常的有興趣,與我的業務也很合,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併購您這位朋友的上市公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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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聞言,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得非常蛋疼。

“我和小鳳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種關係,她不是我小妾,我們……哎呀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她的人格是獨立的,她的事業也是獨立的,我可以幫您和她牽線搭個橋,但人家的企業也是家族企業,她爹傳給她的,人家願不願意被您併購,我是真的管不著,也不會去管。”

郭先生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點了點頭,卻突然笑了。

“您笑什麼?”

“一直都聽說您在港島的作風很霸道,卻不想……您還蠻尊重人的。”

郝仁苦笑。

“耳聽為虛吧,港島當前的這個政治生態,有些事情我如果不霸道一點真的推進不下去,但我本人其實並不喜歡這樣。”

“嗯……好,那除了這個酒店生意之外,我會和令郎的公司進行一定比例的交叉持股,我手中無限電視臺的股份麼,一口價,二十個億,一半用資產來置換,一半出現金來買。”

“好,十億,一言為定。”說著,倆人就握了一下手。

郝仁也懶得去計算十億買下無線股份到底是賺了還是虧了,他只知道他需要這樣的一個媒體發聲渠道,十億他也付得起。

郭先生很難介入無線的管理,但如果郝仁想的話,很容易。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如果此事可行的話,我會帶著我的家人常年在港島定局,李家坡的部分房產也會處理掉。”

“好,您給我一點時間去籌錢,至於您和您背後的全體馬來華商們,我也需要好好想一下,應該怎麼安排。”

“我這幾天都在吉隆坡,郝先生準備好的話隨時來找我,對了,這酒店是咱們自己家的業務,郝先生就拿這裡當家,千萬別跟我客氣,有什麼要求就跟這的經理提。”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

回到房間,三點式的比基尼美女比往日更加熱情地撲了上來,嘴裡還嘟囔著:“哦我的真主啊,先生您居然認識郭先生,他可是我老闆的老闆的老闆,想不到我居然能認識您這樣的大人物。”

說著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服侍自己。

郝仁卻一臉的尷尬,乾咳了幾聲,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沓美元給她,就把這位滿臉寫著落寞和失望的大美女給狠心攆走了。

畢竟這是郭先生的酒店,總覺得自己在這裡幹的每一件事他都會知道,拯救失足少女這種事兒吧,還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

再說他還是黨員,不能把臉丟到國際友人那裡去不是。

想了想,郝仁還是先給老周打過去了電話,把郭先生的訴求和想法大致跟他說了說,也是希望這一位飽經風雨經驗豐富的老前輩給自己出出主意。

“小郭?他的心思我倒是能猜得到,他倒確實是真的愛國的,不過我們還是要警惕,他畢竟是商人,還是個外國人,尤其是我們要警惕他和李半城等人同流,嗯……我回頭彙報一下,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不過這其中的具體分寸,還是要你來進行把握,他來港島了麼?怎麼都沒告訴我。”

“沒,我們倆在吉隆坡見的面。”

“哦,我說的麼,等會,你在馬來?”

“嗯”

“你跑馬來幹什麼去了?”

“我啊,我旅遊。”

“旅遊?你跟誰去旅遊的。”

“我自己啊。”

老周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長時間。

“汶萊那邊鬧的沸沸揚揚的大鬍子,不會就是你吧。”

郝仁聞言一驚,連忙打著哈哈道:“啊?哈哈哈,怎麼會呢,我真的是來旅遊的。”

老周一聽,更沉默了。

手上不停,翻出了今天早上看過的報紙,找到了大鬍子的照片看了起來。

看了半天,沉沉地嘆息了一聲。

“祖國現在正是發展經濟的關鍵時期,東南亞一帶,還是保持一個和平穩定的局勢對我們更有利。”

“嗯,我明白。”

“小郝啊,作為你的長輩,我有一句忠告要給你。”

“您說。”

“你的個人戰鬥能力我想應該是當世頂尖的,有些事,或許也可以用很簡單的方式去做,但當你習慣了這樣簡單的方式,你就會越來越依賴這樣簡單的方式,因為這真的很方便,久而久之,必然會失了敬畏,少了三思,早晚有一天會鑄成大錯。

做官也是一樣的,權力其實是這世上最美妙的東西,警隊在手,懲教署也在手,想殺人,想整人,看上了什麼美好的東西,沒有人比你更方便,甚至你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自然會有人送到你面前來,正所謂身懷利器,殺心自起,做人做官,都不可不戒。”

“倘若人有了殺生之能,就弒殺無忌,這與有了行政之權,就作威作福,與有了度支之權,就為己斂財,又有何區別?越是有大的權力,能力,使用就越是要慎重,小心,用起來講究循序漸進,稍有不慎,悔之晚矣。我說的這些,你聽得明白麼。”

郝仁沉默了一會兒。

“我明白的,周老,過幾天我和郭先生談完事情就回港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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