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臥底與臥底
“恭喜你啊仁哥，真是想不到，你居然直接把老包的位置給頂了，厲害啊厲害，我作為你的嫡系，回警隊會不會升官啊。”
天臺上，一個平頭，很年輕，看起來特別帥氣的小夥兒對郝仁道。
“這些年辛苦你了，阿浪（梁朝偉飾，辣手神探）。”說著，郝仁拿出了一份檔案遞給他。
“這什麼啊。”
阿浪也不矜持，直接當著郝仁的面就給開啟了，他當臥底已經很多年了，和小石一樣，他也是從老家來的，從84年之前就開始臥底了，因此和郝仁的關係也比較親密，相處起來自然也並不拘謹。
“這些年你給我們傳遞的情報也不少了，論功行賞，現在正式升你為高階督察。”
“哇~，這麼便宜我啊，高階助理處長就是不一樣啊，連高階督察都可以給的這麼輕鬆，等我把海叔抓了豈不是要升我做總督察？”
郝仁沉默了一會兒，道：“抱歉了阿浪，海叔我們不抓了。”
阿浪愣了一下，隨即也急了：“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老大，我跟在海叔身邊六年多了，眼看著他都快要把位子傳給我了，這個時候你告訴我不抓了？那我怎麼辦，我來當老大麼？到時候是不是就要抓我了啊，仁哥！”
也難怪阿浪急，任誰當這麼多年的臥底，心理上多多少少的也該有點不正常了。
海叔是港島這邊資歷最老，勢力也最大的軍火商，而阿浪，目前已經混到了海叔頭馬的位置上，可以說是一人之下，現在海叔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都快要退休了，甚至還有意將自己的位置傳給阿浪，兩個人幾乎已經情同父子。
每一晚，阿浪都會睡不著覺，感情與信仰激烈的在他腦子裡不停的碰撞，讓他日日夜夜，備受煎熬，只想著趕緊將其抓捕歸案，讓自己逃離這個真正的無間地獄。
其實到這個地步，海叔的犯罪證據早就已經收了一整摞了，不過海叔作為武器走私商，居然跟老家那邊有所聯絡，且一直將上家捂的死死的。
郝仁和阿浪都覺得，海叔只是小蝦，更上面才是真正的大魚，很有可能是老家軍隊那邊的敗類，害怕如果貿然在港島這邊抓捕海叔的話，有可能會打草驚蛇，所以才一直留著他到現在。
“多虧了你提供的線索，老任告訴我，其上家基本上已經鎖定了，換言之，留著海叔的價值已經不大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直接抓人不就好了？”
“抱歉，海叔的那位上線身份特殊，是我們特戰系統的一位將軍，除了軍火走私之外，與文物走私似乎也有牽連，日前上面丟了一副價值連城的霸王龍骨架，懷疑也是他做的，上面不希望打草驚蛇，所以，海叔不能抓，本著廢物利用的原則，我希望你以海叔作為投名狀，投靠最近風頭正勁的軍火新秀，尊尼汪。”
咣的一拳，阿浪重重的打在了郝仁的下巴上。
“王八蛋！你特麼的王八蛋！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都快十年了！你特麼現在乾脆讓我出賣我老大？”
“阿浪，你是警察，是老家派過來幫我的精英警察，不是古惑仔。”
“可是我也是個人啊！我也有人的感情！我也是人啊！！”
說著，阿浪的眼淚都彪了出來，而後狠狠的用手在眼睛上一抹。
郝仁頓了頓，道：“尊尼汪不僅是軍火商，我懷疑他和蔡元祺也有所勾結，我承認，叫你去跟他，是我的私心，不過警隊目前的狀況你很清楚，蔡元祺，對我很重要，而我，對港島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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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我的感受是不是不重要？！”
“在你自己的心裡，你的感受，和你的信仰，到底哪一個更重要？”
阿浪不說話，只是沉默。
“我不逼你，做不做，你自己決定，如果不做，就回來當高階督察，如果做，我答應你，至少讓你扎職總督察，警司也不是不可能。你自己想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郝仁拍了拍阿浪的肩膀，又從兜裡掏出了一塊手錶遞給他，道：“今天你生日，送你。”
見阿浪沒接，郝仁主動將手錶拿出來，硬戴在了他的手上：“我私人送你的，和案子無關。”
說完郝仁轉身就走，順便，他還跟阿浪擺了擺手。
“等一下。”
郝仁回頭。
“我知道尊尼汪最近有一批軍火，出給了港島人。”
“誰？”
“和記，大飛。”
“謝了。”
………………
另一邊，在一個昏暗的電影院，蔡元祺也在和他的臥底在接頭。
跟他接頭的那個男人看起來一樣也只有二十多歲，卻比阿浪長得還帥。
蔡元祺遞給了他一個文件袋：“恭喜你，從現在起你正是升職為督察，由我直接跟你對接，將來你迴歸警隊，也可以成為我的直屬，邁克（出自知法犯法，吳彥祖飾）。”
“謝謝蔡sir。”
邁克聞言無所謂地接過檔案，只是大概地看了一眼，就將其放在了一邊。
蔡元祺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笑著說：“做警察呢，確實一輩子都很難發達，反倒是做古惑仔，運氣好的話倒是真的有機會，不過可惜太危險，稍微一失手就會被抓去蹲苦窯，你說有什麼是又能很快發達，又不用害怕蹲苦窯的工作呢？”
見邁克神色怪異，卻又不敢說，蔡元祺用力的一拍他的大腿：“就是臥底嘍，只要上面有人幫，即使是做了壞事，發了不義之財，也一定不會有警方追究，多好啊，是吧。”
邁克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還要多謝蔡sir你的關照了。”
蔡元祺笑了笑，所謂人老成精，他當警察快四十年了，一眼就看出這名小臥底心裡大大的野心。
“聽說你最近救了飛龍的老婆，現在洪興上上下下都說你很快就要上位了啊。”
“巧合罷了，我那天恰好碰倒東興的人追砍飛龍嫂，就把她給救了，不過這麼久了，始終沒什麼人來找我，我也依然還是個停車小弟。”
“耐心等等吧，我相信飛龍早晚會找上你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