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心,其實是很合適的綁架人選。

首先老徐有錢,有現金。

其次這畢竟是二奶,不是明媒正娶的那個老太太,表面上的身份只是個很普通的大學生,綁了她不會有什麼社會關注度。

再次是老徐根本就不會報警,否則他根本解釋不清,他哪來的這麼多錢,哪來的“紅顏知己”

最後是這個老徐,雖然地位崇高,但其實在港島本身的權力並沒有太大,他的事兒鬧起來都是天大的事兒,但要是鬧不起來偷著辦,他屁都半不成。

鞏傑一聽這郝仁要對付的居然是老徐,當即嚇得連連擺手,可等他緩過神來一想,這甫光(於榮光飾)再不抓,自己就真的快成了逃犯了,老婆都快要死了,看這情形,這個老徐也不是什麼好官,他這個小老婆也不是好人。

於是想了半天,終究,還是無奈地跟郝仁點了點頭。

當天下午,鞏傑開了一輛車,隻身一人,只憑手中一根二尺短棍,就打倒了林素心身邊三名保鏢,將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抓到了甫光面前。

他也懶得去勸說甫光,這個老大在他看來囂張得都有點神經病了,沒什麼他不敢幹的,卻偏偏剛愎自用聽不進勸,自己直接生米煮成熟飯把人送到他的面前便是。

萬一甫光一生氣把人給殺了……

殺了就殺了唄,跟他有什麼關係,反正答應郝仁的事兒他已經辦完了。

他倒是也沒敢提及老徐,只說這小娘們前些日子和洪興的一個小混混起了衝突,居然隨隨便便的就被訛了四十萬兩雪花銀。

隨便一訛都能有四十萬,綁過來至少也值幾百萬。

這林素心平日裡端莊大氣,看上去也是出得了廳堂的主,但面對甫光這種兇人,立即就被嚇了個花容失色,一五一十的就把自己的底細給撂了。

然後郝仁就接到了老徐的電話。

“小郝,郝仁,仁警司,你特麼的還要不要臉了?這麼下作的手段你都使得出?人呢?人呢?你把人給我還回來!”

“人?什麼人?徐老您說什麼呢。”

“少特麼跟我扯犢子,老子打鬼子的時候你爹都還沒生呢,我告訴你馬上把人給我放回來,否則我一定跟你不死不休!”

“徐老是有什麼家人朋友被悍匪給綁架了麼?哎呀,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是您愛人?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這可是外交事件啊,您趕快報警啊,我建議您去找一哥,不,您應該去找港督,咱們全城戒嚴,嚴格排查,您交給我去辦,我保障那綁匪就是會七十二變,我也把他給抓住。呀,我忘了我已經不是警察了,哎~,愛莫能助啊,徐老。”

電話的另一邊,則立馬就化身成了祖安狂人,向郝仁十八代祖宗的女性親屬致以了親切的問候,並委婉的表示了他想和她們發生某些超友誼的關係。

“看來老家提倡幹部年輕化還是有道理的,這老一代戰爭年代過來的人啊,脾氣確實不好,素質確實有點低呀。”

“你特麼的以為,警隊內部沒有了你的幫忙,我就無人可用麼?你給我等著,我抓到你綁架心心的證據,我就要你的命!”

咦~,還心心。

怪噁心心的。

然後郝仁就掛了電話。

只是這老徐最後的一段話,卻是讓他頗為憂慮。

倒不是憂慮這老徐找到證據,因為這事兒確實跟郝仁沒啥關係,而是憂心……警隊內的那些高階華人警官們,不會有人這個時候上了這老徐的賊船吧。

人家說到底還是老家那邊派過來的高級官員,老家代言人,身份比老唐都要高,若是蓄意拉攏,這警隊內願意接班做下一任太子的人真的不要太多。

根據老唐的說法,黃炳耀會調回O記,暫時代理郝仁的職務,李鷹在西九龍重案組的職務暫時也不會動,郝仁的兩個最鐵打的基本盤不會受到動搖,不會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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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應該不會稀裡糊塗的上賊船,畢竟,如果自己是老徐的話,也不敢拉攏這兩個人。

但是別人,那就說不好了,郝仁對自己馭下的手段也沒那麼大信心。

於是第二天,有人告訴他,說是有訊息稱,蔡元祺蔡sir被徐老引著參加了某個士紳名流所舉辦的高階酒會上,並鄭重地跟那些名流們介紹了他。

正好他那頭又破了一個走私文物的案子,老徐在報紙上給他好一頓誇,順便又提了一下港島這邊勞改犯出獄之後就業難的問題。

特麼的郝仁還沒去懲教署上任呢,這貨就上趕著給他上眼藥,找麻煩。

隔幾天,警隊內又傳出風聲,說著蔡元祺很有可能將會接任掃毒組的大sir,成為警隊內第二個華人高階警司。

這還不算,這老蔡居然還特意打電話來,說晚上要來他們家拜訪。

郝仁也不知道這傢伙來找自己到底想說啥,也不太在意這傢伙想說啥,感覺他也挺不容易的,晚上的時候買了一隻大王八給紅燒了一下,給他添個菜。

49年去投國軍,這孩子怪可憐的,吃點好的補補吧。

然後蔡元祺上桌的時候就看到桌上正對著他的,是滿滿的王八蛋。

“老蔡啊,別客氣,吃點王八蛋補一補,這叫以形補形,跟你說吃了這玩意啊,補的老帶勁了。”

“仁哥啊,我今天來,是想來勸勸你的,不要鬥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他一個快退休的人了,你跟他鬥,贏了又能怎麼樣,把人放了吧。”

郝仁靠在椅子上,就這麼看著他。

蔡元祺也看著郝仁,不過沒多大一會兒,他就移開了目光。

“老蔡啊,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我還以為你今天來是跟我道別的呢,我調得又不遠,就在懲教署,你管緝毒,我還管戒毒呢,這以後低頭不見抬頭也得見,可合著鬧了半天你是來套我的啊,開著錄音筆呢吧。”

“仁哥,您怎麼會這麼想呢,我……”

“說真的現在全港島最不希望我回警隊的應該就是你了吧。都是老刑警了,這點小把戲就別使了。”

說著,郝仁居然還覺得有點傷感,眼眶有點小紅。

起身,郝仁從酒櫃裡拿出來一瓶死貴死貴的皇家禮炮,開啟後一人倒了一杯:“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比你小,你卻一直管我叫哥,整的我還挺不好意思的,今天應該是咱倆最後一次在一塊喝酒了,現在這衣服都挺貴的,再整割袍斷義那一套不太體面,咱倆喝個絕交酒吧,來,幹了。”

說罷,郝仁將滿滿一大杯的伏特加,一飲而盡。

辣得他眼淚都掉下來了。

“對不起仁哥,我也是為自己,我今年五十了,不爭,以後就沒機會了,這麼多年,多謝你的照顧了。”

說著老蔡也把酒給喝了,乓的一聲放下杯子之後,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道:“對不起郝仁先生,我現在懷疑你跟一宗毒品案有關,請您協助調查。”

“臥槽姓蔡的你特麼不是還要銬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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