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暴怒無頭
聽聲音就知道是無頭來了，郝仁跟嚴國良打了個招呼，將雷洛交給他，自己就先出去應付無頭去了。
一出去，就見黃炳耀像小雞子一樣的被無頭一隻手拎著脖領子，在指著鼻子罵：
“撲街啊！姓黃的你個二五仔，你摸著你的良心說，咱們倆認識這麼多年了，我有沒有對不起你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黃炳耀臉色慘白，一個大老爺們，被無頭在工作單位，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拎著，可謂丟人丟到姥姥家了，卻是絲毫不敢反抗，更不敢使出他的獨門絕學奪命剪刀腳來夾爆無頭的腦袋。
“剛哥。”
郝仁連忙上前解圍道：“感謝您昨天的配合，我們會將這件事詳細的寫作檔案，一五一十的向上彙報，嚴長官也已經答應，會向港督向您求情。剛哥，黃哥是在幫你。”
“我幫你老媽啊！”
無頭狠狠一拳打在黃炳耀的鼻子上，一拳就給打出了血，疑似是直接給打斷了。
“剛哥！”郝仁大喝：“這裡是廉政公署，總督直轄的公務部門，你是不是一定要在這裡鬧事？！”
無頭抿著嘴，用手指頭狠狠地戳在郝仁的胸口上：“特別行動組組長郝仁是吧，很好，你們果然有種，小子，我記住你了！”
“能被神勇探長無頭記住，是我的榮幸。”
無頭惡狠狠地，深深地看了郝仁一眼，然後低頭衝著躺在地上的黃炳耀：“呵~呸！”
一口痰吐在了黃炳耀的臉上。
一個叫做韓志邦的探員同時大怒，勇敢的上前質問：“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涉嫌毆打、羞辱廉署公務人員，我可以抓你！”
無頭則無所謂地一伸手：“來啊！抓我啊！”
黃炳耀連臉上的血和痰都沒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擋在了韓志邦的前面：“志邦，志邦算了，就當給我一個面子，不要鬧大，這是我該挨的。”
“黃sir！”
郝仁則拍了拍韓志邦的肩膀道：“去做事吧，這裡不用你摻和。”
韓志邦聞言為難地看了郝仁一眼，又看了黃炳耀一眼，以他的閱歷當然想不明白黃炳耀到底為什麼要受這樣的屈辱，無頭是總華探長又怎樣？敢在廉署打人，光這一條就足以抓他了，這麼好的機會，就這樣放過？
可是顯然，這黃炳耀就是不追究，就是要放過，而且居然連郝sir也不打算追究。
“哼！”
韓志邦瞪了無頭一眼，然後氣呼呼的就回座位做事去了。
郝仁則拿出一張名片，塞進了無頭的兜裡：“剛哥，這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隨時願意跟你合作。”
無頭掏出名片看了一眼，毫不留情的就給撕了，撕了後還直接一把甩在郝仁的臉上：“聯絡你老母啊！我們走！”
說罷，無頭就領著弟兄們大搖大擺的走了。
其實郝仁很明白無頭的訴求，港島的金錢不是雷洛一個人的，而是整個警隊裡95%的人一起參與的，今天他若不打上門來鬧這一場，哪怕他是雷洛的一人之下，回去後也別想再坐穩探長的位置了，搞不好甚至還會死在雷洛的前面。
不一會兒，黃炳耀站起來，找了紙巾擦了擦臉上的髒東西，對郝仁說：“剛哥記住了。”
“恩？”
“他撕名片之前看了一眼，他的記性很好的，一眼足以將你名片上的內容全部背下來了。”
郝仁則點了點頭，道：“但願他真的會聯絡我吧，否則，我也幫不了他。”
………………
當晚，全港島所有和勝和的場子都被掃了，而且是由四大探長之一的無頭親自帶隊，將和勝和所有合法的不合法的統統掃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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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四大幫派中的另外三個也齊齊向和勝和下了戰書，不需要任何緣由，洪興、東興、義群的混混們見到和勝和的人就砍，一時之間，和勝和的混混成了過街老鼠，同時慘被黑白兩道聯手打擊。
很快，就連和勝和內部都已經有了“交出潮州粥”的聲音了。
其實，和勝和在港島的勢力非常大，但內部卻是最不穩的，因為和勝和的制度是“做館”，本質上就是一群小幫派聯合起來搞的大聯盟，幫派的老大被叫做“話事人”，話事人每兩年就要從各位老大中選一次，憑信物“龍頭棍”來發號施令。
換言之，和勝和內部的堂主們，跟潮州粥大多數都是合作的同盟關係，現在潮州粥惹了事，牽連整個和勝和要一起頂雷，也就難怪下面的人要造他的反了。
證人室，郝仁買了幾瓶啤酒，兩隻燒鵝，一包花生米來給潮州粥下酒，坐下就一塊喝了點，那潮州粥明明腦袋上還都是繃帶，臉上也還都是燙傷，可喝起酒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端得是豪氣幹雲。
“聽說你下面的小弟已經有人開始造反了，怎麼，不著急？”
潮州粥無所謂地擺了擺手：“亂叫的都是小角色，幫裡大部分人看的還是很清楚的，這件事的根源，還是在那個叫玫瑰的三八身上，雷洛要讓玫瑰頂我的位置，沒收和勝和的招牌，這是整個幫派的事，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尤其是現在鬧成這個樣子，和勝和與雷洛不共戴天，我與他，兩個也只能活一個。”
郝仁聞言不禁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粥哥通透。”
“是不是還有事要找我幫忙啊。”
“不錯，確實是還有事，我們現在手裡的證據呢，還不夠把雷洛給釘死。”
“挖，不是吧，這樣還釘不死他？你們是錦衣衛的哇，現在擺明了是港督要搞他，直接抓起來嚴刑拷打不就好了？有必要把證據拿的這麼充分麼？”
“正是因為我們是錦衣衛，所以廉署才更加需要按程序辦事，這是ICAC成立之後的第一場硬仗，我們這個單位，到底是為了打到雷洛而成立的臨時部門，還是個常設的，至少未來五十年長長久久的守護城市乾淨的重要常設機構，很大程度上看的就是我們這個案子能不能辦的漂漂亮亮。”
“靠，他雷洛有錢有勢，這麼好的機會你們要是咬不死他，以後再想咬，怕是沒機會了，我和整個和勝和也要跟著你們一塊陪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