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裡。

兩個破衣爛衫的男人就跟做賊一樣的東張西望。

其中一個年歲大男人的說:“不行就走吧,咱們實在惹不起那群人啊。”

“怕什麼?”

“我們惹不起,自然有惹得起的人。”

“況且,讓百姓們去告狀也是太子殿下自己說的。”

年輕一些男人的說:“咱們就去把實情說出來,他們能把咱們怎麼樣?”

“你糊塗!”

“你怎麼就知道,太子殿下這不是做做樣子?”

“要是回過頭,他不管咱們,咱們的小命可都沒了!”

年歲大,經歷的實情也多,對於一些事情看的也要比年輕人更加透徹。

他不相信這些當官的,更不相信這些人能為自己洗刷冤屈。

“走吧!”

“咱們回家,田裡還有好些事要做呢。”

也就在年歲大的男人要拉著年雖小的男人離開時,一道聲音,在他們的背後響起。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且慢!”

緊接著,就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見到這男子,兩人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二位不要害怕。”

“我是奉了太子的命令,過來接你們的。”

這人,正是李御。

他也是沒想到,李承乾說的竟然是真的。

外面,真的有人想要告狀。

兩人聞聽李御的話,互相對視一眼。

眼眸中也都流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年輕人率先開口問:“太子殿下,要見我們?”

“是。”

“太子殿下說過,要為城內百姓洗刷冤屈。”

“這不是開玩笑,更不是做戲。”

“如果二位真的有什麼冤屈的話,不妨進入客棧內,與太子殿下說上一說。”

說著話,李御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老一少兩個男子互相對視一眼,最終硬著頭皮跟上了李御的腳步,走進了客棧之內。

……

客棧內。

看著眼前這個正在慢悠悠喝著茶水的年輕人。

一老一少,兩個男子皆有些不知所措。

這人就是太子嗎?

好像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麼。

他們倒也不是第一個這樣想的。

在外界的描述中,李承乾是個好大喜功,嗜殺成性,十分荒唐的人。

然而眼前的這個呢?

面容俊秀的好似天人一般。

一對虎目炯炯有神,嘴角微微上揚,似是永遠都在笑。

舉手抬足間,都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貴氣。

這時,李承乾放下茶杯,低頭看向兩人。

“你們是父子?”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齊齊點了點頭。

“長得真像。”

李承乾隨口道了句,又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小老兒叫姓耿,家裡排行老二,從小到大也沒有正經名字。”

“外人要麼叫我老耿,要麼叫我耿老二。”

耿老二顯然沒讀過幾年書,說出來的話也都是大白話。

李承乾倒也不介意。

他轉而看向耿老二的兒子道:“你呢?”

“小人耿智勇。”

耿智勇如實回答道。

“好名字。”

李承乾稱讚了句:“智勇雙全,志氣永在。”

“殿下謬讚……”

耿智勇顯然能比他老子強點,最起碼說話還有點書生氣質。

李承乾再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好了。”

“我想知道的已經問完了。”

“你們倆也可以說一說,你們究竟受了什麼冤屈了。”

李承乾放下茶杯說:“只要有證據,或者有人能證明你們說的話是真的,我一定幫你們伸冤。”

“這……”

耿老二猶豫了。

他看了眼耿智勇,滿臉遲疑。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說。

耿智勇卻不管那麼多。

“如果爹不說,那就我來說。”

耿智勇面朝李承乾拱手說:“殿下,說之前我想問您一件事。”

“嗯?”

李承乾有些發愣,張手道:“儘管問就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大唐在數年前就已經開始施行土地改革了。”

“每家每戶,只要有大唐的戶籍,就可以按照人頭領取土地。”

耿智勇說完,抬頭看向李承乾,道:“沒錯吧,殿下?”

“沒錯。”

這個還是李承乾當初定下來的呢。

“可是。”

“我們秦州卻從來沒有這個制度。”

“我們秦州的百姓種的依舊是地主家的薄田。”

耿智勇道:“旁人不說,就說我們自己家租的那幾畝地。”

“不但田租比之前還高出兩成來,動輒役使我們給他幹私活。”

“碰上由頭,還要加租,逼得我們都快沒有活路了。”

“而且……”

說到這,耿智勇忽而頓住。

李承乾挑了下眉頭:“繼續說下去。”

“那一幫黑心肝的管事。”

“仗著自己在縣衙裡面有關係,橫行霸道,仗勢欺人……”

耿智勇舔了舔嘴唇,彷彿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怎麼?”

李承乾挑著眉頭道:“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沒有。”

耿智勇繼續道:“就去年下半年時,有個管事瞧上了我家隔壁的姑娘。”

“那姑娘不從,他就動關係將人家姑娘的父兄抓進牢裡毆打。”

“姑娘經受不住,當晚就進了那管事的家門。”

“結果……”

耿智勇握緊拳頭說:“結果去牢裡接人的時候才知道,父兄早就被人打死了。”

“事後,那管事還大言不慚的說,反正睡都睡了,以後不如就跟著他。”

“姑娘剛烈,一頭就撞死在了管事的家門口。”

“後來,和姑娘議親的未婚夫和姑娘的母親弟弟一起跑到衙門去狀告。”

“母親被當場打死,弟弟被打殘,未婚夫也被衙門裡的那幫穿著官皮的狗,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年。”

聽到這裡,李承乾只覺得心中有一團火在燒。

先不說自己改革的事情,為什麼沒有在秦州實施。

單說,一個田間地頭的管事,就能如此欺壓百姓,將一戶百姓給逼得家破人亡。

那其他人呢?

那些當官的呢?

李承乾緊緊地握著拳,隨後鬆開。

“秦州,這可真是個能吃人的地界啊。”

李承乾緩緩轉頭,看向身旁的李御道:“李叔叔,覺不覺得我用禽獸不如這四個字來形容他們都有些侮辱這個詞了?”

“是。”

一項不苟言笑的李御這時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聽見那些事情也是心中憤慨不已。

“殿下,說真的,我有些忍不了了。”

李御對李承乾道:“要不,我直接把他們抓過來得了。”

“對。”

“要不然,我就去把他們剁了。”

富老六更是直言道:“反正之前死在咱們兄弟手中的狗官也不在少數。”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