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不對勁。”萍萍審視了半天丈夫的臉色,說。

“你別瞎起疑心鬧矛盾啊!”小宮嚴肅地說道。

“你說送我的名牌皮包呢?盡吹牛!”萍萍說。

“這些日子我不是沒有伺候老刁嘛!”小宮說,“保證送你一個包。”

說到皮包,小宮自然想起了美女曹總,惦記她的承諾,琢磨那一夜究竟是誰和他愛愛的。想曹操曹操到,下午,曹總司機的電話喚醒了睡夢中的小宮,說他在監獄。小宮爬起來,刷牙洗臉趕奔監獄大樓。司機從車裡拿出一個皮包,說這是曹總關照的,請收下吧。小宮客氣了一下笑納。

“今天來幹什麼的?”小宮問司機。

“公司要拿下你們監獄的水泥廠拆舊業務,今天曹總是來和刁監籤意向書的。”司機答。

“果然如此!”小宮念道。

“你猜到什麼了?”司機問。

“看來你們曹總拿下生意挺順利的哦!”小宮覺得曹總這麼快來簽字沒司機說得那麼簡單,“在外等著曹總,你不如先到我家坐一坐。兄弟賞光嗎?”

“兄弟,問你件事。”將司機引到家中,當著面拆開剛要回來的茶葉,泡了一杯濃郁的茶水,拆了一包中華香菸,盡了地主之誼後,說,“那一晚,辛苦兄弟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司機環顧簡陋的居室,問,“哥,你沒在城裡買房子?”

“別提了!”小宮鬱悶地回答,“沒有人民幣,只好將就著了。”

“現在的房價高得離譜,等降價再考慮也不遲。”司機老練地說道。

在司機叨叨安慰他的時候,小宮心裡的迷霧翻滾。曹總為什麼專門款待老刁司機?那一夜陪他銷魂的女人究竟是誰?他說:“那一天我喝多了,失態了。”

“喝醉的男人才是男人。”司機說道,“我送你到客房的一路上,你很文靜,不像有的人胡言亂語的。”

“醉倒在主人宴席上就已經失態了,我都不知道在客房會……”小宮突然意識到不該在司機面前暗示房間秘事,緊急剎車。

“哥在客房……是什麼呀?”司機警覺地問。

“噢,我好像在房間裡吐了,吐得一塌糊塗!”小宮醒悟似的回道。

“嘿,那算什麼呀!背地裡趴在馬桶上嘔吐也沒人說你,你在意什麼啊!”司機放下水杯,看了時間,道,“我得回去了,免得曹總找我。哎,送你的手錶呢?曹總委託我問你手錶合適不合適。”

“哦,今天沒戴錶。”小宮看著空空的手腕,想起了曹總要他戴錶的叮囑,道,“謝謝曹總的深情厚誼,謝謝兄弟!”

“謝謝哥的款待!”司機走回奧迪車邊,說,“說不定今晚我們還會見面的。”

“好啊!”小宮說道,“這些天不出門,特難受。我這人有點犯賤!”

司機在大樓前等待曹總,小宮沒敢在此逗留,到服裝廠辦公樓找到了亞教。

“兄弟你坐,自己倒水。”亞教熱情地給小宮一支香菸,側臉對著電腦。說,“正好,有個問題問你。”

“什麼問題能難倒亞教?”小宮叼著香菸倒了水,問。

“很黃很暴力,這話是怎麼說來的?”亞教認真地問道。

“啊?啊!”小宮聽明白了,說,“很流行的一句話。這是去年年底一個初中女生對總理說的,說如今的網站內容太黃太暴力了。”

“是哦!網站到處都有黃色圖片和文字,照這樣下去,下一代簡直要被泡黃了,泡頹廢了!”亞教正氣凜然地說道。

“嗯,啊!”小宮憋住心中的笑,問,“人們都喜歡的不一定合法,為什麼又有那麼多人去做呢?”

“不合法不要緊,關鍵是合理不合理。雖不合法但合理的仍然大行其道。”亞教如醍醐灌頂,問,“兄弟,你不僅僅是指黃色內容吧。”

戳到痛處了?小宮偷著樂,卻茫然地回答:“我就是說黃片黃圖啊!亞教你說我說的是什麼?”

“你這傢伙肚子裡裝的是什麼水我還不清楚?”亞教低頭看著一份名單。

小宮伸著鴨脖子看清楚了,那是一份幹警名單,便說明來意。

亞教仍在默讀名單,打著不冷不熱的官腔說道:“監獄開始搞職務晉升了,目前是篩選階段,推薦是下一步的工作。”

小宮聽著有些不爽,說:“那些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都能弄到正科級,論資歷,排也該排到我四哥了,他平時做人是不怎麼樣,但有你亞教,我想沒一點問題的!”

亞教聽出了小宮的餘音,抬起頭,笑著說:“你比你四哥還著急哦!”

“亞教真要是為難的話,早點對我說,我找老刁去,看我能不能搞定我四哥的事!”小宮是真的著急了,攤出底牌。

“兄弟,你對我太沒信心了。沉住氣,稍安毋躁,等訊息啊!”亞教和氣地說道。

“亞教,你剛才的話太深奧,我是一個粗人,哪能聽得懂官話?”小宮說。

“哈哈,我要是會官場那一套,我早當上監獄長了,還坐在這裡當個上下都受氣的教導員?”亞教說,“是你性子太急了!”

“四哥撈不到正科級,我的日子過不下去,我能不急嗎?”小宮猛chou著香菸回答。

“好了,好了。我都表態了,放心!”亞教拿起筆在名單上某處畫了一個圈,然後收拾了名單,對小宮說,“你玩電腦嗎?我到監獄辦公樓去一趟。”

“嘿嘿!知我者亞教也!”小宮欣欣然接過滑鼠,等亞教走了後,抽出資料夾裡的名單,在幾個畫圈的名單中找到了四哥的名字,心滿意足地將檔案歸位,“我就不信,亞教你不給我小宮面子。”悠閒地點選亞教尚未退出的網頁,立刻被惹眼的性感圖片深深吸引。著性感內衣的美女一一走過,曾經穿過黑色長筒襪的貴妃醉酒、媚姐和萍萍先後從小宮眼前飄過。再往後看,內容真的是“很黃很暴力”了,小宮只覺得全身的血液波濤洶湧般向下身衝擊。他喝了口水滋潤乾澀的嘴唇,喃喃:“食色性也。亞教你什麼時候正經過?什麼時候學會了虛偽?聽說亞教泡MM功夫也是了得,我看看QQ上有哪些女人。”然而,亞教離開電腦前已經一一退出QQ了,無蹤可覓了,“這傢伙,賊精賊精的!”

小宮上了自己的QQ,與另一位女網友聊了幾句,消失已久的貴妃醉酒的影子又在腦海裡跳躍,下意識地打出:“親愛的,我想你!”

聊友立刻回:“你吃錯藥了吧?”

小宮意識到自己走神了,趕緊回:“錯了!”

聊友不客氣地回道:“你有多少女人?拜拜!”

呵呵,弄巧成拙!小宮失神地望著突然暗淡的聊友頭像,無精打采地下了線。

“小宮,快走!”亞教像是從水裡鑽出來似的,揮汗如雨,一頭衝進來,馬不停蹄地開窗戶,收拾桌上塞滿菸蒂的菸灰缸。

“誰要來?”小宮立刻離開座位,望著亞教溼透了的背心,問道。

“華政委!”亞教像條狼狗,嗅了嗅鼻子,抄起遙控器關了空調,道,“味道太重了,要挨批了!”

“那我趕快走!”小宮感覺華政委的臉比此處空調間還冷,吱的一聲,跑出辦公室,等跑遠了,再回首,華政委正步入亞教辦公室,“乖乖!差點又被這陰險的傢伙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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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總的奧迪車靜靜地窩在原地,小宮回到家重新穿戴打扮,戴上曹總贈送的江詩丹頓表,磨蹭了半天,到了車隊,將車倒出了車庫。

“六子哥,準備出車?”小賈也來到車庫前,問道。

“嗯。”小宮擦淨玻璃撣了塵,拎著茶杯吹著口哨往隊長辦公室走去。

“六子哥,你的手錶好漂亮哦!”小賈倒出了車,追上小宮,問,“什麼牌子的手錶?”

“江詩丹頓。”小宮說。

“江詩丹頓?沒聽說過。”小賈眨巴著眼睛,說道。

“你沒聽說過的就沒有名氣。”小宮抬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雜牌子,不值錢。”

“幾點了?”小賈問。

小宮又去看錶,說:“還有十分鐘五點。”

“隊長,茶葉。”小宮拿著空茶杯對隊長說。

“喝上癮了啊?”隊長拿出茶葉。

“不是有意揩您的油,是忘記帶茶葉了,來不及跑回家了。我要是開車回家拿茶葉,您又要說我沒有遵守監獄的厲行節約制度了。”小宮笑嘻嘻地泡了開水,大腿架上二腿。

“油嘴滑舌!”隊長問,“小宮,聽說監獄今天拍板了。”

“拍板什麼?”小宮聽得沒頭沒腦的,問。

“水泥廠拍賣啊!”隊長說。

“哦!”小宮吹著茶葉泡沫,說,“幾個億的水泥廠就這麼簡單地被拍賣?不會吧!”

“聽說,黨委會上,刁監和華政委為此爭論不止。”隊長扔了一支香菸給小宮,問道,“你聽到什麼訊息?”

“我這些日子又沒跟著刁監,能聽到什麼訊息?有訊息都是從您這裡來的。”小宮望著手心裡的火苗,說,“水泥廠送給人也不關我的事,我只關心開好安全車。”

“啊,嗯。”隊長被堵得沒詞了,忽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盯上金光閃閃的手錶,問,“小宮,什麼時候戴上表了?哪裡撈的外快?”

“隊長,您是領導,說話可不能像我們工人這樣沒有水平哦!”小宮放下水杯,晃了晃左手腕,道,“您平時教導我們‘嘴莫饞,手莫長’,我哪敢撈外快?想撈也沒處撈啊!”

“隊長,六子哥的手錶是殭屍丹毒。”小賈倚在門邊說道。

“是江詩丹頓,不會說話就別說!”小宮回頭對突然冒出來的小賈不客氣地說道。

“啊?那要上萬的。”隊長激動地跑到小宮面前,說,“給我開開眼。”

“假的,三百塊。”小宮說著就脫下手錶,小心翼翼地遞給隊長。

“這和真的一樣,看不出是假的。”隊長左看右看後交還小宮。

“給我看看。”小賈伸手要接手錶。

“給你看,手錶就掉價了!”小宮推開小賈的手,戴上手錶,掏出口袋裡的中華香菸,給每人一支。

“還說你乾淨呢,一眨眼,紅中華,軟殼子的,就亮出來了。”隊長叼著煙含混不清地說道。

“隊長,今晚我要進城!”小宮說道。

“刁監用車?”隊長不相信地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小宮頗為自信地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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