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主戰場不到三十公裡的機動部隊上空,曳光彈的串串彈痕與空爆彈的團團爆煙交錯縱橫,迎擊協約軍岸基空襲隊的戰鬥剛剛進入**。

從布巴內斯瓦爾出擊的皇家印度飛行隊第二攻擊波70機,經過1小時0分的飛行,中途4機掉隊或提前返航,最終以11架“駱駝”戰鬥機、架“杜鵑”攻擊機和架漢德利佩季v100四發重型轟炸機共66機的陣容,於16時05分抵近機動部隊上空。

除去作為指揮機的1架杜鵑和架v100之外,這一波空襲隊的主要打擊力量為掛載魚雷進行低空雷擊的1架杜鵑和11架v100,以及裝載炸彈進行高空水平轟炸的19架v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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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對的,經過連日苦戰的機動部隊此時全部可用的艦上作戰飛機只剩下“海雲電”艦戰7架,“金雕”艦攻14架,以及“東風”艦偵19架,共40機,分成兩班輪番警戒,而根據薩鎮冰司令長官的命令,大部分值班機又被分派到主力部隊上空進行直接掩護,機動部隊上空能夠第一時間接敵的警戒機屈指可數。

然而,這一安排的合理前提在於敵機的空襲集中於主力部隊而非機動部隊,當“金隼”號上的畢凌波警覺地發現,他腳下這艘機動部隊惟一還在戰位上的艦隊航空母艦顯然已成為敵機攻擊地主要目標時。具有壓倒優勢的敵軍大機群已經突破了單薄地外層防空圈,從兩個方向包抄逼近。而從“金隼”號上緊急起飛的輪班飛機卻只能陸續接敵,其中大多數還是體態笨拙、機動性能遠不如專用艦戰的艦攻和艦偵,用來攔截有相當數量戰鬥機護航的空襲部隊總歸太過勉強。

“為什麼……盯上的是我們……這種時候最優先地目標難道不應該是主力部隊嗎?”

“金隼”號艦橋,紫著半邊臉的姜野中校在急奏的高射炮聲中自顧喃喃道,擋在他前方無視他存在的兩位將軍則有意無意地接過了他的話頭——

“——因為對方很清楚。只有把我們的艦載航空兵全部擊滅或逐出戰場,才能保證己方主力部隊地進退自如,畢竟岸基航空兵就近支援的優勢在他們那邊。”

畢凌波淡淡述道,卻激起了梁書銘更明顯的反感:“既然明知如此,為什麼不把全部力量用來保護機動部隊?不要跟我說什麼命令,自己都保不住。還談什麼保護別人!真是太迂腐了!”

畢凌波背手遙望窗外藍天碧海間的殊死激鬥,面不改色:“命令就是命令,主力部隊一旦進入決戰,就絕不允許敵機有機會干擾,這是一下午就能決定一世紀的創世之戰——現在已經是午後四點多,我相信敵人已經沒有機會發動第三攻擊波了。只要在入夜之前保證主力部隊的任何行動都不會受到干擾,就是圓滿完成了任務。就算付出最大程度的犧牲也是值得地。這不是迂腐,是服從大局。”

梁書銘恨得一咬牙一跺腳:“去大局!你看看,你往四周看看,這樣下去會頂不住的。本艦一旦有什麼意外,如果主戰場的當天解決不了。明天天一亮,主力部隊就會毫無掩護地暴露在敵軍地岸基航空兵之前。這就是你希望的嗎?”

畢凌波卻依舊波瀾不驚:“除了相信薩司令長官。我別無選擇。軍人地天職是服從。軍人地美德是自我犧牲。我沒有您那種政治家地思維。我必須以軍人地良心來面對這場戰爭。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這裡我負責。請你立即回到自己地位置上—

話音未落。揚聲器沙拉拉地裡傳出帶著雜音地叫聲:“警報。高空敵機臨空——”

“又是先用水平轟炸打亂陣型干擾射擊。掩護雷擊隊進入吧……對方地指揮官也絕非等閒之輩啊……”

畢凌波一巴掌拍向夢遊中地姜野。拽著他地肩膀沉聲道:“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給我記住。一定要盡最大努力。搜救落水地飛行員。他們才是機動部隊最核心地戰力!”

姜野楞楞一點頭。回過身走了幾步。眼一醒。又呢喃自語道:“這種事當然很重要。不過也不必說得像遺言一樣

“右舷敵彈入水——”

“左舷近失彈確認——”

“點鐘方向魚雷機5架逼近!”

“右舷敵機投雷!”

戰列艦“伊麗莎白女王”號,此時剛剛完成一次四十五度的“一齊轉向”,航向改為正南,航速卻漸漸放低至三四節,直到搭載貝蒂中將一行的“長槍”號驅逐艦有驚無險地接舷成功。

威嚴不失地一步步攀著舷梯登上“女王”號甲板,在先抑後揚的哨子聲中接受了艦長的迎接,貝蒂中將分秒必爭地領著他的司令部成員匆匆進入艦內,繞著環形舷梯噔噔咚咚地爬上高高的艦橋。

“現在是什麼情況?”貝蒂不待坐定,便開門見山地詢問身側的艦長。

“驅逐艦隊已前出發動雷擊,主力艦列向南齊轉拉開距離,重整陣勢,準備趁夜脫離戰場。”艦長維特森上校簡單精扼地回答道。

貝蒂黑著臉低聲自語道:“這樣是無法脫離戰場的……”

維特森艦長當然難以體察貝蒂的心情,不管不顧地雙手奉上一張電報紙:“請允許我向您轉交總司令的命令。”

貝蒂道聲謝。接過電文略一瀏覽,眉間地褶皺擰得更扭曲了。

“總司令怎麼說?”坎特中校著急地湊近詢問。

貝蒂沒好氣地把電文甩給他:“入夜前如果仍舊難以擺脫敵軍。偵察部隊應主動出列反擊,全力掩護主力部隊脫離——大概就是這個意

坎特中校為難地眯起眼:“這不就是把我們當棄子?犧牲少數,去拯救多數?”

“這就是戰爭。”貝蒂卻是一臉豁然了。

“長槍號順利脫舷,本艦即將加速回到陣列中,請司令官坐穩——。”

戰列巡洋艦“響雷”號。此時剛剛向左脫離戰線,停機漂泊,等待搭載東亞軍偵察部隊司令官袁鋒中將的“綿陽”號驅逐艦接舷。

艦笛尖聲鳴響,禿腦殼上裹著大片滲血繃帶地袁鋒中將咬牙拄刀,一步一吸氣地登上“響雷”號甲板,馬上被前來迎接的艦長一行攙扶著進入艦內。隨即乘坐電梯一路升到艦橋。

斜靠著坐上艦長讓出的艦橋內惟一的座位,袁鋒提刀一頓,立即轉入正題:“我在綿陽號上看到命令了,趕緊回到艦列裡吧,順便給迅雷號傳令,即刻起轉歸乙部隊,接受易明軒中將的指揮。”

幾分鐘內。桅頂升起中將旗地“響雷”號一口氣加速到8節——顯然之前的戰鬥中它並未遭受任何足以拖累航速的打擊,沒幾下就追上了前面的“寧海”和“平海”號,緊接著一個漂亮的側轉,斜插入“震雷”號之前。接替受命脫出戰列加入“乙部隊”的“迅雷”號,成為整條戰線地先導艦。

“本艦就位。減速到節。”

“抵達預定折轉點,左滿舵——”

“右舷急轉中。航向

“復舵——航向定準為正南,轉向完畢。”

“確認震雷號開始轉向……”

兩條綿亙數十公裡的白色煙帶之間。上百艘輕型艦隻的混戰已然進入白熱化,到處都是閃亮不絕的炮焰,蛛網般的交錯雷跡,森林般的高低水柱,熊熊燃燒的鋼鐵艦體,交戰距離從數千碼迅速縮近到數百碼,直至零距離地裸身肉搏……不成行列,不可思議,難辨敵我,狂亂無序,彷彿這些下一秒就可能爆成沖天烈焰碎鋼片鐵的精銳軍艦早已成為死絕了看守的浮動瘋人院。

隸屬協約軍偵察部隊的費雷上校第驅逐艦隊以驅逐領艦“迅速”號為旗艦,下轄1艘l級驅逐艦,除了“長槍”號被臨時調給貝蒂中將換艦之用外,其餘15艘驅逐艦全部第一時間隨旗艦出擊,同屬偵察部隊地溫特爾上校第14驅逐艦隊以驅逐領艦“猛烈”號為旗艦,下轄8艘j級驅逐艦,全部即時出擊,兩支驅逐艦隊的參戰兵力合計為驅逐領艦艘和驅逐艦艘。

“迅速”號和“猛烈”號同為“迅速”級,是皇家海軍為取代速力和效費比不足地“林仙”級輕巡而設計的新型驅逐艦隊專用旗艦,標準排水量較通常地一線驅逐艦(如l級和j級)多出500噸左右,達到1550噸,火炮由4門4英寸速射炮升級為1門6英寸主炮和門4英寸速射炮,魚雷武裝仍保有座雙聯1英寸(五三三毫米)發射管,最大航速與最新型的一線驅逐艦相當——都是節,續航力提高三成以上,並新增了大功率無線電和專門旗艦設施,是一種非常靈活實用地雷擊部隊先導指揮艦。

兩支由這種新型領艦導率的精銳遠洋驅逐艦隊,正巧與隸屬東亞軍偵察部隊的方孝雲上校雷擊第1戰隊和江濤上校驅逐第7戰隊迎頭撞上——雷擊第1戰隊除旗艦“金豹”號輕巡洋艦外,下轄8艘陽字號驅逐艦,驅逐第7戰隊則以輕巡“神豹”號為旗幟艦,同樣下轄8艘陽字號驅逐艦,其中“綿陽”號被臨時調給袁鋒中將換艦之用,因此兩個戰隊即時參戰的兵力合計為輕巡艘和驅逐艦15艘。

作為驅逐戰隊旗艦的豹字號改型輕巡洋艦火力異常強大,其任意一舷可使用5門15毫米主炮,另裝備4座雙聯55毫米魚雷發射管(任意一舷同時可用座),最高航速更達到同時代各國輕巡中難以企及的節,但其標準排水量近6000噸的修長艦體在魚雷亂竄的輕兵力混戰中似乎有些笨拙

作為帝國遠洋驅逐艦部隊的基幹,陽字號驅逐艦在噸位(標排1470噸)、火力(4門10毫米主炮和座三聯裝550毫米魚雷發射管)、續航力等諸方面都全面壓倒了同期世界各國在役的一線驅逐艦,節的航速不算突出也毫不落後,堪稱世界第一的艦隊驅逐艦,不過這一美名是否名副其實,尚待真正的實戰來加以檢驗。

以上五型4艘艦隻於此混亂修羅場北端的激鬥,已經燃燒了足足0分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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